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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府内,粱胤桓独自坐在一片漆黑之中,他沉沉闭着眼,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突然额边划过一道微风,他方缓缓睁开双眼,平静地说道:“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了。”
来人正是灵山帮帮主裘风。裘风对于被粱胤桓发现似乎也不意外,笑着开口问道:“王爷知道在下进天会来?”
粱胤桓并没有立刻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缓步起身,在屋内点起一盏小油灯,微弱的火光虽然无法将整个屋子照亮,但起码叫二人能看清对方的表情。粱胤桓转身看着裘风,徐徐答道:“烟雨楼大火,火势蔓延了整整半条街道,而你烟雨楼里竟然没有逃出一个人来,我就猜到你们一定都没有死。既然没死,今晚应该就会来找我的。”
裘风斜歪着头,继续问道:“烟雨楼里没有人逃出来,说不定是全烧死了呢?毕竟火势那么大,烧得死无全尸挫骨扬灰也不是没有可能阿?!”
粱胤桓不赞同地摇摇头,道:“凭你灵山帮的能力,若说烧死了几个人还有点可能,全军覆没就太不可能了。既然你灵山帮没有死,那就说明你们早就知道这场火会发生,或者说….这场火根本就是你们自己放的。”
“呵呵,真是士别三日啊,殿下您从南方回来之后果然聪明不少啊!”裘风兀自冷笑,笑容中却带着些许凌厉,这种笑容让粱胤桓觉得很是不舒服,裘风才是高高在上的朝廷亲王。随即裘风沉沉一叹,沉吟道:“不过即便如此,殿下还是算错了一点。”
粱胤桓剑眉一蹙,眸光有一刹那的忽闪,他道:“你是说这火并非是你们自己放的?”
裘风满意一笑,点头道:“不错。我们并没有放火烧楼,只是我们提早就知道有人要对烟雨楼下手罢了。”
粱胤桓低头沉思,他知道裘风说的是实话,心中也不由松了一口气。这次烟雨楼大火蔓延到了整条街道,有不少无辜百姓受到波及和牵连,灵山帮虽然行事诡异,但是却从未殃及无辜,想来也不似灵山帮的行事风格。
“火是谁放的,既然你们早就知道有人要加害于你们,为何你们不提早做准备?而是仍由多年经营的烟雨楼毁于一旦呢?”
裘风缓缓打开手中的折扇,气定神闲地说道:“京城里,能有胆子闹出这么大动静的人人能有几个?而且还是明目张胆地与我灵山帮作对,答案不早已呼之欲出了吗?”
粱胤桓眸色霎时一凛,沉声道:“你是说…这件事情的背后是霍培安在捣鬼?”
“不错,霍培安有位至交好友名为乔远山,殿下可知道此人?”裘风幽幽问道。
粱胤桓对乔远山这个人虽然知之不深,但是对于他与霍培安的关系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粱胤桓点头道:“当然。此人是擎北军的统领,多年来驻守北境,近日才回到京城。乔远山与霍培安二人是师兄弟,一个从文一个从武,后来两个人同朝为官,交情自然非比寻常。”
粱胤桓脸色变得越发阴沉,他猜测道:“那也就是说当年的谋逆案里也有乔远山的份咯?”
裘风不屑地冷哼一声,轻蔑道:“蛇鼠一窝,乔远山自然也跑不掉。不然他也不会从一个小小的士官长一跃成为擎北军的将军啦。不过,这乔远山不仅与霍培安交情甚好,而且还和他的师兄一样,手段阴毒,心狠手辣。”裘风面无表情的脸上泛起一丝狠意,他们虽然知道乔远山要对烟雨楼下手,也提前将楼中的帮众撤离,可是他没有想到乔远山那么狠心,为了斩草除根永绝后患,竟然殃及街道其他百姓,害死了不少无辜的人。裘风一想到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害死了那么多人,心中就觉得有种说不出的闷意,他哑声道:“他在烟雨楼附近撒的火油都够烧光整条街了,在他们眼里人命还真是如草芥一般,毫无顾忌啊。”
“霍培安和乔远山为什么会突然放火烧毁烟雨楼?”粱胤桓喃喃自语道,忽然眼神一亮,不安地问道,“难道….他知道你们与我的关系?!”
裘风不似粱胤桓这般激动,眼中的神色又恢复成一潭死水,波澜不惊。他缓缓说道:“如果不是知道了咱们灵山帮暗地里为殿下做事,霍培安又怎么会怀恨在心,狠下杀手呢?”
“我们平日里很是谨慎,霍培安又是怎么知道的?”粱胤桓眉头皱得更紧,继续猜测道,“难道是因为我平日常去烟雨楼?所以才引起了霍培安的怀疑?”
裘风笑得格外饶有深意,道:“凭我灵山帮的本事,若不是我们故意透露消息,殿下真的以为霍培安和他那些杂碎能发现什么端倪吗?”
“是你们故意将消息透露出去的?!”粱胤桓诧异道,“为什么要故意暴露我们的关系?这次你们又在计划着什么把戏?”
“我们布局谋划了那么久,也时候收网了!”裘风冷声道,“如不故意露出破绽,又如何引诱霍培安出手呢?一旦他们动手了,就不怕他们露出破绽,到时我们也有了名正言顺扳倒他的理由和证据。至于那乔远山,当然也是跑不掉的。”
粱胤桓也不由了然一笑,道:“好一招欲擒故纵。看来他们的一举一动已经尽在你们掌握中了吧?你们接下来要我做什么?”
“殿下没有猜错,我们的确已经做好了准备。霍培安已经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却没有直接上告梁胤昊,而是私自动手,殿下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粱胤桓瞳孔一缩,道:“他们想把事情闹大,所以这次才私自放火,闹出这么多条人命来?”
“不错,他们已经都安排好了,我想那所谓的人证也已经在去宫里的路上了吧。”裘风转头望向窗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不知喜怒。他继而又看向粱胤桓,恭声道:“不过这次,恐怕又要委屈殿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