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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金芸的话刚落,就得到了一声答复。
快得让她眨了眨眼睛,仿佛没有反应回来。
而更激烈的却是两道声音。
“少爷。”
“你疯了。”
双瑞和姜梓源同时开口,他们最明白,这药对于方亦烜来说是有多么的重要。
方亦烜再次笑了,他道:“你救我一命,这次算我还情。”
金芸垂下瞳眸,人情,有来有往。
突然之间,她发现,和方亦烜之间的来往已经说不清是谁欠谁的债。
这样的感觉不是不好,只是很怪异,怪异到她不想如此。
可如今没得去选,她道:“我记下。”
他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方亦烜道:“双瑞,将龙涎香拿给金姑娘。”
“少爷,龙涎香本身就不……。”双瑞还想劝道,可少爷的回眸让他浑身一震,只能咬牙闭嘴,转身回到房间内。
少爷惊才风逸,温润如玉,可有些事,他做属下的并不能开口劝说。
“你真是糊涂。”双瑞不能说,可不代表姜梓源不能说:“等到你疼的受不住绝对不要来寻我,就算来寻我,我也是束手无策。”
一句话还未说完,双瑞就已经捧着盒子出来。
姜梓源恨铁不成钢,他道:“你家少爷傻,你也跟着傻不成?全部拿出来当饭吃?”
说道,他快步上前,生怕后面跟着的人过来抢盒子。
从袖兜里拿出了个玉瓶,他小心翼翼又带着肉痛的装了小半,道:“剩下的你给你家傻少爷留着,尽早去寻一些,这些吃不到下个方子出来。”
回转身,他又像怪力姑娘说:“你娘的情况这些就足够,剩下需要的药材我店里就有。”
金芸并没有插手,两人告辞,便回去。
一路上,姜梓源一改从前那个严谨的少爷,变得有些叨叨絮絮,从孔府到医馆,嘴就没有停下过。
说的一直都是龙涎香来之不易,方亦烜是花了多大的功夫。
金芸就静静的听着,完全没有一丝的回应。
不,应该说有。
姜梓源医术了得,却还是个缺乏锻炼的小少爷。
来来回回走了这多趟,又没好好坐下歇息过,虽然是没有喊过累,但却是越走越慢,走着走着就要停顿下来歇歇脚。
自然而然,在这个时候,金芸就会伸出手,依旧提着他的衣襟将他提起。
次数一多,他也懒得喊。
当然,这让的情况只允许出现在小巷,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自然丢不起这个脸。
配药对于姜梓源来说,就如打铁对金芸。
认真、熟练,并没有耽搁多久的功夫。
甚至,姜梓源还亲自在房里熬起了药。
他道:“龙涎香搅碎后,药效失得快,必须马上熬制。我这边熬好了,你就直接带回去给你娘。每次一日,就在这个时辰你来医馆取汤药就好。”
医馆离皂果路有些远,可姜梓源瞧着以她的速度,跑上一趟,汤药碗放在饭盒中,也不会凉。
金芸谨记。
几条巷子的距离,平日内慢悠悠,时不时还逛了逛摊铺,大概也就半个时辰能到宅子。
金芸提着饭盒,专门走的是偏僻的小巷,脚步急速,提着的饭盒也没一丝的晃动,就这样,大概片刻钟不到就来到了娘的床榻前。
她端出汤药碗,碗上还带着温热,递给了扶着人的金老爷子。
老爷子从头到尾就没有离开过床榻边,都是坐在旁边,握着老婆子的手,缓缓的叙说着两人之间的话语。
没有悲伤和苍凉,话中还带着一丝笑意,好像是在说着以往发生的一点一滴。
“跟着我,老婆子你吃了一辈子的苦,现在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到头来,还得在尝尝苦的滋味。”金老爷子说着,抿了一口尝尝汤药的温热,他道:“来,赶紧着喝了,好歹你也是个不怕苦的婆子。”
金蒋氏身上无力,更有些晕眩,她怎么会感受不到老头子话里的意思,心中微微难受,就着嘴边的碗,一口饮尽。
确实很苦,却也不是不能忍受。
她费力的道:“好日子我还没过够,就是苦日子也都习惯,自然得看着你,不然你个性子,准得被人欺负死。”
金老爷子被说的一笑。
又想起了年轻时候,如果不是娶了这个悍婆子,指不定他真的得被欺负死。
留下两人在房间内说话,金芸关上门。
院子里这时候很是热闹,可到底还是怕打扰到房间里面的人,说话都是很轻微的。
金启全是将军的事,已经说开。
众人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问起了过往。
而永新带回来的娇娇更是让众人看的稀奇。
明眸皓齿,肤如凝脂,真不亏是个大家的小姑娘。
而去金家如今孩子多,年纪小的多是男儿,没有一个小姑娘。
现在突然冒出个这么精致的姑娘,谁看着都喜欢,忍不住上前去逗逗。
为首的便是那几个小家伙。
偏偏,人家小姑娘根本就不爱,搂着娘亲,将脸瞒在娘亲的怀里,仍谁说话都不愿意露个脸。
如果不是爹爹生气,娘亲又早先交待,她又得闹腾起来将这些人给赶出去。
娇娇耍着小性子,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地方,甚至带着一些些的厌恶,恨不得马上就离开。
“四弟妹,你们成亲多久了?怎么就娇娇一个呢?”吕氏好奇的问着。
四弟离开时十五岁,就算成亲的晚,现在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膝下却就一个独女。
不说他如今是个将军,就是他们乡下,谁家孩子不是几个。
子承父业,这个‘子’可是儿子。
吕氏知道将军是带兵打仗的,却不知道到底着官是有多大,可在下那也是个官,偌大的家产,怎么能就一个女儿。
因娘无事,金启全总算放下了心,到也和家里的兄长们聊了起来,他道:“之前落了次胎,生娇娇的时又难产,如今正在调理。”
这么私密的话,被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孟氏愣然,扬起的笑意有些僵硬。
金启全本就没在意,如果是外人,他自然不会说,只是现在这里,都是他至亲的家人。
“哎呀,那不是不能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