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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功和胤禟、胤禩,一路急行,匆匆来到“正大光明”殿外,此时,满朝文武俱都在殿内站立,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半点声响,毕竟上面坐着的那位主儿,此时的脸色可是大大的不好,所以也没人想触这个霉头。
只见梁九功匆匆跑进殿来,走到龙书案前对着康熙道:“启禀皇上,八阿哥、九阿哥宣到了,现在殿外候着呢。”
康熙闻言怒喝道:“让那两个逆子进来。”刚一进殿门,康熙见两人却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当下便怒道:“你们两个逆子,还不给我跪下。”
胤禟闻言,忙上前一步道:“皇阿玛这命令儿子不服,可是儿子做错了什么?好端端的让儿子跪下作甚。”
康熙闻言心中暗暗为胤禟叫好,只脸上还是一脸恼怒的道:“你这个逆子,还敢说什么不服,如今你在外面胡作非为的事,都让人告到朕面前来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胤禟闻言,立时答道:“皇阿玛要定儿子的罪,总要让儿子知道,到底犯了什么罪吧,便是民间审案子,也得问问原被告双方的下情吧,皇阿玛不听儿子所言,便定了儿子的罪,儿子心里自然不服。”
听了这话,康熙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抹笑意,随即便扭头对着弹劾胤禩二人的李御史道:“九阿哥这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既然如此,李御史你便将他的罪行,细细的跟他说一遍吧,你放心虽然胤禟是朕的儿子,但若他们真的做出这些事来,朕定不轻饶。”
李御史如今已经年过半百,见康熙点他的名字,浑身便是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望了索额图一眼,忙将视线移到了胤禩和胤禟两人的脸上,只这短短的一瞄,也被胤禩和胤禟两人看在了眼里,两人当下用眼角瞟了索额图一眼,见其脸上一脸得意,胤禩和胤禟二人不由暗暗冷笑道:“且容你嚣张几日,待我们腾出手来,看不先收拾了你。”
只不过眼前,他们还是先解决李御史要紧,而一旁的李御史,早被胤禩和胤禟二人看的心虚不已,尤其是这二人笑起来的时候,明明看起来一脸和善,只让李御史自己都觉得身子打颤,半晌才开口,不过让让看着显然紧张的很,只是将今日所奏又照本宣科的当着胤禩与胤禟的面说了一遍,只在两人的目光下,声音却是越来越小,见自个还没出招,对方便已经漏了怯,胤禟不屑的一笑道:“皇阿玛你看,便连他自己,都越说越没有底气,显然是对我们栽赃陷害,这样的人所上的奏章,皇阿玛如何能信。”
一席话立时让殿上的康熙面露了犹豫,索额图见状,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李御史一眼,又对着御史里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御史使了个眼色,对方本想装作看不见,但架不住索额图犀利的眼神攻势,当下心里暗暗叫苦,却也不得不站出来道:“启奏万岁爷,李御史当了几十年的御史,每每参奏,也都有真凭实据,如今九阿哥说这话,明显站不住理,不说别的,光凭声音的高低,是不能判断事情的对错的,俗话说有理不在声高,便是这个道理,再者说九阿哥这皇孙贵胄的身份,臣等对上自然心中害怕,毕竟我们势单力薄,又如何敢跟皇子阿哥叫板,所以这声音难免小了些。”
闻听此言,胤禟上下扫视了张御史几眼,只看的张御史都忍不住瑟缩了起来,心中却连连苦笑道:“果不愧是皇家出身,自己竟然被个比自个矮了一截的毛孩子给压住了气势。”想到这,下意识望了索额图一眼,心中已经有些后悔,投入到了这索相门下,答应他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了,只怕他以后的日子,要难过了。
就在张御史纠结不已的时候,康熙已然发话道:“哦!既然如此,不如就由你和两个阿哥辨别一番吧。你也别当他们是什么皇子,秦朝商鞅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自然也秉承这一条,李御史你先退回去吧。”
听了这话李御史如蒙大赦,忙缩着脑袋,缩回了御史的队伍中。这下子张御史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心中苦笑一番,不过身为文人的骄傲,却让他将脑袋抬得高高的,一脸自信的神情继续道:“敢问九阿哥,如今风靡大清的羊毛布料,可是经你的手从科尔沁运来,再销往大清各处,你好从中获得巨额利润,是与不是?”
胤禟闻言,似笑非笑的望了张御史一眼,半晌才吐出二字道:“不是!”,不是两字一出口,便连索额图都忍不住瞠目结舌了起来,实在想不到这么无耻的答案,竟然能从九阿哥的嘴里说出来,要知道羊毛布料的事,但凡朝堂上有点势力的人,都打听清楚了,那可都是胤禟一手操作的,如今九阿哥竟然敢在康熙面前撒下这么大的谎言,妥妥的一个欺君之罪。想到这,索额图当下便认为自个抓住了那根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不在躲在众人身后,而是上前一步,走出朝班,站在大殿中央道:“万岁爷明鉴,九阿哥实在大胆,竟然敢在万岁爷面前,撒下如此弥天大谎,简直便是罪犯欺君。”
索额图话音刚落,胤禟便忍不住的道:“索大人,对我可还真是关注的很啊,昨日里还约我们兄弟在紫轩楼聚会,今日怎么便翻脸不认人了呢,可是因为昨日我没答应索大人的条件?这才让索大人在我们兄弟背后捅刀子,只我早已说过了,那些产业真不是我的,索大人想要凭白抢过去,总要问过主人家才是。”“卧槽、”“卧槽。”
朝中众人,当下都惊呆了,这样厉害的倒打一耙,他们还真没见过,便是索额图,整个人也都给惊呆了,一叠声的道:“皇上、万岁爷、这、这……微臣我。”因太过震惊,实在想不到胤禟会把这事说出来,几次张口的索额图都未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偏偏此时的胤禟还嫌不够接着道:“索大人不必解释了,难不成昨日里你没约我们兄弟去紫轩楼?这可不对吧,昨日里去紫轩楼的人,在这大殿中该有不少吧,想来定然有人见过咱们才是吧。”
一句话说出,当下便有人附和道:“启奏万岁爷,微臣昨日里便在紫轩楼,的确见过索大人和两位阿哥,而且清楚的记得索大人离开紫轩楼的时候,面带怒色,如今想来,恐怕真如九阿哥所说的一般。”
见有人给自己拆台,索额图立时瞪了过去,在发现对方是妥妥的明珠党后,更是让索额图恨得不行,心里冷哼道:“想不到明珠都离开了,还有人敢跟自己过不去,看来这老明珠朝堂上的势力还真是盘根错节啊。”
想到这,索额图的眼神,不由阴狠了起来,九阿哥快走几步,挡在了刚刚出头那人面前,一脸玩味的望着还未来得及收回视线的索额图,开口道:“索大人,何必用眼神威胁这位大人,提出这件事的是我,若你想报复,也只管冲着我来便是。”
一席话,当下便将朝中众人的眼睛,都吸引到了索额图的脸上,索额图也被这话说的一呆,脸上来不及收回的神情,也当下被众人看在了眼中,这下子,便是康熙也动了真火,只勉强压抑着,但心中却是下了决定,再过两日,便找个理由将明珠给召回朝堂来,若不然这诺大个朝堂,竟然连个能和索额图抗衡的人都没有,长此以往一党独大,却是不利于朝堂的稳定。
心中有了决定,在加上不想索额图太嚣张,本就偏心自家儿子的康熙,更是想在今日狠狠打击一下索额图的势力,当下便道:“索额图,你是否真有这份心思,在这朝上站着的,都是朕的臣子,能处置他们的,也便只有朕,难不成你竟想要越俎代庖吗?”
一听这话,索额图哪里还敢站着,忙“噗通”一声跪下身来,扣头道:“万岁爷明鉴,臣实不敢有此心啊。”
康熙这话,索额图哪里能不怕,这话要是让有心人追究起来,给他扣上谋反的帽子都够了,谋反大逆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如今索额图哪里还敢想别的,只恨不得这早朝,现在便散了才好,至于八、九两位阿哥,机会以后还多的是,他可不想将自个给搭进去,见索额图老实了,康熙这才装作恼怒的道:“老九,别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只老实的回答张御史的问题。”
胤禟这才道:“谨遵皇阿玛吩咐。”
随即便转身又对着张御史道:“张御史有话直说便是,胤禟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张御史此时早被胤禟的战斗力给吓了一跳,没见自己的领头人索额图还跪在那里嘛,他哪里还敢如此放肆,只不过此时他既然已经站了出来,若不说些什么,只怕谁的差也交不过去,自个的脸面已经这样了,在丢丢人也无所谓了,只得眼睛一闭,就刚刚的问题再次询问道:“九阿哥你说羊毛布匹的生意不是你的,那为什么赚银子的是你?”
胤禟闻言,好笑的道:“张御史这话说的,实在可笑,爷好歹是堂堂阿哥,难不成连点子人手都没有?再者说了,且不说这羊毛布匹的生意,到底是不是爷的,只这‘与民争利’的名头,羊毛生意却是万万配不上的。”
张御史听了一愣,下意识的回道:“商贾界业,哪个不是与民争利,九阿哥这话恐怕不实吧。”
胤禟冷哼一声,当下抬头挺胸,嘴角溢出一丝笑意道:“怪道,张大人只能当御史呢,若不然将你放到照看百姓的官位上,只怕,那些百姓,便要被活活饿死了,这御史的差事动动嘴皮子就行,还真适合你这种无实之人。”
胤禟此言再一次得震惊了朝堂,要知道他这一句话骂的可不是张御史一个人,而是整个御史团队,当下便见郭秀忍不住站出来道:“九阿哥这话何意,可是对我们御史有什么不满,我竟不知我们做御史的哪里得罪了九阿哥,竟然让九阿哥得出这样的结论来,若这话传了出去,我郭秀还有何面目立足于世,索性一头碰死,了事才好。”
见郭秀站了出来,张御史恨不得拍手叫好,努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只望九阿哥的火力都朝着郭秀而去,就将他这个小人物给忘了吧。
对于郭秀,胤禟还是很有好感的,难得收起嘲讽的神情,一派平和的道:“郭大人自然是不同的,只御史里,郭大人自认有几个能同大人一般刚正不阿,不结党不营私的,若郭大人能给胤禟指出几个来,胤禟当下便给大人陪个不是。”
不得不说胤禟这话,杀伤力非同一般,直接将郭秀都给难住了,他是刚正不阿,不畏强权,可不是傻,这话根本就不能答,不论这例子举还是不举,只怕他都要将同僚给得罪光了,沉吟半晌,郭秀双手握拳对着胤禟拱了拱手道:“九阿哥,果然厉害,郭秀服了。”说完便“噔、噔、噔”退后三步,退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上。
见郭秀都道了个服字,张御史恨不得当下便跪下认输,只此时条件却不允许他这么做,他不得不再次从自己缩在的小角落里站了出来,强撑着面子道:“九阿哥,刚刚那话,可是说微臣?微臣虽不敢说学富五车,大自认为对民生还是十分了解的,与九阿哥不同,微臣出生贫寒,十年寒窗,好容易通过科举入世,心中自有一腔报复,不满你说,微臣自小见惯了百姓困苦,当日微臣侥幸得中,便想回到家乡,为我的同乡们略尽绵薄之力,可谁知竟被分到这御史台来,这才让心愿为能实现,若不然微臣自认为定然能成为一方好父母官。”
胤禟嗤笑一声道:“若我记得不错,张御史当官也有几年了吧,不知可为家乡做了什么事?”
张御史当下便有些愣神,忍不住问道:“九阿哥,这话何意,自微臣得中以来,便一直在京中任职,在没回过家乡,便是想做什么,也有心无力了,九阿哥若是不信,只管去查,微臣任职的履历,便知微臣所言不虚。”
见已然完全被动的张御史,傻愣愣的被胤禟牵着走,索额图在心中大骂三声“蠢材,”实在不明白当时他怎么会认为这人是个人才呢,简直比猪还蠢,刚刚和九阿哥争论的是什么事,如今说的又是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转不过来,真是无可救药了。再者说难道你没发现,你和胤禟的位置已经互调了吗?越想越生气,索额图真是恨不得将耳朵堵上,在不听这蠢材的话,只可惜他此时还跪在大殿上,却是不能做出捂耳朵这样的事情来。
而张御史,刚说完话,胤禟便冷笑道:“所以我才说,张御史,也只配干干御史这活了,毕竟这种活简单的很,你又不像郭秀,凡事讲究证据,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说对了你有功,说错了你切无过,可不正适合你吗。”
见九阿哥满脸的嘲讽,张御史下意识的答道:“九阿哥冤枉我了,非是我不想为乡亲们做些贡献,只我人在京城,便是想做些什么,也是有心无力。”
轻“哦”了一声,胤禟又上下扫视了张御史几眼,这才道:“不知道张御史可有父母兄弟?”
“自然是有的。”
得到想要的答案,胤禟接着笑问道:“不知张御史的父母兄弟,现在何处。”张御史一愣,不知道九阿哥要问这些做什么,只下意识的觉得,这问题的答案对他很是不利,当下便忍不住犹豫了起来,想在心中找个合适的答案,只可惜胤禟并不给他这个机会,而是直接反讽道:“难不成,张大人还是个不孝子,家中好容易将你送了出来,你竟连将他们接来京城享福都做不到?”
这下子,张御史哪还敢迟疑,忙道:“我岂是那种不孝子,父母兄弟我自然早已接来京城。”
听了这话,胤禟脸上当下漏出了笑容,张御史下意识的觉得不好,便听胤禟已然开口道:“可见张御史刚刚的话说的不实,父母兄弟都能接到身边来照顾,以张御史如今的地位,若真想给自个相亲们做点什么,想来定然容易的很。到最后还不是只顾自家。”
见张御史还想开口,胤禟丝毫不给机会的接着道:“张御史还是免开尊口吧,免得多说多错,牵连出更多的事情来。”说话间胤禟的语气里,竟然已然有了威胁之意,还别说这一招十分管用,最起码像张御史这种本身便算不得清白的人,更是有用。
听了这话,张御史只得向康熙扣头请罪道:“微臣口舌笨拙,实辩不过九阿哥,望万岁爷恕罪。”
不得不说,张御史最后这话,还算有点意思,也给后来人留了余地,康熙也没在意,挥手让张御史退回后,便重新点了李御史出来,道:“李爱卿,张爱卿年纪尚小,辩不过朕的儿子,想来李御史定然不会如此。”
李御史苦笑的望了望年纪大了胤禟起码一轮的张御史,对着康熙道:“九阿哥,乃是万岁爷的子嗣,自然不同凡响,非是我等蠢材所能比拟,微臣也只能说,尽力而为。”人老成精,这句话既推脱了自己的责任,又间接拍了康熙的马屁。
李御史觉得即使今天他闹个没脸,上面那位主,应该也不会太为难他,心里有了底气,李御史便直言道:“九阿哥,万岁爷在上,要知道这欺君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想来九阿哥应该不会想见到这个结果吧。”
听了这话,胤禟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的道:“莫非李大人还想让爷的九族都给诛灭不成?若是如此这朝堂上岂不是要损失一半的人。”说完胤禟还直接玩笑道:“皇阿玛可是第一位哦!”
这话当下便把李御史吓了一跳,胤禟话音还未落,便听“噗通”一声,只见李御史双膝直接着地,那巨大地声响,胤禟都先他疼,只李御史自己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似的,又重重的将脑袋靠在了地上,嘴中还不停的请罪道:“万岁爷息怒,万岁爷息怒,微臣不是这个意思。”说话间,李御史已然是十几个响头磕了过去,最后一下更是又重又响,磕完后,竟然便直接在朝堂上晕了过去。
康熙忙让人将他抬出去了,只胤禟却在听到康熙这声命令的时候,看到李御史的额头明显松展了许多,胤禟暗道:“果然不愧是当官的老人了,这把戏玩的,还真是纯熟的很,若自己不是两世为人,观察力敏锐,只怕也被他蒙过去了。”
这边李御史一走,康熙便发话道:“胤禟,老实说,那羊毛布匹生意可真是你的?”
胤禟当下喊冤道:“皇阿玛冤枉啊,儿子才多大,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不过是儿子这名头好用,被人拿来用一用罢了,其实主要运作的乃是科尔沁的几位亲王,而我,不过是跑跑腿罢了,若皇阿玛不信,只管召科尔沁几位亲王进京来询问便是。”
康熙冷瞪了胤禟一眼,这才道:“多大点事,值得把几位亲王请过来一趟,你实在太不知是了。”说完,康熙又问众位大臣,“众位,谁心中还有疑虑,提一提。”
一连几位大臣都铩羽而归,谁还想去触那个霉头,朝堂上的大臣们当下表示纷纷答道:“臣等没有什么了。”康熙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退朝吧。”说罢转头吩咐梁九功将胤禩和胤禟二人叫到他的寝宫来,自己便先回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