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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国皇宫,御书房。
柔和的阳光晕在御书房内,典雅的书卷散发出淡淡的书香,满地的青金砖也散漫出堂皇的颜色.
过了不知多久,一只白鸽扑哧着翅膀飞落窗台,用尖尖的嘴巴扣在窗棂上,一下一下。听到声音,海公公立刻走了过去,拿下绑在鸽子脚上的纸备,在白鸽的起飞声中,走回轩辕睿身边。
说些什么?轩辕睿问道,手下批阅奏折的动作不停。
海公公摊开纸各”目光扫过,说道:“西邪现下正在擎天崖上,而媚姬正挟持着云姑娘前往。”
璃儿?”轩辕睿抬起了头,手中毛笔一顿,一滴墨汁滴落纸上,晕了开来。
是的,皇上。”想到什么,海公公脸上露出笑容
皇上,这正是大好机会,英雅救美。”
是么?”轩辕睿将笔一搁,接了椽眉心,站了起来:‘查清楚这次的事,朕亲自前去,准备一下。
是!”海公公一应就跟在轩辕睿身后。
霞光满天,火红的太阳垂在地平线上。
骑着干里马,紫璃跟着媚姬一路颠簸,终于在夕阳西下时,来到了羊肠小径。
两旁高而年翘的崖壁夹着仅能四匹马儿并行的小径,抬头一看,天只剩一线。
天色暗了下来,橘红的天空洒下不多的光亮,羊肠小径一片灰沉。穿堂之风在狭窄的小径上呼啸,卷起沙尘,扬起衣衫,猎猎作响。
羊肠小径长而陡,向上缓缓延伸着,终处是一各索桥,通向孤高耸立的擎天崖。这里的地形奇特而怪异。
山风刮得人脸生疼,马蹄的“滴答,声被无限放大,敲在崖壁,响在人心口紫璃无由来地感觉到一阵心慌。
一手挽着缰绳,一手捂在心房,紫璃频频安慰自己。
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她和容熙之间多了了解,有了默契。她知道,容熙懂她,定能从那句话中觉察出异样,然后还能在她房间找出线索,顺着找来。只是,又要麻烦他了。上次欠他的人情未还,这次又亏欠一笔,何时才能两清?
容熙会来么?
抬头看向红光渐渐诞去的天空,紫璃想起墨云的话语,心隐隐泛起一丝刺痛。
原来她还是在意,一直都在意,在意容熙看到的不是真实的自己,只是一份感情的替身。
还记得容熙一脸纯真地唤她“姐姐!。
姐姐,二字,之前带着甜意的二字,现下慢慢咀嚼,竟咀嚼出苦涩,不算浓烈,可惜,透在心间。
容熙故作不知,不来也好。浅浅的叹息从心底溢出口
这样她就可以完完全全地断了念想,完完全全地将他拒之门外。
可是……
脑中浮起秋儿的一辇一笑,那个秋丫头,那个一直在她身边安慰她,支持她的秋丫头,”
她不担心自已,如若是命的话,既来之则安之,但是秋儿,秋丫头,她割舍不得。
时间在思绪中流道。
很长、很长的羊肠小径都走完了,天也完全黯淡下来。银月挂在天际,疏疏寥寥的银月点缀。
到了。”此刻的媚姬早已摘掉人皮面具,恢复自已的姿容,那是张如花舰娇媚的脸庞。
翻身下了马,紫璃抬眼看去,前面是一茶索桥,索桥前站着六名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此刻索桥正在烈风中摇晃,铁链扯出哇啦、哇啦,的声响。
过去。”媚姬站到她背后,向前推了推她。
索桥年久欠修,两条铁索在月光下泛着很钝的光亮,中间只容一人通过的桥面,木板经风吹日晒,十分的脆弱,脚踩在上面,有种如覆浮冰的感觉
索桥太长,崖风太大,用轻功不苏适宜,再说,她还想留着气力等下随机应变。
摸着铁索,紫璃步行走在索桥上,走得小心口忽地一阵风卷来,掀起一块木板,吓得她急急一退。一路走在索桥,这样的事不少遇到。桥面上的木板有许多已是缺失,顺着往下一看,黑潦漆的悬崖如同一个野兽张开血盆大口。
这里很高,高得似乎一伸手就触到天边的银月。凌空摇曳的感觉很不好,十分不好,纵然紫璃没有惧高症,但脚下的不踏实还是让她的心跟着飘浮
咬了咬唇,抬眼看了看前面,知道距离不远,紫璃足尖连点几下,便一手摸着铁索,施展轻功往前面的擎天崖而去。
擎天崖,崖壁修长笔直,因崖势一柱擎天而得名。
小姐!”紫璃刚飘落平地,一道熟悉的叫声,让她心间颤了颤。转眼看向定在对面不远处被一人要扶住的秋儿,紫璃唇角轻扬,挽给她一个安怼笑容。
秋儿眼眶红了,盈盈的泪珠在火光下透着晶莹:小姐“”她还想说此什么,可身上一疼,她又被旁边的人点穴了,不能言语,只能用一双盈泪的大眼睛看着她的小姐。
小姐曾说过她身边不需要弱者,她知道那是小姐担心实力不够,不能保护自己,连累自己。经过一个月,自己的轻功和武功都有了长进,自己以为足够强了,不需再学,可是”秋儿想起明明发现了那个媚姬,但还是敌不过她三招的情形,心下泛着浓浓的愧疚,她对不起小姐。
收回落在秋儿身上的视线,紫璃目光陡转犀利,透过火把的光亮冷冷扫过前面九人。
中间一名身穿堇色锦袍,坐在木制轮椅的男人,看起来年约四旬,五官尚算俊美,但双眼却是落着满满的阴鹫和狠毒,看着她更流转见到猎物的兴奋。这人怕是西邪。
旁边一个裹着黑色连帽披风的人,身高就是一般男子的高度,他的整张脸藏在一张银色面具下,眉眼唇鼻,什么都看不见,一双眼睛也是黑沉得过分,只是看着她,眼眸中似有一种隐忍的情绪。他认识她,抑或认识云岚?
不知道。想了想,想不出来,紫璃目光再转向西邪的另一侧,一名枯瘦的老者,他手中捧着一个大碗,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
他们身后是五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连着挟持秋儿的那名,就是六名了。而她身后索桥前堵着六名。还有一个媚姬。
人数太多,加上瞧那气势,怕是个个武功高强,而且还不算他们有什么旁门左道。硬碰她是绝对毫无胜算。
看到西邪坐在木制轮椅上,紫璃已是明白他为何要她来了,只是为什么必须在这擎天崖呢?
目光在稀疏的杂草、嶙峋的岩石滑过,定在不远处岩石夹缝间一株小草上。那株小莘不同杂莘,身形比较矫小,而在月光下更是泛着一片银白的光,似是映着月光,也像自身在发光。莫非……
转向西邪,紫璃闲闲一笑:“走火入魔了。
想不到她如此直白,西邪的脸色顿时一沉,额上青筋也是突突跳动。
功力失了多少?想要我的血?”脸上笑容一敛,紫璃如刀的目光扫过十人:“这么‘多,人是看得起自己,还是“看不起我?冷冷的声音,孤高的眼神,倨傲的身影,紫璃在给自已壮势。
你没有完全恢复。”沙哑之极的男性嗓音夹着阴冷和满满的肯定,那名身穿黑色披风,戴银色面具的男子看向她
这些人足以。”
一语拆穿她的空城计,看来他们早将她调查得清清楚楚。
眼眸轻轻转了一因,紫璃笑言:“那好,你能取多少血就取吧。”
见她如此大方无所谓众人微微一怔,随即西邪眼中透出狐疑的神色。
神医容熙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之前还失了心智,相当于几岁孩童。”紫璃轻道。他们既然调查得如此详细,岂会不知容熙喝了她的血而变孩童之事?
闻言,西邪神色果然一变,然后看向身穿黑色披风,载面具的男子。
擎天崖,银月草能缓解龙胆花的影响。”说着,面具男子抬眼看向天际银月:‘再过两盏茶时间,银月草上银光便会退却,变成一般莘木。银月萃,世间难觅,现下只在擎天崖发现一株。”这么一番话说出西邪的眼光立刻透出坚定而他这次走火入魔似乎真的很严重,身体尚不能动弹,只能动一下手指,很轻微地向上翘了一下,以此示意。
西邪身旁的枯瘦老者一见,会意地抽出一把匕首,向紫璃走了过来。
见到他手中的大碗,紫璃就知道他们要取她很多血。
眼看老者走到她身边,紫璃叫道‘慢着,我给你血,你放了秋儿?”
可以。”沙哑难听的嗓音从面具男子喉间溢出。
可以?我要的是肯定!紫璃道。
你没有选择。”面具男子指了指秋儿她还有一盏茶时间。”她的确没有选择,紫璃看向身后的六名男子,他们已然完完全全地堵在索桥前,不留一点空隙。再看向秋儿眉心的一点黑点,果然是中毒了。
我自已来。紫璃抽出断金匕首,用手帕擦拭一下,既然避不过,她宁愿自已动手。谁知道他们的刀有什么猫腻?
手起,刀落,放血,动作一气呵成。
眼看紫璃的血缓缓流到碗中,西邪的眼眸顿发晶亮。在紫璃放血之时,西邪已然指挥身后的一名黑衣男子将银月草拨下,研磨成汁液,准备妥当。
一下子去掉一大碗血,紫璃不由腿脚发软,脸庞也泛出白色。秋儿看着,心疼蔓延,眼中的泪也滑落脸颊,一滴,一滴,滴落地下。
解药!”放完血,紫璃大声叫道。
闻言,秋儿旁边的男子将早就准备好的药丸塞到秋儿口中,让她咽下。不过片刻,秋儿眉心的黑点诮失。
见此,紫璃微微舒一口气,赶紧掏出一个药瓶,例出些粉末涂在手臂伤口处。看着西邪被旁人喂下伴着银月草汁液的血液,当看到有一些血顺着他嘴角滑落,心下一阵恶心,他喝着她的血!
我们可以走了吗?”紫璃问道。
她能,你不能。”枯瘦老者收到西邪的指示说道地宫之试提前了,就今晚。”
紫璃紧紧蹙着,他们果然不肯轻易放过她。
先放她!”紫璃指向秋儿,能走一个其一个。
西邪点头,他的手下领命行事。
小姐!”秋儿穴道一解,立刻跑了过来:“秋儿不走!”
走!”紫璃坚定地吐出一字,随即伏在她耳边道帮我找救兵。”这只是安慰秋儿之言,现下这个时候去找,根本来不及。
可这话对秋儿却是十分受用,秋儿点了点头:“知道了,小姐,交给我!”转身朝索桥走去。她一路无阻。
西邪不是好心之人,对秋儿如此,让她离开,绝对是因为不屑。既然他对秋儿不屑,他就不会在她看不到之时时秋儿怎么样。想到这,紫璃目光从走到索桥另一边的秋儿身上收了回来,心微微安了一下。
地宫之试”今晚?和谁?”紫璃问道,眼中透着讥诮。
和、本宫主!”西邪现在终于能够出声了,不过脸色却涨红得厉害。
西邪副宫主好会打算啊!”副,字咬重几分,紫璃晒道:“谁不知道刚服下龙胆花,不死的话,功力会大大增加,我的血怕也有这种效果。而我方才失了那么多血,现下身体也有点发虚,西邪副宫主可真是‘兵不厌诈,啊!
西邪本就卑鄙阴毒,听了这话心里虽有点不舒服,但很快便被胜利的掩去了。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世间从采只看最后结果!”西邪颤颤地站了起来。
是这样不错,但西邪宫主你确定你能够敌得过龙胆花的影响吗?紫璃视线牢牢盯着他通红如铁的脸,这种脸色怎么看都不正常吧?
事实证明!西邪说着,手掌轻轻地碰了一下木制的轮椅,真的很轻,似乎没有什么力道,可是轮椅竟是一下子化成碎块!
见此,紫璃眼色沉了下去。
西邪却是盯着自己手掌,得意得哈哈大笑起来:龙胆花果然不同凡响
啾”一声,一只黑色的只有巴掌大的鸟飞蒂面具男子肩膀,面具男子拿下绑在它脚上的纸条,一看。
怎么回事?西邪问道。
东邪到我们分坛捣乱!面具男子沙哑至极的声音透出愤然。
岂有些理!西邪大声一吼。
属下想去处理一下,宫主这次地宫之试定能大获全胜!”面具男子道
话语深得他欢心,西邪豪气地挥了挥手好好好!你去吧!”不是他们调虎离山,引开东邪的吗?东邪这么快处理好,然后对他们反击?貌似时间太快了!
紫璃还在思量,此时忽见面具男子在西邪不在意时眼眸露出恨意,随即转为得意,然后路过她身边,眼中笑意更深,难道”转身施展轻功朝索桥冲去。
可惜,被人拦下了。
地宫之试要开始了,玉罗刹要去哪里?”快如闪电的身手,是西邪!
他比她还快!?紫璃心下更沉,此时看到面具男子已然沿着索桥去到对岸,不由叫道你以为你这样子没有人恨你吗?他要弄断这桥!”
西邪转眼看去,却见面具男子已然施展轻功离开,而桥是安然无恙。她弄错了!?
哼,想不到玉罗荆也用这种伎俩!”西邪满脸不屑。
此时,惊慌的叫声从对岸响起:“宫、宫主!擎天崖底下埋、埋了好多、好多、好多火药!还有其余人都”
听到声音,所有人都看过去,只见来人的黑衣上有多处。子,一道道伤痕触目惊心,就是这么远凭内力也看得清清楚楚。
那名男子话音未落,对岸守在索桥前的男子中,腾出一人,一挥刀就将那男子了结掉了。
刺下五名更是立刻挥刀砍掉铁索。铁索该是被他们动过手脚,这么两三刀下来,竟是断了!
一各铁索已断,“哇啦x哇啦,铁链拖在崖壁上的声响很清晰,清晰地砸在紫璃心头,遭了!
看着另一各铁索还差一点就要被砍掉,西邪大吼出声:你们竟敢造反
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西邪连连后退几步。换作平时,他的手下定然会争先恐后地涌起来,可此时大家都被,火药,“断桥”两个名词砸得头脑空白,无暇顾之。
还差最后一刀,笑,狰狞而又畅快的笑容展在对岸六名黑衣男子脸上,呼啸的烈风摇得索桥“哇啦、哇啦,地响,如同绝望的鸣奏曲。
擎天崖,一柱擎天,用轻功上还可以,下?简直就是自杀!
对岸那名举刀男子的动作在紫璃眼中无限放大,无限放慢,心敲起时钟的滴答声。
璃儿!”清雅的声音如同在紧迫凝固的空气中撇开一阵柔和的风。
容熙来了”看着那个急速飘来的如谪仙一般的男子,紫璃心如海般澎湃翻滚,他来了,容熙来了!
一枚银针从容熙袖中飞出,电光火石间击八举刀男子的后脑,男子倏地倒下。
其余五人未及反应,也一一被容熙的银针击倒,而那唯一一条铁索也在最后断开前被容熙挽在手中。
小徒儿,“拈花公子和着墨云,身后跟着大队的人马也来到了。
看到熟悉的他们,紫璃唇角飞扬笑意,眼眶也微微发热。
可是,欣喜还未蔓延心间,骤变又生。
这边索桥前守着的黑衣人竟又开始挥刀砍铁索。
你、你们!西邪口中频频吐血,刚要伸掌攻击,却被人阻了下来,是八名黑衣男子。
集体叛变,
紫璃愣了一下,立刮回神,想阻止那名男子挥刀,可惜,媚姬和两名黑衣男子挡在她面前,一时难以抽身。
你们疯了?紫璃喝道。
身不如死,倒不如一死!”媚姬满脸决绝:不过,死也要拉他下地狱!”
我呢?你们又为什么拉我陪葬?”紫璃躲开她一掌,问道。
你!如若不是你,当年的老宫主也不会那么早死,西邪也会收敛很多!我们也不会这么痛苦!所以你也要死!”媚姬的掌风更转凌厉。
对岸容熙看到这一情景,急急地将铁索往墨云手中一抛,他自己施展轻功沿着单一的铁索,飞了过来。
拈花公子看着,也想如此,但空中只剜一各不过手腕宽的铁索,凭他的轻功根本不能过去!
容熙快点”拈花公子大声嚷着,急得跺脚。
紫璃在躲避攻击之间,目光触到过来的容熙,不由急唤道:不要!容熙你不要过来!”铁索就快断了!铁索一断,他绝对会捧个粉身碎骨!
白绫在手中飞动,紫璃抬眼一见,有空挡,手一扬,白绫穿过媚姬和另外两名黑衣人之间的空隙,瞬间卷上举刀断索黑衣人的腰,将他一拉,拉离开。
容熙足尖落地,立刻一手夺过铁索,一手就势给了旁边黑衣人一掌。最后一根铁索终于挽救回来!
璃儿,小心!”听到声音,紫璃瞬间从容熙那边收回目光,身形一闪便躲开媚姬击过来的手掌。
啊!啊!啊
,咆哮的的叫声从身后不远处响起,紫璃转眼便见西邪脸上条条青筋突露,脸色通红如血,双眼更是突了出来,浑身气势暴涨,一掌击在一名黑衣男子身上,那名男子竟是直接飞落悬崖。
走火入魔!
媚姬和两名黑衣男子也看到了,目光在她和容熙间流转,心在衡量轻重。现下西邪身边的老者已然被击倒在地,他们过去还能组成一个阵法抵挡西邪一会儿,直到山崖下的火药爆炸。不然,让西邪冲过来就功亏一篑!
知道不能瞬间杀掉她和容熙,窖断唯一后路,媚姬和两名黑衣男子对视一眼,便朝西邪那边而去,阻止西邪冲来。
璃儿,快走!”容熙急声叫道。
看向铁索,紫璃知道现下铁索根本不够长,两边都只能用人手拉着。紫璃摇了摇头:“我走了,你怎么办?丢下容熙,自己独活,这种事,她怎么可能做得出?
璃儿,我不会有事的!你快过去!”容熙俊脸写满焦虑,急急拉过紫璃的手。
容熙,你过去!我不能看着你死!”紫璃伸手去夺容熙手中的铁索。
银月下,手腕粗的铁索泛着钝芒,在狂风中摇曳,昭示它的不可逾越。的确,没有天下排行前三的轻功根本不可能在铁索上立足,更不提通过。
璃儿!”
容熙,我求你了!”紫璃抬手抚上他的脸庞,手指在他完美的线各上徘徊,一双眼眸盈着柔柔水光:“容熙,你知道的,我从不求人。这是我第一次求你,如若你当我是朋友,就答应我好吗”,
璃儿……”,这样的她,这样带着哀求的声音,让他的心都化成了水。但他绝不能让她有事!
容熙,好吗?”紫璃声音很低,很柔,可却一字一字重重地砸在他心间。她是骄傲的,她不该如此,不该求人,哪怕是他!容熙不忍地微微别开脸,视线恰好触到了时面悬崖的一抹黑色身影,是他
轩辕睿,他来了。
对面悬崖上,风猛烈地呼啸,可是,无论风多大,依然吹不散拈花公子等人心底的燥热。
他们焦急地看着对面的情况,两人只能活一个,这个想法不断地在他们脑海中侵扰着,搅乱着,他们急得就像热锅里的蚂蚁。
轩辕睿笔直地站着,一身黑色绣金龙袍被风吹起,墨发也狂乱地飞扬着,潦黑深邃的眼眸盯着紫璃和容熙,里面颜色很深,双手也紧握成拳。
一挥手,轩辕睿时着身边的海公公命令道:“去!”
只一个字,海公公便是会意,整个人如鹰般跃上铁索,朝擎天崖而去。
海公公的轻功刚好排天下第三。但胜在内力雄厚,如若较真起来,或许紫璃的轻功也只是和他平手。
听到比之前强烈的晃动声音,紫璃州要转头看去,却不想被容熙一手掰了回来璃儿,我答应你,我过去。”
真的?”紫璃对上他美如灵玉的眼眸,定定地看着。
璃儿,或许我们此生都不能再见,给我一个吻,好吗?”容熙唇角逸出笑意,整张脸浸着月华的柔光,美得倾城。
听着这话,紫璃鼻子禁不住一酸,这么一别,真的永不能相见了。轻轻地点头‘容熙,答应我好好活着,连着我的份。”伸出手挽过容熙的脖子,唇印了上去。
一吻,只是唇与唇的相贴,紫璃还来不及感受容熙的温度她便被赶来的海公公点穴了,只有头能动。
常了一眼落在身旁的海公公,容熙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瓣,改为手指轻轻摩挲,一点一点,很慢很慢,仿佛要将这份美好深深印在心上:璃儿,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你的身体还虚,记得让墨云每天抓药给你喝。勤奋练功可以,但要注意休息。地宫的事随着这次也会告一段落,以后你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容公子,请长话短说。海公公出言提醒道。
听着容熙的叨叨细语,这刻再听到海公公的声音,紫璃顿时明白了,容熙骗她!他根本不会过去!他早就知道海公公过来,所以骗她!
低眸看着容熙抚在她唇瓣上修长精致的手指,紫璃狠狠地咬了上去,直至血腥味在口中弥漫,才放开:“容熙,你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如若你死了,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恨你!永远恨你!”
听到这话,容熙只是笑,很温柔地笑着,眼中有着宠溺和浓浓的不舍。
云姑娘得罪了!海公公抬眼扫过不远处发狂厮杀的西邪,转手点了紫璃的睡穴,便将她横抱起来。
容公子,铁索维持不了多久,我和你合力也未必制服得了西邪。海公公似是不忍,解释道。
重要的不是这些,是他吧?”容熙看向对面悬崖上深沉霸气的轩辕睿
皇上对敌人绝不手软!而你是皇上的情敌。”海公公说完这么一句,便抱着紫璃沿着铁索施展轻功而去。
看着渐渐远去的佳人身影,容熙酸楚一笑,眸光黯淡下来。
璃儿,你知道吗?我刚刚赶来的时候,恢复记忆了。我以为我终于拥有爱你的资格,可是,上苍和我开了个玩笑。
师父曾说过,我上辈子欠了一个人的情,这辈子要还,那人名字里带着一个‘璃,宗
情还尽,缘会灭口我多么希望,我这辈子还不尽你的情,那么,我们下辈子,下下辈子还可以相遇””容熙喃喃自语,温润的声音带着悲凉。浓浓的哀伤笼罩在他的周围。孤独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的落寞,那么的让人心酸。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奇妙,冥冥中安排你到一个地方,也许是让你和一个人相遇,也许是让你和一个人错过。
同一个月亮之下,有人悲伤,有人无奈,有人欣喜,“也有人愤恨。
擎天崖下,身穿黑色连帽披风,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抬眼看着海公公抱着紫璃从铁索上通过,不甘、愤恨“种种情绪在眼中蓄起风暴,似要在一瞬间将那抹纤细的白色身影淹没。
主子,点火了吗?”旁边的手下看到上面两人终于着陆,不由问道。
点!”一个字从喉间溢出,火花在引火线上亮了起来。
撤!”一声令下,众人翻身上马。
不过半晌,伴着轰隆之声在底下响起,整座擎天崖震动起来,一块一块山石从崖壁上剥落、掉下,粉碎。
怎么回事!?”
发、发生什么事了吗?
擎天崖的对面,墨云和拈花公子等人感受着脚下的震动,看着眼前之景,惊讶地叫出声来。
海公公回头看着远处那唇角扬着笑意,俊逸如仙的男子,心下叹道:”用生命去爱一个女人的确让人动容,但你不该错爱这个女人,更不该和皇上抢女人。”
轰鸣之声源源不断涌向远方,今夜注定不平静。
(文中说的上辈子不是现代,小容童鞋不素那个韦臣,亲们表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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