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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队,我有个想法,不知合不合适?”见沈海甚是为难,方琳便忍不住开口了。
“快说!没什么不合适的!”沈海急忙催促。
“一般情况来讲,金矿在被开采前,其矿石或是矿砂样本,都会被送到正规检测机构进行成分鉴定,确定存在开采价值后,才会进行大规模开采。我已经查过,省城有一家检测技术中心,属于中国计量认证的,cma资质第三方检测机构,省内诸多大型金矿的样本,都被送去检测过。所以我建议,将案发现场的金矿砂送去检测中心进行比对,首先确认这些金矿砂的来源。”方琳给出了建议。
“很好,你立即准备一下送检材料,我现在就向钟局汇报。”显然,沈海非常赞同。
“不过……若是私自开采的非法金矿,检测中心就不见得有样本了。”细心的方琳又提醒道。
“这一点我想到了,如果是这种情况,难免还要动用笨办法,进行拉网式排查,一定要找出这些金矿砂的源头!”沈海的语气十分坚定。
东郊医院韩景辉病房
“韩队,阿金的情况已经调查清楚了。”一走进病房,谢俊南就快速汇报说。
“这么快?你现在工作效率是越来越高了!”眼见半天时间都不到,韩景辉都有些诧异了。
“韩队过奖了,不是我工作效率提高了,而是这个阿金——背景资料太简单了。”谢俊南毫不隐瞒。
“简单?此话怎讲?”韩景辉问。
“阿金是我市郊区一家福星酒楼的伙计,酒楼老板名叫徐刚。据这位徐老板说,阿金大概是在1999年,被自己的表舅赵国华介绍到酒楼的,听赵国华介绍,阿金是个孤儿,无依无靠的,但老实本分,希望徐刚能够收留他。当时,徐刚的福星酒楼刚开张不久,正缺少人手,见阿金身体健康,少言寡语的,工资条件又不高,就索性留了下来。自此之后,阿金就住到了酒楼里,念在徐刚收留了他,酒楼里什么活儿他都干,采购、运货、送货、帮厨、招待,他无一不能。这一做,就是十几年,阿金几乎成了福星酒楼的一份子,徐刚夫妇也已不把他当做一般伙计对待了。此次车祸,是阿金为酒楼送货的途中发生的,徐刚人不错,就主动承担了阿金的医药费,那日护士提到的‘老板’,就是指徐刚。”谢俊南详细汇报说。
“阿金的情况,你有没有对徐刚提起过?”韩景辉问。
“没有详细叙述,但询问过武正祥的情况,可徐刚表示,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也从未听阿金说起过。”谢俊南给出了答案。
“将阿金介绍到酒楼的赵国华,你接触过吗?”韩景辉接着问。
“已经无法接触了,徐刚说,他这位表舅已于三年前去世了。不过,我还是电话联系到了赵国华的妻女,据她们回忆,阿金是在1999年秋天,赵国华突然领回家里的,来历不明,暂住几天后便离开了,从此再无联络,也不知赵国华与他的关系。”谢俊南说。
“听起来有些怪异,这个阿金,像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进入酒楼之前的经历,几乎是空白的。”说到这里,韩景辉的眉头又拧紧了。
“我和您同感,阿金就是一个突然冒出的人,除了在同福酒楼的经历,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名字,都是不确定的。”谢俊南附和说。
“他与武正祥有交集吗?”没有过多考虑,韩景辉又急着问。
“根据目前的调查,没有发现二人的交汇点。”谢俊南言简意赅。
“这就怪了,既然没有交集,阿金为何自称‘武正祥’?最诡异的是,他为何能说出武正祥被害的详细经过?甚至于,他胸口处会有相同的伤痕?!”再次回忆起昨晚的经历,韩景辉仍是心有余悸。
“和康安平的表现太像了,死亡、车祸、还魂,一系列的事件都太像了!韩队,您说这其中,究竟藏着什么蹊跷?”案件进展到这里,谢俊南也只感到脊背发凉。
稍稍考虑之后,韩景辉接着问,“赵国华的情况了解过吗?”
“暂时还没有,只知道他最初是一名乡村民办教师,后来转正了。”谢俊南答道。
“教师?”对这一职业,韩景辉变得十分敏感了。
“不过我初步了解过,他与李彬没有什么关联,没有一起任教,彼此也不认识。”太清楚队长的心思,谢俊南连忙解释说。
“这个赵国华一定知道阿金的具体来历,只可惜……他已经不在了。”想到这里,韩景辉不觉懊丧。
“韩队,需不需要详细调查赵国华的社会关系?”谢俊南请示。
“暂时不必了。”想过之后,韩景辉还是摇了摇头,“阿金的来历,赵国华对妻女都没有提起过,这就说明,这一定是他的隐秘,任何表面的调查,也都无济于事。”
“太可惜了。”谢俊南也无奈叹了口气。
“俊南,白远市档案馆方面的情况如何?”突然想到这一情况,韩景辉急忙问。
“抱歉韩队,我也忘记汇报了,其实小陈早就反馈信息了,查过白远市档案馆第三馆藏书库近两个月的借阅记录,无一人借阅大山湾公社的知青档案,仅有一人查阅过白远市八十年代初期的知青返城记录,但与大山湾公社无关。”谢俊南回答。
“此人信息核实过吗?”自知希望不大,但韩景辉还是追问。
“核实过了,根据白远市档案馆的网上借阅记录,此人叫钱文正,是白远师范学院历史系的一名教授,现已退休,其研究方向就是中国当代史,尤其是知青历史,去档案馆查阅知青资料,应该是很正常的。”谢俊南又说。
“如此看来,大山湾公社知青档案的丢失,的确是档案馆工作失误了?”调查没有任何纰漏,韩景辉也找不出破绽。
“只能这样解释了。”谢俊南也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