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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吧。”临清雨侧过身，看着他。
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即便是在漆黑的深夜，也十分明显。
“你为何忽然就想通了，要离开？”
“我就是忽然想通了，不行吗？难不成你希望我一直纠缠你？”
“当我没问。”帝九渊不再说话，竟然也没有将她拉进怀里的意思。
临清雨看了他许久，才可怜兮兮的开口，“我冷。”
没想到跟他在一起那么久，这男人情商还是那么低，还是个榆木脑袋！
“冷的话，你把被子盖好，盖好被子就不冷了。”
“帝九渊你怎么这么笨啊！”
帝九渊没说话。
临清雨气哼哼的起身，下床要往外走，帝九渊连忙拉住了她的手，“深更半夜的，你去哪？”
“反正你也不抱我睡，我还不如再去要个房间自己睡！”
她承认，她有堵气的成分。
这个帝九渊实在是太不解风情了。
帝九渊见她好像真的要离开，连忙起身，将她整个人拉进了怀里，“别闹了。”
原本还恨不得掀了天的临清雨，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深更半夜的，非要我这样折腾？赶紧回去休息。”
后面这句话，就有些严肃了。
临清雨微微拧眉，“那你抱我嘛？”
帝九渊颇为无奈的看着她，最后吐出了一个字，“……抱。”
得到他肯定的答案，临清雨心情才算好了一点。
上床后，临清雨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寻找合适的位置，帝九渊险些压不住心里那股邪火，很想将她就地正法！
可是，就在他濒临崩溃的时候，她窝在他怀里，乖乖的不动了，她难得那么乖，像是一只小兔子，小小的，软软的，惹人怜惜。
帝九渊见她乖乖的不动了，这才将手臂搭在了她腰间，抱的紧紧的。
“九渊，我不在了以后，你想做什么？你会喜欢别人吗？你会不会继续找诛魔笔？会不会跟别的女孩成亲？会不会……”
“哪来那么多问题。”帝九渊的声音有些凉，“赶紧睡觉。”
临清雨微微仰头，眼巴巴的望着他，声音也可怜兮兮的，“我想知道嘛。除了我，你还会不会喜欢别人？”
“时间久了，肯定会的。”帝九渊沉吟了许久才说了这样一句话。
等他死了以后，她如果想起今天他说的这话，或许不至于那么伤心。
一个可能喜欢上别的女人的男人，她肯定不会在意的。
“哦。”临清雨声音闷闷的，心里忽然就有些难受。
他竟然说他会喜欢别人。
临清雨没再说话，帝九渊也没再说话，但是没过多久，帝九渊就感觉到自己胸前的衣襟湿透了。
他微微拧眉，看向怀里的女孩。
临清雨似乎感觉到了他投过来的视线，这下哭的更放肆了，肩膀一抽一抽的，比之前更加可怜。
帝九渊无奈开口，“哭什么？”
“我……”临清雨声音哽咽，“我只是想到你有可能喜欢别的女人，有可能跟她成亲，她还有了你的小宝宝……我、我吃醋不行吗？”
“别哭了。”
哭的他心都要碎了。
帝九渊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
临清雨怕他丢下她不管，连忙拉住他的手，另一只手胡乱的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我不哭了，你别走好不好？”
帝九渊抬眸，就看到她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一颗接着一颗落下来，如同一颗颗珍珠。
“我真的……真的不哭了，你别走行吗？”
“我不走。”帝九渊最受不了她掉眼泪了，他根本不会哄女人！
“那你……”
“我去换衣服。”
也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多眼泪，把他衣服都哭湿了。
“那你快点。”
“嗯。”
得到肯定回答，临清雨才松手。
帝九渊以最快的速度换了一件衣服，然后回到了她身边。
她坐在床上，抽噎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你要是再哭的话，明天眼睛就肿了。”
听到这话，临清雨睁大了眼睛，低声道，“我……我不哭了。”
帝九渊坐在床边，伸手搂过她的肩膀，在她耳畔低声说，“我只喜欢你一个。”
低沉温润的嗓音，仿佛带着无尽的魔力，她原本心里的伤痕，仿佛也被他这温柔的声音抚平了。
“真的？”临清雨声音闷闷的，“你刚才还说时间久了会喜欢别人呢，现在又说这样的话，谁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帝九渊沉吟了一会儿，“现在说的，是真的。”
“我才不要相信你。”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现在真的很晚了，赶紧休息吧。”
“帝九渊。”临清雨不甘心的看着他，“你发誓，你只喜欢我一个。”
帝九渊又想了想，这一瞬间的想法又与之前不一样了。
既然他要死了，那还不如发个誓让她安心。
“我发誓。我帝九渊这辈子，只爱临清雨一个。”
临清雨眼眶里又蓄满了泪水，她要他说喜欢，他说的却是爱。
“别哭。”帝九渊看她这神情，好像又要哭，瞬间就心慌了。
“我没哭。”临清雨紧紧的抱着他的胳膊，“刚才的话可是你说的，你不能反悔。”
“当然不会反悔。”帝九渊搂着她的肩膀，低声问，“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嗯。”
临清雨乖乖的窝在他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帝九渊轻轻捋着她的长发，心里却是无限冷漠孤寂。
后天，她就要离开他了。
他们只还有明天一天的时间了。
明天过后，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希望到时候，她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再也不要打听有关他的消息，那样的话，她就不会知道，他已经死了。
帝九渊的心情一直都十分沉重，夜色浓重，他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临清雨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睡着的时候，应该是看上去最为温和的时候吧，不像醒着时那样冰冷，也不像醒着时那样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临清雨微微撑起身子，凑近了他的唇，就在即将贴上的时候，帝九渊蓦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