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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太后,太后吉祥!”丰离领着丰恒,走到太后的院子,母子恭敬有礼地福身请安。
“免礼免礼!这便是我们的十五阿哥,来,来,来,过来让哀家瞧瞧!”太后笑掩着帕子,冲着丰恒招手,丰恒呢,装着害怕地闪到了丰离的身后,这么直接打脸的举动,让太后的笑脸一僵。
丰离对于太后这般状似彼此关系甚好,亲切熟络的表现,那也是歪腻得紧,丰恒这么躲在她身后的表面,呵呵,正合她意。不过……“太后恕罪,阿恒不喜与生人接近,还请太后勿怪。”
场面话,谁都会说,演戏而已,丰离从来不是不会,只是不屑。淡淡的双眸扫过太后,丰离抿着唇笑得得体,太后呢,与丰离亦是一笑,“无妨,十五阿哥年幼,你这当额娘的,以后好好教导便是了。”
丰离垂眸不答,落在旁人眼中,却是以为她这听出了太后话中的隐讳,让她好好地教导丰恒,这是被刺得觉得丢脸,受教了。这旁人,自然也包括太后,太后眼睛闪了闪,“阿离虽是离宫多年,宫中新人进了不少,有哀家在,皇上是不会忘记阿离的。”
这是在安慰她?丰离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听岔了,低头与丰恒对视一眼,丰恒,亦是抬眼偷偷地望着丰离,母子俩大眼瞪小眼了半响,太后又道:“阿离日后当收收心。你通读汉书,当知三从四德……”
“叨扰太后了,告退!”丰离打断了太后之言。牵着丰恒的手转身就要离去,太后本是准备了许多说辞,可她万万想不到,丰离竟然不留半点情面地打断她之所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要离去。
“放肆!”太后怒极拍案,丰离脚步一顿。转过身去,幽幽地望向太后。那如同大海般深不可测的目光,直让太后一个激灵,那股子怒意消散所剩无几,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丰离的身份,太后又挺直了身子,“怎么,你如此目中无人,哀家还教训不得你?”
回应她的,是丰离一声嗤笑,牵着丰恒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康熙不想她落人把柄,是以让她来见了太后。可是啊,她与太后,是永远也不可能和平相处的。
“啪!”丰离抬头挺胸与丰恒走着。对于身后传来的声响,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倒是丰恒回头看了一眼,“额娘,你把太后气着了!”
“我有做什么让她生气的事儿吗?”丰离无辜地与丰恒对视,一派纯真。丰恒连忙捂了眼睛,对于母亲这明显耍无赖。死不认账的行为,丰恒有些不好意思的呢,不过,回头远远瞧了那站在门口盯着他们母子的太后,他可以感觉到太后看着他们眼中透出的冷意。
“额娘很不喜欢太后吗?”丰恒侧着脑袋地问。丰离点了点他的脑袋,“这些事不是你该管的,你不许管。你就当,有些人是天生的敌人,无论立场,原则,只是相斥。”
本来是什么都不想说的,可瞧着丰恒那转动的眼珠子,丰离还是透露了一句。养个孩子不省心,尤其是像丰恒这样敏感聪慧的孩子,一个不小心的引导,便会让他误入歧途。丰离从来没有养过孩子,加上丰恒生来有缺陷,那时让丰离很是为难究竟该如何地教丰恒的好,最后,她想着自己的两辈子,想着上辈子爷爷奶奶,伯父伯母兄长嫂子对她的教导,引她多看多听多思,他们都与他说过,一个人什么本事都能学,唯有胸襟是学不来的。
心有多大,能容的东西就有多大。思及那样一句话,丰离便也学着他们教导她一般教着丰恒,开阔他的视野,让他知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一步一步地引着他坚强,自信,并不以自己听不到而自怨自艾。可是,这孩子最不好的一点就是太在意她了。
丰恒看懂了丰离的意思,咧着嘴笑,“哦,就像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讨厌一个人,也一样!”
话说,这孩子今年才七岁吧,这样的话是谁跟他说的啊?丰离蹙着眉,盯着丰恒,丰恒呢,眨眨眼睛问,“额娘难道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吧,她自己都不是个正常人,养个孩子也不是正常的养,现在孩子变得不正常了,她计较什么。“你记下了,后宫这些女人的事儿,你不许插手,尤其是关于太后的。”
这么正经地跟他说不许做的事儿,丰离还是第一回哎!丰恒,打量了半响丰离,“额娘其实要把我带走,虽然要费些心思,可也不是办不到的,并非一定要出现。可是,额娘却偏偏出现了,明明这些年,虽然额娘不说,可我知道额娘在避着他……”
“他是你的阿玛。阿恒,他很喜欢你,很期待你……”
“但他没能保护好额娘也是一个事实!”丰恒抿着唇,打断丰离的话说,丰离盯着丰恒,果然她的直觉很准呐,丰恒一直不肯叫康熙阿玛,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她。
“阿恒……”丰离却要劝说丰恒,可却听到远远传来的惨叫声,厮杀声,由远而近。丰离赶紧将丰恒丢到跟在他们身后乔松手上,“带阿恒回去,谁都不许出来!”
“额娘!”丰恒完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可丰离却已疾行离去,显然是出了大事。
“啊!”惨叫声与浓浓的血腥味在空中交杂入侵丰离的五官,丰离从一开始的疾行到最后的以轻功赶至声音与血腥味传来的方向,对于那一片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侍卫,还有那些哪怕有那么的人倒在血地,却依然没有退后的侍卫,丰离的目光只落在被他们包围的人,“阎殇!”
那人听到丰离的声音,缓缓地转过头来,精致年轻的脸庞,乍一看,只让人移不开目光。薄薄的红唇,勾着一抹笑意,一身白衣,此时却沾满的血迹,真真是血衣,持在手中的长剑正滴着血。望着丰离,眼神温柔得似能滴出水来,“你终于出来了。”
往前一步,侍卫们严阵以待,那人轻蔑地扫了他们,目光落在丰离的身上,“我就想,以你的本事,怎么可能会被区区的叛徒算计呢,倒是我,险些着了你们的道。”
险些!丰离的心一紧,阎月没能杀着他,那么,死在阎月手上的人,是假的?阎月如今……
“你猜到我那女儿的下场了?放心,我没杀她,瞧,我还带她带看你了。”那人笑得让人如沐春风,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毛骨悚然。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昔日美艳高傲的阎月,此时是个血人,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没有一处是好的皮肤,那张脸,此时亦是遍布痕迹,她瞧着阎殇的眼神,具是恨意。
“吓着你了是吧!没关系,这只是她背叛我的下场,我不会这么对你的。”阎殇想要走近丰离,丰离厉声道:“站住,你离我远点!”
随着丰离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可以感觉到四周的空气一凝,阎殇的全身散发着一股戾气,直让人全身发颤,“阿离,当真是我等你太宽容了,所以,你敢忤逆我?瞧你一心一意要杀我,要毁了阎楼,我不是都顺着你的意思做了吗?你还想要如何?”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我们素无瓜葛,你究竟想要如何?”丰离瞪大眼睛,全身绷紧了身子,显然十分的紧张。阎殇呢,勾着一抹微笑,“我想要如何,不是一早就告诉你了吗?”
“我也告诉过你,我有丈夫!”丰离双手紧紧地攥着。阎殇笑得越发地妩媚动人,“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你有丈夫也没关系,他不肯放手,那我杀了他,你就自由了。”
丰离死死盯着阎殇,“你就是个疯子。”
“没关系,你想骂什么就骂吧。康熙,既然他霸占着你不肯放手,我今天来,就是要杀了他,然后我会带你走!”明明说着那样冷酷无情的话,阎殇却依然眼神温柔得溺人地瞧了丰离,只是在离开与丰离的目光之后,眉间变得冷洌,“想要给康熙陪葬的,只管来!”
侧剑要出招,丰离却一下子夺过一旁侍卫手中的刀,在他出剑前挡下他的剑,阎殇望着丰离,声音轻哑动听地问,“你要跟我动手?”
“我不可能让你杀他!”丰离态度坚决地表明自己的立场。而那躺在一旁的阎月此时大笑起来,“阎殇,你就算废了我又能怎么样呢,丰离她不爱你,哪怕你就算杀了她的男人康熙,她也不会瞧你一眼。瞧瞧她愿意为了护着他的男人跟你作对,你很难过吧?似她这般不知好歹的女人,你究竟看上她什么呢?”
“喜欢她那张脸?嗯,若论长相,她长得确实不比你差,可要比她美的女人,却也不是没有。这么多年,你拿所有的女人都不当人,现下,你想拿丰离当女人,可惜啊,她从始至终就没领过你的情,不仅不领你的情,她跟我一样,都是千方百计地想要杀你。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所有敢背叛你的人,你都不会饶过他吗?那么丰离呢?你又打算怎么对付她?哦,也是,这么多年,你挖空了心思想要得到她,却一直没能如愿,你也曾想来过硬的,只是,你不是她的对手,是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