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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结婚仪式还很复杂,不像后世糖果什么的直接买现成的,酒席非常方便,出钱直接在饭店吃,省事省力。这个年代有红白喜事,请客办事可都是在家里,商量好菜色后,由自家人去买食材,再请煮饭厨艺好的师傅来做。
最麻烦的还是锅碗瓢盆筷子盘子桌子凳子,现在可没有一次性餐具用,都是提前在村子里借。洗刷切别说是大人,就是刘卓天和刘月娟都被使唤着去跑腿。刘月靑和刘月梅就负责照看弟弟,刘月靑对那些事情也不热衷,刘月梅和她弟去蹭吃,没少挨她奶骂。
刘月靑就带着弟弟,去跟大爹家的二堂姐玩。二堂姐在五六岁就跟大娘一起随军,家里的事情不熟悉,在他们家又是老幺,也跑腿的事情也没人使唤她。大堂姐和堂哥毕竟年纪大,跟着刘月娟和刘卓天一起搬东西。在没有电脑电视的日子里,打发时间也就是看看书,或和人聊聊天。
也不怪后世人情越来越冷淡,娱乐圈互联网的快速发展,各种信息围堵,别说是年轻人,就是老年人也都追着电视看,没有时间维持的感情,能有多热情。时代在进步,生活在新时代享受的同时,当然也会有很多东西被失去,被遗忘或者丢弃。
恒古不变,乖巧听话会卖萌的小孩子,不论在什么年代都讨人喜欢,何况前世就认识的堂姐。二堂姐刘月晓比刘月靑大了六岁,刘月靑小时候就没少穿她的旧衣服,貌似在刘月靑读初中之前,就没怎么买过衣服。她身上现在这件活面的棉袄和毛衣,就是堂姐淘下来不要的。
在这个时代穿哥哥姐姐的旧衣服,是成年后忆苦思甜的一个必说特色,而且对农村孩子来讲,衣服大了卷一卷就行,可没有一定要合身的瞎讲究,有得穿就不错了。后世很多小孩从来不穿别人的旧衣服,家庭条件好不需要别人旧衣是没错,,但从穿旧衣服,延伸到人格侮辱上面,就有些过于自尊心作祟了。
再次穿别人的旧衣,刘月靑也没啥心里负担,就是现在去买新的,除了布料是新的外,款式什么的也不符合她的眼光。二堂姐的性格有些像大娘,个人爱好很明显,喜欢的就非常喜欢,讨厌的也同理。用她自己的零用钱,给刘月靑姐弟买吃的。很简单直白的表现,刘月靑也没啥不好意思,只是她真的不喜欢吃零食。
小叔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就很忙,大人们忙碌着乱七八糟的琐事,准备第二天的菜,迎亲用的四手礼,安排车子,安排提前来贺喜的亲人。吵吵闹闹的根本没法睡。第二天一大早小叔去迎亲时,刘月靑困的眼睛都睁不开,来贺喜的亲戚也都起来了,刘月靑溜回自家屋子补觉,不过家里实在太吵,砖瓦房也别期待隔音,睡的也不安稳。
七点左右新娘接回来时,刘月靑被她哥喊醒。穿着一件红色呢子大衣,画着黑眉红唇白脸红腮的小婶,被小叔抱下请的轿车后,在院子正堂准备好的桌前站好,等着礼人喊拜堂。院子的南北角搭起来做灶台,本就不大的院子挤满了人,都一脸笑容的看热闹讲笑话,顺便自以为小声的对新娘品头论足夸赞。
请的礼人是大爹隔壁村的同学,微胖的脸上总是笑眯眯的,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人也不仅热情还能说会道。两家一直走的都很近,刘月靑他们小一辈的都喊他二爹。刘月靑前世就很喜欢二爹,只是后来年龄大了,很少见面,即使见面也找不回小时候的亲近感。
生活教会我们的不仅仅是成长,更多的是遗忘和现实。
此时刘月靑仗着人小,挤在小婶的旁边,看着二爹笑眯眯的拿着一个红帖子,眼睛望着有些紧张急促的新人,开始妙语连珠言辞流利扬声赞:
“新年新气象丰年喜事多,今天是刘家村村长四子刘德耀和张美兰天作之合的新婚大喜之日,再次感谢各位亲朋好友前来庆贺。下面新人准备拜天地,跪天跪地跪父母,一拜天地,拜。”
小叔和小叔转身对着南天,在一圈看热闹的善意起哄中,脸蛋通红的屈膝跪下,应声磕了个头。
“父母之恩重于天,百善孝为先二拜高堂父母,拜。”
爷奶也坐到香案桌两旁的凳子上受礼,相比爷爷只是柔和下来的表情,奶奶整个是见牙不见眼。最疼爱的老儿子结婚,在场的所有人中,除了新郎新娘外,就不会比她更加开心。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百世的缘分成就今生的夫妻,相扶相伴幸福美满到白头,夫妻对拜,拜。”
夫妻对拜只需要弯腰鞠躬对拜,只不过还不等两人对拜,外观的人同一个辈分的年轻人就开始闹腾的。还不等刘月靑二爹喊送入洞房,新人就已经被推到东屋的新房了。刘月靑也想去看人闹洞房,只是来看热闹的人太多,大人小孩乱糟糟,她人小力微更不就挤不进去。
而且现在闹新郎新娘的人都特疯狂,各种大笑吵闹声,可着嗓子瞎起哄的声音,各种杂音混在一起,简直就是魔音穿脑,刘月靑觉得本就睡眠不足有些头晕,现在被吵的头更疼了。想补觉都没办法,家里实在是太吵了。
吵吵闹闹的声音无处不在,额头也一直晕晕沉沉的,酒席开桌后,刘月靑也没胃口吃,想喝口稀饭都喝不到,父母都忙的脚不沾地,哪有时间管她,再说喜宴不吃要喝稀饭,说出来准被骂脑子有病瞎折腾。等到下午送走客人,家里安静下来刘月靑才松了口气。
善后的工作也很麻烦辛苦,不过这些还用不到刘月靑。家里女人负责洗刷碗筷打扫卫生,男人就去送还桌椅,刘卓天他们也能偷懒,在厨房里继续挑拣着剩菜吃,平常油水这么足的菜可很少能吃到。好容易敞开肚子吃,怎么滴也要一顿顶个两三天饿不是。
没跟她哥他们一起,刘月靑用冷水洗了洗脸,脑袋也清醒些,试了试额头的温度,没有起热可能是睡眠不足。回自己屋子准备躺会补觉,睡过困就该没事了。躺到被窝里把被子卷成个筒,闭着眼睛没一会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知道是天气冷,还是棉被不够厚实,刘月靑冷的缩成一团。
朦胧中有人把她蒙着头的棉被拉开,暖暖的东西贴在额头,让浑身发冷的刘月靑不自觉的蹭了蹭。
“二娘,二娘,你快来看看青妮,浑身发冷,会不会生病了。”
刘月娟在一旁看着二娘用体温计给刘月靑是温度,结果高烧40度,有些无语的理所当然。堂妹刘月靑前世身体就不怎么好,这辈子也同样,三天两头的打针吃药。对于一个身体好,很少生病的人而言,那种风吹两下就生病的林妹妹,真的是很无奈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