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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掌相击之后,两人之间的感觉便有些变了。
宋知夏脱下东景的兽皮衣,让他自己烘干,她则坐在火堆边,就着火堆的热气来烘干湿衣,她再不讲规矩也做不到当着东景的面解衣烘干,只能这么干烘着了。
东景却很是担忧的皱眉看她:“你就这么烘干?”
宋知夏点点头,嗯了一声。
东景起身离开山洞,边走边说:“我还是在洞外面守着吧,你在里面把湿衣服脱下来,一件一件烘干,这么烘的话,你会生病的。”
东景走出山洞,霹雳咔嚓几声,东景劈了几根长长的带叶树枝,交错地把树叶搭在了山洞口,形成了一道树枝墙,然后他把已经湿了的兽皮衣搭在树枝墙上,山洞内的画面就被严严实实的遮掩了起来,树枝边角又有缝隙,里外空气流通,山洞里不会堵烟闷气,这道树枝墙搭建的十分的合适。
宋知夏看着东景忙碌的背影,脸上扬起了开心的笑容。
东景把树枝墙搭好后,朝着山洞里边喊:“夏,你就在里面烘衣服,我转过去,不看你,你不着急,慢慢烘,等烘好了喊我一声,我就把这些树枝拿开。”
“知道了,谢谢。”山洞里传来软软的回答。
东景满意的转过身去,坐在山洞前,做起了守门人。
宋知夏先用几根大树枝搭了个架子,然后把湿衣裳解下来,平铺搭在架子上烘干。
宋知夏的头发也湿透了,过了这么久,发尾还一直在滴水,宋知夏把湿衣解下后,才有功夫解发髻。
发髻湿透后很不好解下,暗藏在发里的小夹子都移动了位置,还纠缠上了发丝,先要一个一个的解下小夹子,发髻才能解开,宋知夏折腾了好久,半拉半扯的,损失了不少秀发才把发髻给解开了,之后她以手代梳,一遍遍地通发,加快秀发的烘干速度。
宋知夏一边通发,一边翻转着湿衣,免得受热不均匀,衣裳都卷翘了。
等到宋知夏把衣裳烘干、穿好,又松松的用手梳了个麻花辫后,宋知夏才开始喊东景。
东景把树枝墙挪开,山洞外的霞光铺了进来,宋知夏走出洞外,看到了漫天的霞光。
“都这么晚了!”宋知夏满心意外地望着晚霞,“糟糕了,我要是再不回去,父亲得着急了。”
“不急,我让山刀送你回去,太阳彻底落下前,你就可以回到城里了。”东景安慰宋知夏。
宋知夏咬唇犹豫,她问东景:“你还记得我之前从山刀背上滑落下来的地方吗?记得在哪个方向哪个位置吗?”
宋知夏的句子很长,用八甲语说出来难免有些词不达意,东景听不大懂:“什么地方?你不是一直抓着山刀身上的绳子吗?没掉下来啊。”
“我之前是看到了一个东西,想让山刀带我过去看看,结果山刀飞得太低,我才滑落下来,我就是说,我发生意外的时候,所身处的地方,听得懂吗?”宋知夏期盼地看着东景。
东景听懂了,他回忆了一下:“我只记得大概的方向,但是具体的位置,我得去找找。”
宋知夏就是担心东景记不清楚位置,她是完全辨认不清深山中的位置的,只能指望东景,呃,也许还有山刀。
“山刀记得吗?”宋知夏抱着几分希望,山刀那么聪明,应该记得吧。
东景屈指吹哨,山刀从远处飞了过来,东景对着山刀叽哩咕噜了说了一会,朝宋知夏点点头。
“山刀说记得。”
宋知夏大喜:“太好了,我们马上过去,先找到位置,明日再叫信岐雷刀他们一块过来帮忙搬东西。”
“什么东西?”东景有些好奇。
宋知夏眼神闪亮:“一个很有用的东西。”
山刀带着东景和宋知夏飞向那处位置。
霞光渐渐黯淡,太阳越来越接近地面了,宋知夏从半空中遥望那处落日之地,看着落日余晖渐渐收敛、消散,心中顿生一股复杂之情,神情痴痴。
东景看到宋知夏的痴痴神情,含笑安慰:“你喜欢在空中看风景吗?以后你想看了,可以直接骑着山刀飞一圈。”
宋知夏心神收回,抬头看向东景,结果却被东景的一大篷胡子给遮挡住了视线,宋知夏低头,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找个机会把东景的胡子给刮了,她竟然都没见过东景的庐山真面目。
山刀的记忆很好,而且鹰眼锐利,虽然天光渐暗,但是它还是很轻易的找到了之前宋知夏指引给它的位置,山刀飞到了那个位置上空,那是一处凹陷的土地,中间是一块黑黑的大石头,四周植被稀疏,而且只有草,没有树。
山刀盘旋,寻找合适的空地,缓缓降落。
宋知夏兴奋地指着那处凹陷的地方:“看到了吗?就是那块石头。”
东景双手横抱宋知夏,从山刀的背上跳了下来。
一股强烈的失重感袭来,宋知夏紧紧的揪着东景的兽皮衣,双目紧闭,直到落了地,她才敢重新睁开眼睛。
东景正落在那块石头的不远处,宋知夏一下就看到了那块石头,她让东景放她下来,急切地跑向那块石头。
“这个石头有什么特别的吗?”东景疑惑地打量着石头,手掌大力的拍了拍石头,“石质看起来挺硬的。”
东景拔出石刀,在大石头上用力划了两道,只留下两道白痕:“嘿,不错嘛,是个好材料。”
“当然是好材料啦,这个可是天外陨石,非常坚硬的。”宋知夏兴奋地围着石头转圈,原来这块石头是在这里发现的啊,还真是藏在深山人不知啊,前世这块石头就被秦王当作祥瑞敬献给了皇帝,赢得了满朝的喝彩,当然了,是雕琢过后的石头,呈现了天人之形的石头,但是这块石头天生天材,只是粗粗雕琢便能显现出了不凡来,所以宋知夏可以凭着这块石头的原样就认出了后世的那块献瑞天人石。
宋知夏随手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在大石头上划起了线条:“你看,这里像不像一个人的头?这里是左手,这里是右手,两只手上都拿着东西。中间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连在一起,就是一件衣服。看,下面还有露出一只鞋子。”
宋知夏是练过画艺的,只是粗浅的线条勾勒就已经沿着石头的轮廓,画出了一个极为形象的神仙天人像,虽然东景不知道什么叫做神仙天人,但是他看得懂画,宋知夏的随手勾勒一下子就把石中人给画了出来,让他惊讶之下更是惊叹。
果然夏是个多才多艺的人啊,连画画都这么厉害。
“怎么样?像不像?”宋知夏巴眨着杏眼看着东景。
东景回神:“像什么?”
“神仙啊。”宋知夏大声说道。
“哦。”东景又打量了一下石中人,与老家大陆的神祇形象完全不同,“我不知道你们这边的神仙长什么样,我们那边大陆,各个部族拜的神都不一样,我们八甲拜的神嘛,都是很强大的,能打战的神。”
宋知夏无话可说,是她傻了,两块大陆远离得这么远,又从来不来往,神仙的样子怎么可能长得一样,她是问错人了。
“好了,我要找的就是这块石头了。你要不要做个标记?我们明天来搬石头,搬到我家去。”
东景点头同意,他把大坑周围的树木又砍了一圈,让大坑显得更加醒目一些,砍完后,太阳已经彻底落下,天完全黑了。
山刀载着东景和宋知夏往祈州城飞去。
宋知夏回来的这么晚,回来后自然就被宋力刚叫了过去问话。
宋知夏一回来就在碧珠的服侍下洗了发、沐了浴,打理干爽后,才到宋力刚跟前回话。
“你和东景去哪里玩了?这么晚才回来!”宋力刚瞪着宋知夏,他主要是气女儿回来的太晚,倒不是反对女儿和东景出去玩,八甲与宋家的关系十分亲密,说是盟友,却更是朋友,他是很放心女儿与东景在一起的。
宋勇毅也坐在一边,用眼神批评着宋知夏。
宋知夏笑嘻嘻地向父亲行了礼:“父亲,女儿有事要说。”
“嬉皮笑脸的,有事就说。”宋力刚没好气地说道。
“今日女儿在山林中意外落水,幸得东景相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女儿便与东景定下了七年之约,七年后要是女儿不讨厌东景,东景就要娶女儿。”宋知夏笑脸盈盈地就扔下了一个大惊雷。
哗啦,宋勇毅猛地站了起来,连带着座下的椅子都翻了。
宋力刚强镇心神完整的听完了女儿所说的话,每一句话都仔仔细细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注意到了女儿的用语:“你说,如果七年后,你不讨厌东景,东景就要娶你?如果你七年后反悔了呢?”
“那么约定就作废。”宋知夏快言应道。
宋力刚的神情和缓了一些,宋勇毅也扶起椅子坐下了,还有回旋余地,幸好幸好,不急不急。
“东景肯吗?”宋力刚又问。
宋知夏点头:“女儿没有骗他,和他说清了,他是肯的。”
宋力刚的神情彻底恢复了:“你没骗他,那就好。”宋力刚最怕的就是女儿一时兴起要以身相许,胡乱约定,但又没与东景约定清楚,要是七年后女儿反悔了,东景肯定是要杀上门来的,到时候可就大大的不好了,不过既然说清了,东景也同意了,那就没事了。
“不过你的终身大事到底不是儿戏,你怎么就偏偏拿这等大事来与东景做约定?”宋力刚深吸了两口气,接受了女儿已经把自己终身许出去的事实,但是,这事也太快了吧,并且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就算理智上他接受了,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有点恼怒的。
宋勇毅更是恼怒,他走到宋知夏跟前用手指着她:“你脑子进水了?坏掉了?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给许出去了,你还知不知道什么是大家闺秀的矜持啊?”
宋知夏把宋勇毅的手拍开:“父亲先前不是已经应允了我,让我自己挑选夫婿的吗?你此时又吵吵什么?”
“是应许了你自己挑,但是立下婚事应该是由父母高堂来办啊,你怎么就擅自作主了?”宋勇毅又把手指移了回去。
宋知夏再次拍开:“事出意外,我也是临时起意,我和东景先立下约定,日后父亲母亲再补上婚约,不就可以了?”
“那不一样!”宋勇毅恨恨地跺脚,“你这是自作主张,此等大事,竟然不与父亲母亲商议一番。”
宋力刚打断了儿子的话:“夏儿,你为何临时起意要与东景立下约定?”
“回父亲,因为女儿觉得东景是个很合适的人选,而且,女儿的确不讨厌东景。”宋知夏回答。
“如何合适?”宋力刚又问。
宋知夏一派坦然:“一,东景不是世家子弟,不会影响新朝大局,让某一世家借着女儿的势在新朝站稳脚跟,甚至在一代或两代后,影响朝堂,二,东景是八甲人,宋家需要八甲的支持,女儿与东景在一起,可以让宋家与八甲建立起更紧密的关系,三,东景有君子之风,行事方正,四,东景是八甲人,八甲人不讲究女戒女贞女德,不会拘束女儿困于后宅,五,八甲人从来是,一夫一妻,绝无二心。”最后八个字,宋知夏特意加重了语气,这是她绝不会妥协的底线。
五个理由一出,宋力刚和宋勇毅都默然了,不提新朝大局,只提后面两项,夏国中能胜于东景的男子,还真是少之又少。
宋力刚轻轻叹了一声:“好吧好吧,既然你都把东景说的这般好了,理由还找了五个,为父也不勉强你了,你喜欢,就这么着吧。”
宋知夏俯身大拜:“谢父亲。”
宋力刚招了招手:“夏儿,过来。”
宋知夏到父亲身边,宋力刚抬手抚向女儿的额顶:“你说你今日落了水,身子可有不适?”
“女儿好的很。”宋知夏笑答,“只是衣裳湿了,烘干衣裳化了点时间。”
说到烘衣服,宋知夏又补充了一句:“东景给女儿找了个山洞,他在洞外守着,女儿在洞内烘衣裳,东景很是君子。”
宋力刚和宋勇毅默默点头。
宋知夏笑着巴眨眼睛:“父亲,女儿还有一件大事要与父亲说,是件大喜事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