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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一章是有私心的,文里的故事也是真实的,就在身边,所以,今天不说盗文,只是呼吁一下,不管是看盗文还是不看盗文的读者,看到带着孩子的乞讨者,报一下警,如果不是拐带他们不会有事,如果是拐带,你就救了一个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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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的当天到底还是出了一件事儿,这事若和叛党存心生事来比还算不得大,可是,放在寻常的事情里,可真的算是一件极为可恶的事儿。
有一群专门四处拐孩子的人贩子,趁中秋灯会纵火引了一场小火灾,想着趁乱偷走没能跟紧父母的孩子。
好在周晓晨早早有准备,虽说有些误打误撞,但毕竟及时稳住的场面,又把夺孩子的贩子给抓住了。
进县里来抢孩子的人总共三人,吴四海有经验,知道这样的贩子外头必然还有接应,他军队里出身拷问人的法子有的事,拿其中一个绑了,当着面拿刀剐肉,只剐了两块,另两个人都已经吓得尿了裤子,全都招认了。等他们招出了地方,吴四海和赵大立马带着人前去围剿,全都抓了回来。
事情刚发生时,周晓晨也是紧张的,她带着施诗在酒店的二层坐镇指挥,因先前就考虑到了灯会容易引发火灾,她让人特意安排了好几处灭火点,早早准备了水,也亏得这样才那样快的做出了反应。
回到府衙先让施诗回院子,随后立马参与了审讯,等将那些人贩一锅端了后,还有善后的事宜,县里被拐的孩子直接送回到了她们各自的家里,可是,在外接应的那伙人手里还有几个从他处拐来的孩子。
大的九岁小的才四岁,想来是一路吃了不少苦,被救出后也不见她们哭,只缩挤在一处瞪着惊恐的眼,让人看了就觉得心疼。
周晓晨让吴四海把人全关进大牢,等着日后定罪,至于那被活剐了肉的,她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后,只让人给他止血包扎也一道扔进了大牢。
至于那几个孩子,直接带回了后院,暂时先住在家中。
施诗回院子后不晓得前面的情况,也不好去前头问,她不想干坐着,于是到小灶里煮了些糖汤,好让丈夫回来后可以喝了暖胃,不想,等丈夫回来了,竟还带了几个小娃,那几个小娃衣服破旧,脸上有的还有些伤,她一愣:“这些孩子是?”
“是被人贩子拐了来的,这几个都不是咱们这里的,我先把他们带回来,今天就住咱们家,”周晓晨手里还抱着个小的,“家里有吃的吗?”
施诗忙点了点头:“有的,我正好做了些甜汤呢。”她说完又朝着小娃娃们说道:“来,跟姨进去喝甜汤了。”
那几个孩子却不动,都看了看那最年长的丫头,等她点了头这才一个个手拉手的跟了进去。
施诗先带着他们到水盆边上,倒了热水拿了巾子一个一个的给他们洗手,洗干净擦好后,再把他们全安排坐下,周晓晨在一边已经把热烫一碗一碗的端了出来,又寻了一些点心出来,“你们慢些吃,小心别烫着,不用害怕到这里就好了。”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那带头的丫头开口说道:“你们不用怕,这是大人,不会害我们的,安心吃吧。”她说完,小家伙们这才动手吃,那略小一些的不利索,施诗便拿了勺子吹冷了喂。
也不晓得是不是吃了东西人暖了,一个略小些的先是抽了几下,随后就呜呜的哭了起来,他这一哭另几个也跟着哭,倒把那两个大人惊了一下,两夫妻手忙脚乱地哄着孩子,未了还是那个带头的丫头说了话才叫孩子们收了声。
周晓晨见她颇有些带头的架势,便问了她名字,小丫头想了想才说道:“我叫欢喜。”听她叫欢喜施诗心更是软了几分,这当爸妈的给取了这样的名儿,说明必定是极为喜欢的。
周晓晨点了点头,“我看他们都听你的,一会儿,你好好带着他们,等吃好了东西,再给你们洗澡,你们不用害怕,能说清自己来处的就和我说,要说不清的,回头我会想法子帮你们找的,总归一定能把你们送回家的。”
几个孩子听了这话,略懂事些的就急着报了自己的家门,周晓晨记了下来,还有几个想不起来的,憋了嘴又作势要哭,倒是那欢喜儿没有开口说话。
烧了热水,倒到了浴桶里,因为孩子多一个个也没那么多功夫,索性就把他们分作男女两类,男的都周晓晨来洗,女的就由诗诗来。
先让女孩来,周晓晨把小子们带到了抱厦,女孩子则跟着施诗在小灶里洗澡。这才脱了衣服,施诗就走出了小灶,她进了抱厦拉了丈夫低声道:“他们身上都有伤。”也是头一回看到这样的惨事,她眼睛都红了。
周晓晨的心一紧,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略作按抚后才说道:“你先检查一下她们身上的伤重不重,再问问有没有其他的不舒服,家里药油你拿去,一会洗干净了给她们擦擦。”
施诗轻点了点头,这才走了出去回房拿药。
周晓晨目送她离去,长长地叹了口气,回过头叫一个略大些的孩子过来,她先问:“你叫什么?多大了?”
男孩手捏着衣角:“我叫虎子,我七岁了。”
“名字挺好听的,虎子,你身上有伤不?挨过打不?你是哪里的人还记得吗?”周晓晨细问。
虎子拧着眉细想了想才说道:“我家在村子里,那天我和村子里的娃一块去玩,就让那几个坏人给抓了,”他说着指了指另一边的一个男娃:“他叫元宝,也是咱们村的,咱们是一块被抓的。”说完,拉了衣服起来:“刚开始的时候,我不听想着逃,他们就打我们。”
周晓晨蹲下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应该是被踢的时间也有些久,手试着按了下,虎子本能的一缩哎哟了声,“你痛就说,别忍着,我看看有没有伤着里头。”
那虎子是晓得好歹的,忙配合给他看:“大,大人,你一会给元宝也看看吧,他也被打的。还有他们几个。”倒也不忘记同伴们。
“嗯,一个一个的来。”周晓晨耐心地给他们一个一个全都查检了之后,除了最小的其他身上都有伤,新旧不一,她还要再问,那边施诗已经把女娃们全都洗干净,上完了药带出来了。
周晓晨原本是想再问问的,看到那跟着妻子身后的小姑娘打了哈欠,这才意识到已经晚了,“让女孩子们睡隔间,男孩子睡抱厦,最小的几个今儿跟咱们睡。我给他们洗,你让欢喜帮你忙,把咱们那几床被子拿出来给他们用。”
施诗点了点头。
周晓晨把男孩子们带进了小灶,脱了衣服后又再仔细查了一回,确定这些孩子都没有内伤这才松了口,等擦洗干净了把他们带到了抱厦,里头小床上被子已经铺好,“你们都睡吧,今天晚上先凑合着睡,其他的明天再做打算。”说完把他们几个安顿好,再把最小的抱到了房里。
房里施诗也才从隔间出来,见丈夫抱着那小娃过来,忙伸手要接。
周晓晨让了一下,“我来抱,这小子挺沉的。”说完,两人一道走到了床边上,把孩子抱到床上让他睡下,刚开始这小娃还有些害怕,但架不住年纪太小,没一会儿也就睡过去了。
施诗见他睡了这才松了口气儿,周晓晨重到小灶再拿了一大盆子的热水过来,两个略做了洗漱这才躺下,孩子睡在最里头,她们俩人挤在外侧。
周晓晨把媳妇拥在怀里头,“原本今天还想让你开心的,没想到遇上这么一件事,还让你忙到这么晚。”
施诗半眯着眼儿应道:“你这是什么话儿,能把这些孩子从人贩子那儿救回来,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只是月清哥这后头的事怎么处理?”
周晓晨轻叹了口气,这才回道:“先得想法子把孩子们送回去,然后,再查查半道上有没有被转卖的,能找的还是要找回来,至于那些人。”她说到这些咬了一下牙:“重判。”
施诗感觉到了他情绪的起伏,小手忙在他的胸前按了按:“月清哥,你别气。”
感觉到了小人的不安,周晓晨忙收起了情绪,大手按住胸口的那个小手:“嗯,”她侧过去,在媳妇的额前亲了一亲:“你也累了,咱们快睡吧,其他的事我明天再来处理,总不会让这些畜生有好下场的。”
施诗点了点头,这才窝到了他的怀里合上眼。
第二天,周晓晨开始处理她上任以来的头一件大案,她也不急着开堂,先让吴四海把犯人全都隔离分开,单独审问,又把从孩子嘴里问来的话,半含半露的透给他们,接着就是用离间计,不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若是能把孩子们的出处,还有被卖的孩子的下落从实招来,还能够从轻发落。另外,又对口供,只要有不一致的,就把人带到一块,用刑。
吴四海是从军中出来的,他手段花样都多,犯人总共七个五男二女,打板子剐肉指甲插竹签,那是样样都行。
也没用几天,那几个犯人已经被弄得生不如死,老老实实把能招的全都招了。
这伙人的头是个女人,早年曾做过皮肉生意,到后来年老色衰了从良出来,这个世界虽对人犯子处罪极重,但亲人之间的买卖人口却不是什么犯法的事儿,只要有门路谎称是孩子的父母亲戚,大家也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只要价钱好,谁管那么多。她嫁了一个粗汉子,那汉子也不是个好的,偷鸡摸狗打架抢钱的事也没少干过,这两人凑一对哪还能有什么好事,又正逢乱世,于是,又招了几个人凑在一起,做起了贩孩子的买卖。
周晓晨听了这些一肚子的火,对于人贩子她是极为痛恨的,不光是因为在福利院时所看到的,更因为她曾经没能够救成的一位病人,那位病人原是过得极好的,人长得好家世也不错,嫁了个如意的老公,生了一个女儿。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结果,某一天她的一个疏忽,才四岁大的孩子不见了,报警寻人和中国很多被拐孩子的家长一样,她们家用尽了法子去寻找,只可惜前世的那个国家人口太多,走失一两个孩子似乎很难得到重视,反正人口众多,丢了那么几个也不是什么大事,那是一个孩子被拐后找回率极低的国家。不过,那位病人的真正崩溃并不是在孩子没有找到的时候,恰恰是终于有一天,她找到了那个小小年纪就被人拐去的女儿,只是,当看到孩子的手已经被人恶意的打残,手指已经长成了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扭曲,孩子被判定这样的伤残无法治疗时,她彻底崩溃了,对于孩子的深深自责成了最后的稻草,得了忧郁症后女子选择了自杀,因为她没有办法面对那个自己找个几年的孩子,而送到医院时,她已经没有办法救回来了。
在知道女子自杀的原因后,周晓晨每每看到路上有人抱着孩子乞讨就会打电话报警,一次又一次,即使报警时,警察会再三以人家是不是只是乞讨,你有什么确实的证据来证明是拐带来推辞,她还是会用那样的话,是不是拐带应该是你们警察的责任,而我的责任是看到可疑时候向你们举报,如果你们不受理,那我将会公开设诉。
有时候能够成功逼得他们受理,有时候也是无用功,但周晓晨坚持一直这样做,只因为,若孩子是亲生的,那些乞讨的人不会受到什么惩罚,但如果万一是拐带,那振救的就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家庭。
人贩子请判死刑,这是她一直支持的。前世那个世界的法律不准许这样的判决,好在今世这个世界的律法对于人贩子并没有姑息。
开堂受审的那天,周晓晨起了一个大早,她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即便妻子眼里有着担心。
穿了官服周晓晨坐到了大堂,堂外聚集着特意过来听审的百姓。
开堂问案不过是走一个形式,那几个犯人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跪在堂下只希望能够有一个不死的下场。
周晓晨目光淡淡扫过他们,问案画押不过是做做样子的事儿,将犯子定了主从,最后,她张嘴用她自己都有些陌生的声音宣判,主犯游街斩立决,从犯流放北疆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