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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换完衣服的吴衡看着匆忙赶来的汪正,听到他如此慌张的说话不由眉头一皱,淡淡说道“汪兄,何事值得如此慌张。”
汪正歇下来喘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咕噜的喝了两口水,擦了擦满头大汗。他有些惊魂未定的说道“吴兄,你知道这次上场的都是哪些人么,都是些魁首亲自上场!”
“最主要的是我听闻的小道消息说这次要让你身败名裂,让你耻辱的滚出书院!”
听到这话的吴衡脸上并没有丝毫变化,而是对着汪正微微一笑。
因为吴衡知道这才是正戏,而上次的不过是林远东个人的小把戏,而这次又会是哪个正角呢?想到这里,吴衡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看到吴衡莫名发笑,汪正和胖子有些搞不懂了,这种时候还能笑的起来?
吴衡没有过多解释,而是笑着问道“文比大会什么时辰开始?还有多久?”
“未时,还有半个时辰开始,不过大部分人都在那候着了。要不我们也去?”
吴衡颔首,仰首挺胸踏出房间,汪正和曾昊紧随其后。
一路上汪正都在那解释这文比的规则,着重强调这次山长会亲自驾临,让吴衡注意礼仪,哪怕文比赢不过人家也不要恼羞成怒,而是该淡定。
“吴兄,这次我听说萧秋社魁首和临云社的魁首会针对你,你上次小心点,他们都不是善茬。”
吴衡认真的听着汪正的解释,然后一一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走着的吴衡突然冒出一句“汪兄,不知那个李铭是何方神圣?”
汪正听到李铭二字,不由低头思索着似乎一下子想不出他人来,然后恍然道“他呀,不过是个小社团的魁首罢了,二流货色,不过听说他也要上场,不过跟萧秋临云这种庞然大物的社团比就是天壤之别。”
“哦?其中还有这些门道?”
“那是自然,萧秋临云这两个社团几乎就是学院最顶层的存在,连山长都要照拂几分,因为他们前任魁首们都在朝廷为官,几乎都是知府或者侍郎级别的。不过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社团会对付你?无冤无仇的!”
吴衡微微一笑“母鸡啦”
汪正一头雾水,跟母鸡有一文钱关系?似要追问,吴衡却走的老远了,汪正苦笑摇摇头,便追上前去充分发挥好奇宝宝的能力。
三人到了书院的聚文台,这里整齐似那一片白色的海洋,学子们有序的站在自己地盘上,喧闹无比。
聚文台相当于后世一个田径场那么大,用于学生晨读,老师训话之用,当然还用于一年一度的文比。
三人寻找许久,终于找到吴衡所在班级,汪正则没有去自己的班级,因为太想在这默默支持着吴衡。
夫子看到吴衡的到来,洒然笑道“吴衡,上去莫紧张。老朽给你抽的是第十二位上场。一共才五十人,你能给老朽班级得个四十名老朽就深感欣慰了。”
吴衡不由汗颜,感情这夫子那么不信任我啊,想到这不由摇摇头。
看出吴衡的苦涩,夫子捋须笑道“你小子,不是夫子瞧不起你啊,只是你出来书院学识善浅,而那些人都是每个班级挑出来的精英。反正我每年的班级是不会让他们参加这种学识的文比,落得下乘岂不痛快。”
吴衡听到这话更加有些苦涩,看着下面拥挤的人群再怎么说也有三四百人了,要是在这丢脸了还真是不知道往哪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想想还真是有些后悔了,不由咽了咽口水。
要说参加的人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坐在台边近距离观看人家文比。
终于还有一刻钟时间就要文比了,山长在一位青年搀扶下缓缓走来。
这就是古代的好处啊,没什么官僚主义,校长没有迟到,没有众多副校长的簇拥,但是吴衡没想到的是这山长竟然提前到来到来了。
吴衡定眼一看,山长是一位白发须髯,面色枯黄,满脸褶皱,近乎古稀之年的老者,给人一股非常亲近和蔼的感觉,他身着一身素衣,虽是洗的发白,但是却格外整洁。
山长缓缓走到台上,下面一片寂静,只有风吹拂学子衣襟之声。
山长微微笑道,和蔼道“喜,诸生来,一年一度之文于其始也,是以明者为科矣,故余决定再宣谁得前三则得拜师机会吾院极荐之,多言无益,吾辈始也。”
说完便缓缓走下台去,这时却轮到那些学生沸腾了。这是什么概念啊,书院强烈推荐你拜师?这是天大的厚礼啊!
虽说鹅湖书院不算什么,但是以一个书院名义推荐,最起码一个侍郎那种级别得答应啊。
要知道宋朝什么最兴盛?那就是书院了,如果说一个书院推荐一个弟子给你那么不管你是什么大官,也要给人家三分薄面吧。
人家当官的更会是乐此不疲的接受你的推荐,朝廷之上要的就是结党和朋友,有一个书院做后盾那么资源该是有多少啊。
虽说鹅湖书院是个二流书院,但是这是什么地方?是江南东道,全国最大的科举人才贡献地,没有之一。
这时的江西诗派在整个朝廷还是有一定地位的,虽说没什么宰相是江西的,但是重在数量啊。
所以大家对书院的话坚信不疑,如果这次进了前三那么自己前途还用说?只要科举考中随便什么二三甲进士那就行了,然后只需要自己恩师稍稍提拔下,那么最起码也是造福一方百姓的知县
吴衡却没有那么大的想法,他这时正在摁头‘痛哭中’,校长这么说只能是增加此次的难度,使得这次文比更加残酷。
胖子站在吴衡身旁,看着吴衡的不对劲,疑惑道“衡哥儿,那么兴奋干嘛?不就是拜个恩师么,有什么用啊”
吴衡抬头,看着胖子蠢萌的脸,苦笑摇头道“我觉得我来就是个错误,如果我得前三那么多少人该仇视我啊”
胖子一愣,窃笑道“衡哥儿,你能进前二十我就请你吃大餐,进前三爷就请你青楼和醉仙楼连续吃个七天如何?”
吴衡白眼道“此话当真?”
“然也”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没进前三请你上青楼半旬”
正在他们说完的时候,已有两个人径直走向台上,皆是风度翩翩的俊朗青年。
这时吴衡倒是发现一个趣事,凡是上台的青年皆是五官清秀可佳,长七尺有余。
吴衡这时轻声对夫子问道“夫子,敢问为何上台人皆美耶?”
夫子这时正在认真看着人家比试,听到吴衡问这么有趣的话题,不由轻笑道“圣上乃上天之子,难道让天子天天面对那些歪瓜裂枣呼?”
额,感情还是有外貌分的啊,想到这吴衡不由摸了摸自己俊俏的脸庞。
夫子看到吴衡如此,佯怒道“君子何为?用心考取功名才是正道,不要想那么旁门左道,晏子丑呼善为相,你认为只靠样貌就能考取吗?”
吴衡这时羞愧道“夫子所言善!弟子谨记教诲!”
这时吴衡才把目光向台上看去,只见两个白衣青年正在辩论。
“天之道,损有余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那么仁兄之道和解?”
“余之道既是圣道,既是康庄大道,既是圣人的教诲之道!”
.......
吴衡看着这么激辩,也是醉了,那么搞下去还有的头?
但是事实就是当一方没有道理,无言以对的一方才算胜利。
正在吴衡滋滋有味不时还喝杯热水看着他们辩论的时候,突然上面一人直指吴衡道“天道不可寻,然士子之道可寻之,但台下这位仁兄脸色沾着血迹,发丝不洁焉能坐在士子之道上,可解之?”
吴衡顿时懵逼,暗道“娘的,躺着也中枪?”
上面士子也是无心这么一说,顿时三四百号眼睛都往吴衡那里看去,果然,青年所言不假。
吴衡尴尬的笑笑,不知该如何还嘴。
正在这时那青年人对手淡然道“仁兄细听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