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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肆恶狠狠的看着对面的言律,恨不能眨眼之间就能让他消失在原地,就当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他!
对,消失!让他消失!
满脑子都是这样念头的言肆大声呼喊着寻营路过的士兵,指着言律道:“快来人啊,这里有刺客闯进将军营帐,企图偷盗军中军事密函,刺杀将军!”
听到呼喊闯进来的士兵在看到言律时愣了一瞬,其中一人是见过言律的,不论是为军中送来物资,还是被秋菊恭敬对待,还是在将军营中呆了一整夜都没有出来这几点看,倒像是和将军有莫大的关系。更何况,谁家刺客在独闯军营搞偷盗刺杀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偏还挑在人多眼杂的白天,还穿着貂绒大氅,披散着头发,一副才睡醒的轻松模样?不说如此不专业,也是太过看不起他们的警备防卫了吧?
所以他迟疑着不敢上前,而其他人见他如此,领队都有所顾忌,他们就不敢动作了。
可是言肆见他们一直不肯动,而言律浅笑微扬的嘴角在他看来就像是在嘲笑他是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刺眼的很,他不由将气发泄到那几个士兵身上,大声吼道:“你们是聋了还是瞎了?这样一个形迹可疑的人突然出现在将军的营帐里,我亲眼见他一直在这里鬼鬼祟祟的游荡,定是心怀叵测之徒!你们还不快把他捉起来!”
那个领头的士兵厌恶于他嘴里的叫骂和颐气指使的语气,要不要把人捉起来他自己不会看吗?还招来这么多人,若是被将军发现了......
他才这么想,就听账外一声厉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韩渲自让开的人群走进来,眼睛扫视了一圈,被她看过的人无一不低下了头。
言肆不甘的咬着嘴唇,瞧那副脸颊红润阴阳调和之后的满足样子,他作为过来人自然清楚言律来了之后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说到底也是人家夫妻间自己的事情,既然是夫妻,那又哪里轮得着他这外人多嘴,心有怒气而又无法发作的言肆,只能在心里默默咒骂着那群无辜的士兵——真是一群办事不利的饭桶!若不是他们拖延,早早拿下言律,又怎么会被韩渲逮个正着?可恶,他要在他们的饭里撒土放巴豆!吃死这群没用的东西!
士兵不知言肆心中所想,但见他一直狠狠的瞪着自己,嘴里不停嘟囔着,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他暗暗皱眉,对这人的厌恶又加了一层。
一群人对着韩渲恭敬行礼道:“将军!”
韩渲点了点头,眼睛不自觉的瞟向一旁的言律,自她进来就一直看着她从未离开过视线的言律见之笑得越发温柔,轻轻地向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很好,无碍。”
韩渲放了心,这才看向这一群人,只看得他们心里越发惴惴不安——将军治军可是一向奉行的铁血政策,谁犯了错必将受到严刑处罚绝不容半点私情——所以当那道视线落在谁身上,谁都默默的咽了口口水,暗恨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这双爱凑热闹的腿呢?
“我说......你们挺闲啊?”良久,韩渲缓缓开口道:“一个个像是聚在村头无所事事专聊各人家长里短的老太太一样,是嫌训练的不够多吗?!有这精力就给我绕着校场跑三十圈,练砍刀一千次!”
那样绝对会死人的!将军!
所有人都垮下了脸,却又不得不紧闭着嘴遵行命令,如果他们现在敢有半句怨言的话,绝对会被罚得更重的!
然而,这群有先见之明的人里绝对不包括言肆。
眼看着所有人都要离开,无人愿意去追究为什么言律会在将军的营帐里,这件事就这么被不了了之,言肆怎么肯?
“等一下!这个男人......”要怎么处置?
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韩渲打断了,“对了,还有你。”
韩渲挑剔的上下打量着他,似乎对他那单薄瘦削的身子实在看不上眼的撇过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军中物资本就紧缺,你还浪费了珍贵的食物,就罚你一天不准吃饭,既然你手脚不便以后也不用你再送饭了,只留在火头军里生个火,打个下手好了。”
“可是!”
“够了!若不是看在你顶不住十板子,像你这样搬弄是非,扰乱军心,跟个娘们儿似的磨磨唧唧,老子就先罚你三十大板!”
言肆蓦地打了个冷战,不可置信的看着韩渲,待他反应过来,彻底恼了,咬咬牙就准备不管不顾的将这事闹到最大,虽然军中是将军说了算,可是还有监军在呢!私留男人在帐中过夜,公然违反军规,传出去不但在军中没了威信,若在监军那里留下坏印象,到时在皇上面前参她韩渲一本,必让这个贱人吃不了兜着走!
敢和他斗?呵!
但是他不过眼珠子转了转,正要开口大吵大闹就被一旁熟知他脾性早做提防的秋菊一手捂住了嘴巴,她故作轻松的道:“好啦好啦,将军还有要事处理,我们就不要再打扰她了,走吧走吧。”
即使有人看出她粉饰太平的真实想法,也心照不宣的没有上前戳破,不一会,本来还拥挤的营帐顿时都散了去。
被拉出去的言肆剧烈挣扎,可他那点小身板当真不够秋菊看的,挣脱不得只得被她带到一个僻静的小角落,待她有一点松懈,言肆马上跳开,恶狠狠的威胁着:“你们这群混蛋!我要去监军那里告你们,告诉全军韩渲那个臭娘们儿的真面目!竟然留男人在营中过夜,当真不要脸!”
“人家夫妻两过夜生活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秋菊淡淡道,然后嫌恶的伸出那只捂过言肆嘴的手在他衣服上蹭了蹭,“你可别说你没看清帐中的那个人是你的哥哥言律。”
言肆的脸憋得通红,他大喊道:“他才不是我哥哥!”
“哦?”秋菊忽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笑的直让言肆毛骨损然全身都冒鸡皮疙瘩,“你,你要做什么?”
下一瞬,他只觉得小腹处传来一阵钝痛,秋菊狠狠的给了她一拳,脸上笑容不变声音却冷硬非常道:“若你不是姑爷的弟弟,你以为你还能躲在火头军中好好活着,在这里对着我指手画脚?”
言肆昏迷前的最后一个记忆就是秋菊不屑离去的背影,“废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