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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柱之前,田地就深翻过,眼下只要再粗翻一遍打垄撒种就行。陈青这两天忙着耕种、照顾家禽还要做饭伺候东家,抽空还得划拉些树枝干草充做燃料。
大棚傍晚烧一遍,夜里起来再烧一遍,不然温度过低,不说种子难以发芽,就是陈青也冷的睡不踏实。
用身体测试温度,毕竟没有温度计掌握的准确,陈青也只能估摸着烧,感觉温度上来了就停火,夜里那遍则是要烧上半个时辰才能挨到清晨。
这还只是初冬,到了寒冬腊月想来清晨还得再加一遍火才成。粗略掌握了火候,陈青又开始忙着种植盆栽。
打了两排木盆,又买了200个小陶盆,陈青的实验基地就正式运转开来。梁家人有事没事都爱来大棚瞅瞅,能帮上忙的就搭把手,帮不上的就来溜达一圈唠唠嗑,总之各个盼着陈青能早点种出青菜,当然跑的最勤快的还是梁子俊。
阳哥自打出了月子逮到机会就往陈青这溜,奈何天冷梁子贤看的又严,是以来得次数真不算多。
梁子俊从阳哥那得知陈青每日要花上不少时间上山打柴,屁股一好就亲自赶着马车拉了两车木柴,外加一车碎木渣“俗称锯末子”。
陈青当着梁家人的面不好拒绝,又不爱听梁子俊叨叨起没完,硬塞了半两碎银才安心收下柴火。
梁家新建古怪房子的事引得村人竞相观望,这圆顶透明的房子能做啥用?不说冬日不耐寒,下个大雪怕也有坍塌的危险,油布即使结实,也扛不住冰雹打砸。
最终村人还是从梁佳那探明口风,结果自是引起好一顿热议。有羡慕梁家有钱用屋子种菜的,也有不信冬日能种活菜苗的人。总之羡慕的有之,眼红嫉妒的有之,不屑的亦有之,可不管种不种得,众人也只敢嘴上说说,谁也没钱效仿梁家的败家行径。
陈青晚上住大棚的事自然瞒不了多久,没过两天,邵凤至就风风火火的拎陈青回家,边替他打包东西边教训道“甭管你俩咋闹,都不能住这!你个小哥胆子也忒肥了,就不怕半夜闯进个汉子污了你的名声?子俊再有不对,你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只分居这条不许!听见没?”
陈青眼见一应家伙什被二嫂打包带走,只得好声央求“二嫂,那夜里也不能不守着啊,万一遭了贼,损失可就大了,这大棚前前后后可花了好几百两银子……”
“咋?花这么多钱就盖这么个古怪玩意?”邵凤至瞪大眼睛,用青砖盖个房子也不过百八十两,这玩意这么贵?不由皱眉仔细巡视一遍,最终将目光定在棚顶,点点头肯定道“是得看着点……那也不能住这,晚上让李三他俩来看着,你跟我回家!”
陈青没等高兴,就无可奈何的被邵凤至提溜着领子拎回来了。
梁子俊笑的意味深长,看着一地锅碗瓢盆咧嘴笑道“别瞪我,这可不是我告的密”
邵凤至跳起来狠抽小弟一巴掌,教训道“自己的媳妇自己管,二嫂忙着带娃娃没空搭理你俩,就不能给我省点心?让爹娘知道有你俩好受的!”
梁子俊忙再三保证才送走邵凤至,回头踢踢地上的铜壶问他“你住哪?先说好正屋是爷的,耳房和柴房你随便挑,半夜可不许溜进来偷袭爷!”
陈青猛翻个白眼,谁稀罕偷袭他?破屁股天天上药早摸了不下几十遍,也没见他兴起半点偷袭的念头。
当下就打包东西滚进柴房,梁子俊斜倚着门框挖苦他“哪个人走的时候说再不进爷家门的?啧啧~爷好心收留你,可得想着知恩图报才是,这家里家外的活就顶夜宿费,外加顿顿给爷弄点好吃的进补,别成天窝头米粥的糊弄爷……”
梁三爷还欲讨价还价,就见陈青冷冷盯着他讽刺“你屁股上的伤谁给敷的?吃的穿的哪样不经我手?再说好友落难你不想着关照一二净想着讨要好处,以前怎不知你这般厚脸皮?”
梁子俊挠挠鼻子叫到“一码归一码,你本就是长工,伺候爷也是应该的,没见李三魏凉都住在村里吗?哪个长工进东家院里睡觉了?大不了吃食爷分你一半,权当体谅你干活辛苦”
“那我还得谢东家赏识喽?”陈青撇嘴反讽。
“甭谢,以后得空多给爷捏两回肩就成”梁子俊皮皮应道。
“滚蛋,不帮忙回你屋歇着去”陈青挥手赶人,又掂量着该请谁帮忙看顾大棚合适。李三魏凉都是有家眷的人,不好总歇在大棚,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梁佳能说上话,于是便丢下手边活计出门去寻。
“喂~晚上爷要吃肉,还要喝珍珠鸽子汤”梁子俊懒洋洋吩咐。
“知道了,帮我把火炕烧热,晚上少不了你肉吃”陈青头都没回的应道。
梁子俊哂笑一声,卷起袖子引火烧炕。这是眼下他干的最顺手的活,别看他俩现在沦为朋友,但好处也不是没有,没见陈青对他自在多了?少了那份亲昵,却多了一分熟识,即新鲜还少了层隔膜,让人别有一番感触。
陈青敲门先是跟梁佳阿爹打了招呼,才叫出梁佳商量这事。梁佳痛快答应后,回屋知会过阿爹便敲定了每月三钱银子的工钱。
晚上换个地方睡觉就能拿10文工钱,这在哪都算是个好活。梁佳阿爹不放心的要求陪儿子一块住,陈青想想便也应了,怎么说都是个小哥,若晚上真招了贼想必非但奈何不了那贼,自身也可能遭遇危险。
梁佳哀怨的拽拽阿爹袖子,直说自己能行。陈青笑了笑说“你俩谁守夜都行,只要东西不丢就成”
“哎~谢谢东家,你放心,保准那大棚一根草都不带少的”梁阿爹笑眯眯应道。庄稼汉子歇冬也有不少出门做工的人,他家儿子因身子骨弱却是不好寻活计,如今有轻省的好活上门,若顾好了每年冬日都不愁没有进项。
爷俩千恩万谢的送走陈青,阿爹回屋直夸东家仁义,不像旁人那般挑工,还愿顾念旧情帮衬梁佳。
梁佳撇撇嘴嘟囔“青哥才不是东家呢,他就是梁家长工”
梁阿爹拍了儿子一掌“你晓得啥?都进门了哪还算长工,别听村里人瞎叨叨,以后敬着点东家,等梁老爷做了官,那东家就是官奶奶了,我瞧他是个宅心仁厚的,将来少不得提拔你”
梁佳撅嘴“若是当了官,那梁老爷还能当青哥是媳妇?现在都拿他当长工看,以后指不定就得扫地出门呢”
“净听虎子瞎咧咧,以后你给我远着点他,这小子不安好心,别当阿爹看不出来!”梁阿爹唬下脸骂到。
大户人家都是嫌贫爱富,官老爷更是妻妾成群,想来东家以后的日子未必好过,但他们这帮平头百姓哪管的了人家的事?顾好眼下也就成了。
“我才不喜欢虎子呢”梁佳低头踢着脚边凳子。虎子喜欢他,这事他早就知道,可他不喜欢虎子,只拿他当哥哥看待,是以阿爹每每提及都不免要顶嘴。
“不喜欢最好!给我收收心,明年就娶媳妇了,把身子骨养好,也好让我和你阿娘早点抱上孙子”梁阿爹老话重提,就怕儿子动心被那虎娃子拐跑了。
梁佳捂着耳朵躲进灶房,又听阿爹大喝“滚出来!以后有媳妇做饭,爷们没事老往灶房钻啥?”
梁佳阿娘忙推搡儿子出外等着,梁佳老大不乐意的嘟囔“我就帮帮阿娘也不许啊?”
“快出去,不然那老东西又该拿扫把抽你了!”梁佳阿娘忙是哄劝儿子,怪只怪他肚皮不争气,不然好好个哥儿,做啥孽非得逼着他当爷呦。
被梁子俊磨久了,陈青也坦然接受这种模式,习惯之后,不免便对表面无害的梁子俊少了分提防。是以晚饭时梁子俊端出一壶桂花酿时便没多心,只白他一眼“你又偷地窖里的酒!”
“离过年还有好些日子呢,先喝点解馋”梁子俊舔着嘴角笑道,又给陈青满上一杯行贿“别说是我干的啊,好东西你也有份”
陈青撇嘴,就是不说也知道是他干的好不好?谁没事会偷自家的酒喝?也就他干的出来“你自己喝吧,我喝这玩意头疼”
“别介啊,光有好饭无酒下菜岂不可惜?来,多喝两回就好了,哪个爷们不喝点小酒?以后等大棚产出少不得跟主顾应酬,没有酒量哪谈得成生意?”梁子俊诱拐道。
陈青想想也是这个理,端起酒杯轻嗅,一股酒香熏的人飘飘然。被梁子俊连哄带骗喝了两杯,陈青就说什么都不肯再喝。
“等你那青菜种出来,我帮你联系大户,万乐斋知道吧?县里出了名的食肆,每年冬天都会大手笔从南方购菜,回头我跟他说说,让他直接上你这买”梁子俊眯眼嘬着小酒,一本正经的谈起生意。
陈青脸色酡红,摇头拒绝。
“我这也是照顾朋友,他从南方拉一车菜,光车马费就顶的上两车菜钱,刨除中途烂掉的损耗,一车菜不挣上百两都算赔钱。你这都是刚摘的,总比运回来的新鲜吧?再说家里这么多口,光吃就得去掉一半产量,还白吃不带给钱的,我这么做权当帮家里弥补损失”梁子俊轻笑着看他。
陈青老实巴交的点头,脑筋有点转不过弯,却仍逞强说道“自家吃点不算什么”
“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咱俩的事即没跟家里说开,就只能私下填补你,用不着谢我,这都是你应得的。要是你心里过意不去,不防明年咱兄弟俩合伙做买卖如何?咱们多盖两座大棚,你负责种,我负责卖”梁子俊又给陈青满上一杯。
陈青晕晕乎乎的顺势端起酒杯小珉一口,摇摇头“我才不跟你合伙呢”
“都说咱们现在就是朋友,瞎想什么呐!就算你想给爷暖被,爷现在还不爱搭理你呢,我觉着咱们现在就挺好,能好好坐下来一起吃饭、喝酒、聊天,不比天天拌嘴强啊?”梁子俊轻笑一声,又举杯碰碰陈青酒杯。
陈青一只手扶着桌子,仰头喝干杯中酒,赞同道“说……说的对!那……那也不跟你做……买卖……呼~呼~”
“噗~三杯倒……呵呵……小样!就这点酒量爷哪放心你出去谈生意?”梁子俊失笑摇头,将陈青攥在手里的酒杯放好,眼神定定看着对面满面通红的醉鬼夹菜喝酒,俨然将陈青当成下酒菜了。
吃饱喝足,梁三爷起身拍拍陈青,见人哼唧一声仍是酣睡不醒,眼神顿时一眯,扶起醉瘫的人儿低头就吻上渴望已久的丰唇。
辗转反侧亲吻许久,还意犹未尽的撬开牙关溜进去纠缠软乎乎的舌头,直到陈青呼吸不顺幽幽欲醒,才放开他,拍拍脸颊叫到“陈青……陈青……要睡回你屋里去睡”
“呃……什么时辰了?”陈青揉揉涨疼的额角,口齿不清的问道。
“早黑天了,爷的药你还没给上呢”梁子俊嗤笑一声,继续捏他脸蛋。
“滚……去……去趴好”陈青勉力扶着桌子站起来,醉醺醺的指挥。
梁子俊当下放手,自觉退了裤子趴在暖榻外侧。见陈青晃晃悠悠腿一软摔了个四仰八叉,还坏心眼的拍手大笑“活该!”
陈青爬起来,恼火的扑上来叫骂“让你笑!……我摔了……呃……你就这么高兴?”
陈青心里有点不平衡,以前他绊上一跤,梁子俊虽然也会取笑他,但绝不不会像现在这般袖手旁观如同看戏一般戏耍他。
“笨死你得了,这么点酒就出丑,以后怎么出门应酬?”梁子俊撇嘴递给他药盒,陈青眯眼瞧准了才敢伸手接过,拍着他屁股叫骂“混蛋!真该让你……留点疤才对!”
胡乱抹完药膏,陈青拧了光滑的屁股蛋子一下“好了,以后用不着……再敷药……呃……怪会长的,胎记长屁股上……不上药还发现不了呢……嗝~”
梁子俊是知道自己屁股上有块胎记的,遂笑着应道“愿意拧就多拧两下,以后再不给你看爷屁股了”
“切……谁……谁稀罕看!”陈青顺手拍了一巴掌,起身摇晃着朝门外走去。
梁子俊眼神微闪,等陈青被门槛绊了个大马趴才叹息一声,爬起来将人搀回柴房。
瞪着睡死过去的臭小子,梁子俊站在炕边天人交战。陈青睡死了雷打不动,喝醉酒更是任人摆布,往日碍于门栓梁子俊想溜进来都没门,眼下大好时机,你还在等什么?
手掌伸出去又缩回来,瞪着高高翘起的小梁梁,梁子俊暗骂一声“饶你一回!”便爬上炕,手脚并用的缠住人上下其手……
“阿青……你原谅爷之前爷都不碰你,就只摸摸,摸摸……”梁子俊一边咕哝,一边吻上脖颈,直至呼吸急促才不得已停手,将人衣服捋顺逃也似的奔出柴房。
“……娘的!让你当柳下惠!”梁子俊扯着头发哀嚎一声,任命的跑去澡堂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