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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敛有时候看到她那么执着,不忍心,想尝试着让自己接受她。但是这种念头刚冒出来,还没有付诸实践,就立刻被她扼杀在了脑海中。
她心里隐隐有除了顾羡溪以外,她谁都不要的坚定。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她千方百计地想让乔伊斯死心,所以对她越发的冷漠。除了必要的联系之外,乔伊斯其他的消息,她看见了也不一定去回复。
她以为这样就能让乔伊斯心灰意冷,不再对她有其他的想法。没想到乔伊斯非但没有任何退缩,还有越战越勇的趋势。
温敛对乔伊斯的讨好始终无动于衷,而乔伊斯的喜爱也确实给她带来不少的困扰。所以这样的对话经常出现在她们的相处之中......
“你......何必这样对我这么好呢?”
“温,我喜欢你啊。”乔伊斯毫不掩饰自己对温敛的喜爱,张口闭口就可以对温敛表白。
“但是我不喜欢你啊......”温敛轻叹了一口气,拿乔伊斯一点办法都没有,无可奈何的说。
“温,你不是喜欢女生吗?那你为什么不试试接受我?”乔伊斯祈求道。
“我......”温敛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再次在乔伊斯面前落败。
还有一次,冬天两个人因为有事,一起出门的时候。
都裹着厚厚冬装的两人,并肩走在飘雪的大街上。因为昨夜里整整下了一夜的雪,此时的路面上还未清扫干净,所以她们的脚步走的有些艰难。
本来离温敛有些距离的乔伊斯,突然贴了过来,牵住她的手,笑得一脸狡黠。
温敛以为她是怕脚下打滑摔倒,所以才过来牵自己的手,便没有躲开。
在国内的时候,女孩子之间牵牵手搂搂抱抱都是很正常的,她并没有多想。
但是,在接下来的路上,只要有路人经过她们的面前,就会盯着她们相牵的手不放,然后要擦肩而过的时候,再抬起头来意味深长的朝温敛一笑。
温敛和她走了一段距离,才发觉到不对劲,不明所以的问乔伊斯道:“为什么路人喜欢盯着我们看?”这时她们的面前,又有一个路人冲温敛微笑,温敛也礼貌的回礼。
等那个路人走了过去之后,乔伊斯见她还是傻愣愣的模样,窃喜道:“温,你知道吗?这里和中国不一样,在我们国家女生和女生这么亲密的话,这说明她们两个人是情侣......”怕温敛不明白,还可以扬了扬自己牵着她的手。
温敛还没有等她话说完,就把手撤了回来收到背后去,明知她是故意的,但还是澄清,道:“我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你别误会。”说完就不解风情的走了。
被留在原地的乔伊斯,望着温敛远去的背影,愤愤的跺脚。早知道就不给她解释了,都怪自己嘴太快。
已经走的老远的温敛发现她没有跟上来,回头,口里喘着热气,扬声问她道:“你还不跟上来吗?要迟到了。”
乔伊斯撅着嘴正在那里踹雪堆撒气,本来满腹的委屈,在听到她的话之后,立即烟消云散,屁颠屁颠的跟上温敛的脚步。
“温,我们下午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你做的来自中国的黄焖鸡米饭。”
“好。”
“......温,我可以继续牵你的手吗?”
“不可以。”
温敛就这样一边读着书,一边和乔伊斯闹着别扭。
而在国内的顾羡溪可没有她那么好的运气,即使和她分手了之后,身边还有美女老师相伴。
虽然常洛三天两头还会打电话过来问候她,甚至想应聘到她所在的医院来上班。但是原本就所剩不多的友谊,都被拍毕业照那时的告白弄得消失殆尽。
顾羡溪并不想理她,所以就连自己所就职医院的名字对她保密着,也不许徐雅洁她们告诉她。
她在毕业之后,很顺利的就应聘到了一家医院里工作。一开始的工资虽然低了点,但是足够她花销。
护士是一个工作量很大的职业,又辛苦又劳累。
但是忙碌的工作会麻木她敏感的心情,让她遗忘悲伤,所以顾羡溪乐此不疲。
过往的事情在她心里渐渐被隐藏了起来。除了偶然从脑中冒出来,或者是看到熟悉的物体之后想起以外,她绝对不会主动去回忆起那些事情。
因为还是会痛......
在顾羡溪上班之后没有多久,她在医院里遇上了一个很奇怪的病人。
就是这个病人,让她产生了许多的好奇心,也将她在温敛身上投入的情感又拉回了一些。
那天,她按照医师的吩咐和另一个护士去住院部看望一个刚手术完的病人。
在回去的时候,她们经过走廊边上最后一间病房门口。顾羡溪抱着病历本,无意间的抬起头来,视线透过门上的探视窗,看到里面的病床上坐着一个女病人。
她留着短发,身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手上拿着一把水果刀在慢慢削着苹果,对着顾羡溪在外面看不到的角落说话,表情有点痴呆。如果只是这些的话,是不足为奇的。
让顾羡溪感到疑惑的是,这个病房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铺。在医院里床位常年紧缺,病房也是一样。很多情况下,一间病房里会挤上很多张病床,来节约空间。所以她有些不可思议。
顾羡溪迟疑的停下脚步来,向身边的同事询问道:“这间病房里怎么只有她一个人?”她原以为这个病人是在对自己的家属说话,转了一个角度之后,却发现她的对面根本什么都没有,吃了一惊。
她的同事看她停下来,也随着停下来,走到她的背后,向病房里瞧了一眼答道:“哦,是这个病人啊......”
“神经内科的病人,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她的资历要比顾羡溪高上许多年,在这个医院待得时间也比较久,所以医院里的事情,她很清楚。
顾羡溪对这个病人产生了好奇,问道:“她......是怎么了?”
同事信手翻了翻手里抱着的病历,又瞧了里面的病人一眼道:“听说是受了什么刺激,精神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就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坏的时候,就疯疯癫癫的,爱对着墙壁说话,就好像墙壁里有什么人一样......”
说到这里,她就像感觉到了什么一样,不禁毛骨悚然,抖了抖身子,拉着顾羡溪要走,催促道:“我们快点走吧,还要回去交代呢。这里又没有什么好看的,还怪恐怖的。”
“这不是精神病吗?为什么不送去精神病院去,而住在这里?”顾羡溪被同事强拉着走,犹豫的问道。
“关键就是她好的时候,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把一个正常人和精神病关在一起,这是要犯罪的。所以她一犯病,她家人就把她送到医院里来。”同事将她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顾羡溪。
“没人管她吗?”
“除了我们医院里的护士之外,还真没有见到其他人来照顾她。我不是很清楚......”
顾羡溪思索了一下问道:“你还没有和我说,她怎么一个人住在一间病房里面呢?医院的领导肯?”
“她家貌似很有钱的样子,还和上面有些关系,所以就肯。”同事想了想道:“就算不肯,她犯病时的那副模样,谁又敢和她住在一起?一个人住的病房,被她搞得像空气里多了一个人一样。骇人!”
末了,还感叹的说:“幸好她的家里有钱,不然早就成为街上的流浪汉了。”顾羡溪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和同事一起下了楼,之后便将这个人抛到了脑后去。
没想到只是偶尔的一瞥,她们竟然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的见面。都是在医院里碰巧遇上,几次面熟了之后,那病人就主动过来找顾羡溪聊天,那时候她已经恢复正常了。
两人成为了朋友。
顾羡溪也从她那边得知关于她的一些事。
她叫楚一镜,年龄要比顾羡溪大些。因为某些原因,患了精神上的疾病。发病的时候,她自己是没有察觉的,但是整个人就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会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目前还没有什么药物可以治疗的。
当她自己自述这一段的时候,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风轻云淡的说着。怕顾羡溪不信,她就用着开玩笑的口气和顾羡溪说,等她下次发病的时候,一定要远离她。不然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在午休时间,听她说完这段话的顾羡溪坐在她的旁边。虽然觉得她的口气很有趣,但是不由得心生怜悯。
不敢询问她是因为什么原因,只能将疑惑深藏在心里。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自从顾羡溪看到楚一镜的那次发病,她慢慢恢复正常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病了。办了出院的手续,她除了再来医院拿一些药物之外,就很少来了。
直到一晚的暴雨天,回来要值夜班的顾羡溪看着外面低沉的乌云,预料这大雨可能要下上一晚上,正要低下头在值班表上填上自己的名字,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