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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急转的形势让神秀有些意外,同怀里的少年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起身走到了窗边,借着夜色的遮蔽打量起院中的景象。
月光拨开了乌云,散落在竹林里,现出了林中的几抹人影。带着草帽的那人踩着假山,一手提着把大刀,一手搭在拉起弓步的那条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几个黑衣人。这个刀客的出现显然不在那一众蒙面黑衣人的计划之中,且一出手就放倒了他们半数的同伙。
“躲什么躲,大爷没工夫陪你们捉迷藏,快些出来受死……”戴草帽的刀客左右活动活动脖子,抡起手上的大刀直指竹林,冲着里头躲着的人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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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材,就这么吆喝,哪个蠢人会听他的乖乖走出去?”除非藏在林子里的那几个也没长脑子。少年立在和尚身边,对着他传音入密,“你说,这人是谁?”
神秀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于是两人继续看着院子那头的后续发展。
藏在林中的黑衣人自然不傻,躲在暗处观察着这个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坏事儿的家伙。见这人摆着一副大模大样的架势,一时也看不出他是什么来头,趁他们没有防备之际,一把碎石就让他折了近半数的弟兄。
难道前头的和尚只是徐家打得幌子?这个才是徐老头找来的对付他们的人?那个二世祖为什么没事先派人告知!?酒囊饭袋!这点消息都探不清楚!为首的黑衣人咬牙切齿地在心里狠狠唾骂。
“呿,一群藏头露尾的软蛋!怎么,有胆子冒充你田大爷,就没胆出来会会正主?”草帽刀客,也就是田伯光,语气鄙夷,朝着底下啐了口唾沫,四下环顾起竹林的长势,暗自留意那些可供一众黑衣人藏身的方位,当然,嘴上也一刻不停歇地招呼着他们,“月色正浓,你们这些阴沟里的臭虫不如也来晒晒月光去去身上的秽气,缩在耗子洞里有什么意思?快来陪你田爷耍一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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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田”?
少年远远地打量了一番那个自称姓田的家伙,对着和尚问道:“这是黑吃黑?”淫贼这行里头还有黑吃黑的时候?莫非这田伯光还没等到采花那天就要被人抢了先?
神秀拍了拍越来越雀跃的少年,回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其实,他也有些意外于眼前的这出闹剧,若此人当真是正牌的“田伯光”,那照着他方才的说法,是有人假借了他的名义,要对徐家小姐不利?或是……有人想从徐家人手上得到别的什么,才谋划了一出声东击西的把戏?
不过显然田伯光本人的出现也大大出乎了这些人的预料就是了。
……
【头儿,怎么办?】躲在暗处的黑衣人冲着他们的领头比划。
这姓田的怎么突然跑这来了!方才为首的黑衣人面色不虞,皱着眉头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假山上的刀客。此时,他心里头有些莫名的不安,明明胜券在握的事儿,怎的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就出了这等状况,难道今夜这一行他们会无功而返不成?哼!成与不成总要试上一试,他倒也想看看这名满天下的采花大盗是不是真有那么几分本事。
【做了他!】黑衣人首领比了个狠切的手势,又示意远处的几人从两侧绕到假山后去。
不过他们的计划并没有那么顺利,此时月上中天,晴空一片,林子里的竹影斑驳却无法给移动的众人足够的掩护,因此那几个想要绕去突袭田伯光的黑衣人刚露出些许动静,就被从假山上跃下的那人砍翻在地。
黑衣人头目眼见形势不妙,那自称田伯光的人似乎并非如传闻中那样轻功出众武功平平。撇去被点了穴在林中站木桩的那些手下,眼下又有数人躺在了地上,只要稍有动静就如砍瓜切菜似的被姓田的搁到在地。他们如今只余三人还有战力,但要想不惊动他人,悄无声息地解决了这姓田的,却也不是这么容易,何况姓田的一直不停地大喊大嚷,动静闹得也不小了,而徐家却没一人出现,只怕是有埋伏在里头等着他们!
看来今夜他们只能空手而归了。恼怒地又瞪了一眼在林中不停叫嚣的草帽刀客,黑衣人头目决定先退回去再从长计议了。从怀里摸出了一枚霹雳弹朝着空地上的田伯光奋力一丢,顿时火星四溅,烟雾升腾。
“咳咳……你爷爷的,咳……什么鬼玩意儿,有种就别跑!咳,兔崽子哪里逃!咳……”田伯光全然没想到这伙不入流的混蛋竟然还有这么一手阴的,于是他一边忙着挥散烟雾,一边警惕着四周,以防剩下的几人趁着烟雾偷袭或逃跑。
这时候,竹林里尘土飞扬、硝烟弥漫,余下的三个黑衣人纷纷从藏身处几个纵跃向外蹿去,眼看着就能顺利地撤离,却忽闻另一面传来了“咻咻”的破空之声,随后感到便身体一僵动弹不得,只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从半空掉了下来。
就连田伯光也为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惊呆了片刻,“什么人!出来!”他舞了舞刀,彻底驱散了眼前的尘埃,冲着破空之声的来处喝道。
……
院子这头的厢房里,少年淡淡地收回手,指尖勾起一缕垂在胸前的长发,拨弄着发梢冲着和尚扬挑了挑眉,嘴角弯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似乎是有些得意,又像是等着他的嘉奖,看得人心里像是有一只娇软的小猫爪子挠啊挠的。神秀不由一阵失神,最后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揽着他的腰向门外走去。
夜明珠又被安在禅杖上,于是院子里的众人便瞧见徐家的某间厢房突然满室透亮,房门被缓缓推开,从里头走出了一白一红的一双人。
“哟呵,看看,看看。这是哪里来的花花和尚,大半夜地跟一个女人从房里出来,啧啧,大师艳福不浅啊……”田伯光双手抱胸,“啧啧”地撇着嘴,颇有兴味地打量着径直走过来的两人。
忽见一个白衣金杖,颈挂佛珠的光头从厢房里走出来,他倍感兴趣,不过对象可不是和尚手上神奇的“照明器”,而是亲密依偎在他身边的那个身姿婀娜的妙龄“女子”。待到二人走近,而和尚身边的“姑娘”也被众人瞧了个仔细之后,院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听到某人“咕噜、咕噜”的吞咽之声。
……
两眼放光的田伯光对着东方不败不住地吸溜着口水,嘴里还颠三倒四地喃喃着:“哇塞,美人,美人!一等一的小美人……不行,不行,想想仪琳妹妹……可是就只看看也不要紧吧,田某是纯粹的欣赏,对,就是欣赏欣赏……”说着还不自觉地用手比划起了“美人”的身姿曲线,“香娇玉嫩、秀色可餐,难怪和尚也把持不住啊……就是胸前还稍欠丰盈,不过也没关系,还没长开,过几年就好……要是这位大师再给,嗯,呵呵……不就长得好了……嘿嘿……”
神秀见他半真半假摆出这一副色胚样,心里有些疑惑也有些想笑,田伯光此人似乎同传闻中的“采花大盗”有些出入,这般酒色之徒的淫亵相也亏他信手捏来,转换得如此驾轻就熟,想必平日不曾少练,只是这清亮的眼神表明了此人并非真的色令智昏。
不过这副淫邪的猥琐之态还是有些碍眼,神秀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快,教主大人的便宜岂是他人想占就能占的,哪怕只用眼睛也不行。一个侧步,神秀跨到了少年身前,挡住了田伯光游移在他身上的视线,同时,也恰巧挡下了少年拈上指尖的几枚绣花针。
东方不败早就不满这个蠢兮兮的淫贼,那副流里流气的死德性真是碍眼极了,就该先扎上几针给他点教训,再抓起来狠狠收拾。但见和尚挺身上前的保护姿态和他不动声色给出的暗示,少年觉得眼下大发慈悲地容这淫贼多喘上会儿气也未尝不可。顺从地隐在和尚背后,少年揪着神秀的衣衫轻轻贴在他背上,心里笑得甜蜜。
田伯光素来觉得自己莫名被安上的“采花大盗”这一身份十分带感,自打得了那么个名号之后他也就顺其自然,光明正大地把调戏美人发展成了爱好,得了机会总不免得瑟一番。而眼下的气氛又是如此奇妙,俊俏和尚同美貌小娘子的组合难免令人浮想翩翩,也不知这里头是不是还有个缠绵悱恻、曲折离奇的故事。
越想他越是兴致盎然,扬了扬眉毛,语带暧昧地又冲着神秀不知死活地揶揄道:“嗯,大师好福气,温香暖玉可怡人啊?田某不才,略通房中之术,需不需要……嗯,给您支几招啊?”
越说越不像话,少年从和尚背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就这破绽百出的家伙,随便一针就能让他永远闭上那张聒噪的嘴。不过听着听着,他也不由忆起了三花客栈里,和尚泡在暖汤里的身形,那宽厚的肩膀同精干的腰身,如今正掩在这身白色的僧服之下。温热的体温透过衣袍传到他脸上,蒸红了他的脸颊。
神秀并不知道少年此刻忸怩的心事,只对着面前的这个戴草帽的青年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不动神色地用定身咒定住了这个口无遮拦,越说越来劲的二愣子。也不知这个傻小子究竟是如何平安混到现在的,就那条荤素不禁的舌头,拉仇恨的能耐只怕比他的轻功还要高出一大截。
田伯光虽然表面上是一副吊儿郎当地站相,嘴里头又东拉西扯地说个不停,实则从不曾真的放下对面前这两人的防心。先不说他们隐在屋内的时候他竟一点也没有觉察,也不去管和尚杖上亮堂到诡异的硕大明珠,就是那红衣的小美人头上奇怪的珠钗也让他眼皮直跳。
刚刚那三朵花是有自己动过吧,擦!一丝风都没有的时候,花怎么会自己飘起来,还会慢慢挪到那三颗珠子后头去!他不由握紧了手上的刀鞘,借着拉草帽的动作掩饰了自己眼中的惊骇之色,就怕泄露出一丝异样之情,被那两“人”发现。
谁知手还没有放下来,自己就中了招。擦!擦!都没见和尚的手指动过一下,他就突然不能动了有没有,嘴巴依旧能够开开合合,但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啊!
我勒个去,老子这不是大半夜的撞见狐狸精了吧!?还是一白一红,一公一母……缠绵悱恻、曲折离奇个屁啊,这就是活生生的狐鬼故事啊!
他就说光珠子亮堂也就算了,和尚身上怎么还会隐隐发光呢!脑门上那颗妖艳的红痣也奇怪得很,哪有花和尚能长成这幅摸样,仪琳妹妹他爹那样的才像啊!是不是!
混蛋!哪里来的妖怪!老子肉糙得很,一点也不好吃,地上还有那么多呢,慢慢选啊大仙。急着开伙也别这样啊,您看您家那位花容月貌娇滴滴的模样,怎么能这么随便地拎起一个就给“她”进补了呢!?再多看几个,好好挑挑啊,可恶!
别,别,别过来啊……叫你别过来了,臭狐狸!啊啊啊……
等等……这是狐狸精吧?
我擦!擦!擦!说书的都说狐狸精要吸人阳气,难道“它们”是要采阳补阳?!滚你个球的!老子的贞洁怎么能够就这样毁在妖精手里!!!
自打“从良”之后,老子可是指天立过誓的!今生绝不会做出对不起仪琳妹妹的事来,难道今日就要破誓了不成?!不要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二货田是脑补帝……
神秀这是不知道被他定住的这个二货脑子里欢快蹦跶的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又乱七八糟的想法,若是让他知道田伯光竟敢如此臆想教主大人的月下风情,一定会拖着他的衣领送他去马勒戈壁的沙漠里好好醒醒脑子,招呼上一万头草泥马狠狠地践踏过去,每头给他一下,兴许这人的思路就能恢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