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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不堪的木景华回到豪宅时,天色已暗。
若大宽敞明亮的家里,此时灯火通明,大厅里绚染天花板上那盏流珠灯,串串如星光耀眼。
木棉棉的妈似等候了多时,脸上洋溢出笑色,贤惠为他从鞋柜里拿出棉拖鞋,又贴心为他挂好脱下来的外套。
木景华身为景华老总,在外各种应酬颇多,难得回家吃顿饭。
走过珠光地板铺就的长廊,木景华拖着疲倦的身体坐到了白洁雕琢的餐桌前。
西式餐桌上是他忆苦思甜的几道菜,凉拌黄瓜,素炒油白菜,萝卜片汤,还有一碗豆角焖饭。
米饭找不到从前的糙米原料了,只用如今的优质大米替代。
这些菜与山珍海味相比,在他眼里就是美味。
当年为生活艰苦奋斗,摸爬滚打吃糠咽菜,吃不上好菜好饭,是这几样家常菜伴他度过了那段最苦的岁月。
木景华身穿合体棉质白衬衫,肚腩大到衣扣紧不住,可隐约见白肚皮,他皱眉头松了松脖颈那条花纹领带。
取下领带后,好似松了一口气,这才开始静静的享用晚餐。
“千美,你不来吃饭?”
木景华独自有滋有味吃了一会儿,想起来似的,转头叫着木棉棉妈。
千美应声从厨房里走出来,手端着一碟花生米,对木景华献宝道,“这花生是乡下拿来的,地里刨出的新鲜花生…种的各种蔬菜也丰收了,今年收成还不错。”
她说着坐在了木景华身旁,跟他同样吃起桌上的素食,富有后嘴巴早刁得不成样,可面上要夫唱妇随。
木景华现在不同当年,多得是美女往他身上扑,有年轻如木棉棉大的小女孩,为了钱没羞耻贴上身。
千美比谁都了解,木景华不是有了钱才变坏,他是本性好色。
当初为了她,甩了前女友,并是最好的例子。
这些实际情况,千美心里亮堂着,自己不再年轻,没有争抢的资格了。
稳坐第一老总夫人的宝座,其它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了优越生活,千美每日打打麻将,上美容院做做护肤,和闺蜜约着逛逛街,生活过得滋润,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木景华看着千美半晌,忆起了从前…
眼前的千美,跟他一样发福了,珠圆玉润的肥胖身材,老大妈的形象尘埃落定。
但年轻时候的千美挺好看,柳眉弯弯,水灵的眼,身材苗条,追她的人也不少。
千美偏与他木景华臭味相投,一根筋像芽糖粘着了他,甩也甩不掉。
甩不掉她,木景华只好甩掉了先谈着的女朋友,这么多年来,最愧对的就是那个女人。
他曾悄悄打听过,那女人后来找了个老实人结了婚,还生了一女,过着平淡又平凡的生活。
往事如烟,不想再提,如今回想起来,他心里依然难受。
又想起今天和凡益书谈话,被这小辈三言两语打了个措手不及,处于下风的木景华,怎么也不是个滋味。
情妇悠心正是有凡益书,才对他木景华不咸不淡,约有两个多月没碰过悠心了。
风情万种的熟女悠心,像是魔盒变化千种,令他欲罢不能。
木景华挼了挼不顺的心气,抛开这些烦心事回到现实中,对千美谆谆教导道,“你拿了乡下亲戚的东西,总要给点钱才好,别人穷的叮当响,哪能次次白得这些蔬菜。”
“我哪有白要,给钱不要怪谁?旧衣裳给乡下不少,件件衣裳都是买时花了大价钱的。”千美不高兴一推碗筷,抱着双臂生气。
每次提千美乡下亲戚,两人总要闹点不愉快。家长里短的事,生活磨合着过。
这时候,木景华的电话响起。
“喂,哦,是凡总啊…我这在家吃饭呢…嗯,好好…”一通对话后,木景华挂断电话站起身。
千美在旁竖耳听半天,敏感问,“又要和凡总那几人喝酒去?”
“是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不想喝酒,但没办法。”木景华说着朝门处走。
千美连忙为他取了品牌名服,细心侍候他穿上,叮嘱了一句,“少喝点。”
木景华坐着专车赶到餐厅时,商界的老相识们,早醉得歪七扭八躺在沙发上或椅子上,甚至是地板上。
这餐厅,是A城商界大佬们的聚集地,规格是按星级建造而成,风格金装贵气,十分贴合大佬们的身份。
来的几位大人物,商界赫赫有名。每人旗下子公司遍布各地,混得是风声水起。
众人皆醉,唯有凡少凡老总人间清醒,酒量差的他,按老规矩只喝了两瓶啤酒,既算如此,也是满面通红像猴子屁股。
“哎,木,木总…来,来了。”
沙发上一位大佬眯着双眼指向木景华,舌头似打了结。
蜷缩在墙角地上的另一人听说木景华来了,困难爬起身,坚挺着摇摇晃晃拿桌上的酒杯,因手抖动的厉害,酒杯“啪”的一声摔在了地面上。
凡少将那人扶着坐在椅子上,拿起酒杯递给木景华,“你来的迟,先跟你喝上一杯。”
俩人一个喝啤酒,一个喝白酒,你来我往饮了好几杯,直到木景华撑不住仰躺在了椅子上。
木景华红着眼看向凡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虚情假意客套话连篇“你,你教子有方,教出的好儿子…益书这娃,聪明有才,将,将来,必成大器!”
凡益书是凡少的独子,凡少自己打拼的殷实家业,日后打算由凡益书继承。
事事皆满意,唯一不满凡益书,让他学企业经商管理专业,他偏学起女性喜欢的文学。
好在凡益书学东西快,不管学什么都优秀,给凡少增光添了彩。
凡少心想,等小子玩够了玩醒了,再来为他灌输接手公司的事不晚。
“木,木总过奖,益书上你那工作,干的不好,多批评教育,就当你半个儿…他要和棉棉能成,我,我们都高兴…”凡少谦虚谨慎,只道些良言顺语。
木景华表面上夸赞凡益书,实则内心痛恨至极,棉棉和悠心,是他心口的痛。
凡益书得女人心,这是木景华一生达不到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