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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佳音在家里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权绍炎的电话。
穆佳音拨给权绍炎的电话,也根本就没有人来接。
该不会是权绍炎真的出事了吧,穆佳音心急如焚的在屋子中等待着。
隔了一会儿,穆佳音却接到了安德烈的电话。
奇怪了,安德烈平常几乎不与她联系,一般这种事情都是哈瑞斯在做,今天安德烈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哈瑞斯受了重伤,穆佳音这么一想,更是心急的拿起了手机。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穆佳音语气中带着焦急,联系不上权绍炎,她已经在屋子里面坐不下去了。
“哦,是出了一些事情,”安德烈的声音有些尴尬。
穆佳音的心有些沉,安德烈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种人,除非是亲近的人死了,安德烈才不会说出这种出了一些事情这种话来。穆佳音觉得自己要是哪天受了重伤躺在地上安德烈也一定会走过才凑近她,将手指放在她的鼻子下试一试然后回头告诉众人说,“没什么事,她还活着。”
安德烈就是这么一个人!
“孩子出事了?”穆佳音的声音都在颤抖,差点就拿不住手机。
穆佳音这个时候心都在滴血,她早就知道哈瑞斯他们的敌人众多,她不应该让小孩子跟着哈瑞斯一起出去的。
是她的错!
“没事。”安德烈奇怪的道,“孩子被权玉朗的人接走了,你不知道吗?”
“刚刚才接走,小佳音怎么会知道呢?”哈瑞斯在一边冲着安德烈高声道。
只是,哈瑞斯却站的远远的,就站在查理的身旁,好像安德烈是洪水猛兽一般,不,确切的说,哈瑞斯觉得安德烈手中的电话简直就好像是洪水猛兽一般。
穆佳音清楚的电话中听到哈瑞斯那仿佛是来自遥远星球的声音。
哈瑞斯到底在做什么?穆佳音几乎是挂了满头的问号。
旁边查理似乎是说了些什么,却被哈瑞斯强力镇压了。
听到两个小宝贝没事,穆佳音的心总算是放下去了一些。
良久,穆佳音又反应过来,两个孩子没有事情,哈瑞斯、安德烈和查理都没有什么事情,那不会是权绍炎出事了吧?她到现在都联系不到权绍炎。
穆佳音眼睛突然就睁大了,穆佳音握着手机的手几乎快要握不住,用手扶着墙,穆佳音死命的咬了咬舌头,勉力的保持着自己的冷静,“权绍炎呢?”
“我……我……”安德烈难得的结巴起来。
“他怎么了?你不要结巴啊。”穆佳音语气上扬,当中带着好几份的焦急,好几分的凌厉。
安德烈顿时就更结巴了。
小佳音好凶,完全HOLD不住了怎么破?
安德烈将头转向哈瑞斯和查理,哈瑞斯正蹲在地上和查理一起整理着行李。
安德烈:“……”
你就不要装了,谁不知道你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整理行李了,以为他不知道这件事情呢吗?他们一起生活了好多年了好吗?
没有人肯帮他,安德烈只好肚子面对听筒中穆佳音的怒火。
“权绍炎人呢?你们把他送到哪个医院了?”
穆佳音起身打开门,打算朝车库走去。不论如何,她一定要先见到权绍炎的人。
“医院?”安德烈疑惑的重复着穆佳音的话,仔细的想了想,安德烈才终于不结巴了,原来小佳音误会权绍炎生病了啊,“他没有去医院啊,他没有生病。”
安德烈推测,权绍炎看起来很健康,当然他要是真的得了什么癌症,艾滋之类的那就有些难说了。说不定权绍炎还真的是跑去医院了。
“到底是怎么了?”穆佳音的脚步顿住,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过山车一般。她前一刻都已经做好了去医院看到重伤的权绍炎的准备。可是安德烈的声音听起来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权绍炎可能并没有受伤,穆佳音在心中推测着。
安德烈能不能把一句话说完啊,不这么结巴就不行吗?
“安德烈,你让哈瑞斯接电话。”穆佳音没好气的道。
安德烈仿佛是被救赎了一般,冲着那边的哈瑞斯高声道,“哈瑞斯,小佳音要和你说话。”
“没空!”哈瑞斯迅速的跑开,“我今天还没有晨跑呢。”
晨跑你妹啊!
穆佳音和安德烈心中同时浮现这句话。
都已经快要黄昏了,你晨跑,你的时差还没有倒过来啊。
“告诉我权绍炎的情况,”穆佳音对着电话那边吼了一句,突然想起来刚刚安德烈那吃吃艾艾的话语,穆佳音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才又详细的问道,“他受伤了吗?”
“没有。”安德烈这次回答的相当迅速。
穆佳音松了一口气,还好,权绍炎和孩子都没有事情就好,要是她们当中谁出了事情,她绝对无力承受这些。
“那他到底是怎么了啊?”穆佳音又是奇怪,既然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为什么安德烈要这么的……有些害怕呢?还有哈瑞斯为什么就是不肯接电话呢?以往都抢着要接电话的查理为什么连吭都不吭一声呢?
“他、他、他,”安德烈又结巴了好几声之后才做出一副牺牲了的模样,大声的对着电话那边的穆佳音道,“他发现了他的妈妈是威廉的妻子。”
“什么?”什么妻子?威廉那个神秘的妻子?
权绍炎的妈妈不是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吗?不是十年前就已经因为生权依诗难产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死而复生,诈尸吗?
“总之……你快去找找权绍炎。”安德烈终于将这句话说完了。
旁边本来还在努力晨跑的哈瑞斯终于肯拿起安德烈手中的电话了,哈瑞斯对着电话那边的穆佳音道,“佳音,我们老大已经回M国了,我们明天也要回去。”
穆佳音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道,“你们不参加孩子的满月宴了吗?”
“啊……”哈瑞斯之前完全忘记了这一茬。
查理走到了哈瑞斯的旁边,和哈瑞斯苦逼的对视了一眼。
哈瑞斯这才哭丧着脸对着听筒那边道,“我们老大抢了你老公的妈,我们以后就是你老公和你公公的头号敌人了,我们是想参加你孩子的满月宴啊,可是我们有命去,得有命回来啊。”
“佳音,你就跟我们去M国参加满月宴呗。”哈瑞斯眼睛一亮,兴致勃勃的提议。
“去M国?”哈瑞斯到底在开什么玩笑啊?穆佳音脑子始终有些晕,有些转不过弯,“你让我想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肯定是不去了啊。
哈瑞斯又哭丧着脸看了看查理,这才对电话那边道,“佳音,我们先逃亡去了。”
想想在A市对上权家,那简直就是灾难一场啊。他们还是先保住命吧,至于孩子……早知道就不把孩子给权玉朗的人了,这样他们就可以带着孩子去过满月宴了。
哈瑞斯和安德烈两个人异常的忧伤。
穆佳音拿着电话仍旧在风中凌乱。
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混乱的关系?
之前威廉总是不让她见那个神秘的夫人,搞得穆佳音一度以为威廉像是哈瑞斯和安德烈一般,那个夫人其实是个男的,威廉不好意思让大家见那个夫人。
可是……什么叫做权绍炎的妈妈是威廉的夫人?
权绍炎的妈妈已经死了啊,每年她和权绍炎都会一起去拜祭权绍炎的妈妈啊。
到底怎么了?
穆佳音正想着,突然觉得自己身后似乎有人。
转过头一看,穆佳音就看到权玉朗正站在她的身后。
穆佳音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差点就要跳起来。
向后退了一步,穆佳音才看着权玉朗讪讪的笑了笑,“爸……你什么时候到的?”
“很久,”权玉朗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我已经到了好一会儿了。我是想告诉你我的人已经救回了权莫琪和权莫黎,你不用担心他们两个。”
穆佳音眨眨眼睛,她想说从安德烈口中听到是权玉朗的人救了权莫琪和权莫黎之后,她就已经不再担心权莫琪和权莫黎了。现在,她想的是后来安德烈告诉她的那个超劲爆的消息。
权玉朗貌似是听到了啊。
“威廉走了?”权玉朗抬头问了问穆佳音。
“啊?”穆佳音没有听到权玉朗再说什么。
“他早就走了,他肯定早就走了,他肯定要护着她的。”权玉朗似乎是自言自语一般的喃喃。
“绍炎呢?你联系到他了吗?”权玉朗又问穆佳音。
穆佳音摇摇头,“我联系不到他。”
穆佳音突然想到权绍炎不会是正面看到了他的妈妈吧?那……
天啊,难怪她联系不到权绍炎。
“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权玉朗的模样似乎是知道真相的,穆佳音走上前焦急的问权玉朗。
她根本就想象不到,已经死去的权绍炎的妈妈为什么还会重新活过来,为什么又会和威廉扯上关系呢?权绍炎明明说过,他以前都根本就不认识威廉这个人。
权玉朗唇边露出一抹似是怀念又像是遗憾的笑容,“佳音,我给你讲一些事情,但你不要告诉绍炎。”
有的时候心事在心中憋久了也是一种难受。
权玉朗突然有些想要说给穆佳音听,因为穆佳音知道了,反而更好。她知道了,就会用最好的方式,让权绍炎受到最小的伤害。
可是他,不知道怎么样做,才算是对权绍炎最好的。
穆佳音虽然担忧着权绍炎,可是穆佳音也知道现在权绍炎应该是在A市遇不到什么危机的,现在,还不如听听权玉朗口中的故事,最起码,她也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就会知道怎么样才能劝解权绍炎。而且,她现在的脑子根本就是一片混沌。
权玉朗的书房内。
“我和绍炎的妈妈,算是半个包办婚姻吧,”权玉朗点一根烟,静静的站在窗边,并不去看穆佳音。
穆佳音有些难忍烟味,离权玉朗稍稍远了一些,却没有出声。这个时候她只要当一个好的听众就可以了。
“我是喜欢她的,”权玉朗低声道,“我们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我从小就很喜欢她。”
权玉朗想到那个时候还是七八岁大的小女孩的权绍炎的妈妈,每天都梳一个羊角辫,会睁着大大的眼睛,有些怯生生的跟着大人站在身后叫他哥哥的小女孩。
权玉朗揉了揉眉心。
“后来我们结婚了,我很高兴。”权玉朗静静的抽着烟,“没过多久,我们就有了孩子。”
权玉朗的语气始终都轻飘飘的。
“其实也过了大概有一两年的样子,因为我总是出差,我们之间聚少离多,见面的机会就不多,所以两年之后,她才怀孕。”
“她怀孕的时候,我也一直都在出差。”权玉朗声音中有着薄薄的讽刺,“我很少会相信别人,我爱她,可是我没办法完全的相信她。”
权玉朗吐了一口气,就算是到了现在他也没有办法去相信她。或许只是出于对自己的不信任而已。
“我总怀疑她,但是我从来都不说出来,绍炎刚刚出生的时候和我一点都不像,我不知道为什么。”权玉朗还记得自己第一眼看见权绍炎的时候,那时候,权绍炎已经出生快一个月了。
一个月的小孩子,按理说已经长开了一些,按理说应该也和他有些相像了。
可是权绍炎没有,权绍炎既不像他也不大想他的妈妈。
“我很怀疑,”权玉朗弹了弹烟灰,声音中仍旧带着淡淡的讽刺,“有人给了我一份亲子鉴定的报告。”
穆佳音已经猜到了那份亲子鉴定报告上都写了些什么。
“那上面说绍炎不是我的亲生儿子,那个时候我很痛苦,”权玉朗又点燃了一根烟,“我想质问权绍炎的妈妈,可是我忍住了,我怕我问了她,她就会离开我。”
他很害怕,因为他常常不在家,因为他的工作危险,常常都是在死亡线上徘徊。
他常常能听到周围有人抱怨说将自己的老婆放在家里她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或者是什么老婆有跟他们提离婚的事情了,就是因为聚少离多,待在家里的女人一个人承担了甚至是男人应该做的事情,伺候公婆,照顾小孩,她们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
最多的,其实都是他们妻子对他们的抱怨。
可是权绍炎的妈妈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些,权玉朗始终觉得肯定是权绍炎的妈妈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过了很久,权玉朗才想通,权绍炎的妈妈就是那样一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温柔,可是内心却坚韧。永远都是把好的一面留给别人。所以,他从来没有听到过一句抱怨,所以,每次他看到的都是权绍炎妈妈的小脸。
穆佳音有些费解,为什么权玉朗会因为一份亲子鉴定的报告就去怀疑权绍炎的妈妈,才一个月的小孩又能看出些什么呢,难道孩子一定要长的像父母才能证明他们是父母的亲生儿女吗?
“我什么都没说,”权玉朗道,“我想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和权绍炎的妈妈好好地生活,可是我做不到,我想要报复,我想她既然先背叛了我,那我就要背叛她。”
姬苏英!穆佳音骤然想到了姬苏英。
姬苏英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那……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到底是谁提供的就十分可疑了。
权玉朗正好来书桌的抽屉这边取烟,看到穆佳音有些怀疑的眼神,权玉朗苦笑了一声,“你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那份亲子鉴定报告是姬苏英假作的。”
可惜,他当时根本就想不到这些,可惜,他当时连去亲自和权绍炎做一个亲子鉴定报告的勇气都没有。
权玉朗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和姬苏英很快就在一起了。”
“她认识威廉,从很久之前就认识威廉,”权玉朗道,“她去国外旅游过,她旅游的时候救了一个男人,就是威廉。她救威廉的时候,威廉不过是贫民窟里面一个每天都在生死线上挣扎的男人,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威廉已经掌握了大部分人的生死。”
权玉朗声音中不知道是有感叹还是有着什么,异常复杂的情绪,穆佳音懂不了太多。
她和权绍炎的感情一直都很简单,从来没有太多的波折。
因为,权绍炎一直都很相信她,偶尔因为其他男人生气,也不过是权绍炎吃醋而已,权绍炎从来都不怀疑她。
穆佳音突然更加的想念权绍炎了。
“我想威廉应该一直都在关注着这边,我出轨的事情,应该是威廉第一时间知道的,所以威廉找到了我,威廉说权绍炎的妈妈是个好女人,让我不要辜负她,说我不应该出轨,这样她会受伤的。我很生气,我和威廉打了一架,那时候我觉得威廉大概就是权绍炎妈妈背叛我的证据,绍炎大概就是威廉的儿子。”
穆佳音想了想,好吧权绍炎立体的五官的确是有几分看起来像混血儿,但是仔细看,权绍炎绝对是像权玉朗的啊。
他们两个人五官和脸型都像极了,不同的只是权绍炎的五官更深邃一些。
“姬苏英那天给我说了一些话,我记不清了,我只知道,我喝了很多酒,我回去和权绍炎的妈妈大吵了一架,从那天起她知道我出轨了。”
穆佳音眉头皱了皱。
“她自从救了威廉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威廉,我去质问她的时候,她甚至想不起来威廉这个人,那时候我喝醉了,酒精上头,我觉得她是在欺骗我。”权玉朗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悔意,那悔意被权玉朗藏的极深,穆佳音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出权玉朗声音中的感情。
似乎权玉朗说话从来都是冰冷的,似乎那冰冷不过是想藏住他内心的波澜罢了。
“我说了很多伤人的话,后来行事也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她那天之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还是像之前一般和我相处,可是我觉得我离她越来越远了,她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了,每次我们在一起她都好像是惊弓之鸟一般,对我她总是战战兢兢的。”
“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和姬苏英的事情,甚至都已经有人知道了姬苏英给我生了一个男孩。那个男孩出生之后她问我说是不是想和她离婚。我以为她终于厌倦了我,我想我要拖下去,我不舍得放开她,我不想看她投入别人的怀抱。”
“我拒绝了她的提议,”权玉朗沉默了好久,“她那天很高兴。”
“我想她大概是以为我还喜欢着她,后来她对我更好了,大概是想挽回我的心。”权玉朗道,“可是我又在A市看到了威廉,后来我才知道威廉只是路过A市,采补一些东西而已,我却以为她高兴都是因为威廉来了。”
穆佳音愕然,为什么?威廉如果只是来A市买东西的话,那威廉根本就接触不到权绍炎的妈妈啊,他们连接触都接触不到,又怎么会有什么感情呢?
权玉朗的疑心为什么这么重。
权玉朗也无法解释自己当时的心情,大抵是怀疑了那么多年,随便抓住一个什么东西就觉得那是真相。“我一直以为绍炎不是我的孩子,我很讨厌他,可是他的体内也留着他妈妈的血液,我讨厌不起来,我对他一直都很平淡,甚至有些冷漠,我和绍炎从小就很生分。我那个时候一直觉得能养着绍炎就已经是我最大的宽容了。”
“我知道她很疼绍炎,我就故意带着姬苏英和姬苏英的孩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我那天带了姬青林去了游乐园,那天是绍炎的生日,她看到我之后就躲得远远的不让绍炎过来,不让绍炎看到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后来她就带着绍炎匆匆的走了。”
穆佳音心突然有些抽痛。
穆佳音想到了权绍炎有一次抱着权莫琪突然就转过头对她道,“他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一个好父亲。”
或许因为,他从小就是生活在没有父亲的世界里面吧。难怪权绍炎现在都几乎除了日常的问候和交流几乎和权玉朗之间没有其他的话语,这份信任从小就没有培养起来。
“她大概已经失望了,后来我就几乎没有见过她笑,我很自然的将她的态度和威廉的离开联系在了一起。”
“再后来姬苏英又生了一个女孩。她可能早就对我绝望了吧。”权玉朗的烟呛进了嗓子,权玉朗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穆佳音刚想问权玉朗要不要喝水,却看见权玉朗摆了摆手。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同床过了,有一天她问我说是不是很喜欢女孩儿?我其实对男孩女孩没有太多的感觉,那时候我不过是为了刺激她,才故意告诉她我很喜欢女孩,她就说她还想再要一个孩子。”
“我不同意,她那个时候已经是高龄产妇了,危险太大,我不想让她冒这个危险,可是……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的手脚,后来,她怀孕了,隔了几个月就查出来是个女孩儿。那时候她是计划着要离开我的。她当时只是计划着想要生下小孩,给我们之间画上一个句号之后,便独自离家去国外,成全我和姬苏英。”
“姬苏英一直是由感觉我在怀疑权绍炎的妈妈出轨了,权绍炎妈妈生产之前,姬苏英突然说她昨天看到了权绍炎的妈妈打电话。”
“我知道威廉来了,我故意将威廉引过来的,”权玉朗道,“我那时候也怀疑权依诗根本就不是我的骨血,我想看看她对威廉的反应。她生产之前,我进了她的病房,我问她权绍炎的爸爸来了,我问她到底有什么想法。”
还能有什么想法呢?
穆佳音从权绍炎口中听到的他妈妈的形象,是一个很聪明坚韧的女人,可是在了权玉朗这里却是一个为了爱而处处委曲求全的女人。
这么多年,她努力了这么多,也没能换来权玉朗的信任,她作为一个大龄产妇,在病房中艰难的要和死神作斗争来生下小孩,可是生产之前,权玉朗却给了她重重的一击。
“我不知道威廉什么时候来的病房,他听到了我和权绍炎妈妈的对话,我们又打了一架,威廉给我说了很多事情。”
“我那个时候开始怀疑,我开始想我这么多年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我所想的所做的是不是一直都是错的。可是……太迟了。我知道威廉要带走权绍炎的妈妈,威廉的本事真的很通天,几乎就是立刻假造了权绍炎妈妈死亡的证明,将权绍炎的妈妈带出了国。”
权玉朗一直都知道这件事情,可是,权玉朗为什么不拦着权绍炎的妈妈?听权玉朗的语气,似乎这么多年,他一直都还喜欢着权绍炎的妈妈啊。
“我不想拦了,她待在我的身边很不快乐,我有时候能看到她偷偷躲在被子里面哭,她看我的眼神总带着伤心和痛苦,我想……放手。”
权玉朗还记得他那天晚上看着威廉带着权绍炎的妈妈消失在浓墨重彩的夜色中。
他没敢看太久。
不敢看。
他还要去料理权绍炎妈妈的丧事,威廉毕竟做的匆忙,还有些事情他做不周全。
权玉朗隔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穆佳音忍不住道,“爸爸,权绍炎他,真的是你的孩子。”
“我知道。”
“你做过亲子鉴定了?”穆佳音下意识问道。
“不用了。”权玉朗脸色有些苍白的道。
穆佳音懂了,这份迟到的信任。这份信任将权玉朗和权绍炎妈妈之间的感情磨了个精光,将权绍炎和权玉朗之间的父子情毁于一旦。
“去找绍炎吧,他应该很震惊,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是他妈妈死了。别让他觉得自己妈妈也做错了事情,”权玉朗对着穆佳音挥了挥手道,“去吧。”
“我知道了。”穆佳音早就想去找权绍炎了。
走到门边的时候,穆佳音才回头看权玉朗,“爸爸,姬苏英根本就不是那样子的贤妻良母,”虽然权玉朗的话里面没有太多的提及到姬苏英。
可是穆佳音相信,权玉朗之所以会和权绍炎的妈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少不了姬苏英的努力。如果不是姬苏英的手段,以权玉朗的聪明,还有权绍炎妈妈的付出,他们之间就算不会修成正果也不至于闹成后面那样。
权玉朗既然后来悔悟了,他应该什么都猜到了啊。那为什么,权玉朗还要在权绍炎母亲还在丧期的时候就将姬苏英娶进门呢?
“我知道。”权玉朗语气淡淡。
穆佳音皱皱眉头,“爸爸,你……不会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她吧?”
权玉朗背对着穆佳音,“快去找绍炎吧。”
穆佳音抿了抿唇,走了出去。
姬苏英大概还在以为权玉朗喜欢她。
毕竟权玉朗当年可是冒着权睿辛的勃然大怒将她强硬的娶回了家。
难怪姬青林死的时候权玉朗就是不想让姬青林入权家的族谱,让姬青林改姓权。其实权玉朗压根就没有在意过姬青林这个儿子吧,难怪权玉朗对到底厉文婷是他的女儿还是姬飞颖是他的女儿根本就没有多大反应,因为不管哪一个是他的女儿,其实都一样。
还不如姬飞颖是他的女儿,这样能折磨姬苏英更深一些。
姬苏英几乎将满腔的心血都花费在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的身上。
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全都浪费在了权玉朗的身上。
甚至……连她的两个孩子。
不管是姬青林还是姬飞颖,以标准的眼光来看,都不怎么算是能让人欢喜的孩子。
穆佳音有些心寒,最恨姬苏英的人恐怕是权玉朗才对。所以这么多年,权玉朗才始终都对姬苏英淡淡,权玉朗最为宠爱姬苏英的举动,莫过于在权绍炎母亲丧期的时候就将姬苏英娶回了家。
这个举动几乎让权玉朗和姬苏英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不同的是,碍于权玉朗的身份和地位,大多数人其实都将这压力指向了姬苏英。谁让姬苏英是养在外面的女人呢,一般人肯定都觉得是姬苏英狐媚惑人,迷惑了权玉朗,逼死了权绍炎的妈妈,还让权玉朗将她娶回了家。
可是姬苏英除了姬家可以依靠,再没有别的依靠了。
姬家靠着姬苏英搭上了权家这个高枝,在姬家有了一定的实力之后,他们又开始迫不及待的想要摆脱权家,摆脱姬苏英。因为姬苏英那坏掉的名声,所以,姬家才会纵容着姬幽肆和权绍炎之间恶劣的关系,姬苏英现在有些孤立无援。
不过,姬苏英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以姬苏英的名声,她也没有什么好朋友。
以姬飞颖的头脑她完全想不到去向外人求助些什么,恐怕在姬飞颖看来,权玉朗还是相当喜欢姬苏英的,不然权玉朗当年怎么会冒着毁了他一辈子前程的危险,将姬苏英娶进门呢?
不然……权绍炎为什么对姬苏英的态度那么差啊。
权玉朗恐怕是乐意权绍炎对姬苏英态度差的,因为权绍炎的母亲只有一个。那一个不管已经走的有多遥远,也不会面前这个温柔贤惠的姬苏英替代。
权玉朗也不允许她被替代。
可是……权玉朗从来没有把这些真相告诉权绍炎。
权绍炎会怎么想呢?
小时候的权绍炎肯定也是期待着父亲能够关注他的,可是没有,就算他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权玉朗也从没有将他的目光投向权绍炎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目光投向权绍炎。
等到权绍炎稍大一些开始懂事,他就会知道自己父亲在外面有了女人,他的父亲一点也不喜欢他了。甚至,权玉朗的刻意之下,权绍炎还能明显的感觉到父亲对那个女人的孩子和对他之间的差别。
再后来,他的妈妈死了。权玉朗娶了姬苏英。这个家里再没有多少让权绍炎牵挂的东西了,权玉朗毅然的去了最基层的部队。
大漠戈壁,那些寸草不生之地,就是他待的地方。
可现在,权绍炎心里一直都善良坚韧的妈妈还活着,活的好好地,和另外一个男人。
权玉朗知道权绍炎的妈妈是在去了M国之后才渐渐接受威廉的,可是权绍炎不知道啊!这让权绍炎怎么想?
穆佳音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权绍炎的电话,那边却始终显示着无人接听。
穆佳音找遍了每一个权绍炎爱去的地方,始终都看不到权绍炎的身影。家里面权绍炎也一直都没有回来。
“佳音刚刚怎么问我权绍炎回来了没有,”权睿辛去看了眼已经睡熟的小重孙们,再看看毫无动静的大门,才担忧的道,“这两个孩子不在一起吗?尤其是绍炎,一大早出去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看看孩子。”
权玉朗皱皱眉头,看看时间,表情不大好。
姬苏英站在权玉朗的旁边劝解着权睿辛,“这两个孩子说不定是玩的正高兴,忘记时间了。”
姬苏英正说着,天边的一声落雷让熟睡的权莫琪和权莫黎都不安的翻了个身。
雷声实在是太大了,权睿辛赶紧走上前去按住了权莫黎的耳朵,权玉朗也轻轻的堵住了权莫琪的耳朵。
“那两孩子到底干嘛去了?我今天好像看见佳音进了你的房间,出来的时候就表情不大好,好像眼睛红红的,是不是你欺负佳音了?”权睿辛狐疑的看着权玉朗道,“是不是你给佳音说了什么重话,气的佳音跑出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没有。”权玉朗淡淡的说着,视线却看了看窗外,窗外巨大的闪电几乎照亮了整个房间,冰雹似的暴雨敲打在窗户上,熟睡的姬飞颖被这大暴雨吓醒,整个人蜷成一团蜷在被窝里,一动都不敢动。
“真没有?”权睿辛呢怀疑的看看权玉朗,“我给你说过了啊,佳音可是穆老头最心疼的孙女,你要是得罪佳音,就等着今晚穆老头从地底下爬起来教训你,那老狐狸比你爸我可狠多了。”
想到老友,权睿辛心中又有些唏嘘。
唉,那么多的事情,都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
“没有,”权玉朗又强调了一遍,才听到楼下有佣人道,“少爷回来了。”
权睿辛示意姬苏英过来堵着权莫琪的耳朵,转身走出房间,看着一身湿漉漉的权绍炎道,“绍炎,你媳妇呢?”
权绍炎奇怪的抬头,“佳音没在家里吗?”
“没啊,我们都以为你媳妇跟你在一起呢。”权玉朗心里也有些担心的走出来道,“佳音去找你了,你们两个没有遇到吗?”
“你们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权睿辛被权玉朗的话绕的云里雾里,看着有些愣的权绍炎,权睿辛着急道,“你愣着干什么,你媳妇去找你没回来,你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回来,你还不赶紧去找佳音?医生都说了,佳音现在还在坐月子,最好还是在床上静养,你说她这要是淋了雨,落下病根子怎么办?佳音本来就流过一次产,身子比别人都要弱一些……”
权睿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权绍炎已经向外狂奔去了。
姬苏英看着焦急的离开的权绍炎,不由道,“这个,要不要给绍炎一把伞啊,这么跑出去万一淋出病了呢?”
“没事,那臭小子身体好着呢,淋不出毛病,而且这么大的雨,打伞也没用,”权睿辛看看夜色,“佳音不会出什么事吧?这雨这么大,万一寒气入体了,生了什么病怎么办?”
“应该就是感冒吧,”姬苏英笑着劝道,“这孩子都已经生出来了,以后佳音也不用在那么心急的备孕,身子可以慢慢调理的。”
“话不能这么说,”权睿辛眉头微皱,“身子重要啊,这身子落下毛病,可是一辈子的难受啊,不能因为生了孩子就放松了对身体的保养,佳音这孩子也太不懂得爱护自己了。回头得好好教训一下,不然穆老头地底下又要念叨我了。”
姬苏英笑笑没有说话。
权玉朗目光担忧的看了看夜色,只是他现在也打不通穆佳音的电话了。
权绍炎找到穆佳音的时候,穆佳音全身都已经被打湿了。
权绍炎跑上去,想用自己的衣服遮住穆佳音上空的雨水,可是他的衣服也早就已经湿透了。“你怎么跑出来了?医生说你现在不能经这些风吹雨打。”
穆佳音的身体的确还没有调理过来,能怀孕根本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现在又在坐月子的时候就淋了雨,以后万一……权绍炎想到之前穆佳音每次来例假时候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就觉得一阵的心痛。
穆佳音一听到权绍炎的声音顿时就扑到了权绍炎的怀里,“你还说我?我来找你,可是找了你好久都找不到你,我打你的电话又打不通,车子也没油了,我看到那边河边有个人像你,还以为是你……”
结果跑过去一看,不是权绍炎。
不过那人是真的落水了,穆佳音不得已只好跟着跳下去将那人救了上来。
“傻瓜,”权绍炎本想拦一辆车,可是这么晚了,又是暴雨夜,权绍炎根本就拦不到车子,看看远处似乎就是穆佳音的车子,权绍炎赶紧抱着穆佳音走进了车子里面。
穆佳音显然是感冒了,蜷缩着身子不住的打着喷嚏。
权绍炎伸手摸了摸,穆佳音额头的温度烫的吓人。
这家伙!权绍炎狠狠的打了一下穆佳音的屁股,穆佳音皱了皱眉头,整个人晕晕的,穆佳音只是觉得权绍炎好像又在欺负她,一点没犹豫的,穆佳音直接拉过了权绍炎的手啊呜一下子就咬了下去。
软绵绵的一点都不疼。
穆佳音咬的都快要疼死了,双眼一皱,就委屈的放开了权绍炎的手。
权绍炎拿着穆佳音的手机不停地给外面拨打着电话,暴雨夜的信号极其的不好,索性总算还是有人收到了电话。
董黎兆的语气勉强算是有些惊喜,“老大,你也要送人去医院吗?刚好我也要,一起送了。”
居然能病倒一起,而且还是这种暴雨夜,简直就是缘分啊。
有人接电话,权绍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将有些晕乎乎的穆佳音抱在怀里,权绍炎轻轻的将穆佳音脸上的雨水擦干。
感觉那温柔的动作似乎是权绍炎,穆佳音靠在权绍炎怀里无力的蹭了蹭,“权绍炎,你回来了啊。”
浓重的鼻音里面带着说不出的委屈。
“一直都在。”权绍炎捏捏穆佳音的鼻子。
穆佳音抿着嘴,特别的不高兴。“我今天以为你不要我了,我看到一个和你背影很像的人在河边,我以为你不要我和孩子了。”
权绍炎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我是那样的人吗?”
穆佳音没太听到权绍炎的话,她的耳朵一直嗡嗡嗡的,耳鸣的严重。“我以为你要跳河,我就赶紧跑过去了,可是那个人不是你。他跳下去,我救了他,他还抱怨我救了他。”
穆佳音委屈的抱着权绍炎,“权绍炎我被人欺负了。”
权绍炎听到穆佳音这么舍己为人的跳下河救人,就想一巴掌打在穆佳音的屁股上,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管别人的死活?
只是听着穆佳音那委屈的声音,权绍炎的声音又温柔了许多,“我给你报仇。”
报仇啊……
穆佳音脑子晕晕,“我不喜欢厉文婷。”
“我也不喜欢。”权绍炎拍着穆佳音的背。
穆佳音这个时候总算是听清楚了权绍炎的话,只是穆佳音的脑袋实在是太晕了,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该反映什么,穆佳音只是抱着权绍炎道,“权绍炎,你不许离开我,不许自杀。”
都在想什么?权绍炎好气又好笑的伸手想敲一敲穆佳音的额头,可是碰到穆佳音那烫的吓人的额头之后,权绍炎的手还是又温柔的搭在了穆佳音的额头上。
董黎兆这小子的速度怎么这么慢?
这小子也就只在泡妞的时候积极!
权绍炎的眉头不悦的皱起来。
穆佳音没听到权绍炎的回答,便抬头认真的看着权绍炎,伸手对权绍炎道,“权绍炎,不要哭。”
这小家伙……权绍炎摇摇头,正要说话,却听见旁边一个惊疑的声音,“老大,你哭什么?”
权绍炎为了能早点看到董黎兆就将窗户开着,用自己的身子挡着窗户,因此董黎兆一下子就听见了穆佳音的声音,不哭?额,老大哭了?为毛?
权绍炎回头扫了眼董黎兆,“怎么来的这么迟?”
董黎兆表示……已经用了飞奔的速度,可是这下雨天,他也开不了多快啊。
后座稍微有些挤,已经坐了一家三口了。
权绍炎眉头皱了皱,抱着穆佳音就坐在了副驾驶上。
“妈,就是她!”
“权绍炎,是他!”
同时响起的两个声音。
这是肿么了?董黎兆惊恐,这个表弟是第一次来A市,怎么就和穆佳音有了关系呢?
而且,听着这个声音,分明就好像两个人是熟识一般。
“妈,就是她救得我。”厉文智指着穆佳音对自己的父母抱怨道,“本来我都快要死成功了……”
“你给我闭嘴,”厉文智旁边的中年男人神色严厉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厉文智和穆佳音同时缩了缩脖子。
穆佳音委屈的看着权绍炎,为什么又要吼她,下一次她再也不救人,要不是看着那个小子一边跳水还一边说着这次再死不了他就啃键盘,她才不会救他。
话说……键盘呢?在哪里?怎么还不开啃?
中年男人看着穆佳音的神色存了好几分感激道,“谢谢你救了我家儿子,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董黎兆看看权绍炎的眼神,突然觉得自己的叔叔说这句话说得实在是有些早,人权绍炎看他儿子的表情根本就不带丝毫的善意。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穆佳音应该还在坐月子,穆佳音救了叔叔的儿子,而且,好像还因为这个发烧了,看穆佳音那脸蛋整个都好像是火烧云一般,意识也有些模糊不清,不然精明时候的穆佳音怎么可能是这副呆呆的模样。
中年女人看了看穆佳音,“这不会是因为救我们家儿子才变成这样吧?真是过意不去,实在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中年女人到底比中年男人会观察人,看穆佳音那难受的模样,中年女人就知道穆佳音肯定是生病了。再想想自己儿子只是落水一会儿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而穆佳音当时却是跳下水救了自己的儿子,而且,女人的身子本来就比较弱一些。
真是遇到了好人!
中年男人和中年女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将那个正在叫嚣着的厉文智的嘴巴堵上了,现在怎么瞧这个小子这么不顺眼你?
该不会人家救了这个小子,这个小子还对着他的救命恩人那么的猖狂吧?真是该教化一顿了!
董黎兆眉头一抬,没看出来啊,自己的叔叔阿姨居然是这么明智的一对人。
车子飞快的开到了医院,医院急诊室里面,穆佳音就是不肯让权绍炎走。不过也只是简单的发烧感冒,也还好送的及时,没有让病情加重,医生叮嘱了几句,给穆佳音和权绍炎都找了一身新衣服就出去了。
穆佳音睡得迷迷糊糊却看到权绍炎身上的病服。
穆佳音顿时语气都变调了,“权绍炎,你怎么受伤了?你哪里受伤了?”
难不成是今天下午的时候权绍炎其实是受了伤的,只是权绍炎自己不知道。
权绍炎见穆佳音还不大清醒,又看到穆佳音乱踢,差点将被子都要踢掉,权绍炎小心的将被子给穆佳音掖好,才连着被子一起抱着穆佳音道,“我没受伤,倒是你这个小傻瓜受伤了。”
“我不傻。”穆佳音强调,不过显然是强调错了地方。
权绍炎眉头微微挑了一下,真的不傻吗?他怎么不觉得。
“权绍炎,哈瑞斯今天说你跑了出去。”穆佳音头脑晕晕,不过总算是摆脱了一片空白的状态。
权绍炎沉默半晌,想起了今天在威廉房子里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恩。”
“权绍炎,妈妈很好,她不是……”穆佳音想要解释。
“我知道。”权绍炎抱着穆佳音,“我知道妈妈是怎么样的人,我只是……还不太能接受。”
虽然不知道当年妈妈到底是为什么会诈死,可是权绍炎也知道威廉一定是妈妈在诈死之后才和他在一起的。就算是猜到了这些,权绍炎依旧有些难受。
毕竟那是他一直以为……
穆佳音挣扎了几下。
权绍炎紧紧的抱着穆佳音道,“不要乱动,小心着凉。”
“我不要被子,我要你!”穆佳音缩在被子里面,楚楚可怜的看着权绍炎。
“两个人盖被子会有风漏进去的,乖,先盖被子睡一觉。”权绍炎不动心。医生说,穆佳音这几天最好都不要再着凉了。穆佳音
“我不管……我要抱着你睡。”穆佳音耍赖,“我就是想抱着你,权绍炎。”
穆佳音拖长了声音撒娇。
那声音就好像是小猫挠痒痒一般挠的权绍炎整个身心都觉得痒痒了起来。
“不行,”权绍炎又拒绝道,“你不能着凉。”
“权绍炎,”穆佳音拿出了永不放弃的精神,“你都好久没有抱过我了,我想你了,你抱抱我嘛。”
权绍炎沉默了良久。
穆佳音的精神已经堪比百折不挠了。
良久,权绍炎才打开了被子的一角,钻进了被窝里面,将穆佳音紧紧的拥住,用被子将两个人都盖住了。
权绍炎温暖的体温顿时让被子里面的温度都升了好几度。
穆佳音顿时觉得,这样才好嘛。
抱着权绍炎,头靠在权绍炎的胸膛上,穆佳音才道,“权绍炎,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恩。”早就想到了穆佳音是想安慰他,才会一直央求着让他抱着她。
“有你就够了。”权绍炎抱着穆佳音。
穆佳音靠在权绍炎胸膛上,靠了良久才道,“妈妈也很不容易。”
“爸跟你说什么了?”权绍炎疑惑。
“说了些当年他和妈妈的事情,”穆佳音声音中带着好几分犹豫,“或许现在这样对妈妈可能是最好的。”
权绍炎没说话,良久才道,“我那个时候只是第一眼看到有些不能接受,后来在山顶上吹了一阵风,也就想通了。”
妈妈当时的表情比他看起来更为慌张,或许妈妈现在还没有从惊讶和担心当中缓过来吧。
“爸爸说什么了?”权绍炎问道。
“爸爸……没说什么。”穆佳音想了想道,“爸爸好像知道他们不可能了。”
权绍炎没再说话。
穆佳音抱着权绍炎,小小的脑袋凑在权绍炎的耳边道,“权绍炎,爸爸这么多年一直都觉得很对不起你。他也很想和你处好关系,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权玉朗不是不圆滑的人,权玉朗也很懂得为人处世之道。
权绍炎虽然看起来冷漠强势,可绝对不是那种不能屈不能伸的人,权绍炎也有自己的一套处世方式,两个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其实都是很会做人的人。
只是,很多人的天赋其实在亲人面前是表现不出来的。
因为,那是亲人。
是不用任何修饰性的语言,不用任何伪装,只用在他的面前表现出真我的亲人。
权玉朗相对权绍炎好,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
就好像是权玉朗第一次和她钓鱼时候对她的那些敲打的话语,好像是有人要陷害她的孩子不是权绍炎的亲生孩子时,权玉朗当时无条件的信任,这对权玉朗无疑是相当困难的。权玉朗本来就是一个多疑的人。
那个想要陷害她的人估摸着也没有想到权玉朗不会怀疑吧。
权绍炎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了穆佳音。“佳音,下一次找不到我,就在家里等着,我一定会回家的。”
“不要,我要去找你。”穆佳音抱着权绍炎,“不许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