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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传庭手下从十余万西北士兵里面精炼出了三万,给他们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秦军,如同原时空那般,孙传庭对这只军队抱着极大的期望,所以有了这样的名字。
秦者,乱世之雄也,扫六合平宇内,古来无人能敌。
李定国撇撇嘴,表示秦军算个鸟,自从上次几千人败了一阵之后他就时常聚集着上万人马招摇过市着,只是想找个机会报仇,上次那一战说到底就是他大意吃了人少的亏,他自然不服,可是这十多天过去了,自己整天在孙传庭面前晃悠人家也没派人来打,让他十分失望,他还以为这孙传庭是个多有骨气的人呢,只是换了一个马甲的废物官兵。
当然不得不承认,除了没有来攻自己之外,孙传庭的防守上做的一点不差,让李定国没有攻城的打算。
而孙传庭那边之所以不主动攻击李定国是有原因的,最重要的一个自然就是打不过,上次虽然找着一个好机会一个好机会以多胜少,但是他也知道李定国这伙反贼是帮怎么样的人,他认为洪承畴是废物不错,但是洪承畴不想招惹的人确实不是白给的,他要正面交战还得等会,等他好好训练会,或者正好让那货反贼来攻城,攻自己等人所在的城,这样最好不过,依旧地势给他们造成点损失,若是没有那就算了,目前来说只要给那些反贼找点不自在就够了。
孙传庭仔细研究过这伙反贼,心里是有喜有忧,在他看来这些人出道至今,行事风格实在太过独特,具体来说就是独特的根本就不像是个反贼,比官兵还要官兵,所以他们来攻城绝对不会伤及无辜不择手段,但是这更让他恐慌,因为这伙反贼实在是所图非小。
和这样风格的反贼打交道很轻松,也很沉重。
沉重的就是像孙传庭这般忧国忧民的官员,轻松的就是像熊文灿熊总督这般---有独立个性的官员,不以物喜不以物悲。
熊文灿此时心里已经把那位叫做孙传庭的陕西巡抚骂了千百遍了,原因就是他被心情不好的李定国赶了出来,赶出来延绥,让他要求孙传庭放松对延绥等城池的封锁,这可不是让他为难吗?
孙传庭禁止陕西其他地界的百姓与那米脂延绥等地来往算是把这种事情搬到台面上来了,当然这种事情是禁不过来的,马克思都说过利润让人疯狂,这是正理,所以暗地里的商业交易还是层出不穷的,而孙传庭也知道这点也不在意,所以半路上两个封锁线都没有设过,他知道就算是设了还得被李定国给干了,还不如别白费心思,况且他之所以要弄出这一出也不是真的想靠着这点来弄死延绥,无非就是面子上让李定国不好过罢了,让他知道陕西不是他李定国的地盘,毕竟只是个反贼不是?
若是寻常时候李定国或许是绝对不会在意的,毕竟实际情况是没有怎么变化的,但是此刻他被孙传庭撩拨得心痒痒,然后熊文灿就被赶出来了。
在熊文灿看来,这两人都是没事找事。
但是没办法,身为三边总督被赶出了自己的地盘是多丢脸啊,所以他还想回去就得服从一下李定国。
打从心里讲他还是很羡慕孙传庭这种有骨气还有才干的官员的,想到曾几何时他也单纯过想为民请命,但是被两广那些土司强盗海贼弄得眼花缭乱忧心忡忡,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县令,然后他慢慢变了,不再把自己当个官了,和那些土司强盗称兄道弟,心情变得好多了,收入也是直线上升,官更是做的越来越大,从那以后他就知道一个道理,和好人不长命同理的是好官升不了。
若不是这西北碰上关键事情,这孙传庭也是不会当上这官的,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原本仕途畅顺的孙传庭不就是因为看不惯魏忠贤所以翘工了吗,熊总督深谙官场为官之道,随意他知道什么事情不能做。
找孙传庭这件事情就是绝对不行的,这样一来自己就怂了,一怂到底了,要知道他的官职可是比孙传庭要大,嗯。
机智如他选择了随便逛逛陕西然后再回延绥去,就当公费旅游了,这公费还是以前贪污的,说实话他和李定国的关系相处的很融洽,比在两广那边皮笑容不笑的土司感觉要好得多,这官啊,做到这程度就够了,自己舒坦就好。
反正李定国是怎么也不会杀他的,只要自己不作死就好。
.........
宁大官人在全州呆了十来天的时间,按理来说要是有人来找茬也该到了,但是直到他离开的时候都没有,所以那些黑老大似乎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白死了,不过也没关系,就算他们没有对自己动手,宁大官人也会想办法除掉他们。
这就是他的风格,直来直去,暴力合作。
从心里讲宁致远有些失望,他觉得打仗似乎是真的会上瘾的,以前不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想陈彪李定国他们见不得安宁,现在他有些懂了,连他这么文明的人都有些怀念那种打仗的感觉没何况那些血液里面都是暴力的大老粗。
话说就算是这全州有许多蛮人来攻城也不会据城自立,毕竟这是底线,许多两广官员和朝廷的底线,汉人朝廷说到底要的就是面子,就像之前的大宋宁愿给别人上供也要别人认自己为主,育德就是这么一个虚名,这上哪儿说理去?崇祯这是精力不济可以允许他们作乱抢劫,但是绝对不能让他们夺城据守,否则这么多的土司你占十城他占八城,那崇祯还玩个屁啊,大明这公司也开不下去了。
豪不夸张的说,如果高迎祥李自成他们没有攻占城池,只是抢完就跑,就像之前刚开始的几年一样游击,崇祯对不对付他们还是问题,就像民变刚刚兴起的那几年从天启到崇祯不是都没有上心吗?于上位者而言,百姓真的只是算个屁,但是你抢劫百姓的同时让明朝迎来了十几封府州失守的消息,弄得人心惶惶,那就该死。
所以现在两广各州各府县的官员还都是朝廷的人,至少明面上是这样,毕竟谁都只是混口饭吃而已,没必要拼什么命,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这次是真的不一样。
肇庆,一座富丽的奢华大厅内,有着近二十余人坐在一起,连带着每人几个护卫的情况这人数远超百人但是大厅内显得分外的宽敞。
他们表情严肃,终于有一人缓缓开口道,“诸位看着这件事,该怎么办吧...?”
此人面色阴沉,双眼如鹰,话语中都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气质。
其他人心里暗暗撇嘴,有人满不在乎道,“直接杀了便是,刚来到广西就敢这么不配合,以后还能指望他像熊文灿一样?早杀早解决!反正我们杀大明的官员不是一个两个了。”
“好啊,那劳烦赞兄动手了,我等不胜感激。”起先一人不屑道。
“你说话这是什么态度!”赞林目光一凝,“你小子别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玩意,一大把年纪了顶着主人家的威风欺负人?若不是看在郑大人的份上你有这资格坐在这里!”
“对我们指手画脚,以为姓郑就是郑家人了吗?只不过是郑大人的一个家奴罢了!!”
郑元龙目光泛冷,紧紧盯着赞林,“你这是,要和郑家宣战了吗?”
“话不能这么说吧,一言不合就打打杀杀实在是太过粗鲁了!老赞说的也是实话吧,老郑你这脾气实在是不好!”又是一人接话道,话中隐隐倾向那位赞林。
“呵,呵呵,”郑元龙扫视着余下诸位,嘲讽道,“你们商量好的?”
“什么商量好的,哈哈,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这新任的总督大人却是不是什么善茬啊,还望郑兄回去提点郑大人早作决断。”
郑元龙摇了摇头,轻笑道,“要杀你们去杀罢,丑话说在前面,这件事情郑家绝不参与!”
“郑兄这是想借刀杀人?”
“可我已经让你们不要杀了!”
“若是不杀那郑兄今日让我们来想必是心里有了计较吧?”
“你们这么多人都只是想到计策我能有什么注意?”郑元龙依旧是那副不屑的表情,丝毫不怕不惧眼前这些人与他闹翻。
“那宁致远你们还不了解,现在的当朝一品大员,大明近两百年来唯一的一个国公,当今皇上的绝对心腹,民间都说是几百年不遇的奇才,这样的人,是你们想杀就能杀的吗?”
“哼,蠢货!”郑元龙接二连三地说着。
“你...”
“郑兄,你这就过分了啊...”
“哼...这样的人你能杀得了吗?”
“谁说杀不...”说话的赞林声音一顿,然后缩了缩脑袋。
“————”
“那郑兄你觉得应该如何去做才好?”
“你们不是已经打算去做了吗?”
“刚刚只是开玩笑,我们可没打算杀了那位大人...”
“我说的是全州!你们这些蠢货!”
“————”
“郑兄,你...”
“这样做就很好!”郑元龙猛地起身,“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你们继续坐着!”
.........
“过分了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
“就是,实在太猖狂了!”
郑元龙走后众人纷纷都在咒骂着,一人突然说道,“这件事情不是做的很隐秘的吗,他是怎么知道的!”眼睛扫视着众人,没有发现什么猫腻,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这郑家在两广的势力真是我们大到想都想不到啊,我们都没有从这肇庆调集人马,只是小股小股的不惹人注目从各处...”
“你们派兵攻打全州了?”一名汉人首领皱着眉问道。
回答他的只是众人的呵呵声。
这位汉人随即愤然起身而走,剩下的几名汉人左顾右派着也跟着离开。
“你们说,我们真把这新任总督杀了怎么样?”侗人首领试探着问道,目光看向撞人首领,这撞人在这两广是人口最多的异族了,比起汉人来也只是少上一些,“他竟然敢把在全州我们侗人和撞人都杀光,那就要付出代价!”
撞人首领在思考着利弊,随即摇了摇头,“说不得这样是帮了郑大人他还真将我们拿下,不妥不妥...”
“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郑...他不成!”侗人首领本来想直称郑芝龙,但是还是没有说出口,惹的众人一阵鄙视,虽然他们自己也不会那么称呼,无疑现年不过三十岁的郑芝龙在这沿海一带的威严已经深入人心。
“算了,我们先攻破全州,让他知道这广西不是他撒野的地方!”撞人首领说着,他并不知道宁致远此时已经离开了全州。
“那个...我们是不是另找个地方聊着,这儿毕竟是郑元龙的府邸...”
“.........”
“——他娘的!”侗人首领赞林突然骂道,自己的地盘把客人请来然后自己跑了,什么事情也没说,这算什么,调戏咱们?
“只是彰显他的强大罢了!”撞人首领脸色也很不好看地哼了一声。
.........
肇庆是两广的治所,也是两广总督应该待得地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整个两广最错综复杂的势力都会盘踞在那儿,这也正是宁大官人的目的地,不过它并不是在广西,而是在广东。
马车里,宁大官人在与寇白门下着棋,两个人有一步没一步的走着,输赢确实不怎么重要。
其实寇白门并不怎么想下棋,作为一个青楼女子,这种技艺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宁致远觉得自己实在太过无聊了,总的拉个人来玩耍,他最中意的还是徐澹雅,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一边抱着寇白门然后一边和徐小妞下棋,现在怀里空荡荡的有些不习惯。
但是徐澹雅对下棋不感兴趣,她最喜欢做的事情还是发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发呆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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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