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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这声音,对于身为“狼牙”的崔三来说,一点都不陌生。
崔三睁眼,翻身下炕走向门边,继而取下门闩,轻轻开门,就在打开一道门缝的瞬间——
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由于事发突然,此刻崔三的心脏砰砰直跳,紧接着不等抚平便夺门而出。
那道人影便是齐天,而刚刚发出的“吧嗒”声却是门闩掉落的声音,正是隔壁万半拉子的房间。
这时,脚下疾奔而出的齐天,已然赶到万半拉子的房间门口,而门口刚好有两个提刀的黑衣人。
碍于步法轻灵且迅疾,直到齐天奔至门口时,对方才察觉到有人奔至眼前,继而举刀砍向迎面而来的齐天。
只是,两人仅是举刀欲砍,刀刃尚未砍出便被砸中胸口,并且双双卸掉举刀的手臂。
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不过电光火石之间。
紧接着,齐天不由分说,直接身子一闪钻进房间。
与此同时,就在齐天的身子闪进房间时,崔三才赶到门口,并接下两人手中双双掉落的刀。
刀柄入手,两人的嘴巴里欲发出痛苦的声音,然而崔三急忙将手中刀扔向半空,祭出手刀将两人砸晕。
动作生猛、凌厉,不过眨眼之间。
这时,半空下坠的两把刀再次被崔三抓在手中。
同时,房间里传来一声“啪”,似是杯子爆裂的声音,紧接着崔三急忙闪进屋里,只见齐天正飞起一脚砸中黑衣人的肩膀,致使黑衣人瞬间单膝跪地。
突然惊醒的万半拉子看向眼前发生的一切,正要发出惊叫,然而只见齐天将食指放在唇边,示做噤声。
“是那个矮胖子派来的?”
起初齐天仅以为是入室行窃的蟊贼,可当冲进屋里时,却看见黑衣人举刀准备砍向熟睡的万半拉子,碍于距离较远,于是顺手抄起桌子上的一把茶壶,径直丢向黑衣人的右侧肩膀,阻止举刀砍人。
对于砍人,似乎又不是简单的入室行窃,继而联想到傍晚遇到的矮胖子。
“啥逼玩意儿?不认识你说的矮胖子。”
黑衣人一边说,一边试做挣扎,可终究碍于齐天腿劲过大,挣脱不开。
对于三个黑衣人的身手,齐天看的出来,只不过是些会花拳绣腿的保镖打手,与山贼土匪不是一个级别的。
这时,崔三大步上前,将手中刀递给齐天,随即抓向黑衣人的衣领,冷声问:“说不说?”
“今天这事儿算老子……”
不等黑衣人把话说完,崔三猛然递出一拳直击腹部,碍于力道过猛,黑衣人的身子瞬间蜷缩如虾。
接过刀的齐天,本能的看了一眼刀盘与刀面相交的位置,只见上面刻着“张”字,继而递到黑衣人面前,冷声说:“张,是谁?”
闻言,万半拉子忍着身体上的疼痛,惊讶地说:“那是本地的大财主,就是小人扛粮食那家。”
这时,黑衣人已经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崔三再次抓向对方衣领,并摘下蒙面布,仍旧冷声问:“承认吗?”
“操.你.妈!下手真特么狠!”
黑衣人辱骂道。
“不老实。”
话毕,祭起手刀砸向脖子两侧的锁骨,“咔嚓”应声砸断。
黑衣人疼痛难忍,竟昏死过去。
……
一刻钟后。
万半拉子道出对方张姓老爷待他如何的好,齐天却说黑衣人是来杀他的,随后在齐天的一再追问下,得知张姓老爷是如何克扣佃户的工钱,并抢占民女的。
至于万半拉子说对方的好,完全是因为万半拉子时常扮演打手的身份,帮助张姓老爷收租。
至于黑衣人突来来访,起初齐天仅以为冲着他而来,没想到在询问万半拉子之后,得知他知道太多有关张姓老爷做恶的事,这样一来对于黑衣人此行的目的也就通了——
张姓老爷,唯恐万半拉子将秘密告知“官老爷”齐天,这才痛下杀手。
此时,愈发觉得后怕的万半拉子已然惊慌失措,跪在炕上请求齐天的帮忙。
不多时,齐天便决定报官,毕竟对方不是匪,再说此地不是侯家集,齐天没必要硬插一脚。
于是,齐天、崔三以及万半拉子,带上三个黑衣人,连夜奔向县衙,击鸣冤鼓。
起初县衙没动静,直到崔三连敲十三下时,附近人家的灯却相继点亮,等敲到第二十一下时,县衙的门才打开。
一个胸口写着“役”字,且睡眼惺忪的青年探出头,张口便说:“大晚上的敲啥,你们家死人了?”
这时,齐天亮出绿营腰牌,冷声说:“再不开门,死人的会是你们家。”
闻言,胸口有“役”字的青年正准备叫骂,突然看见齐天手中的腰牌,立马变得精神起来,继而抱拳行礼,恭敬地说:“小人该死,不知大人驾临,请大人恕罪,请大人恕罪。”
衙役的话刚一出口,便跪在了地上,并且磕头如捣蒜。
“行了,起来回话。”
话毕,紧接着齐天又说:“事关人命,叫你们县大人准备升堂。”
那衙役看了一眼齐天身后跪着的万半拉子,紧接着又看向躺着的三个黑衣人,随即转身跑进县衙,并大喊呼喊:“大人,有大案子,有大案子!”
对于此人的呼喊,齐天倍感汗颜,这种情况只在前世的古装剧里看过,而是大多是过于太平的地方才会发生。
一刻钟后,县衙大堂内。
万半拉子跪在地上,三个黑衣人躺在地上,六名衙差分列两侧,两位捕快分列两头。
正打着哈欠的县大人从后堂走出,不等坐在椅子上,齐天便抱拳道:“在下宁古塔绿营汛统,通化县在职,外出办事路过贵县,却遇到不平事,还请大人秉公审理。”
这县大人知道齐天是绿营的人,这才连夜起来,如果换做旁人早就乱棍轰出去了,可就在齐天道出“通化县在职”,身子本能的停顿,继而看向长相俊俏的齐天。
“你是通化县人士?”
县大人疑惑地问。
“在下通化县侯家集人士,上头是辽原张协……”
没等齐天把话说完,县大人突然一惊,继而急忙打断:“你可认识通化县主阎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