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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柔睁着眼躺在床上,衣衫被解开,她觉得很冷,但是她的心更冷,眼前的天佑早已不是她初识的模样了。她的穴道没有被解开,所以她只能这样躺着,她盯着床帐出神,直到红花进来,帮她解开了穴道,盖上了被子,红花是知道庆王来过的,她暖着雨柔冰凉的手劝道:“雨柔姑娘,王爷是真心喜欢你的,为什么你就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呢?难道你真的喜欢上恭王了吗?”
“我和天佑已经回不到从前了!”雨柔侧了个身,不打算搭理红花,天佑这次回京策划了一场屠杀,为的就是转移他的母亲,如此一来,只要他回到西疆,皇上便不能再制约他了,他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路狂奔,又像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即将伸出利爪,他很快就要露出真面目了。
只是这场屠杀,在皇上的眼中又会是怎么一翻见解呢?小七看他是自编自导,而皇上未必会这么想,李太妃死,天佑府上的一干老家奴,亲信,亲眷尽数而亡,谁会想到是天佑动的手,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而已,天佑在皇上面前当然会有一份自辩之词,首当其冲的怕是七公子了,只有他有实力,并且会如此心狠手辣,这件事后皇上可能对七公子会越发猜疑,他的处境岌岌可危,天狼、天佑、皇上都视他为敌,再加上刘建军要从他的手底下抢走新娘,这将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浪?
雨柔合上了眼睛,不管接下来的这几天会发生什么惊天巨变,她都要撑过去,见招拆招,她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能让刘建军再死一次!她也不希望看到天息成为他人夺权之路上的牺牲品。
她睡不着,半夜起来打坐练功,她突然发现《洛书》其实并不是一门善于攻击的武功,它只有练到十层以上的境界才能发挥出杀伤力,所以师父千万叮嘱不可与人比拼内力。但是它的防守和治愈内伤的威力却在初级的时候便已经有了体现,它是一套以救人为主要目标的内功心法,雨柔发现了这个优势之后,干脆不睡了,她一遍又一遍调息,内伤一点一点驱除,仿佛获得了新的躯体一般,令她神清气爽,丝毫不觉得困顿。如此一来只要她不去主动打人,学会挨打,打不死这算不算也是一种优势呢?
翌日,恭肇庆三十年,初一,距离公主大婚还有三日。
吐谷丽儿、吐谷东哥、穆天垂从遥远的扶姬抵达盛京。随着他们而来的还有两千精锐骑兵,浩浩荡荡,两千骑兵并未入城,在城外驻守,随亲王公主入城的仅两百精锐,十名武士,为此戴明调动了全城将近两万的禁卫军将盛京守护得犹如铜墙铁壁。
吐谷东哥亲王一身高腰华丽的锦衣外罩着薄如蝉翼的金丝罩衣,头上戴着鎏金尖帽,整个人熠熠生辉,一双细目,□的鼻梁,五官也算清秀立体,下颚微微扬起,清高傲慢。
吐谷丽儿一身玫红娇艳的束腰礼服,对襟一指宽的烫金滚边,头上的尖帽儿垂满五彩的珠翠,一双俏头黑靴,靴上点缀着珠宝,她手中拿着一条金鞭,英气逼人,眉目和他的哥哥东哥有几分相似,神情倨傲,一眼瞧去便是高高在上,圣神不可侵犯。这二人并肩而来,穆天垂跟在他们身后一丈远的距离,他的身后跟着十名武士,二百名骑兵。
恭国禁军夹道相迎,旗帜猎猎,铿然峥嵘,两匹棕马夹着一匹白马屹立在巨大的雕龙牌楼下,这是接待来使必经之路,棕马上左边是一身月白色朝服的庆王,右边是一身墨绿色朝服的恭王,中间的白马上坐着恭国第一任三品女将陈雨柔,她一身水蓝色厚锦繁花暗纹官服,黑白镶玉腰封,头发挽起,上点缀简约花冠束发,婉约大方,在白马上她按照嬷嬷教授的礼仪,下颚微微抬起,挺胸直背,居高临下,敛目,不动声色,官威自生。
早上见到天佑的时候,他依然笑若白荷,怡然沁心,仿佛昨晚根本就不是他,他见到雨柔彬彬有礼,目若旭阳,浑身洋溢着一股清俊的朝气。
恭王和庆王是一道前来的,他的身形静如渊峙,目中锋芒暗隐,一身低调暗色华服,即便不说话,他也总能将人的视线吸引过去,他在雨柔身上停留了片刻,心里只觉得她穿什么都有一份别样的味道,他很是喜欢她今天的装束。
庆王道:“陈大人,昨夜可睡得好?”
雨柔答:“回王爷,下官一夜无梦,一觉到天亮。”
庆王看着她,好像要从她的脸上捉到什么蛛丝马迹,但是他没有看到她的任何尴尬以及羞愤,也全然不见要接见大人物的紧张情绪,她神态自若,答话平顺,他似话中有话道:“本王有孝在身,可没陈大人这么好的兴致啊,一宿守灵,实在困乏,待会可得仰仗陈大人多多招呼贵客。”
雨柔作揖恭顺答话:“下官定当竭尽所能。”
庆王心里闷闷,她还真做一样是一样,做起官来还真场面化!
恭王不由得心里暗笑,五哥还真是做戏做全了。
他好意提醒雨柔:“陈大人身上的伤可要紧?听闻扶姬公主彪勇擅斗,她若是要与你切磋,你可应对得了?”
雨柔答:“回王爷,下官伤势已然痊愈,自能应对!”
恭王顿了顿,心里大抵上听到雨柔镇定地说出这句话来有种被噎住的感觉,他拿拳头放在唇边嗯了一下道:“你伤势甚重,自当量力而行不可勉强。”
雨柔恭敬对答:“谢王爷体恤,下官记下了!”
恭王心里暗忖,还怕她当官当不好,他是瞎操心了。
于是他们三就出发了,行走的时候自动将她给放到了中间的位置,三人并行,庆王和恭王时不时眼光都会朝着雨柔望一下。有时候两人视线相交,总有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敌意在暗涌,庆王微微一笑,竟是毫不避讳地看着雨柔,恭王则眼光有些刺肤,略含警告的意味。
雨柔在中间感受到了气场的波动,总会用目光左右开弓,将他们一个个公事公办地杀回去!
恭国的亲王和女官,迎接扶姬国的亲王和公主,身份称得上对等,礼炮轰鸣,夹道军人举起长矛对天大吼数声,场面极为热烈,映衬着蓝天白云,翠绿苍松,扶姬亲王一行人远远而来,气势慑人,两队人马在龙牌楼下相逢。
比起吐谷东哥,吐谷丽儿简直是一颗闪耀的星星,完全掩盖了她哥哥的光芒,她的马走在前头,对着雨柔一行人的脸庞一扫而过,心中暗忖听闻恭国的两位亲王才貌惊人,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白衣的令她怦然心动,一见难忘,绿衣的神秘莫测,气势逼人,她心念一转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取舍,若是能有两个夫君,她肯定一个都不放过,不过她显然对这个看都不看她一样的绿衣亲王更感兴趣,她喜欢强势的男人,越强大,她越喜欢,她绝对不允许她这朵耀眼的扶姬之花输给这个男人。
扶姬亲王和公主趾高气扬皆不下马,庆王和恭王也没有下马的意思。
雨柔已经下马,从官阶来说,她最低等,所以她按照嬷嬷教授的礼仪对扶姬国的公主和亲王行接待礼节,并宣读皇帝陛下对两位客人的到来表示欢迎的旨意。
扶姬早听闻恭国的女人不能入朝为官,为了她的到来装模作样的弄一个女官出来,她可不认为这个女官有什么本事,随便弄个人来招呼扶姬最勇敢的女人,当她好忽悠!她拿鞭子指着雨柔,道:“你就是恭国的女官?见到本公主还不下跪!”
雨柔抬头挺胸,不卑不亢地道:“下官按恭国接待亲王礼下马行揖之礼,并受皇帝陛下所托对贵宾宣读欢迎致词,请公主和亲王殿下下马听旨。”
雨柔手中托着金黄色的圣旨一卷,高举过头顶。
扶姬公主一怔,脸色氤氲着怒意,但也不好发作,她的哥哥吐谷东哥见状拿右手放在胸前向庆王和恭王做了一个感谢的动作,训斥妹妹道:“丽儿别闹,所谓入乡随俗,承蒙恭国的皇帝陛下厚爱和热情的迎接,我们下马一路步行倒也可以和贵国的亲王一道欣赏沿途的风景。”
庆王和恭王也按照他们那边的礼节回应了他,随后,双方分别下马,由士兵牵走了马匹。
雨柔宣读完皇帝陛下的旨意之后,将圣旨交给了吐谷东哥。
吐谷东哥看了雨柔一眼称赞道:“恭国的女官真是像我们哈吉娜山坡上的月亮花一样美丽。”
雨柔也学着他们的礼仪:“感谢亲王的盛赞。比起高贵美丽的公主,月亮花也黯然失色。”
庆王帮衬着道:“陈大人可是我国最不会说谎,刚正不阿的官员。”
吐谷东哥哈哈一笑,拍了拍吐谷丽儿的肩膀:“妹妹,你的美丽都传到了遥远而强盛的恭国。连他们的女官都对你赞美有加!”
吐谷丽儿听到这话才看这名女官稍稍顺了些,她指着七公子道:“我要听他说我漂亮。”
她的眼神如钩子一般,毫不掩饰她对七公子的兴趣,吐谷东哥一看就发现妹妹和这位默不作声的亲王对上眼了。
这时有一位士兵疾步跑来找到恭王,附耳说了几句话。
七公子打量了吐谷丽儿一眼,她确实不难看,但是他不愿意说,谁能逼他?他并不搭理吐谷丽儿,对着吐谷东哥道:“本王有要事,先行失陪。由五哥和陈大人作陪,稍后接风宴上自当与东哥兄弟和公主痛饮,不醉不归!”
吐谷东哥也客气地道:“请便!“
吐谷丽儿盯着七公子策马而去的背影,狠狠向地上挥了一鞭:“哥哥,你看他什么态度,他居然不回答我的话!”她很生气,她几时被人这样无理得对待过!她是扶姬的勇士们争着抢着要娶回家的姑娘,而这个人竟然连一句赞美都懒得说!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雨柔微笑着道:公主莫要烦恼,恭王定是有要事才来不及回答公主的话,公主的美怎是一句话就说得清楚呢!
庆王清润的嗓音随即加入:陈大人说得极是,我这七弟啊,面冷心热,见到姑娘家脸皮薄说不得好听话,是以到现在都还没有王妃呢!
吐谷丽儿心下觉得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她见得男人多了,这种男人不见得是脸皮薄的,她也有女人的直觉!他分明就是不喜欢她!但是能够得到庆王和陈大人真心实意地赞赏,也算稍稍挽回了点面子,她会让他看到她是个优秀的女人!让他爱上她的!
吐谷丽儿的一颗心激烈地跳动着,她从未像今天那样在乎过一个男人对她的看法。他骄傲地像只雄鹰,他对她的不屑令她刺痛,他在那里就算一句话也不说,她都无法忽视他的光芒,他是一柄宝剑,她能感受到他的杀气,他是一个强大的能让她屈服的男人,她一定要得到他!只有他这样的人,才配得到她的亲睐!
她的眼里慢慢燃烧起一种永不熄灭的火焰,她吐谷丽儿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