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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依旧在闪烁,身后却再没了动静,锦言等了片刻种,依旧什么动静也无,她略略回头看去,却发觉身后一片漆黑,哪里来的半个人影?
只不过,那一扇关好的窗,却不知何时开了少许。
锦言微微怔了下,再次看了看四周,确定的确没人,只觉心口一麻,猛然便升起一丝紧张起来。
某不是,有刺客?
可是随即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院中的安全工作向来做的极好,寻常人是进不来的,可是,随即她又想到,秦非离能来去自如,别人未必就不可以。
这么想着,那丝警惕之心便提了起来,起身起关窗的时候,她已经握好了怀中匕首,才走到窗边,果然身后一道轻风袭来,锦言想也没想,猛的抓住了匕首,转头刺了过去。
手腕忽而就被人捏住。
锦言看向来人,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那刀尖儿离秦非离的脖子只有半寸距离,若不是他及时伸手捏住自己的手腕,那一刀下去,他可就真的没命了。
秦非离看着她,也是错愕之极,只以为锦言的怒火竟然这么大,竟连杀他的心思都有了。
“锦言……”他沉声唤了一声锦言的名字。
锦言瞪了他一眼,收回了匕首生气道:“明明就是你,做什么装神弄鬼?”
秦非离低笑一声,跟在她后头道:“这不是怕你还在生气么?”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锦言走到书桌旁,将匕首往桌上一拍道:“我又不是你的谁,我有生气的资格吗?”
这话一出,两个人同时都怔住,秦非离没有说话,却眸色沉沉,讳莫如深。
生气归生气,但她知道秦非离只是逢场作戏,原本只是因为心里膈应,也想气一气他,却没想到,一出口,却说了不该说的话。
时至今日,两人经历了太多,纵然名义上没有什么,却从来只将对方当成了唯一,这样的话说出来,不仅仅是伤了自己的心,更伤了秦非离的心。
意识到自己一时情急,口不择言,锦言垂下眸光来,将视线瞟到别处,撇了撇嘴。
虽然是口不择言,但谁让她碰到他和别的女人一起!那妾室还挽着他的手臂,一看到他们一起那么甜蜜的样子,即便只是逢场作戏,依旧刺眼得很!
锦言这么想着,又底气十足的抬起头来,却在这时,手上骤然一沉,是秦非离握住了她的双手。
“你跟我来。”
他从衣柜中取了披风给锦言披上,随即二话不说,拉着她,直接从窗户跃出。
夜色很浓,可是月亮却很亮,两个黑色的身影穿梭在屋顶,秦非离带着她在一处偏僻的屋舍下停了下来,只见下头的大树下赫然拴了一匹马,他直接便抱着锦言跃身马上,驾起马来,朝着黑夜奔去。
“去哪儿?”
马速太快,锦言被风吹得睁不开眼。才一张口,声音便立刻被风吹散。
秦非离察觉到她左摇右摆的身姿,旋即将她圈紧了些道:“去了便知道了。”
当眼前的路逐渐明亮之时,锦言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竟是鬼王府。
她许久不来,不过这里的每一处场景却依旧记得清晰。
秦非离径直将她带到主室之内,从角落处的一口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出来,锦言撑着下巴坐在那里看他:“这是什么?”
那盒子上雕刻了一朵花饰,很漂亮,是镶嵌在盒子内的,花饰上的花瓣镶嵌了金色,看上去似乎是不同寻常的样子。
秦非离不知道是按了什么,盒子蓦然“啪”的一声便弹开,随即,便见着秦非离从里头抽出一个红色的帖子出来。
那帖子也讲究得很,帖子外头同样是金线画成的一对鸳鸯戏水,通体喜庆的红色,她看到秦非离将帖子打开之后,看了一秒钟,这才将帖子放到自己面前道:“签上你的名字。”
锦言觉得奇怪,她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会儿细细看去,怔了一怔,惊异的抬起头来,看向秦非离。
秦非离随即便在她身侧坐了下来道:“前朝之时,我听说有夫妻用这样的法子来缔结百年之好,当时还盛行过一段时间,只是到了北宇,这个风俗渐渐又沉了下去,你既然不愿与我做名义上的夫妻,那我们便私下结为夫妻,这合婚贴,就是最好的证明。”
锦言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她是知道合婚贴的,从前有听说过,却没想到,她只是一句不经意的话而已,却惹来秦非离这样的大动作来。
他是当了真的,她本只是无心的一句话,因为不愿回秦王府本来就是她的坚持,既然是她的坚持,她便不可能用那句话来暗指秦非离没有给她名分,是她不要名分,又怎么能怪他?她说的时候,本就是一时用来教训他的措词,却未想到,竟引申到了另一层含义。
显然,秦非离是听到了心里,所以,他才不惜大半夜的,将锦言带来鬼王府,给她一份合婚贴。
只不过,待看到日期之时,锦言又怔住了。
这合婚贴,已然写好,夫是秦非离的名字,妻是她温锦言的名字,只待她签名便算是一份真正的合婚贴,可是,日期却是三年前,而且,竟然还是秦非离失忆的时候,他们一同从淮江医治完瘟疫回来,与她提出和离之日,仅差一天。
他前一天写了这合婚贴,第二日,她提出与他和离。
锦言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张帖子,喃喃问道:“这是你写的?”
秦非离应了一声道:“写好了许多年,却一直没有等来你的签名。”
他的笑容看上去多少有些苦涩,锦言凝着他,只觉眼睛已经开始发酸。
她揉了揉眼睛道:“我才不要写,今天明明就是你不对。”
秦非离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道:“锦言,不止今日,这样的事,以后还会有很多,我知道你瞧不过去,但是,你要知道,我跟她们只是逢场作戏,我心里的那个人,是你,也只有你。”
锦言此刻静下心来,秦非离所说,她不是不懂,她也并非无理取闹之人。
她吸了吸鼻子道:“好,既然你这般说,那我便信你了,不过,你以后不许带她们到这么显眼的地方来了,太膈应,我看着难受。”
秦非离伸出手来,抹掉她之前滴下的泪液,莫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这般一闹,那丝不快已经烟消云散了。锦言趴在秦非离怀里,视线落在那合婚贴上,想了想,忽而便从秦非离怀中起来道:“你做着别动。”
秦非离一怔,还不知道她要干什么,锦言已经伸出手去,在他怀里一通乱摸,直到她抽出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来。
“做什么?”他还是没弄明白。
“你别动。”锦言却用拿匕首的那只手在他肩上拍了拍,随即站起身来,绕到了他的身后。
抽出他用来束发的簪子,一头墨发就这么垂落下来,秦非离总算是明白了过来,唇角随即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来,等锦言割下了他的一缕头发之后,他已经接过锦言手里的匕首道:“我帮你。”
锦言点了点头,立刻便背对着他。
等青丝放下,一缕头发擒在手心,锦言已经伸出手来,将两缕头发放到一起,然后拿了头绳来,将两缕头发绑到了一处。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她看着秦非离,双瞳亮晶晶的。
秦非离凝着她,轻道:“好。”
锦言随即便取过笔,在那合婚贴上快速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将合婚贴放在发结的一侧,然后抬起头来看着秦非离道:“从今天起,永生永世,你都只能是我的人了!”
秦非离轻轻笑了起来:“为夫的荣幸。”
夜色过去,白昼很快来临。
秦非离当夜便送了锦言回去,第二日醒来之时,他已如往日一样,并不在房间内,不过,锦言却在*头看到了昨日的那个红盒子。
她顿时心头一喜,快速爬起身来,将那盒子打开。
起先,她还以为,昨夜她只是做了一场梦罢了,却没想到,居然是真实的。
当看到那一对发丝安静的卧于盒中,她的心便说不出来的甜蜜。
锦言索性便将那两缕头发拿了出来,缠绕在一起,编成了一个小小的同心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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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去睡了,明天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