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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大寿的身子开始颤抖,他觉得,自己嗅到了关宁铁骑的味道。
援军?祖大寿有些疑惑,然后又摇了摇头,不太可能啊。
可不是援军又是怎么回事?
祖大寿仿佛还在处于一个疑惑的状态中,皎洁的月光下,他感觉自己看见了一个个熟悉的身影,这是...错觉?
“大寿,某来也。”黑暗中传来李军洪亮磅礴的声音,身后人马不多,只有千余人千余骑,在此时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是最早的一批关宁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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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姐姐,你带媚儿出来干什么呢?”顾横波很没有底气地问道,夫君还不知道呢?心中实在忐忑,这与她往日的妩媚娇艳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一个受惊的邻家小女孩。
“媚儿怕个什么。”李今是笑道,随谈是因为年纪比顾横波大,但不管怎么说,听人叫她姐姐还是十分开心的,话语中都带着一股欢快,“我就是偷偷把你带出来让他今天无处可去。”
“......”顾横波垂头丧气,其实夫君他还是有地方可去的,她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媚儿你想去哪儿姐姐带你去。”李今是笑道,“看你也不能整天就呆在府上不出去啊,可不得闷坏了。”
顾横波歪着头想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个要求有些怪异,但实在按耐不住心里的渴望,弱弱说道,“有...有纺织区吗?”
“什么?”李今是瞪大了眼睛,“纺织...区,媚儿你可不要应为我的事而去哪儿,姐姐不急,下午或者明天去都可以。”
“啊...?”顾横波一阵不解,“姐姐你也要去那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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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不匆不忙流走着,期间宁致远也会随便出门逛逛,再则便是与顾横波与李玉然相处着,方式自然是不相同,至于李今是,她很忙,这几天特别忙,但宁大官人还是免不了大半夜闯入她的闺房,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自己夫人,他不心疼谁来心疼?哄的女孩一愣一愣,这种违背当代世俗眼光与言行的话语或许荒唐,但却是泡妞必备杀器。
江浙,这是大明十三行省之一,而李家所处位置是在杭州,最豪华的几个地区之一,但饶是如此,沿途的灾民却是不少,零零星星也有着施粥点,或许可以保证他们饿不死,在这种地方,大部分人的日子过得还是很滋润的,就算朝堂再浑浊。
顾横波男装打扮,与宁致远相邻在街道走着,倒是没有什么亲密的肢体接触,这实在是一件无奈的事情,女孩男装打扮才肯出来,否则不知道会引得多少怪异的眼光,所以宁致远恍然为什么自己这么久以来在街上就没有见过一个美女。
虽然他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总归还是要入乡随俗的,就像他不会在这大夏天穿着一个大裤衩走在这大明朝的街上。
“媚儿,你说这些人可怜吗?”宁大官人不经意勾了一下顾横波的手心,看着这些流民问道。
“嗯。”顾横波眨了眨眼眸轻点着头,对于宁致远的小动作早已习惯也毫不在意,“活不下去当然可怜了。”
“那你为什么不让夫君帮帮他们呢?”宁致远疑惑,如果这是在演连续剧,一定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女主善良,让男主救人,男主答应,然后两人救完了人一起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夫君是好人,若是能帮早就帮了,而且媚儿也知道,这是帮不了的。”顾横波很认真的说道,语气无喜无悲。
“看来今是是一个比夫君还要好的人呢。”宁大官人停在一间气派的布庄门口感慨道,这个天下第一庄霸气的名字还是他请崇祯赐下的,而此时门口却有着一座施粥棚。
“是啊。”顾横波点点头道。
这间天下第一庄处于闹市区,江浙富人也多,负担得起施粥棚的更不在少数,所以一路上来,李家并不是唯一一个私人施粥点,而施粥棚也并没有影响到布庄的生意,倒是还能收获一些名声,倒是一举几得,只是此时的生意依旧是不多,但沿途走过来看见的几家布庄生意倒是有些反常,异常的红火,个中原因他也知道,也相信很快便会好的。
只是自此之后有一段时间,布匹的生意便会有较长的低潮期了,几乎是全国的布庄在半价抵制李家,极大促进了人们提前消费,以后的生意难做了,看来什么时候,恶性竞争都是要不得的,倒是好了些那些平日生活不上不下的人家可以趁这时买些回去。
逛了一会宁大官人便觉得有些索然无味,无论什么时候逛街总是不为男人所喜的,一时间他好像突然懂了为什么这时候青楼会那么吃香了,说起来他还是个老实人,来江浙之后还从未去过。
至于李今是说的他以青楼为家,有这么冤枉人的吗?
顾横波像只一只被久关在牢笼中的鸟儿,似乎对什么都是新鲜的,她记事以来就从没有这么大张旗鼓逛过街,旁边还有着那么多亲卫的保护,眼睛中直冒精光,宁致远也不远扫兴,正好也看看李今是店铺中的情况。
“哟,几位客官里面请。”一个伙计眼尖,登时就来了精神迎道,一看眼前这伙人便不像个普通人。
“爷们今日可是来对地方了,咱家这商铺,可是绝无仅有的天下第一家啊,有扬州丝绸,苏州丝绸,更有咱江浙本地的....”
宁大官人听得一愣一愣,这丝绸还有这么多讲究?
“爷可能是不知道。”伙计一看便解释着,“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同样养一方蚕,吐出来的丝是有区别的,江浙多水...”伙计倒也机灵,一口气说了许多。
......
最后当宁致远在布庄最后约了两件衣服出来后,可以看见顾横波一直在偷笑的嘴脸,实在是一阵无奈,耸耸肩表示那伙计实在是太热情了,而且不让人反感,让他都不好意思什么都不买就出来了,于是约了两件萝莉的衣服,怪我了喽...
“本公子这只是照顾自己夫人的生意,”宁大官人义正言辞的说道,捏了捏顾横波脸蛋,心里也是觉得有些意思,其实这东西他买不买都无所谓,只是对方小伙计付出很多的努力,也确实够用心的,而且也见识了一把这座布庄的独特之处。
“媚儿,你笑什么,今是做生意其实很有一套的。”宁致远教训道,“你看刚刚我露出购买想法的时候,那伙计立马强调了一下他们天下第一庄的头衔和别的布庄的价格,在买得起的情况下,这桩生意必然就成了。”
原先还有些奇怪李今是一天到晚在忙些什么,现在看来这些套路应该都是女孩自己想出来的吧,宁致远第一次觉得李今是会一直是个好商人,顶尖的商人,只是接近到了细节,果然才会有最恰当的评价的,也对李今是充满了信心。
顾横波想了想,似乎还真是这个道理,若是自己不差钱,必然是要买这个的,但是....这和自己笑不笑有什么关系?
“夫君你买了两套女孩的衣服啊。”顾横波眨眨眼道。
“哪里是什么女孩,就是两个十岁的小丫头。”宁大官人笑笑,“以后咱们孩子....出生了,那就好喽。”宁致远自觉自己开了一个不恰当的玩笑,然后开始往回走。
顾横波觉得气氛哪里不对劲,抱着宁大官人手臂在胸前道,“夫君啊,媚儿发现了一件事呢。”
“哦?什么?”宁大官人来了些兴趣。
“那就是...,”顾横波仔细看了看宁大官人的样子,然后闭上眼睛道,“你刚刚的样子好丑。”
“回府...”宁大官人怒了,“夫君我上火了。”
“你这就生气了吗?”顾横波咯咯直笑,“真是小气。”
“没生气,就是上火了。”宁大官人恶狠狠一瞪眼道。
“那还不是一个意思。”顾横波撇撇嘴,然后想到什么脸色突然变得有些红了,而宁致远还在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小妞,跟夫君回府泻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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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酒家,秦淮风月,十里画舫,花枝招展。
若是说在这大明鼎鼎有名的南直隶,最关注的也就是两方面的内容,一类是政治,一类是风月,仕途不顺上牢骚,或是某某奸臣贼党,某地又发生了什么天灾兵祸,然后在女人怀中找安慰,说说某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名妓,这就是大抵秦淮河上的读书人。
现在金陵最上得了台面的,名声也是最大的青楼便是三座,归家院,媚香楼,还有一个便是旧院,很奇怪的名字,也是一个很小的地方。打个比方的话,前两者属于老牌五星级酒店,但后者只是路边刚上星级的小饭店,差距就是这么大,但毕竟是青楼,有了上得了台面的门柱便问题不大了,于是名气说来便来。
归家院卞玉京便是顶替了柳如是的位置,也是柳妈妈一眼看中花了高价从别院交易过来的,媚香楼,自然是已经开始见客的李香君,而旧院,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字,去有着莫名吸引力的女人,名叫寇白门。
有闲极无聊的人帮三人排了了座次,样貌才艺自不用说,卞玉京中规中矩的江南女子,性格温和,所以便在第二,而李香君,她倔强的一面不为人知,待人也是一副温和的模样,而且曲艺更甚,只是众人将她排在了第三位,因为众人觉得她...太俗。
作为秦淮河出名的女子,选择见客是自己的个人喜好总是占了绝大多数,只有她例外,若是出得起价格,李香君也会帮人弹琴助兴,所以在众人眼里落了下乘。
寇白门似乎很有个性,真正的全凭个人喜好见客,若是有人逼得急了,更是直接拔剑相向,人命没出过,见血倒是不少,吃过亏的人不少,所以她成了第一。
李香君觉得,这个排名深刻说明了一个问题,男人就是贱,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那自己这样上杆子送上门去,宁公子会怎么看我呢?
摇摇头也不想了,继续拨弄她的琴弦,她现在想的,也只有挣钱和挣钱了,而宁致远的消息传来还是依旧上心的,得知他又大张旗鼓弄了一个青楼女子回家,然后中了状元,然后...便没有回来金陵了,留在了江浙,她失落。
一曲完毕,李香君毫不停留地便要起身离开厢房,房中的富商再出了五千两让她在弹一曲,她重新落座,一首虞美人。
商人不是附庸风雅,只是这次他在秦淮河边请客,还是重要的客人,想来靠人格魅力显然请不到那些高高在上的名妓助兴,那就用钱砸,唯有李香君。
再看着李香君的背影,富商只觉得,真他.妈贵,听了几曲花了近两万两,然后看着座上的官员们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又感觉真他.妈值,只是他依旧想不通,这曲到底好在哪里。
或许很好听,但值不值这个价?这是一个无解的命题。
那些官员喜欢的是高高在上,喜欢的是高人一等的生活,众人都说好,那就是好,用别人的钱玩征服,真他.妈爽。
李香君似乎有些累了,回房便沉默不语,李妈妈李贞丽见状只是无奈摇了摇头,她不是李扒皮,恰恰相反对李香君很有感情,而且李香君攒的钱也已经不少,按李贞丽的说法,已经够她赎身了,这是疼爱,因为一个名妓的价值很大,可以赚来的钱是无止境的,所以很多时候用钱解决不了,赚的钱越多,身价也会涨的越快,但李贞丽无所谓,李香君性子也倔强。
“小姐,那位侯公子来了啊。”李香君的小侍女洛凝说道。
“又来了?”李香君惊讶道,然后轻佻地笑了笑,“一次三千两,这侯方域还真是大方啊。”
“小凝儿,沐浴。”李香君又变了脸色笑嘻嘻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