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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PP·吾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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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槙岛和树漫无目的的走着,狡啮慎也则一直在纠结对方从来没有撸过管这件事情,槙岛和树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他目光深远的向着一处看过去。

    狡啮慎也发觉槙岛和树停下了步子,便也跟着停下,顺着槙岛和树的目光看过去,看清发生了什么之后,顿时皱眉。

    槙岛和树在看见发生什么之后就脚步一转拎着书包走了过去。

    “又是你啊,老太太。”槙岛和树挑着嘴角语气生冷的打招呼。老妇人正惊恐的缩在一个角落里,看见槙岛和树之后眼神一亮,接着又暗淡了下来,甚是惊慌的摆着手示意槙岛和树快走。

    “每次见你都有麻烦。”槙岛和树笑着说完,顿时拎起包,狠狠的砸在了正在走过来的一个混混身上。

    槙岛和树选的角度极其刁钻,包角正中对方的眼睛,来人捂着眼睛痛叫一声,顿时跪在地上,槙岛和树走过去拽着对方的头发,重重的将膝盖顶了上去。

    咔嚓一声,鼻骨断裂的声音听得让人发憷。其他的小混混本想问这个老太太要点钱,结果没想到惹到了一个大煞星。

    “老大……他、他是槙岛和树……我、我们……”一个小混混看见槙岛和树一头银发,金色如蛇一样的眼睛,顿时两腿发软,“对、对不起……我们马上就走……”

    槙岛和树冷眼看着他们,显然对于他们这么快服软有些不太爽快,其他几个小混混顿时扶着为首的被揍的一脸血的人跌跌撞撞离开。

    槙岛和树对着老人说了一句,“以后别走人少的道。”

    说完之后拍了拍自己的包,转身就看见狡啮慎也目光复杂的看着他,他的手微微抬起,姿势尴尬僵硬。

    槙岛和树也看了对方一眼,突然心情不好的开口,“别他妈的跟着我。”

    “呃……”狡啮慎也错愕的看着槙岛和树。槙岛和树没理他,他轻易的攀上墙,从另一侧走了。

    槙岛和树再次回复了冷冰冰的模样,回到家后将书包扔在床上,整个人横躺在上面。

    “怎么,和你的小朋友吵架了吗,和树?”槙岛圣护早就回来了,看见槙岛和树冷凝的眉眼,顿时轻柔笑着关心问道。

    “关你屁事。”槙岛和树冷淡的回应。

    “你看起来很喜欢那个人,就这么直接说伤人的话没关系吗?”槙岛圣护坐在床边,浅笑着低头看着槙岛和树。

    “你想被我剥光衣服扔到大街上晒屁股么,圣护?”槙岛和树也笑了,眼神却很认真。槙岛圣护绝对相信他会这么做。他利索的站起来远离槙岛和树。

    “因为觉得自己和他不是一类人,所以才会心情不好吗?”

    “很少见你会喜欢一个人呢。”

    “觉得更喜欢自己一个人,所以才会在接触之后突然记起……”槙岛圣护仔细的看着槙岛和树的表情,声音缓慢低沉,带着刺探人心的韵律,“你并不适合有朋友。”

    “你性格中对生命的冷漠,对鲜血的热爱,还有对暴力的习以为常……都不适合西比拉系统判定的正常人。”

    “他们并不能理解你。”

    “他们不能看见你独特的天赋,这可是被神祝福,具有人类真正价值的最重要的自我认知,我们不适合于正常人为伍呢,和树。”

    槙岛和树双手枕在脑袋下面,听完之后面色平静的说了一句,“你这么闲,去老书店给我买一本成人杂志吧。”

    “……”

    “现在纸质版的很少见了,但是以你的能力,能得到吧,我愚蠢的弟弟?”

    “……你要这个干嘛?”槙岛和树五官漂移了几秒。

    “你这种哲学家的人物拿着成人杂志不是很有趣吗?”听完槙岛圣护的话反而冷静下来的槙岛和树说道。

    “……”槙岛圣护硬着脸呵呵两声,不再搭理槙岛和树了。但是对于槙岛和树对狡啮慎也冷嘲热讽的语气,他乐见其成。

    之后两人考上了大学,学校不同,槙岛圣护去的是以犯罪心理学出名的一所名牌大学,槙岛和树则去了一个管的很宽松的学校。

    在两人入学的那天,槙岛父母出了车祸。新闻上铺天盖地的说是政治阴谋,真正死因不得而知。

    槙岛和树去的时候,只看见槙岛圣护自己一个人站在父母黑烂的尸体前一脸苍白。

    因为是汽车爆炸,所以尸体隔着很远都能闻到烧焦了的气味。

    自从槙岛圣护和槙岛和树上初中后,父母两人就很少回家,偶尔见几次,也是匆匆忙忙。最后一次见面,就是两人的尸体。

    槙岛圣护站在尸体前面,过了很久才意识到槙岛和树来了,他回过头看着槙岛和树。槙岛圣护的脸很白了,像是抽光了所有血色,声音难得带着困惑的问道,“你为什么不难过?”

    槙岛和树无喜无悲的看着他,静默不言。哪怕是这个时候,槙岛和树都没有露出任何柔软脆弱的情绪,看起来不近人情。

    “我很难过,但是没有我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过。”

    “你呢?”

    “是因为父母在你眼里只是西比拉系统安排给你,抚养你的陌生人吗?”

    “为什么你可以对于他们的死去这么平静,可以告诉我吗,和树?”槙岛圣护疑惑的看着槙岛和树。

    “我觉得……他们死去对他们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这种没有价值的人生,死去反而是一种解脱。”槙岛圣护自顾自的说道。

    “我只是突然有一点……觉得孤单而已,和树。”今天槙岛圣护的话很多,他今天17岁。

    “孤单或许是人类的天性自带的软弱,你会孤单吗,和树?”

    “不过……还好你还活着。”槙岛圣护低声说了一句,他的声音很小,所以槙岛和树没有听清。

    父母双亡给两人留下了高额的保险金,律师将钱分成两半,分别给了槙岛和树和槙岛圣护。

    之后的房子便锁了起来,两个人都没有住在里面,槙岛和树坐在电脑面前,手指一动,就将自己账户里面一半的保险金全部转到了槙岛圣护的账户里。

    之后就注销了自己的账户。

    在一侧小屋里居住的槙岛圣护正在看书,听见崔九善笑着说自己多了一笔钱财后,并不感兴趣,但是听见转账人的姓名后后,他站了起来,凑到了电脑前。

    “帮我追踪一下他的账户。”

    “……这个家伙的账户十秒钟之前注销了。”

    “能查到他吗?”

    “可以,给我几分钟。”

    “这是他的住址,这是电话,还有最近的上课记录。”

    槙岛圣护看着资料沉吟了一会儿,他虽然笑着,但是崔九善却知道他的心情很差,那双金色的眼睛有着微不可见的怒火。

    “这个人和你有关系?你会露出生气的样子可真少见。”

    “一个让人头痛的哥哥而已。”

    “你这个家伙的哥哥一定也很聪明思考的问题很有深度吧?”崔九善眯着眼睛,如同一只狐狸。

    “不,他并不聪明,比起有深度,不如说他是漠不关心,简直比西比拉系统掌控监视的人类更加的……矛盾。”

    “果然和你说话,每次都会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啊……他这是要和你断绝关系?”

    “看起来是这样。”槙岛圣护面无表情的说道,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看似并不在意。

    崔九善擦了擦头上的汗,转移了话题,不在意你的气场还这么奇怪,简直要吓死我了好吗?

    “对了,你之前让我找的藤间幸三郎,没有关于他的消息……”

    槙岛和树坐在酒吧里喝酒,周围划拳的,大声吆喝的,还有喝醉了抱着酒瓶痛哭的。四周光线很暗,槙岛和树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拿着一杯酒偶尔喝一口,只有他周围的地方很安静,酒吧里的人都会下意识的避开他。

    槙岛和树第一次去酒吧的时候,有人看着这个皮相比女人还美的青年,口出污秽恶言,甚至还想动手动脚,结果直接被他踩断了腿,后来那个人集合手下想要报仇,但是却再也没听到那几个人的消息。

    所有想找茬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消失,这个长得好看却诡异的人成为了酒吧里的禁忌。

    外加有次老板有麻烦,结果槙岛和树因为觉得找茬的人太吵直接出手一个人干|翻了所有找茬的人。

    狠毒粗暴、冷酷无情的行事作风让周围的人不寒而栗。

    槙岛和树手里拿着高脚杯,金色的眼睛盯着里面分层的美酒,无聊的用力晃动,他的手腕灵活的摇动,接着原本分层的美酒便混成了一坨。

    调酒小哥:……我的心血,你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够把可怜的美酒们调乱成一坨tut,吓尿了好吗!

    槙岛和树喝了一口,刺激的舌头一阵滚烫,接着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十几袋棉花糖摆在桌子上,他撕拉一声撕开棉花糖,捏起一粒开始吃。

    昏暗的酒吧里,他随意的吃着棉花糖,看起来随意,但是却很优雅。

    原本也想学着那个人用白色棉花糖摆出什么字,但是捏着棉花糖却并没有想要摆出的东西,索性直接放嘴里嚼。

    并不是很好吃,因为太甜了。

    虽然安迪确实喜欢甜,可是也只是微甜的口味,吃多了会让她觉得腻的不行。

    吃到最后,槙岛和树脸色有点发青,显然太甜了,过量的糖分让他的胃一阵阵的抽搐。他将剩下的棉花糖扔在了一旁,调酒小哥小声的嘀咕,“不喜欢吃硬逼着自己吃这不有病吗?”

    槙岛和树听见了也不在意,一口将调好的酒喝掉,拿出皮夹打算付钱离开,结果刚打算走就看见狡啮慎也正皱着眉拨开人群,向着他这里走过来。

    “好久不见。”狡啮慎也走到槙岛和树面前后,才松了口气,露出个勉强的微笑。

    槙岛和树挑眉没说话,调酒小哥习惯性的再次给槙岛和树倒上一杯酒,他觉得今晚的事情估计会很有意思了,毕竟很少有人会主动接触槙岛和树,这家伙太危险了。一会儿槙岛和树是将酒杯砸到他脸上呢,还是怒揍他一顿呢?

    终于有好戏看了。

    狡啮慎也看着对方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任他脾气再好,也禁不住有点恼意,这个家伙莫名其妙的骂了他一句,就再也见不着人影,狡啮慎也考上大学后,花了很大功夫拜托了警察署的前辈才找到槙岛和树。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哪一点戳到了槙岛和树的逆鳞,对方冷漠的看着他,活有一种他要是靠近,就一拳头挥过来的感觉,之后他立马消失,让狡啮慎也想寻求答案都没办法。

    这不好不容易找到了,结果对方一副没事人不想搭理他的表情,狡啮慎也心里那个憋屈委屈……

    狡啮慎也拉了拉自己的领带,解开实习穿的西服扣子,随手一指酒保后面的酒瓶,“给我开一瓶那个。”

    槙岛和树站起来要走,结果被狡啮慎也按着肩膀按回了凳子。槙岛和树面无表情的刮了一眼狡啮慎也,狡啮慎也眼角顿时一阵抽搐,他注意到他刚才跃跃欲试的拳头了!果然这个家伙刚才是想要揍他,一点都不顾及往昔情分!

    在狡啮慎也把槙岛和树按回凳子之后,酒馆里的人就一阵阵抽气声。

    妈呀这无异于给老虎拔胡须啊!这个人一会儿是被揍死呢还是被揍死呢……

    调酒小哥飞速的将酒倒好摆在狡啮慎也身旁,闪到了一边,虽然他想看戏,但是也要爱惜生命,避免误伤。

    狡啮慎也看着槙岛和树那清冷的眸子,突然觉得有点尴尬,他抄起酒杯全部灌了下去,打算消解一下他的尴尬。

    结果这一杯下去,狡啮慎也就有点头重脚轻了。接着他就发现整个酒吧天花板都在晃,他砰的一声撑住吧台,杯子摇摇晃晃的从他手中掉下来的时候,调酒小哥敏捷的跳回来接住再次跳远。

    其他人都为调酒小哥的敏捷机智点了个赞。

    “……”槙岛和树以为狡啮慎也要发什么大招,结果这家伙喝了一杯就倒了,之前两个人一起在天台湖边公园里喝啤酒的时候,这家伙可是号称千杯不醉。

    狡啮慎也皱着眉伸手撑着吧台想要起来,结果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每次头都重重的撞在吧台上,砰砰的声音像是在放鞭炮。

    整个酒吧的人都嘴角抽搐的看着原本气势汹汹结果现在犯蠢的黑发男人。

    槙岛和树看不下去了,他觉得有点丢人。他伸出手拉住狡啮慎也的胳膊,手一用力就把他拉了起来,狡啮慎也清亮的眼神有点迷茫,脸颊多了两片红,他看见槙岛和树后,突然露出一个不太正经的傻笑,接着一下子趴在了槙岛和树身上。

    酒馆顿时又一片抽气声。

    槙岛和树:……

    槙岛和树闻着对方身上的酒味,伸出手干脆的将他从身上扯了下来。他目光平淡的掐着狡啮慎也的下巴凑过去闻了闻他的脸,让对方看起精神实际涣散的眼睛看着自己,“你喝了spirytus?”

    spirytus,一款原产波兰的精馏伏特加。酒精度高达96%,是世界上酒精度数最高、最烈性的酒。

    “啊……斯比……什么?……你别晃,我头疼。”狡啮慎也舌头打结,只觉得槙岛和树的脸一会变长一会变圆,说不出的奇怪。

    于是狡啮慎也啪一声双手拍在槙岛和树脸上。

    酒馆的抽气声不绝于耳。

    槙岛和树:……艹。

    “啧。”槙岛和树皱眉,把狡啮慎也的双手扯下来,他以前怎么不知道狡啮慎也这么蠢。

    “当初丢下朋友太不够意思了啊……”狡啮慎也爬到槙岛和树旁边的凳子上,和他勾肩搭背的说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酒馆里的人看见他的动作,顿时大气不敢出一声……

    “当初我也想英雄救美……不对……是老太太……结果你自己一个人全解决了……显得我真没用啊……”

    “说好一起装b……你自己一个人全装了。”

    槙岛和树:--这才是你想说的话吧,呵呵。

    “重点是好处全占了,却甩头就走了……”

    “朋友有不辞而别的吗……嗝……之后去你学校也没找到,我……咳……废了好大功夫才找到你啊……臭小子!”

    狡啮慎也啪啪啪的拍着槙岛和树的后脑勺,槙岛和树额头上跳出一个巨大十字,掐着对方的狗爪在对方嗷嗷的惨叫声中将他的胳膊扯了下来。

    “上了大学也不见人影,你现在在哪里鬼混?你心中还有没有我这个朋友,啊?”

    “说好的哥们呢,太不够义气了……”狡啮慎也继续企图勾上槙岛和树的脖子。

    槙岛和树直接将狡啮慎也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结果力气太大狡啮慎也砰一声撞在了吧台上,顿时疼得龇牙咧嘴。槙岛和树被狡啮慎也一带,整个人也跟着撞了过去。

    槙岛和树有点被狡啮慎也惹出火气来了,哪怕过去他给她吃住,也不代表对他的耐心无穷无尽。

    两个人的身高本来就相符,结果这一下,直接几乎面贴面了。

    狡啮慎也显然没反应过来真没状况,挣扎一下顿时就觉得自己的嘴巴蹭到了什么东西。

    他动作一停,奇怪的向上看去,紧接着整个人陷入了一片浓厚冷淡的金色里。

    在狡啮慎也蹭到槙岛和树的嘴唇的时候,酒吧里的人除了惊愕外,还有几个人吓得打歪了酒杯。

    众人心声:妈呀原来不是来找茬的,是来泡人的!

    这个想法划过之后……

    卧槽要泡槙岛那个凶兽啊吓死人了好伐?

    槙岛和树目光不动的俯视着狡啮慎也,狡啮慎也碰到了他的唇角,他黑色的眼睛看起来并不清醒,但是却依旧纯粹透彻,看来其像是晶莹剔透的珠子。

    槙岛和树深邃的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狡啮慎也,他眼中的金色晃动了几下,看见狡啮慎也惊愕到呆滞的神情变化后,突然嘴角一勾,按住狡啮慎也的头,手指插|入他蓬松挺翘的黑发,就着对方贴在自己嘴上的唇,深吻了下去。

    他的舌舔弄过他的嘴唇,趁其不备,肆意狡猾的侵入了他的口腔。

    狡啮慎也的眼睛瞪得如铜铃,酒劲也被吓得去了几分,但是槙岛和树却并没有理会狡啮慎也的僵硬,他一只手摁住狡啮慎也的后脑勺用力,单腿插|入他的双腿之间,整个胸膛都以一种侵略的姿态将狡啮慎也压在了吧台上。

    他肆无忌惮的舔舐着他的口腔,舌按压搅动着他的舌,浓郁的酒味从狡啮慎也喘息中传来,而槙岛和树的舌所过之处却留下了棉花糖的清香和酒的凛冽。

    槙岛和树压着一个男人粗暴的亲吻这件事情,让酒吧的一群人瞠目结舌。

    狡啮慎也脑中一片浆糊,他被槙岛和树吻的招架不住,整个人的后仰下去,可是腰卡在吧台上,身体动弹不得。

    狡啮慎也觉得自己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在觉得窒息的时候,槙岛和树终于停下了自己的侵略。

    槙岛和树缓慢的舔了舔狡啮慎也的嘴角,咬了他唇一下,“要交往试试吗,狡啮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