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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曹丽华再一次醒来,将军府上空回荡着她痛苦的惨叫。
连蕴很有先见之明的在她未醒前,用铁链将她锁起来,避免她伤人。
曹丽华的病过于恐怖,将军府所有下人处于恐惧之中。
而太医的诊断和连蕴一致,即刻入宫禀告景明帝。
“疫病?好端端的,京城怎么会有疫病?”景明帝猛地起身,脸色凝重到极点。
太医将将军府的事说了一遍。
景明帝七窍生烟。
“父皇,事态严重,儿臣这就去一趟将军府,还请父皇立刻调动禁卫,封锁将军府,不让任何人出入。”钟离暮比景明帝冷静多了。
“另外,让金吾卫将这些天和曹丽华接触过的人全部查出来,集中一起隔离,以防万一。父皇,事情还在可控制的范围,不要过于担忧。”
景明帝这才平静下来,给了钟离暮一道手谕,让他亲自带禁卫去将军府,另外召来郑文舟去查曹丽华这些天的行踪轨迹以及接触人群。
一想到京城可能爆发疫病,景明帝就恨不得立刻斩杀曹丽华。
调动禁卫的事瞒不过京城百姓,见被包围的是镇西将军府,还以为谢青森造反了,满城风雨。
钟离暮到了镇西将军府,第一时间便是去查看曹丽华的情况。
连蕴给曹丽华服用了强效止痛药,总算是止住了她叫喊,
“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不想死……”缓解了疼痛之后,曹丽华的求生欲出来了。
“你那东西怎么来的?”谢小宁冷冷地盯着她,“曹丽华啊曹丽华,我以为你也就是没脑子而已,没想到你竟然恶毒到要全天下为你陪葬!”
“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明明只是一包让人皮肤溃烂、但不会要人命的毒药而已……”曹丽华痛哭流涕,“我只是不想让谢夕璃嫁入永安伯府而已。”
在死亡边缘痛苦挣扎过,曹丽华再也嘴硬不起来了,如竹筒倒豆子般,全都交代了。
“我在通州城遇到那样的事,爹娘又没了,我只想给自己找个依靠而已,可是萧世子却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嫉妒谢夕璃。
孙家的人确实是我找来的,本意就想让谢夕璃暴露,好叫永安伯府知道,她出身卑微配不上永安伯府。可没想到孙家这么蠢,竟然失败了。
于是我就想出让谢夕璃面容尽毁的法子,偷偷到外头买药,我担心药铺的老板认出我来,就找的江湖郎中,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那郎中长什么样,在哪儿买的?”谢小宁目光冷厉。
“就在永安街上,他大概三十岁左右,相貌平平,与我一般高,脑门处有道一寸左右的疤痕。”
江湖郎中?
谢小宁眉头微皱,古代没有监控,要找出此人并不容易。
而且他要是像影七那样善于易容的话,那就不啻于大海捞针。
这一切,显然是早有预谋的。
无论将军府谁得了这疫病,都将给京城带来灭顶之灾。
能想出用生化武器来对付一个国家,幕后之人不简单啊……
谢小宁没有理会曹丽华的哀求,走了出来。
而此时连蕴在后世仪器的辅助下,已经分析出粉末的成分,另外也曹丽华血液检测的结果也出来了。
“曹丽华本身应该就感染了这种病毒,那粉末是直接诱发病毒发作的物质。不过唯一庆幸的是,这病毒传染途径只有被感染者抓伤或是咬伤。”
“那可以治吗?”
“有你在,这病毒小意思。”
有连蕴这句话,谢小宁放心了。
至少这样对京城威胁不大,若是换作前世那种空气飞沫都能传播的病毒,那将是大梁的灾难。
“连大夫,这疫病真的能控制住?”钟离暮正好来寻谢小宁,听到两人的对话,大步走来。
“可以,虽然这疫病比较可怕,不过不会对京城造成太大威胁。”连蕴点点头。
钟离暮松了一口气。
“虽然能控制疫病是好消息,但还有个坏消息。”连蕴示意谢小宁跟他说,“我还要去配置药物尽快治好曹丽华。”
说完,连蕴就走了。
“子渊,我和阿蕴怀疑,这次疫病是有人刻意传染到京城。”谢小宁言简意赅,开门见山。
钟离暮微微蹙眉:“继续说。”
谢小宁将曹丽华供认出来的事说了一遍。
钟离暮沉默了许久才道:“小宁,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你相信我吗?”谢小宁反问。
“信。”
“通常疫病都是伴随着天灾,但疫病还可以人为制造。类似投毒,却比毒药更恐怖。因为毒药是对单体产生作用,疫病却不是。”
“直接让一个健康的人生病?”
“嗯,你甚至根本察觉不出来,只有等疫病发作了才知道。一个人染病,可以让整个村子甚至整个郡县都因此患病。通常人为疫病的产生,不是为了永生,就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但往往事与愿违。”
聪明如钟离暮,一下就听出谢小宁的弦外之音。
“你是觉得这疫病和夏国的那支军队有关?”
谢小宁点点头:“我听说这支军队的士兵都是活死人,数百年来,人们遍寻不获,想要复制只能自己动手用活人来做实验,让活人丧失五感,激发出最大潜能,成为战斗机器。”
“这种没有伦理可言的实验,通常是人类灾难的开始,因为实验过程中存在无数的变故,最容易产生的就是疫病。”
“子渊,无论用什么办法,你一定要找到企图复制夏国军队的人,不然,下一个覆灭的有可能是大梁。人为疫病有个专属名词,叫生化武器。”
钟离暮神色凝重,如果谢小宁的猜测是对的话,大梁真的很危险。
疫病对于一个国家的威胁比起内乱外战还要严重,因为国之根本是人口,一旦人口出了问题,整个国家都会分崩离析,那么距离亡国还远吗?
钟离暮离开将军府后,经过深思熟虑,做出了一个让全天下为之震惊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