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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儿还厉害着呢!”大玉儿随口应道,瞪着李今是戳着自己脸蛋的手指,玉儿的脸蛋岂是你详戳就能戳?!又反问了一声,“你怎么还没走,不是好早就说要去肇庆了吗?那封信都到了近一个月了吧?还去不去了?”
说话的时候大玉儿脸上恢复了些精神,看向李今是的目光中似乎有些幽怨,这年头当官的还真是比不上做生意的啊,自己可以管着宁夏大大小小的事情却只能呆在这儿,但这小娘皮却可以随便乱跑,她可真真是羡煞了李今是,和宁大官人算下来有了小半年没见过,心里的感觉她怎么说得出来,不愿意把那种情绪叫思念,她只知道她想他,想见他。
“去,肯定得去啊。”李今是昂起脑袋撇着嘴十分傲娇道,“再不去他估计都忘了我们这群在家的女人了,哼,听白门说在那儿又勾搭上了一位姐妹!就知道一个劲的让我不要去!”
“嘻嘻,那你就不去好了!”大玉儿满脸堆笑地幸灾乐祸,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和李今是说话她向来觉得很有趣,性子很对她的胃口,其他姐妹像柳如是之流性温,海兰珠那样的太冷,而周芷顾横波那样的太蠢太萌...总之就是宁大官人走后都不能愉快地斗嘴了,她很不开心。
“玉儿你再说当心多尔衮把你抢回去!”李今是冷哼着回应道,她可是李女王,家里那个姐妹不是随便她...调戏,就这个女人每次总要调戏回来。
“那本姑娘宁死不从!”大玉儿显得很有骨气。
“真的?”李今是满脸不信。
“多尔衮只是在那等死的份,哪有可能攻进来!”大玉儿满脸嘲讽回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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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的固伦温庄在众女之中极没有存在感,身份也是特殊,目光在玉儿和李今是面前扫来扫去看着她们斗嘴,感觉到的还只是和谐的氛围,这已经是这么长时间以来这后院中必不可少的一道风景,依旧能让她从心底暖暖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至少此刻她知道自己获得了以前十几年都没有过的满足感。
眼下两个妞又在继续说着话。
“那玉儿你说这科尔沁那鬼地方什么时候才能攻下来啊。”这下轮到李今是杵着下巴说话了。
大玉儿翻着白眼,“什么鬼地方?!怎么说话来着?!!本姑娘长的这么天生丽质是从鬼地方出来的吗?”
“那玉儿你说这科尔沁那专门出仙女的地方还要多久才能攻下来啊?”
“快了快了!”大玉儿嘀咕道。
“那是多久?”
“很快就是了!”
“————”
“哎...”李今是却是轻叹了一声,皱着眉道,“玉儿,你那老相好还真是挺厉害的,那么小一块地方这么久都没攻下来。”
大玉儿瞪着眼哼道,“哪里哪里,比起你相好的要差得远了...”
“也是啊。”李今是急点着头,灿烂地笑着,这个话题在她心里却是挥之不去,科尔沁久久攻不下来确实让她不开心,在她手下经手的生意总额已经达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但是整个草原做生意都没有太大的起色,无非就是因为环境并不安稳,让李今是有些挫败,所以心里也是打着把一切都打点好了之后才过去肇庆,但是一直未能如愿。
若只是平常的小地方交给下人打理也就罢了,但是这偏偏是一个新兴的几乎空白的地方,一大片的草原,可能往外延伸高达千万的人口,这绝对是一个潜力比宁夏还要大的地方,里面有多大的利润用脚趾头就能想到,宁大官人可以放心地交给她,但是她不能放心地交给别人。
权力太大终归不是什么好事,不是一家人哪有什么绝对的信任,她不是眼里掺不得沙子的人。但是绝对不能让这沙子浑浊了眼睛,李今是知道关于蒙古的这件事对于自己夫君会很重要。
大玉儿哈哈笑着也不再说话,李今是在想什么她知道,这对她也何尝不是一个难题,里面的人口迁移管制等等的问题还要她去琢磨,但是现在科尔沁没除那他周边的许多城池都不好作用,哪天对方抽风了突然攻城就不好玩了,毕竟迁移不是仅仅在城内,城外郊区百姓通常占着一大半,而在这游牧草原比例更是要大上许多。
愁,很愁...
可是她也毫无办法。
虽然大玉儿觉得让若是自己去劝降在科尔沁的多尔衮的话,那成功率或许很大,但是她没有这么干,也不能这么干,她想避讳,因为她现在只是大玉儿,只是宁致远的一个女人,只想考虑宁大官人一个人的心思,如果有人说问心无愧就什么都不用避讳的话,那就...去他.娘的问心无愧吧。
大玉儿半眯着眼睛看着透过树荫映照在地面上的阳光点点,闷热的夏风吹过,周边有柳如是几女凑在一块共同作画,有海兰珠抱着固伦端贞不撒手的姿态,萝莉在顶嘴,还有李今是蹙着眉,背景是自己两个妹妹...这样的生活,在见到宁致远之前,她不想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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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宛的母亲白氏还在老家苏州一片幽静竹林小屋中,而她在金陵秦淮边上这件丝竹缠绕的旧院,因为这儿是一个很适合她的地方,自由随心,无忧无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想一直就这么待下去。
固然是因为这儿的生活舒适,但更多的是对于未来的一片迷茫,自从冒襄被抓了以后尤甚。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站在漆黑幽静的偏僻分岔小道上不知所措,然后几道混乱乌鸦的叫声从前方传来试图为她指引方向,虽然董小宛不会随便踏出那一步但也让她暂时忘了自己的处境,然后乌鸦就剩一只,指向其中一条小道,这没能让她找清方向,董小宛却是又觉得这乌鸦声打扰了她的思绪。
本来她也会是在考虑这么多乌鸦代表的路径后是什么,现在却是单纯的烦透了这乌鸦。
仅剩的那一只,叫李应。
当这么一段奇奇怪怪的话在董小宛脑子里形成,她感觉莫名其妙,鼓了鼓嘴巴顿时更烦恼了,为毛她要把李应想成乌鸦呢,这下子要是不小心吞了出来怎么办?!
看着董小宛绝美秀丽的脸上一阵走神之后又是呈现一阵愁云密集,然后鼓着嘴巴的模样煞是可爱,李应着实很入迷,也没有打断,极有风度地就在一旁等着,终于董小宛回过神就正对着李应有神的双眼在直直地看着她不由得一惊,然后低垂着头双颊一阵红晕,作为一名温和婉转的江南女子,出现这种事情实在让她羞怯。
是我变坏了吗?不,是乌鸦...李应实在太坏了!
董小宛想着顿时安心了许多,然后低着头也不见了往日的优雅从容,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挑起那个话题的好,而且现在的她也无心说什么,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场景缓解自己的尴尬。
只是这一幕落到李应眼里一切显得就是那么美好了,以他纵横青楼几载的经验来看,董小宛应该是动了情,嗯,刚刚一系列的表现,走神,心烦,卖弄风情,羞怯不敢与自己对视,然后...这实在是没差了。
李应很高兴,这个时候男人是应该主动的,他恰好是男人。
“董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李应温和地问道。
董小宛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心道谁没有心事呢,我的心事就是希望你别老是出现在我面前,行么?
“李某虽势微,却也愿意为姑娘排忧就难...”李应见对方有了回应不由得更加开心了。经验果然是没错的。
没完没了了?这让我怎么说?董小宛有些为难,这是非说不可吗?突然间倒是一道灵光闪过。
“冒公子可是因为李大人的缘故而伶仃入狱?”
“董姑娘这是哪里听得流言,”李应脸上笑容不变回应道,开玩笑么?谁会承认...
“冒公子所作所为确实是让人可惜,堂堂复社四公子之一前途无量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李某还没有那个本事栽赃这种罪名,实在...不甚心痛啊...”李应说话表情算得上诚挚,却更是让董小宛心头有些皱眉。
“李大人你...”董小宛脸上突然绽放一丝微笑,“还是纨绔吗?”
李应一愣,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纨绔,他以前确实算得上,但是现在却不是了吧,若是直接回答总是有些不好的,于是笑而不语,只是摇了摇头。
董小宛脸上笑容更加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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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首领回到各自的府中,除了那酒楼中多了几丝血腥味,城中一切的格局都没有发生变化,毕竟郑元龙在大多数的时候都影响不了大局,只会在涉及到生意的时候才会有些存在感。
而就在这天晚上肇庆城内终于开始有人收到全州兵败的消息了,传回来的情报是死伤万余,确切的数字并没有,或许他们无法统计,又或者许多人被当成零头抹掉,这就是此时下层百姓。
放在平时这个消息是没有什么的,但是经过一下午宁大官人的忽悠,作为众多忽悠话语中的一句并且成真了,确实就引人思考了,那宁致远到底是个大棒槌还是实权在握的大人?
当然不管怎么样这对他们来说还是不用怎么选择的,就算宁致远是真有货,只要不是拔刀放在他们脖子上那么他们也不会认他的,毕竟下午那宁致远一本正经提出的那个条件他们可是还记得呢,所有身家,所有...开玩笑不是!谁愿意辛辛苦苦几十年转眼回到解放前,所以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是要保持沉默的。
民族自治说到底是对底层人有好处,但是对他们这些首领来说却是大大的坏处,所以他们坚决不理会那个疯子大人的请求。
只是他们似乎没有发现,对于宁致远的态度众首领已经由一开始的喊打喊杀变成了置之不理,而且这还是他们顶下了诺大的压力下,没有谁会再去想着对付这个忽悠了他们一下午的大人,事实证明这一下午的忽悠进行的相当成功。
结果暂时是失败的,但是种子已经深深地埋下。
灯火辉煌的...房间中。
之所以是说灯火辉煌,是因为那亮闪闪的灯泡光线实在喜人。
他之前觉得这种严重浪费劳力来享乐的做法很可耻,但是封建主义就是可耻的,现在被亮堂堂的光线照着他确实挺享受,至于外面那些咬着发电机的家丁下人,宁致远觉得那就是他们的本分。
徐澹雅倒又是睡得香甜,轻轻推门而入的宁大官人就这么站在了床边,难以否认他对于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姐姐却是挺牵挂,这小妞懵懵懂懂特立独行,又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呢?她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确实是值得她在乎的东西已经没有了吧,只是徐光启倒也是个奇人,随便收养了一个小婴儿长大之后便是这幅美人胚子,这技能宁大官人觉得自己需要学学。
女孩脸色红扑扑的,这房间中反而有些清凉,宁大官人把手探了上去试试体温,入手一片光滑宛如白玉一般的触感,有些恍然这小妞的皮肤应该是粗糙不起来的,十足的一个宅女,万幸没有怎么发烫。
正准备拿开双手的宁大官人突然有些愣住了,一双乌黑的眼睛在灯光下随着睫毛的轻眨着没有一丝预兆地睁开,与他的眼眸在这一刻正对上,宁大官人顿时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正在占她便宜然后被抓了个正着一样。
“你醒了...”宁致远干咳了几声问道,两世为人历经了许多挫折的他自然是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失态,他已经许久都没有失措了,只要他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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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