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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婉兮转过头去看北堂司言,却被他抓住手,北堂司言的表情很酷,却也很冷,晋婉兮想拒绝,但是拒绝的话说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是她最爱的男人了,爱了这么多年,哪怕有一点希望,她怕自己都会飞蛾扑火一般的去追,但是……为什么他偏偏是她的姐夫?
如果不是这一层身份,她不会这么犹豫不决,但是偏偏因为这一层禁忌的原因,她恐怕说服不了自己去做这种事情。
“想好了嘛?”皇甫云轻问,看见晋婉兮起伏变化的表情,她忽然有些心疼了。
因为那患得患失的情绪,那样小心翼翼的情绪,她也有过。
每个人都有故事,不扒皮抽骨,就不知道这份爱有多深。
有时候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感情,恰好是藏在心里最里的角落,密密麻麻的伤口,汇聚成血河,不敢迈出那一步,是正常的。
“北堂司言,是男人就说话啊。”
“说什么?”北堂司言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表达自己心意的重要性,他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很有趣,想留在身边,就算是娶过来也是不错的。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皇甫云轻看着两个人,一字一句的说着:“如果有情,还是早些看破,这样可以少走点歪路,要是认真的我可以帮你说服晋家主,要是玩玩而已思想有多远你就滚多远去,人家一个这么单纯善良美好的女孩子,你染指不起,也伤害不起。”
北堂司言心中一震:“我知道了,你容我想想。”
皇甫云轻看着对面的北堂司言,看着他蹙眉沉思,看见他看着晋婉兮眸中不自觉带着的暖意,勾唇。
原来有些感情的发展真的都是润物细无声的,有时候真的是一个瞬间,或许十多年都不会有心动的感觉,但是在要失去的时候,却后悔了。
如果每个人都像她和龙傲天一样,永远的再错过。
那多可悲。
我爱你时,你不爱我。
你爱我时,我已转身。
“我可以拒绝么?”晋婉兮迟疑了半天,还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捏着的小手快要掐出红痕来,不敢直视北堂司言深邃的眸,她想往皇甫云轻所在的方向躲。
出乎意料的是,北堂司言这次却没有在拦着她,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晋婉兮害怕的逃到皇甫云轻的身边,然后转过头,不愿意看他。
“我跟你说一个故事,你再决定,嗯?”
“啊,哦,好的。”晋婉兮被皇甫云轻忽然而来的温和弄的脸皮一薄,红了脸。
皇甫云轻勾唇,静静的看着她,她发现,这个女孩子的性格很特别。
别人态度差她可以更差,但是别人态度好,她却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淑女到了极致。
世有百态,人有前面,所言不假。
“我和我夫君是跨国恋,你应该知道,他是北漠流放在月落皇城的皇子。”
晋婉兮乖巧的点头,抓住自己的衣袖:“恩,知道的。”
“我和他相遇在十里荒野,那时候,有人在追杀他……”说着说着,皇甫云轻忽然笑了出神,喑哑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带着令人憧憬的缱绻爱意。
“然后呢?皇女殿下您救了他?”晋婉兮问得小心翼翼,直觉告诉她,这应该是一个唯美的爱情故事,尽管开篇并不那么美好,但是……很浪漫。
英雄救美的对象,也可以女救男不是麽?
“恩。”皇甫云轻视线游离,仿佛想起了年初相遇时的画面,薄唇染着浅淡的笑意,不深,却很暖。
“本来不想救的,人情冷暖看的多了,像本殿这种人轻易是不会出手救人的,因为谁知道会不会就出麻烦?可是后来,看他长得极美而且极其淡定吸引了本殿的注意力。那时候,他的人在和敌人激烈的交战但是他却还笑的出,肩头深可见骨的刀伤他仿佛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之后本殿想过,这一份特殊,是不是我对他上心的原因,但是……显然并不是,因为,在遇见他之间,本殿有爱慕了十余年的男人。”
晋婉兮屏息,仿佛不可置信一般,喃喃道:“十年麽?十年的感情也可以,改变?”
北堂司言一直盯着晋婉兮看,在她说出十年的感情也可以改变的时候,他的心猛然震动了一下。
不受控制的想要将晋婉兮抓到身边禁锢,他记得,她前几日说过,她爱慕他十年。
别的话他记得都不清楚,这么多年来,她那日的那一番话却每一个字每一个停顿都在他的心里来回的重复着。
“十年的感情算什么?感情如果要变化,几十年的情谊都可以毁于一旦,说不求回报的人很多,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难道就真的不会伤不会痛?”
“说的是啊。”晋婉兮苦笑,人心都是肉长的,怎么可能看着心爱的人娶别人宠爱别人不会心酸难过。
得不到的,血肉都在骚动,只能躲得远一些,再远一些,可是一不在他身边,她就迫切的想知道他的一切,想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当时本殿一时心痒,放言说要庇护他,本以为他会拒绝,但是他连思考都没有思考,就答应了。”
“这……”晋婉兮咋舌,诸葛皇子看着并不像那么容易屈服的,那为什么见第一面却会甘愿让月落皇女殿下庇护?
“皇女殿下,为什么他会答应?”
“这大概只有他自己清楚吧。”皇甫云轻无辜的耸了耸肩:“不过他顺着杆子往上爬的能力特别强。”
晋婉兮笑:“不管怎么说,结局是好的,开端在啼笑皆非,也是幸福的相遇。”
“是啊,这就是本殿想要对你说的。”
晋婉兮神情一凝,缓慢收敛了笑容,白希的手搭在皇甫云轻的手下,感觉到她温凉的体温,有些不适应的颤动。
“后来,他离开我,我们隔着一个国家的距离,不知道会有多久不能见到面。每天他都会给我写信,提前给我留礼物,跟我分享他的每一天,让我知道,即使他就算身体在远方,心却一直和我在一起。每天我们都用这种方式通信,虽然离别不舍,但是因为他的惦记,再苦,心里也会有甜蜜,一想到远方有个人默默的爱着自己,也就没有那么孤独,那么伤心了。”
“说这么多,只想要告诉你,所爱隔山河,山河亦可平。”
“和对的人一起消磨时间那叫爱情,和错的人一些消磨时间那叫青春,如果你爱,就深爱,如果不爱,早点抽身。”
*
*
“我……”晋婉兮受到了触动,她很想试一试,但是她没有那样的勇气,也没有可以再试一次的机会。
如果答应嫁给北堂司言,那么以后的路多么艰难多么崎岖,她也要这么一直的走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的到。
“我怀有身孕不能操劳,今天劝你的话就说道这里了,你长姐和云卓的事情,既然他们彼此有情,本殿就不加干涉。具体的事项本殿会和晋家主商量,你不用太急着回答,如果还没有想明白,不如在这里住几天,陪陪我这个孕妇。”
晋婉兮一喜,想到这样可以暂时摆脱北堂司言的控制,连忙喜笑颜开的就答应了。
北堂司言看着晋婉兮这溢于言表的喜悦,手掌握紧,沉默不言,冷冷的勾唇,想要逃脱他的掌控?
怕是不行了。
“那,皇女殿下,您能够婉兮讲一讲诸葛皇子和您的故事麽,婉兮……很羡慕你们的感情。”
皇甫云轻一口就答应下了:“那有什么难的,就怕你听到多了,一般男人都看不上了。某些人真的要抓紧了,免得到时候连自己真正爱的是谁都没有弄清楚就伤了姑娘家的心,到时候追悔莫及想要追人就没有现在那么简单了。”
“人我带走,你好好休息。”北堂司言自然不愿意让晋婉兮待在皇甫云轻这里。
天知道他费了好大的劲在得到晋大人的首肯,顺理成章的带出她来。
这一次过后,下一次也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了。
现在是非常时期,被人看见了不但她名誉受损,他这个当太子的难道就没有影响麽?
“人你必须留下,你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孤男寡女的,现在天都要黑了,被人看见,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皇甫云轻翻了个白眼,跟她抢人?没门。
“什么河?”
“噗,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你要把婉兮妹妹留下来给我。”
北堂司言琥珀色的眸中划过幽冷的光,邪笑道:“你确定自己以后不是叫舅妈?”
晋婉兮脸一红。
皇甫云轻脸一青,雾草,现在知道自己是小舅了?刚才这么说的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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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歌古城,诸葛沐皇暂时居住的客栈里,隐秘至极的地下通道,每天都有罗刹殿的顶级高手们来来去去,在密谋着不动神色的把诸葛桀顺利解决的大事。
想杀了诸葛桀,也并非那么容易的事情,且不说他随身携带的几十位顶级的玄数高手,光是诸葛桀自幼在宫廷里锤炼的对危险的感知能力,都让想刺杀他变成了一个需要再三部署的工作。
羊皮卷轴上,密密麻麻的标注了诸葛桀暂时居住的别院中的影卫部署,诸葛桀这个人,太过谨慎,在客栈居住了一日,可能发现这个地方人来人往,比较危险,所以干脆在离歌买了一座不大不小的院落,暂时居住。
“尊上,你说,有没有可能大皇子知道您会途经此地,所以特地在这里部署为了算计你?”允贤蹙眉,感觉到诸葛桀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出门,觉得有些不对劲。
“尊上,大皇子殿下他离开北漠时日已久却迟迟没有动手回北漠,莫非是在部署着什么?”允墨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照理说,如果要对尊上他出手,在北漠都城守着是最好的。
“在部署什么,你们还要本尊不成?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一群饭桶。”
诸葛沐皇忽然撩唇邪笑,生不可测的黑眸中泛着幽冷的光,看了一眼允贤和允墨,两个人顿时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尊上最近的肝火很旺啊。
“再探再报,诸葛桀不回北漠不过是不确定本尊会不会回去,想在月落对本殿下手罢了。他手中有不少人是忍术高手,你们要小心。”
“属下已经部署安排美人去伺候大皇子,只要他动了第一次,那么接下来,一定是夜夜箫歌。”允墨半膝跪地,抬眸看着诸葛沐皇,非常有信心的说道。
诸葛沐皇沉沉的笑了:“这几天如沐春风的样子,那花魁,你动了?”
诸葛沐皇的声音不急不缓,却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在允墨的心尖上,一点点想要撒谎的勇气都没有,允墨重重的点下了头:“属下也老大不小了,碰个女人有益于身体健康。”
“哦?”诸葛沐皇放下手中的羊皮地图,也缓缓放下手中的狼毫笔,良久,笑了笑,低眸看着皇甫云很久前寄过来的信上:“你倒是美人在怀过的惬意,本尊和轻儿的信是不是出了问题,感觉最近回信少了。”
允墨心里咯噔一下,被诸葛沐皇这类似于自问自答的话语所震惊了,咬着唇,他实在是不敢说这是因为自己忘记了时间,所以发慢了一批,所以夫人她的回信可能会慢几天。
思考了片刻,允墨大致知道了这几天尊上总是心神不定容易发怒的原因了,八成是因为没有夫人的爱抚。
感到孤独寂寞冷了。
为了自己的小命要紧,允墨没有说话,静静的待在原地,尊上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尊上,为了一个女人这般的失魂落魄,难道爱情的魔力就这么强吗?
“咕噜咕噜咕噜。”门外忽然有一只诺大的爪子在拍打着窗户,嘟嘟嘟的啄门声响的剧烈。
诸葛沐皇瞬间忘记了询问允墨的事情,还没等他们两个人起身去拿信,他就已经起身,率先一步打开窗户。
一把拉住海东青的身体,诸葛沐皇修长的指灵活的解下了那浅紫色的信封。
迫不及待的打开,诸葛沐皇不愿意耽误一分钟,允贤和允墨都齐齐的半膝跪地在地上,眼神落在诸葛沐皇的手上。
呼……
尊上看了信,心情应该会好一点了吧?
其实刚开始,他们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尊上会选择这个时候去报仇,但是每当他们看见尊上在素白的宣纸上写满了夫人和小主子的名字,他们就明白了。
大概是尊上不愿意把仇恨带到下一代。
诸葛沐皇一字一顿的看信,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寂静的夜色中,翻动纸张的声音特别的清晰。
唰——
允墨和允贤看着诸葛沐皇,发现他刚开始心情还是很好,唇边染着笑意,可是越看到后面越不对劲。
那阴冷的情绪让他们郁闷,难不成是夫人说了什么惹尊上不高兴了?
“轻儿说最近来信很慢,担心本尊事物繁忙没有时间写信,让本尊要是没有时间就不要写信了,她看的心烦。”
碰的一声,允贤和允墨齐刷刷的低下头,不敢去看诸葛沐皇猛地打翻屋内珍贵瓷器的画面。
诸葛沐皇黑眸变化莫测,看着那信纸,心里有些莫名的有些委屈,他娘子有新欢了吧?
看来离开她身边遭罪的是他,她大概会想他,但是可以通过睡觉和吃美食消磨时间,可是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思念她,夜夜不能寐。
但是仇恨太浓,夜氏一族的百条生命,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任罪魁祸首逍遥的活在人间。
“允墨,加快灭敌的速度,解决了诸葛桀,再解决诸葛烨。”
“好的尊上,属下这就去想办法把美人送进府。”
*
秋末,亚麻色的衣服依旧抵不住严寒,诸葛沐皇看着摆在床榻处的缂丝衣服,勾唇走到了床边。
缂丝,许多人甚至没有听说过这个词,它是以生蚕丝作为经线,彩色熟丝作为纬线,采用精通回纬的方法织成的平纹织品,这种织制方法,会在花纹和素地之间形成镂痕,好像刀划过的痕迹一样,所以又叫做刻丝。
缂丝和织锦的华美不同,它有一种安静的美,带着轻隽的秀雅,仿佛空谷幽兰,这样古老的手艺,从前年前的妖族传承下来,几乎失传,艺不能用。
他和轻儿的孩子的新衣,他自己画图,派顶级秀女设计的缂丝样品,先第一个给轻儿看,不知道海东青能不能带走。
“咕噜。”
诸葛沐皇看了一眼晃动着脑子,因为他看了它一眼,而顿时张开翅膀飞到窗户外的海东青,顿时冷脸。
他已经恐怖到动物看他一眼都要受惊了?
招了招手,诸葛沐皇知道海东青能够看得懂,但是那海东青却迟疑的在门窗上张开翅膀半天不敢进来。
黑眸仿佛笼罩上了一层水雾般迷离美丽的雾气,嘴角带着是有若无的笑意,一股邪肆的美感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从上到下蔓延着魅惑的气息。
大概是美瑟佑惑对动物也有效,海东青犹豫了几下,才缓慢的飞了过来,栖息在诸葛沐皇的脚边,亲切的低鸣着。
“臭东西,忘记谁养你到这么大,竟然还敢跟本尊耍这一招。”
“咕噜咕噜。”
非常巧合,飞回来的这一只鸟恰好就是诸葛沐皇亲自养的那一只。
“以后就叫臭东西吧。”诸葛沐皇找出一个刀枪不入的蚕丝包裹着缂丝的小爷,寄到海东青的背上,怕海东青飞跃西陵海域遭遇狂风暴雨,他又拿了一条红绳把那货品缠绕着海东青的脖子上。
海东青委屈嘻嘻的看着诸葛沐皇,兽眼眯成月牙的形状,写满了不高兴。
他可是神物啊神物,肿么可以挂这种红线呢,好低级哟。
“还嫌弃,告诉你,这个必须亲自交到轻儿手上,交不到就不要回来了,奥不,回来的话就把蹄子砍了做红烧海东蹄。”
“呼噜呼噜呼呼呼。”海东青顿时暴走,诺大的翅膀猛地煽动,掀起了一阵怪风,而后整个房子里的珠帘飘窗都哗啦啦的颤动着。
“你再发脾气试试,本尊现在就砍了你的爪子。”
“呼呼呼。”坏银,坏银。
“快去吧,早去早回。”
诸葛沐皇不理会海东青的哀鸣,直接推开窗户,就把海东青给丢了出去:“你要是速度不比你的徒子徒孙快一倍,就是给本尊丢人。”
海东青傲娇的煽动着翅膀:“呼呼咕噜。”不在意不在意,丢人就丢人。
“嗯,更丢你自己的兽脸。”
唰——
忽然窗外掀起一阵怪风,刚才还在撒欢的海东青瞬时间消失了踪迹,诸葛沐皇淡定的拿下因为怪风猛地飞向他的一张宣纸,看了眼上面他空闲时候画的皇甫云轻的水墨画,瞬时间眼睛柔和了。
愿倾覆江山,挥笔临摹,不为争权夺势,只为平息仇怨,换下辈子长伴她侧,再也不离。
*
头插珠翠,手持团扇,婷婷而立,眉眼细挑的女子眉目之间写满了自然恬淡,透露出一丝淡淡的慵懒。
诸葛沐皇站在高楼,看到后院花阁在允墨怀里的苏儿,莫名的有一丝的熟悉感。
这熟悉不是从外貌上产生的,而是这个离歌传闻中最神秘的花魁娘子,身上带着一股不同于烟尘之地所特有的烟尘气息。
允贤看着诸葛沐皇盯着苏儿和允墨看,心下一紧,以为他要发怒,着实为允墨捏了一把汗。
“轻儿身体畏寒,你等会儿去采购一些暖胃的食物,派人给她送过去。”
允贤本来想说夫人在西陵有那么多的照顾着,想要什么都能买的到,但是一看见自家尊上那关怀的眼神,顿时间什么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天寒地冻的时候她生狂儿,大概有的痛了,本尊尽量赶回去,她生孩子,本尊一定要在场。”
“可是,尊上。时间……很急。”
“无事。”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落下,诸葛沐皇很久都没有说话,玩味的视线落在客栈后花园拥抱着的允墨和苏儿,他黑玉般的眸子里染上笑意,一字一句道:“这个苏儿的全部信息,给本尊来一份,不许遗漏任何的细节。”
“这,好的。”允贤不知道为什么尊上要这个花魁的全部信息,但是如果哥哥真的要把她带到身边,那么这个花魁身世的来龙去脉的确应该都知道。
他本来以为兄长也不过是玩玩而已,现在看来……可能还有一段歪腻的时间。
“等会儿。”
“尊上,还有什么吩咐吗?”
“把夜氏一族所有族人的临摹画卷,给本尊拿一份。”
允贤愣了一下,走出房门外的身子就这么的定在原地,目光落在很远的地方,他忘记了回答。
他是有多久没有听到尊上在他面前提到夜氏一族的事情了?
夜氏一族的临摹画卷,尊上这么多年看过的次数不超过十次,但是每次看了都会大动肝火,甚至是……变得弑杀虐杀毫无人性,这一次,也一样么?
“尊上,临摹画卷数量不多,如果传过来,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本尊等的起,这几件事情,没一件都必须做到完美。不能有一点疏漏。”
允贤心里暗震,以他这十余年对尊上粗浅的理解,他不敢说懂尊上的心思,但是……却莫名的感觉后面两件事情之间会有联系,可是想了半天,他却想不出疑点到底在哪里。
*
几日后,允贤把调查的第一手资料和夜氏一族的临摹画卷交在了诸葛沐皇的眼前,手微微颤抖,这结果他没有看过。
但是调查营的人却告诉他,这份调查非常重要,重要到他必须亲手交到尊上的手上,确定尊上能够收住自己暴虐的情绪,才能离开。
乌黑云袍,黑漆的眸含着阴翳,诸葛沐皇坐在案上,看着那摆放的整齐的卷轴,却迟迟的没有下手。
修长的指尖缓慢的抚摸着那画卷的封面,温柔的样子像是在面对自己的情人。
“你先下去吧。”
“我……”允贤看了看那没有翻动的画卷和苏儿的信息,半天没有挪开脚:“尊上,调查的人说这资料非常重要,让属下陪着等您阅览结束才能离开。”
东风乍凉,窗外微弱的雨滴带着丝丝凉意,顺着水雾迷蒙的天,飘进屋内。
晶莹的水珠落在了诸葛沐皇润泽的指尖盖上,他邪魅的眸中泛着凉意。
看着卷轴,诸葛沐皇一页一页的翻阅着,手指顿在夜氏一族的族谱上,光滑圆润的指腹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核对着。
翻了很久,在一个叫做夜苏的名字上停顿。
夜氏子苏,生于云霆元年,生女三月,夜氏一族悉数覆灭,夜氏连绵几日大火,唯一没有找到的一具幼童尸体。
“去把那个花魁给本尊带过来。”
允贤眯着眼,看见诸葛沐皇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话。
“现在?”
“现在。”
*
烧桐木质地的收纳花架上,苏儿一手托腮,一手捏着一只毛笔在随意的绘画。
画中人,显然是允墨。
“苏儿,你很美。”允墨走进房看见这场景走进苏儿,大掌锁住他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将娇小的人儿一把揽入怀中,抚摸着她莹润雪背,感觉它在发出曼妙的申银,呼唤着他。
手指滑动,他低下头在苏儿的额头落下一吻,看见画卷,笑了出声:“在画我?”
苏儿娇羞,不敢去看允墨。
“咳咳咳,那个,尊上请苏儿姑娘过去一趟,所以……”允贤没想到进门来会看见这样的一幕,顿时间脚步一偏,转身回到了外室候着。
“尊上?”
允墨看着有些迷茫的苏儿,心下一冽,拉起苏儿的手:“走吧,去见尊上。”
“我,我可以不去麽?”
“为什么?”
“害怕。”
允墨轻笑:“无事,有我在,不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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