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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由、乌须、乌炎忙应了声“是”,赶紧聚力凝神,幻出无数水蛭子,并将其暂时豢养在妖力光体里。 傅妘则用致幻雾霭将冰鳗迷晕,这才幻出一柄三寸长短的锋利精巧工刀,比照着盔鳚脸颊大小,选了冰鳗最好的肌肤慢慢割离成大小不一的块状,放入冰中。
盔鳚平躺在榻上,紧张得不敢动弹,至到傅妘拿了块白色锦帕搭在她脸上后,她才放松睡去。傅妘见盔鳚睡去,忙用那柄三寸长的工刀将她脸颊上的肌肤齐着耳根割下扔到一旁,然后又从冰上拿起冰鳗的肌肤,如摆放豆腐方块似的,慢慢将盔鳚血肉模糊的脸部覆盖满。在这个过程中,就连乌由三兄弟也没敢正眼去瞧一瞧盔鳚被剥掉皮肤的脸部,倒是傅妘显得十分镇静,令乌由三兄弟打心眼的佩服。
“快,将海底针递给我。”傅妘吩咐道。
乌由赶紧将伯兰已经用金针全部穿引好的海底针递到傅妘眼前,傅妘连手抓起三根,同时在盔鳚脸部缝制,那快如幻影的动作,惊得乌由、乌须、乌炎长着嘴,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是什么法术?怎么如此之神?三根金针同时缝制,这是常人能做的事情吗?
傅妘将三根金针的海底针全部使用完后,又重新拿起三根,依照同样的方式继续缝制,不出一盏茶的工夫,盔鳚脸上的冰鳗肌肤方块就被傅妘全部缝完。傅妘望着血液顺着针眼和线口的边缘渗出,忙对乌由说:“快,将水蛭放到她的脸上,咬紧她的针口,吸食内中污血。”
乌由听罢,赶紧跟乌须、乌炎一道放出妖力光体中的水蛭子,让其全数爬到盔鳚脸颊上,顺着针口轻轻吸食里面污血。至到再无血色,傅妘才命乌由三兄弟收回那数以万计的水蛭子。傅妘小心的察看一番盔鳚脸颊上被缝合的肌肤,伸手拿起桌上药膏,轻轻涂抹在针口上,然后凝聚法力,在掌中燃起一团熊熊烈焰。
乌由、乌须、乌炎一见,忍不住异口同声的问:“王子殿下,你这是要干嘛?”
傅妘头也不抬的说:“我要用这烈焰将她脸上的药膏快速烘干。”
乌由搓着手,有些担心的说:“可是王子殿下,万一——”
傅妘回眸看了看乌由,笑着说:“你放心,不会烧着她,这是我的心头火,听我支使。”
乌由闻
言,不禁朝乌须和乌炎看了一眼,暗道:“她竟然能够取出心头火,这修为,恐怕没几人能及呀!”
乌炎则朝乌由比划了一个大拇指的动作,他这是从心里敬了傅妘三分。如此看来,一个人或是妖的真本事,可不能光看年纪!
傅妘小心的运使那心头火将盔鳚脸颊的药膏烘干,直至恰到好处的甘润,然后,傅妘又将那张锦帕搭在盔鳚脸上,施以强盛法力后,才踉跄的出了小屋。乌由、乌须、乌炎见此,也赶忙跟了出来。
鲱月和伯兰见到傅妘满头汗津的走出来,步履踉跄,慌忙将她扶住,递上一杯苔氰水,问:“怎么样?”
傅妘啜了口水,笑道:“放心,等她醒来后,我再为她恢复鲛灵。”
鲱月感激的点着头,眼中的喜悦之色令傅妘见后都为之动容。想必,这偌大的雪鲛国里,如今只剩下他娘俩相依为命,也唯有他才是最希望自己母亲完好无暇、平安健康的吧!
约莫三个时辰后,盔鳚才醒来,此时已是半夜时分。
在盔鳚未接过鲱月递过来的水月铜镜前,内心还处于极度忐忑不安中,直到她在铜镜里看到一张完美无瑕的脸颊后,那颗悬吊的心脏才轻松的放回胸腔,她拉着傅妘的手,高兴得泪流满面。要知道,曾经那张被毁坏的脸颊让她不知吃了多少苦,凭白受了多少人的冷眼和侮辱,如今,她终于不必害怕出门了。
傅妘微笑望着惊喜交加的盔鳚,心中被一种不同于满足的安逸之感所填满。盔鳚夫人,我欠你的,我一定会还给你,甚至给你更好!“盔鳚夫人,你现在可有不适的地方?”
盔鳚摸了摸那张光洁美丽的脸颊,摇头说:“没有。”
傅妘接着说:“那我们就开始恢复鲛灵吧!”
盔鳚对傅妘的法力修为丝毫不再持怀疑态度,她拉住傅妘的手感激涕零的说:“王子殿下,真是谢谢你!老妇在此给你磕头了!”盔鳚说完,就朝地上匍匐而去。
傅妘赶紧将盔鳚扶起,说:“盔鳚夫人,你不必如此。你若是真想感激我,那你就帮我见到我的外公大王如何?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想先找到当初带我妹妹回雪鲛国的护使。”
鲱月立在盔鳚身旁,接言说:“殿下,当初带小公主回来的是瞻园渡护使以及他身边的几个兄弟,如今全部被我父王遣派到壑谷之底与黑鲛人驯养虎齿鲨。”
傅妘点头说:“这个我听盔鳚夫人提起过,那到时候就请你们带我去一趟壑谷如何?”
鲱月看了看盔鳚,见她点头示意,遂说:“好。既然殿下要去找他们,鲱月自然会跟随。”
傅妘拍了拍鲱月的肩膀,又环视众人一眼,说:“你们暂且就在这里等待,我先带盔鳚夫人进屋恢复鲛灵,此期间不能有任何打扰,希望诸位守护好这里。”
伯兰忙拉住傅妘,说:“弗羽大哥,那我呢?我可以帮上什么忙吗?”
傅妘笑道:“你呀,好生呆在外面不要烦我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忙。”
伯兰听完,瞬间将那张嘴高高嘟起,甚至让人有种能够挂油壶的错觉。乌由、乌须、乌炎见伯兰堂堂一个上神,在傅妘面前还不如他们三兄弟受待见,遂捂着嘴在一旁偷乐。伯兰则恨恨的瞪了乌由三兄弟一眼,脸上尽显不悦。
傅妘对伯兰的表现倒有些不以为然,对盔鳚说:“夫人,咱们开始吧!”
盔鳚握了握鲱月的手,说:“去吧!有殿下,在不会有事的。”
鲱月听完,又朝傅妘微微颔首,这才带着伯兰、乌由、三兄弟从屋中离开,细心的将门合上,留下傅妘和盔鳚。
傅妘起身,帮助盔鳚重新躺回榻上,然后从掌中凝出一团光蕊,那团光蕊正是黄妮的灵体。盔鳚望着光蕊中蜷身而卧的美人,忍不住问傅妘:“殿下,这是……”
傅妘轻笑说:“这是一条数千年的泥鳅精,灵体与你相似,而且她是自愿,所以她的灵体与你身体的融合会更加快速。”
盔鳚说:“那真是辛苦殿下了。”
傅妘笑道:“实质并不辛苦,这次反而是守株待兔,不过,从她身上,我又看到一些我原本已经动摇且不敢确信的东西。”
盔鳚问:“那又是什么东西?”
傅妘将那光蕊放置在桌上,笑道:“就是关于信仰和情感。”
盔鳚笑道:“殿下这些话,听起来挺高深,老妇可不懂这些。”
傅妘将双掌婉转,暗自催力,叮嘱盔鳚说:“夫人,你将身体放松,然后呈入睡状。”
盔鳚一听,忙说:“殿下,老妇刚刚醒来,恐怕一时半会儿睡不着。”
傅妘安慰说:“你放松,我助你入睡。你不入睡,我如何为你安置新的鲛灵?”
盔鳚闻言,赶紧闭上双眼,在傅妘强盛内息的助力下再度昏沉睡去。傅妘也随之闭上双目,默念咒诀,遣出听识,摸着盔鳚的脉象令其进入盔鳚的心境,然后,她又将那黄妮灵体所在的光蕊掬来,让其跟着听识一道入了盔鳚体内。黄妮灵体尚有意识,当她得知自己是在进入盔鳚身体时,便出声问傅妘:“公子,这妖是谁?”
傅妘召唤出意念,在心境里回答黄妮:“她是如今雪鲛国国王钴鳐的结发妻子,但因之前擅自放走了我的妹妹,所以才被钴鳐伤害至此。”
黄妮不禁打了个冷颤,说:“想不到她的夫君竟然这般恶毒!”
傅妘叹息说:“这盔鳚夫人是个可怜人,看她这些年来,似乎也没有得到夫君太多疼爱!”
黄妮托腮想了想,说:“既然如此,你何不将她的体型也变作我这样?我虽然没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姿,但也算得上个窈窕美人,相较她这形体,我应该不算差吧!”
傅妘笑起来,说:“黄妮姐姐好办法。不过,有一事我得先告知你。你此时还能跟我讲话,但再过一炷香的时间,你可就没法跟我讲话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就赶紧告诉我吧!”
黄妮闻言,不由落下泪来,只是此时她尽管有泪,但却落不下来,那泪水溢出眼眶就瞬间化作烟雾消散。她哽咽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再看看我夫君华越和两个孩子。”
傅妘忙说:“黄妮姐姐,我已为鹤砻干坝塘地界设下隔离结界,世人不会打扰你夫君和莹儿的清净,而景儿,我将他送去坣岐山拜师学艺了。”
黄妮听完,不由诧异问:“公子,景儿是半妖之身,你怎么能将他送到坣岐山学艺呢?若是被人知道,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