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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玲珑娇小的身躯被穿着铁甲的禁卫军左右两边机械地架着往凤藻宫的门外走去,她妩媚的小脸后转头一直在扫寻燕云石的脸,她看到的是他给出的一个背影。而这个熟悉的背影打横抱着皇后尉迟鹤,尉迟鹤从他的臂弯内斜睨着给了她一个冷笑。这个比较自己没有什么城府的少女,此刻也变成了她需要去忌惮的恶魔之一。
她在以往的六七年间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她本想保持高贵的仪态终究还是很不甘心地娇喊一声:“皇上,臣妾冤枉啊!”长长地尾音带着悲怆落下撄。
临仙殿内,燕云石把尉迟鹤放在塌上,挨着她坐下剑眉中间忧愁布满。他的皇后表妹绝美的脸蛋上仍是憨傻,肚子不疼了,心绪也没有什么外显。他还是试探地说:“鹤儿,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腰疼么?头晕么?”
尉迟鹤当然领会他的问话,他以为她必定是小产了。她在发呆当中把心思调整分析,演练成一个傻茫茫的眼神对着他。
这样一个符合原主少女懵懂的状态,燕云石顷刻就内疚了。他愤慨地忍不住说:“朕要让她在宫正司阴暗的地牢里面重重的思过,就把她一直关着去吧!偿”
尉迟鹤依旧茫然地说:“表哥,我好怕,我肚子感到有些凉凉的,我想我母亲了。”
燕云石的愧疚感更甚,他拳头紧握肺腑中“哼”一声,“嘭”墙壁上落下一记铁拳。
尉迟鹤眸光在他的背后敛了敛,心中冷笑:“男人作秀的本事,烂透了!古人和今人一样。低估女人的智商,吃亏的是他们自己。”
只不过是在墙壁砸了一下自己的拳头,疏解了一下心中的郁闷,他就好像觉得自己多么铁血似的,讨好的笑着开口恬不知耻地说:“朕的皇后,这下子可否满意了?朕将那毒妇关进地牢了。”
尉迟鹤也就顺应他的逻辑,有些弱智地傻笑到:“臣妾肚子疼过了,也就过了,倒是张淑媛她们不会再做恶梦了。”
拉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瞧着他手背上的破皮流血的地方,唤紫菊拿来药箱给他包扎了一下,柔声地说:“陛下衣服没有换,是否还要到朝堂去呢?”
燕云石顺从地让她包着手,呼出一口气急切地说:“满朝文武要和朕商讨铲除不良教派的大事,现在分成两大派。一派赞成整顿各大教派,另一派赞成先出兵讨伐新罗,以免得前摄政王勾结新罗谋反我北燕国。”
尉迟鹤滴水双眸凝视他,假装无意地说:“臣妾不知道,竟然还有一位摄政王的存在。上次在燕子湖畔听人闲聊说,这位摄政王似乎和后宫的一位嫔妃走的很近,臣妾以为市井之流的谣言不足以信,就没有听下去。”
燕云石呼吸有些不畅快,为了避免被尉迟鹤发现,他挪开了身子做到紫檀木方椅上去了。他面色浮上肃色对她说:“这就对了,市井之流的茶余饭后最喜谈论皇室贵族之间的*,张冠李戴对事物也是管中窥豹而已。”
尉迟鹤知道自己再说下去,意图过于明显就不好收场了,就转换话题说:“那臣妾让人给皇上更衣,臣妾下午也去张淑媛那里去商讨内务府的事宜。对了,内务府的一直给臣妾禀告说,可否将负责宫闱人手安排的宫闱局和先皇炼丹的奚宫局给合并添加到,人数短缺的内仆局呢?还有内官局的人能否也合并到内务府,这样传唤人便利些。”
燕云石长身躺在锦塌上放松了一下肢体,懒洋洋地说:“全凭朕的皇后作主,看来你和玉景的性子很和得来么?”
尉迟鹤还是想多和他商量后宫的事务,就只说重点:“既然有了太医院,理应当废除奚宫局的,看病把脉那能交给炼丹的人呢?”
燕云石,看她没有再提起夏玲珑,他的神色就轻松了许多,还是敛眸微笑道:“后宫就是皇后的家,皇后要学着管好家,朕才能把重心放在国事政务上,回宫就是轻松地躺这里欣赏皇后的甜美模样。”
尉迟鹤只有甜笑一下当作回应,那日扭断了内侍的脊梁骨造成的不良反应就是内务府的资深内侍们一也之间成了墙头草,暂时皇后和夏贵妃两边都不敢怠慢了。
在他们的认知当中,夏贵妃的势力已经根深蒂固在后宫的各处都有她的人。目前,皇后虽然势力单薄却有皇上宠爱,外带个性阴沉捉摸不定,想要保住项上人头必须得乖乖听候差遣。
皇上又换了另一套明黄色蟒袍坐着龙撵出了凤藻宫,走时淡淡地叹了口气。待他离去了。尉迟鹤就在心里嘀咕开了:“假如,我真的是小产了,你这才要治罪于她,会不会太轻饶了她?宫正司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有空也要去探望一下倒霉的那个女人。不过,独孤离曾经忠告过她,那种不祥之地最好少去为妙,免得阳气耗损。”
尉迟鹤让紫菊和冬花陪着一路又到了玉景苑。宫苑的主人升了位份,里外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院子屋檐下,回廊外都栽植了野生的蓝色鸢尾花。纤纤蓝绿色碧蓝如丝当中抽出淡蓝,淡紫的花朵很有朝气。
来得次数多了,互相之间聊的话多了,张玉景已经褪下初次见面的惶恐。简单地行个礼,也让尉迟鹤感觉自在了许多。
张玉景使唤一个宫女沏茶上点心,放下手里的绣花绷入花般笑着说:“午膳时候,御膳房的总管说是恭贺臣妾的,送来了一些精致的点心,还一再地询问臣妾和您喜爱什么口味的吃食呢。”
尉迟鹤漫不经心地瞄了眼她绣花绷中间,是没有绣完的紫色鸢尾花,调侃她道:“他们怎么就没有去凤藻宫,就先来了你的玉景苑呢?”
张淑媛灵活地对答:“还不是爱屋及乌,看着臣妾和娘娘往来频繁呗!”
尉迟鹤低头抚摸着已经绣到一半的突兀的紫色棉线鸢尾,刺绣这种工艺好逼真的呈现出花朵的立体感。
“你喜欢吃什么本宫就跟着吃什么吧!”尉迟鹤还是对吃的要求不高,说的也是实话。
尉迟鹤随性地对张玉景说:“午膳时候,夏贵妃来给本宫做玫瑰糕,结果本宫吃了上吐下泻的。”
张玉景稍微惊讶地说:“怪不得,有个内侍从我门口路过议论了一些,说夏贵妃被皇上关进宫正司的地牢了。”
尉迟鹤柳眉一挑问道:“玉景可知宫正司是谁的人在?”
张玉景说:“那一位宫正刚正不阿,是南月国的一个脱籍的宫奴晋升的,也是太后安排的人。”
宫正司的地牢中
夏玲珑已经成为阶下囚了还是雍容的盘腿坐着打坐运功,她支使地牢上方的宫正和几个女史为她拿几本书,对方以皇上没有允许唯有拒绝。她在后宫呼风唤雨惯了,即使现在被关着也还是要尝试一下自己的威严呵斥道:“既然知道本宫是一品贵妃,就不该把本宫和普通的嫔妃婕妤一样看待,去给本宫那一些点心来。”
她早上因为修行断食不用早膳,午膳时刻去为尉迟鹤做玫瑰糕做完了自己都没有吃,还被摆了一道陷害关到了这里。
那些女史盘子中几个黄黄的窝窝头端给她,被她气愤地丢出去了,还骂道:“等本宫出去饶不了你们这帮字奴才。”
那些有一定学识的女官们任由她骂不闻也不再问她,她想个困兽一样被困在这里。很自信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在脑子里面过了数次之后,她冷笑着说:“尉迟鹤,你玩的把戏都是本宫玩剩下的,燕云石你给我记着,我是足够了解你的。”
地牢内如果女史们不来打开门,几乎就是完全黑暗的,现在顶上微弱的光线能够刻划出自己的剪影。一个错觉,再次定睛一看墙角的石板松动慢慢地出来一个秃头。脸上沾着土,背后有些驼背的月华神尼坐在她身边说:“贫尼带娘娘出去吧?”
夏玲珑厌恶地看了眼她身上尘土扑满,嫌弃地说:“本宫才不要下去地下爬着,万一碰上什么人骨头之类的晦气。你去本宫的宫里拿来白玉直笛和胭脂水粉,本宫有办法自己出去的。”
月华神尼一个时辰就给她送来了。
婉转清爽的笛子声急转为快速水流湍急中的孤舟,似乎听来又是形式急转为脱离险境的侥幸。
燕云石在御书房心头“咯噔”一下,就有内侍和影卫来报:“皇上夏贵妃在地牢吹奏白玉笛。”
燕云石心神不宁地走出去往地牢的方向。
---题外话---端午节快乐!抱歉,小绯子今日太忙,只有30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