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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京。
听完无情的禀报云清去看了据说已经疯掉的楚澈一眼。
云清可不会相信楚飞扬那样的人会疯了,至少他没有这么的脆弱。他对皇位的渴望,对权力的渴望,都不允许他疯掉。
只是当云清在一次到地牢的时候,看着眼前这个被折磨的已经只剩下半条命的人。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子,如今沦为了男人的玩物。这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他那个样子,的确和疯子无二了。就算他现在跑出去,不是疯子,也会被大家当成疯子的。
看到他如今的样子,云清笑了。
只是离开地牢时,云清留下了一句话,“不管他是真疯还是假疯,每天给他送十个健壮的男人过去好好的伺候他。直到他死为止。”
直到他死为止!
直到他死为止!
直到他死为止!
这一句一直轻飘飘的萦绕在整个地牢里,久久不散。
身在地牢的里男子哈哈的疯狂大笑。
他这一生,享尽荣华富贵,拥有着无比尊贵的身份。本是最有资格登上皇位的那个人,可是这一切,都叫一个南宫云清的女人给毁了。一切都给毁了!
就是现在,他只能接受非人般的折磨。他连选择死的机会也没有。
那个女子真的很狠,连给他自尽的机会也没有留给他。
可是,如果给了他自尽的机会,他有勇气去寻死么?
不,答案是否定的。
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了。
他还没有登上皇位,还没有坐拥江山。他怎么可以死,怎么可以选择去死。
他不愿选择死,他还在做着那痴心妄想的美梦。而留给楚澈的,将是他这后半生的折磨。直到有一天,他自己受不住这折磨死了。
……
西越,金陵城。
“徒弟,金陵城到了。”
挑开车帘,一袭青衣的男子淡淡一笑,“是啊!金陵城到了。”目光没有看向马车里的另外一个人,而是很温和的询问,“师弟,你还没有放下么?”
“放下!呵呵,本宫和他之间注定了是不死不休的。”
“……”祁容只是轻叹了一声,并没有在多言。
“你现在还是好好在府里养伤吧。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还能争的过谁?”无尘轻嗤了一声。
马车里的人,正是从楚京回来的玉痕,祁容,无尘几人。
当时玉痕身受重伤,无尘带着他去了灵隐寺。灵隐最后还是帮了他们一把,他们看似是被灵隐打落了山崖,但那山崖下却是另有玄机。山崖下有一条秘密的通道,这条通道就是灵隐的徒弟楚离陌也不知道的。
他们就是通过那秘密的通道,离开了楚京。
离开楚京回金陵城的这一路上,楚离陌派出来的杀手不计其数。逼得他们只能够小心的躲藏,要不是在路上遇到了他的另外一个徒弟祁容,他们就算是离开了灵隐寺,也逃不过那群杀手的追杀。
“如今回了金陵城,师弟还是好好的养伤吧。师傅,徒弟先告辞了。”声音温润如玉,从楚京回来,祁容已经放下了心里的那份执着。
“徒弟,为师还没有去过你的武状元府呢。刚刚好为师有事和你商量。”无尘也下了马车。
“师傅不用给师弟疗伤么?”
“他的伤哪里需要为师我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武功尽失,不修养个一年半载的想恢复,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了。”
无尘很生气,他调教出这么的一个好徒弟。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不顾自己原本就重伤的身体,千里迢迢的追了过去。这倒好,不但被人家姑娘拒绝了,还捅了一刀。这也算了,偏偏这一刀还很重,从而引发前面受的伤,结果就悲剧了一下,武功尽失了。
玉痕坐在马车里,不言半句。
祁容抬起头,看了看马车里一眼,淡淡道:“师傅有什么事要商量的,在这里说吧。”那意思是,他没有什么事情是和他商量的。
“我这收的是什么徒弟啊!”
“师傅要是没有事情要说,那徒弟就先走了。”祁容也不介意无尘气的跳脚的样子,他要不跳脚,祁容都会觉得他这个师傅不正常了。
无尘也知道,要是现在不说,今天之后想要在金陵城中见到他这个徒弟就难了。谁知道他明天就跑到哪里去了。可怜他这个当师傅的,是既要当师傅,又要当父母媒婆的管管他的人生大事。
“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年也二十有四了吧。过了年,你可就二十五了。也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了。”
“所以呢?”
无尘气的要破口大骂了,他还在那里问所以呢?真是一点要成家的意思也没有啊!“所以师傅给你找了一个好姑娘。这姑娘你也认识。她人现在也在金陵城里。这样,明天我把她带出来,你们见见,在熟悉熟悉。趁着师傅这段日子在金陵城,你们就把婚事给办了。”
无尘很愉快的就这么的决定了祁容的婚事了。一点容祁容开口拒绝的话也不给说。
马车里的人,眸子微微一沉。又想起了在凤城时,那一天听到的话。
“师傅。你这么愉快的就决定了我的婚事,有问过我的意见了么?还有,你有经过人家姑娘的同意了么?若师傅还想要在金陵城见到徒弟,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祁容的语气很淡,但谁都能的出来,那微淡的语气里已经有些许怒意了。
“算了!就你这性子也和她不合适。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不过,有一个忙你可要帮。”无尘也不在为难祁容,这个徒弟他也是知道的。说出的话,是说到做到。想想他调教出的两个徒弟,一个比一个厉害,却是一个比一个不听话。
“师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你列一份金陵城单身公子的名单出来。看看那些公子还没有娶亲,当然了。最重要的一点是,人品,相貌一定要好。但不一定非要是权贵家的公子。如果金陵城找不到,就把其他几国的未娶亲的公子名单也一起列出来。这天下这么大,我就不信还找不出比你好的男人来了。”
祁容目光淡淡的看了马车里一眼,微微一笑,“好。名单晚点会送到师傅手里。”
回到了太子府,没过多久,祁容的名单就送到了无尘的手上,那速度可叫一个快。
当初玉痕从凤城回金陵的时候使用了障眼法。大军都以为太子殿下在军中,可只有玉痕极少数的侍卫知道,跟着军队回金陵的只是一辆空马车。
这一招,不但骗过了大军,还骗过了一同回来的楚离忧。更是骗过了西越帝。
从凤城回来后,玉痕就一直称病在府中,谁也不见。就算是西越帝来了也不见。而楚离忧已经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玉痕了。从凤城离开到金陵城太子府。她每天只能在她住的院子里待着,府里的暗卫哪里也不准她去。
她现在住的这个院子和玉痕住的梅园隔了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她就像是被遗弃在了这里,除了府里的侍卫每天会把食物送过来之外。这院子里也就只有她和弄月两个人了。
“丫头!”
“师叔。”楚离忧觉得在不来一个熟悉的人,她就要疯了。
“玉痕这小子真是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你好歹也是他师妹,他怎么能让你住在这么荒凉的院子。”
“师叔。没事的。”
她已经住了快一个月了,也已经习惯了。
“跟师叔走。”
“去哪?”
“师叔带你去你祁容师兄那里。”
“师叔。”楚离忧摇摇头,“师叔,这里挺好的。”至少,这里是他的府邸。她住在这里,可以离他近一点。哪怕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好个屁,你看看这哪里像是一个姑娘家住的院子。就是一个小丫鬟住的也比你住的好。”要是无尘知道,楚离忧住进来的时候这院子更是破烂不堪,屋顶漏水。估计会去揍玉痕一顿。
不过,太子府邸有这么一处荒凉破败的地方也算是一处奇特的风景了。这个地方原先是放杂物的,后来,这里离主院太远了,这里也就慢慢的破败了。也没有人来收拾。
而当初玉痕只吩咐了暗卫,把楚离忧放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去。暗卫就想到了太子府还有这么一处。就把楚离忧丢到这个地方来了。
“小姐。你还是听前辈的话。”弄月现在更是将玉痕在心里骂了无数遍了。
“师叔。这里挺好的。对了,玉痕他…还好么?他的伤怎么样了?”
“他把你丢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还关心他的伤。”
“师叔。”
“好了,好了,你别这样看着我。他死不了。”无尘对着楚离忧那倔强的眼神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师叔,我想去看看他。”
“师叔带你去。”
有无尘带路,府里的暗卫也不敢阻拦。很快,无尘带着楚离忧到了玉痕所居住的梅园。
如今正值冬季,梅园里的梅花都开了。一阵一阵的梅花香扑鼻而来。
这个地方,她曾经来过。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也没有变过。
“你喜欢梅花?”
无尘见楚离忧停了下来看着那一院的梅花出神,以为她喜欢梅花。他记得,那个女子最爱的是梨花。
“喜欢。喜欢它的不畏严寒。无论是多么严寒的天气,它却盛开的一枝独秀。”
“你母亲却喜欢梨花。”
“我知道,因为娘亲喜欢。所以哥哥种了一院的梨花。”
是啊!那个女子痴爱梨花。可惜,她在也不会回来了,在也不会在梨花树下翩翩起舞,也不会在梨花树下舞剑了。
不在继续这个话题。无尘开口,“他就在里面。进去吧。”
踏进房间,玉痕就坐在那里,透过窗子看着院子外面的梅花。不,也许他看的不是梅花,只是在看某一个人而已。但楚离忧却是明白,他看的,不是自己。
楚离忧就站在那里,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徒弟,她好歹是你师妹,一个女孩子家的,你让她住到西边那个鬼地方去。就算不看在她是你师妹的份上,也要看在她舍命救你的份上招待吧。行了,其他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自己看着办。”拍了拍楚离忧的肩膀,“你有什么想说的话当面和他说清楚。若是你改变心意不住这里了,师叔带你离开。”
留下了一句,无尘离开了房间。房间里安静的只有玉痕和楚离忧两人。
他一直没有回过头,她也一直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站着。
许久之后,他走了过来,她却有些紧张的退了一步。
“喝酒么?”他问。
她点点头。他却不在说话,只是走到了桌子旁坐了下来。倒了两杯酒。
见状,楚离忧也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他们一句话也没有,楚离忧端起了酒杯,一口饮了下去。辛辣的酒顿时呛的她猛烈的咳了一阵。玉痕就这样淡淡的看着她不语半句。
“对不起。”其实,她不怎么会喝酒的。
玉痕又给她倒了一杯,楚离忧看着倒满的酒。他这是要自己陪他喝酒么?
她能看的出来,他脸上很平静。但他的内心却很痛。有种压抑的痛。
端起酒,一点也没有犹豫。在一次喝了下去。每一次,她都会被呛的咳起来。他依旧不语半分,只是默默的把她面前的酒杯倒满。而他,却一口酒也没有喝。气氛真的很诡异。
直到,桌子上的酒全部被她喝完。
她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他却异常的清醒着。
看着她喝醉趴在桌子上,他一点感觉也没有。甚至,看着她那张和那个人有几分相似的脸,此刻却是莫名的厌恶。
有那么一刻,他就想把她掐死。
她如果死了,那个人应该会后悔愤怒吧?后悔把自己的亲妹妹送上了绝路。
“玉痕…对不起,我不是要故意打扰你的生活的。只是…我控制不了自己。”她呜呜的哭了起来。
那一哭,他却又莫名的有些发疼。
生生的扯着他的心口,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