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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静婉红了红脸没说话,长孙愉愉替点了点头,“嗯,静婉姐姐和五皇定亲了,估计也是咱们这些人里最先出嫁的。”跟皇定亲,可就由不得家将留到十八了。
“那真是要恭喜静婉姐姐了,你以后可就是皇妃了。”方仪笑道。
顾静婉嗔了方仪一眼,“别笑话了,什么皇妃啊,也就听着听。”叹息了一声,“将来是个什么光景还不知道呢。”
五皇前头还有两个哥哥,虽说母妃在皇帝跟前还算说得话,但跟位看来是无缘的,将来也就是个富贵闲散王爷。
杜丽棠问:“怎么定亲定得如此突然啊?”
顾静婉没说话,长孙愉愉笑道道:“是五皇亲自去跟皇求娶静婉姐姐的,说是那日在马球场对静婉姐姐一见钟。”
顾静婉羞得没奈何地推了推长孙愉愉的肩膀。
长孙愉愉笑道:“了了,可不管怎么说,五皇心仪你,总比你随便嫁个什么人得,何况这世的事儿变化多端,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至静婉姐姐将来不用担心吃不饭。”
顾静婉啐道:“谁担心吃不饭啦?”
“那你在担心什么?”长孙愉愉问,“你从定亲后就一直有些郁郁。”
顾静婉环顾了一下周,眼前的人都是自己最亲近的姐妹,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于是道:“皇们的内宠太多,我担心将来『色』衰爱弛之后……”
方仪不由打趣道:“静婉姐姐你也想得忒远了。”
长孙愉愉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觉得静婉姐姐的担心也可能成为我们以后的担心。不过你是妃,要自己身坐端了,便是五皇将来移别恋,也一样会敬重你的,静婉姐姐。你可千万别学有些人,使些腌臜段绝了夫妻分,那就难受了。”
顾静婉赶紧道:“我然不会。”
方仪推了推长孙愉愉,“你个傻孩,静婉姐姐是那种人吗?担心的怕是拢不住五皇的心几年,以后的日该怎么熬?”方仪眼瞧着也要定亲了,因此稍微能理解顾静婉一些。
“这有什么担心的,咱们女人嫁人生,唯一依靠男人的也就是生孩,其他的要嫁妆丰厚又有什么可怕的,就是起来过自己的日也成。说了,静婉姐姐你担心什么呀,咱们可是说了要做一辈的姐妹的,将来也要互相帮扶,即便是五皇,也不敢随欺负你的。”长孙愉愉道。
顾静婉闻言脸总算『露』出了笑容,是相信长孙愉愉的。
“静婉姐姐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啊?”杜丽棠问。
“在九月里。”顾静婉道。
“那这几个月是不是要跟着宫里的嬷嬷们学规矩了?”杜丽棠又问。
顾静婉点了点头。
长孙愉愉道:“宫里的有些老嬷嬷人可坏着呢,就会捉弄人,不过静婉姐姐不用担心,我让娘亲去宫里说说,一准儿给你寻个老实可靠的。”
顾静婉笑道:“那就多谢你了,愉愉。”顾静婉很清楚这事儿有多重要,姑姑虽然是荣妃,但这些年经没什么圣宠了,许多事儿都是做不得主的。
“我听说女人不能太早生孩,容易难产是不是啊?”许嘉乐突然冒出这么句话来。女孩儿家在一起,也是会讨这些私密问题的,毕竟家都奇。
眼前这些人都还是女,压根儿就没想过生孩的事儿,顾静婉即将成亲,一下就把许多事儿给拉近了,以至于人人都吓得哆嗦了一下。议起这种事家是既害羞又奇。
“我也听说过。”方月压低了嗓道。
“但是静婉姐姐必须早日生下儿才能坐稳位置呢,十月里五皇还会有两名侧妃入府。”长孙愉愉道。
众人闻言却是一默。
顾静婉强撑起笑容道:“了,别说这些了,怪烦人的。”
长孙愉愉道:“嗯。不过如果那俩侧妃耍什么幺蛾的话,你也别忍着,我们几个替你收拾们。至于洞房、生孩什么的,宫里自有经验足的嬷嬷们,到时候我求娘亲争取给你讨一个去你府伺候。”
顾静婉拉住长孙愉愉的道:“愉愉,真是多谢你了。”这样的帮忙才是真的在替人考虑。
“咱们之哪儿用说这些啊?”长孙愉愉摇头道。
顾静婉这边定了亲,晋阳公主对长孙愉愉的亲事自然也着急,不得将叫到眼前道:“愉愉,你的亲事你可有什么想法?”
长孙愉愉不解自己母亲怎么征求起自己的见了,前几日看不是似有人选了么?“这不都是父母之命么?”
晋阳公主叹息一声道:“是啊,原本我是替你看中了今年的状元郎,结果他却要与韦家定亲。”晋阳公主说着还撇了撇嘴。
状元郎?“你是说那陆渐?”长孙愉愉拔高了嗓,完全没料到自己母亲看的人会是陆行,“亏得他要跟韦嬛如定亲呢,他那么穷酸,谁嫁给他都要跟着吃苦的。”
“胡说,陆家传承千年,在宁江也是豪族,怎会穷酸?”晋阳公主斥道。
长孙愉愉噘噘嘴,“他家里或许有良田千亩,可一看就是不会拿银给老婆花的人,他们那种人要官声要政绩,即便老婆有嫁妆,肯定也不许随便用呢。陈相公不就是这样的么?阿琴的寒酸模样,娘亲又不是不知道。”长孙愉愉是坚决不肯嫁陆行的。那人不仅穷酸,还对不理不睬,若是嫁给他还不如嫁给一块石头呢。
晋阳公主戳了戳长孙愉愉的额头道:“你啊你,光看到小节了。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看重陆渐?”
长孙愉愉摇摇头,其实心里是有很多猜测的。毕竟是状元郎,母亲从来就最喜欢读书人的,还有就是陆行的爹曾经救过皇帝舅舅一命,母亲肯定是觉得陆行前程远。
结果晋阳公主却道:“陆家有祖训,十无方能纳妾,你知道这对咱们女味着什么吗?”
长孙愉愉不以为然地道:“那还不简单么?”那种组训就偏偏小孩儿。“不纳妾不是还有通房丫头么,能耐点儿的在外头不知养多个外室呢,那些个读书人惯会玩弄这些说辞。”
晋阳公主忽然就感觉女儿了,心思多了,随随便便是糊弄不过去了。“是,部分男都爱耍花招,但是南川陆家不会。”晋阳公主十分笃定地道,“他家之所以能长盛不衰,就是因为一直都严守祖训,说不纳妾,房里就没有其他人。若是有,那就会被出族。”
长孙愉愉闻言,也敷衍地点了点头,心里还觉得自己娘亲天真,京多伪君,长孙愉愉可是晓得不秘闻的。
“愉愉,你想想,哪怕是帝王江山,纵观历史也不过一两百年就换一茬人,但是陆家却一直屹立,书香世家能绵延百世,中虽然有起伏,但终归还是能维持。像咱们这样的,才是无根的浮萍你懂么?娘为你『操』心『操』得都睡不着觉,就想着万一我走了,又万一你皇帝舅舅有个三长两短,哎,你说我们娘俩儿可怎么办?”晋阳公主说到这儿眼圈就红了。
长孙愉愉没想惹自己母亲伤心的,前轻轻靠在晋阳公主身边,覆盖在晋阳公主背道:“娘,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这些年也享了不福。且,我不都由着你么?是那陆、韦两家都经换了庚帖了,你就别惦记那陆状元了。”
晋阳公主扬了扬眉道:“换了庚帖又算什么?这不是还要合八字么?”
长孙愉愉眼睛立时睁得如杏仁一般,“娘,你要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这合八字自然有匹配的,也有不相合的。”晋阳公主有所指地道。
“不要,跟韦嬛如抢陆行,那我成什么人了?”长孙愉愉噘噘嘴。
“你懂什么啊?你知不知道陆家还有个别人家都赶不的处?”晋阳公主问。
“能有什么处?”长孙愉愉可猜不出。
“他家从来就命长。前朝他祖宗做到宰相,活了一百零二岁都成了老寿星,现在陆行止的曾祖父也还健在,他爷爷也活着呢,他们家的男人都长寿。”晋阳公主道,“我这辈是吃够了男人短命的苦,所以绝对不许你遭同一份儿罪。”
长孙愉愉简直服气自己娘亲了,这理由还真没法儿驳斥。
“就算这样也不行,反我也没看中他,娘,你重新看看其他人家吧,不然以后你和韦相公怎么见面?别人又怎么看我?”长孙愉愉道。
“一辈的事儿,你管别人怎么看?而且他们不过才换了庚帖,又不是成了亲要让他们和离。”晋阳公主道,“你啊,知不知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那陆行止不过是宁江来的土小,长这么都埋在书本里了,但凡你给他点儿小殷勤,以你的容貌和家世,他难道还不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么?到时候可就不是咱们对不住韦家了,而是各凭本事,成亲也得讲个投合是吧?”晋阳公主说得十分霸气。
长孙愉愉想起陆行生疏有礼的样,嘟了嘟嘴,觉得自己娘亲估计是想得太简单了。“不要。”韦嬛如虽然做人不地道,但是长孙愉愉却不能毁了自己的名声。
“你这孩!”晋阳公主无可奈何地瞪了长孙愉愉一眼,“今后可别后悔。”
鬼才会后悔呢。
“娘,月里陆甜甜生辰,请了我,你说我送什么呢?”长孙愉愉赶紧换话题道。
其实送陆甜甜什么早就经想了。
“县主,芸哥儿来回话说,博远斋那套《园山集》是有人托他们寻的,不肯卖给我们。”文竹道。
“找到是谁托他们的了吗?”长孙愉愉问。那《园山集》是长孙愉愉打算送给陆甜甜的东西。
“博远斋不肯泄『露』主顾的名字,不过芸哥儿在外头守了些日,又多方打听,发现是陆状元托的博远斋。”文竹道。
“既然知道是他,那让芸哥儿去他家中打听打听,若是他肯割爱,多银都可以,如果他不要银,咱们用家中其他珍藏的善本、孤本跟他换,问问他想要什么就是了。”长孙愉愉不以为地道,并不觉得这是桩难事儿。如果陆行有点儿眼力劲儿,就该赶着送过来。
文竹一看长孙愉愉的神就知道没回事儿,汗颜道:“芸哥儿也去找过陆状元,他却说《园山集》是他家中一位长辈喜爱,所以不肯卖。”
“还真是个不知转圜的书呆『性』。”长孙愉愉撇嘴道,然而那《园山集》却是势在必得,“备车,我亲自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