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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是多大的官,金蒋氏不用去问,便知道,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官,还是一个能天天与圣上见面的大官。
更是他们一家望尘莫及的人物。
可就是因为高不可攀,所以,哪怕是这么亲事送到眼前,金蒋氏都不会答应。
和宰相府上的少爷成亲,虽然表面上极为的风光,可私底下苦的便是自己的孙女。
河丫头寻个知根知底的,和丈夫相濡以沫一辈子,这就已经很好,完全不用去攀那些高枝。
这几天出去,瞧的好人家虽然没几个,可街坊之间的传言却听到了不少。
特别是高门内宅之间的争斗,如同战场一般,时不时一些府上的后门就会被抬出一席面,里面转着的是什么,不用猜就知道。
这些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河丫头傻愣愣的一个,真进了高门,怎么斗得过那些人,说不准到最后,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哟,连宰相府上的少爷都看不上,难不成还想着去宫里当妃子不成?”本来被打怕的熊氏就不敢再说话,可听到她一直觉得是上等的好亲事,却被金蒋氏嫌弃的样子,心中的火又给烧了起来。
金蒋氏还未开口,金曹氏就呵斥道:“熊氏,祸从口出,说出的话你给我先掂量掂量!”
后宫的事是她们能随意说的吗?她前不久就惹得顾皇后不满,这番话传到她的耳中,指不准就要借题发挥。
熊氏不甘,却无可奈何,甩了甩衣袖,就气愤的跑开。
还待在这里做什么,今天她们两娘女的脸面是丢进了,而同时,心中更是为婧妍觉得惋惜。
老夫人一直说婧妍脸上的疤痕会去掉,可这都多久了,仍旧还留着一条淡淡的疤,这以后该如何是好啊。
都怪老夫人,如果不是为了攀比,去弄什么烟花,又怎么会害得婧妍如此。
明明是童府的欺人太甚在前,四房的埋汰在后,结果老夫人不为她争口气,居然还开口呵斥她,简直是人老了,越来越糊涂!
金曹氏此时完全没有想到,离开的熊氏此时是将她也恨上了。
她揉了揉胀痛的额头,说道:“金河是你的孙女,她的婚事我也不好过问,只是行或不行,你都得给将军府带个信。”
说着,她转身也便离开。
心中想着的,以后能不与四房那边见面就最好不要见面,如今是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过,她还能如何,只能受气。
“大嫂,你先慢两步。”金蒋氏将人给拦了下来,她道:“我正好有事和你商量下,前些日子去了角门,碰到那边的几个婆子无礼的,本来想着算了就算了,可如今却是越想越气,总有一口气憋在心中,缓不过来,你说该如何是好?”
脚步顿了顿,金曹氏面上无动静,却死命咬着后糟牙,她道:“不过是几个婆子罢了,既然惹了四弟妹不满,发卖出去就是。”
角门婆子做的些什么事,在这个府中,谁都没有她来的清楚。
没有出后阻拦不说,更是将金叶与外男传信的事当做笑话般,如今是闹得整个府中的人都知晓。
府中姑娘名声有损,这对于其他的姑娘来说,也不好。
金曹氏明明知道这点,却也没有阻拦,任由最后闹到不可收场的地步,还不是想着让四房的人摔一个跟头。
虽然金叶是府上的姑娘,可却也是个半路跑出来的姑娘,来到府上半年的时间都没有,哪怕行为上有差,要算也算不到她的孙女头上,只会认为这些乡下来的姑娘不懂礼。
这件事不是她吩咐下去的,可也正是因为这点,金曹氏才仍由府中的人议论。
“是啊,大嫂说了也就只是几个婆子而已。”金蒋氏冷哼一声,当她知道金叶的事后,将舒氏给狠狠的痛骂一顿。
将金叶禁闭起来又什么用?就为了和那外人断了联系?
可是,就如此简单的解决,整个府上的人都会认为他们很好欺负,反正欺负完了屁事都没一点,那以后不得更加猖狂?
打从一开始,他们进入金府就不是来受气的,如何真的受了气,那就狠狠的还回去,让他们下次不敢在如此下作。
反正,他们也不怕得罪府里的人,就算真的待不下去,大不了搬出去就是,又不是没地方住。
她再次道:“几个婆子还不是因为上头的人管教无方,才得以连我这个做主子都敢欺负。大嫂你可不能包庇你下面的几个儿媳啊,给弟妹说说,角门那个小地方是哪个儿媳管事的?我倒要好好问问她,是不是看不上我这个做婶婶的,才如此胆大妄为。”
角门那个小地方,是谁管事?
金曹氏几个儿媳听后,连忙垂头讥讽而笑。
不说角门,就是洗马的马圈、偏僻的洗衣房,甚至没人住的院落,看似极为小的地方,都不愿意将权交出来,全部都有金曹氏一手管着。
哪怕是她们舔着面子去求,一个小地方,老夫人都不愿意将权放给她们。
金曹氏顿时黑沉着一张脸,她要如何回答?
回答,不是她儿媳看不上她的婶婶,而是她这个做嫂子的看不上她的弟妹?
她敷衍道:“这事我会调查清楚,到时候定会给四弟妹一个回复。”
金蒋氏的脸也黑了,她猛然站起身,对着身边的小女儿说道:“金芸,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人家金府看不上咱们这群泥腿子,也就不在这里碍眼了,收拾东西,咱们这就回将军府!”
说完,直径越过金曹氏,带着小女儿气冲冲的离开。
金曹氏气得倒仰,瞧着四弟妹的架势,想来是真的。
如果再早几天,对于四房要搬走,她定是欣喜万分,可是现在不同了,就在前几天老爷慎重吩咐过,今年年底的十年祭奠怕是要靠金芸这丫头了。
就这般的情况,她怎么能让四房的人就这么走了?
如果被老爷知道了,定会是责怪于她,她就是想将这个责任推出去,也推不出去。
可还能如何?
她咬牙,随即迈出步子跟了出去,今日,她落面子,怕是要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