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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银芝沉了脸,说道:“金霞你放尊重点。我给你们说,从今以后,莫要再道什么使女、下人之类的话了。现在银芝跟你们一样,都是落难之人,我不再是什么公主,你们也不再是使唤丫头。自从帮源峒被破,父皇落难之后,我就不再是公主了,而是个落难女子了,只是我心有所属,暂时不想嫁人而已。”
金霞闻言,暗自琢磨道:这是什么情况?我们姐妹几个,一直追随着二公主身边,从没发现二公主和哪个男人有过交往,二公主何以会心有所属?金霞努力去想,也想不出个门道来。金霞心想,假若一定要找个和二公主有过交往的男人,也只有云壁和柯引。柯引是大驸马,害死了大公主,二公主对柯引心有所属显然是不可能的。除了柯引外,就剩云璧了,难不成二公主要嫁给云壁不成?可云壁是二公主和我们的仇人啊!
一旁的银霞,在听了银芝的话后,并未深想,只是说道:“若是这家庄主看上的是俺家二公主,该当如何?”
银芝闻言,不满地说银霞道:“你看你这个银霞,我刚说过,莫要再叫我公主了,你怎么还叫?就是为了以后方便,你们也不要再叫我二公主了。”
银霞闻言,说道:“好吧,我不再叫你公主了;只是人家庄主要是看上你,又该当如何?”
银芝闻言,暗思起来。
金霞接嘴道:“这个好办!就说咱家小姐已经有姐夫了,因咱家姐夫勾结外人,谋财害命,害死了咱家小姐父母,咱们才逃难到此的,若是这家少庄主能杀了咱家姐夫,咱家小姐便嫁与他。”
银霞闻言后,悄声说道:“金霞此计甚妙,这就叫做‘借刀杀人’呢!咱们可以怂恿着这家庄主去和柯引、云壁撕杀,我们坐山观虎斗。”
银芝听了,眼睛一亮,也暗中动了心。
几个人商量了一阵后,银芝叫回了门后铁霞,安顿金银铜铁四霞姑娘早点休息,看明天是什么情况后再说。
银芝及金银铜铁四霞姑娘遂歇息了。
这厢边,银芝和几位姑娘睡了,一夜无话;那厢边,少庄主贾世忠却动了心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思绪万千,睡不着觉了。
在安排银芝歇息去后,贾世忠也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想着他自己的心事。
这贾世忠有什么心事?他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呢?
原来,贾世忠乃家中独子,贾太公祖上几代,挣下了偌大家产,到了贾世忠这一代时,只生了贾世忠一个儿子,又是个不顾家的货,每日里只好弄枪使棒,操习武术,打熬身体,就是不上心于成家立业,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事情。
看到独生儿子每日里只知道个打熬身体,却不懂娶亲成家,过世俗生活,不知道享受男女之乐,贾太公夫妇便着了急。
贾太公心想,人家别的男儿,三妻四妾,儿女成群,活得神仙似的,我这儿怎一点也不世故?就不懂得生活呢?!
贾太公老两口遂多次劝说世忠,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们既是养了你,便是让你延续香火,传宗接代的。你看你,整日里只知道个舞枪弄棒,把那玩意儿,就那般好?除此之外,就知道个贩马,把那个马嘛,有甚好的?你贩它作甚?!咱家又不缺你贩马的那几块银子。儿呀,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娶个浑家了,该安安生生地过日子了;若不然,将来我们老了,走了,你该如何?
贾世忠反感爹妈在耳边聒噪,难免会语言唐突,生硬地回道:“你二老一个劲地唠叨个甚?!浑家、浑家的,娶什么浑家呢!俺一个人过得蛮自在嘛,俺娶那浑家作甚?!”
“娶浑家作甚?!”贾太公闻言,惊得眼珠子瞪得比牛卵子还大,开导贾世忠道:“儿呀,你说娶浑家作甚?娶浑家过日子呀!都说神仙不食人间烟火,那织女还偷着下凡配了牛郎哩!儿呀,娶浑家好呀,等娶了浑家,你就知道娶了浑家的好处了!”
贾世忠见说,生硬地回答道:“织女下凡配了牛郎,那是他们的事,反正俺是不娶浑家的,俺要练武呢!”
贾太公见状,气得骂道:“练武!练武!你练你娘的大腿!”
眼看着儿子大了,却自有主张,全不把父母好话听进而去,那太公太婆就郁闷窝心,时间一长,生出毛病,呜呼哀哉,先后死了。
太公、太婆死后,贾世忠没了人管,越发随心所欲,肆意妄为,将庄园田产、家务,均交与下人掌管,他自己或是和马植一起,外出贩马;或跑马兜风,玩鹰打猎;或是在庄园里操枪弄棒,练习武艺,自在得不亦乐乎。
后来,马植随童贯走了,贾世忠就不怎地贩马了,只是在家里操习武艺。
再后来,贾世忠也心有所悟,想起太公、太婆的话来,觉得是该找个浑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了。无奈燕郊这地方,地面辽阔,人烟稀少,即使是有女人,也是粗壮豪爽,整日里赶着羊群,荡漾在山野里,脸盘阔大,脸皮嗮的像熟透了的红苹果一样的女子,因此不甚入贾世忠的法眼。
故此,这贾世忠一直未能成家。
今夜,猛然见到从中原内地来的几位女子,身姿似风摆杨柳,阿娜多姿,长相甜美,皮肤白净,言谈优雅淡定,显得贞静贤淑,风情完全不同于燕郊这地方的女人;对此,贾世忠心有所动。
特别是银芝,浑身透着一种大家闺秀的优雅,贾世忠心里特别喜欢。另外,贾世忠还喜欢豪爽干练,飒爽英姿的金霞。
现在,贾世忠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想的就是这番心事。
贾世忠心想,这几个女子,因家中变故,从中原内地逃难而来,且没有明确的去处,俺为何不将他们挽留了下来?俺若是将她们挽留了下来,她们也愿意在俺庄园里住下来,时间长了,自然就有机会了,俺就找机会娶了那袁小姐,捎带着还得了几个使女,分别将他们嫁与心腹庄客,岂不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贾世忠还想,既是俺不能娶了袁小姐,那金霞姑娘也蛮不错的嘛,俺也可以娶了金霞姑娘嘛;只是俺娶了金霞姑娘后,那袁小姐该如何安置?
床铺上,贾世忠翻来覆去,无法入眠,想着怎样挽留住银芝公主她们?想着如何能娶到银芝?或虽娶不到银芝娶了金霞也好,只是如何安置银芝等等的事情。
贾世忠的脑海里浮想联翩。好不容易,贾世忠睡着了,待醒来时,天已大亮。
贾世忠起了床,向院内高声喊道:“吴妈!”
吴妈是总管庄子上内务的老妈子。贾太公太婆不在后,一直是吴妈管理庄院内务,照顾贾世忠的起居。
吴妈听到少庄主喊,遂应声而来。
贾世忠让吴妈入座,然后问道:“吴妈,昨夜那几位姑娘,现在是什么情况?”
吴妈答道:“回少老爷话。昨晚来的那几位姑娘,现已起床,洗刷完毕后,安排吃毕了早饭,现在大堂上,等候着少老爷,好告辞离去。”
贾世忠闻言,哦了一声,忙说道:“吴妈,你过去告诉几位姑娘,就说俺马上过去,和她们见个面。”
吴妈没有答是,而是说道:“少老爷,不是老婆子俺多嘴,俺看那几位姑娘,从中原内地而来,经多识广,皆是贞静女人,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适合于管理庄园内务,少老爷也该留个心意,给俺们选个少奶奶方是正事,也了却了老爷太太以往的夙愿。”
贾世忠见说,没有训斥多嘴的吴妈,而是和颜悦色地说道:“吴妈,你说的这番话,俺甚是爱听。说实话,以往,非是俺不愿娶妻,实乃没有合适的女子可娶;而今,俺看那袁小姐月娥姑娘,便是不错,全不同于俺这边的女子。俺这就过去,留了她们在庄园长住,然后,俺想委你做个媒人,你去和那袁小姐月娥,好好说道说道,看那袁小姐月娥,可否愿意嫁给俺?”
吴妈闻言,大喜,笑着说道:“好事啊!这是大好事!只要少老爷开了金嘴,剩下的事,全包在老婆子身上,包管说得那袁小姐月娥,嫁了少老爷便是。”
贾世忠闻言,也是大喜,笑道:“甚好!甚好!吴妈,事成之后,俺定将重重谢你。”
吴妈也笑笑,答道:“少老爷,这本是俺分内之事,哪里敢奢望厚报!少老爷,你只管等俺的好消息便是。”
贾世忠问道:“吴妈,对女人之事,俺知之甚少,你觉得俺能否娶得到那袁小姐?那袁小姐可愿意下嫁于俺?”
吴妈笑道:“少老爷直说笑话哩!您怎地就娶不到那袁小姐了?那袁小姐嫁给少老爷怎能说是下嫁呢?再说了,这天底下的女人,哪个到了年龄不想着嫁人的?!少老爷,俺刚才说了,这事只管包在俺老婆子身上便是,俺定让那袁小姐嫁了少老爷。”
贾世忠见说,连声说道:“好好好,吴妈,就拜托你了。咱们现在就去见月娥姑娘她们去。”
随即,贾世忠和吴妈均站起身来,一边说着话,一边就来到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