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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早上九点,第一场比试还在继续,呆头没见得有喘气的模样,黄鸡那边早已精疲力尽。
全力散尽于最后一拳,倒地的呆头又一次站了起来,不出所料的,黄鸡累趴在地上,第一场,行院这边的胜利。
看着对手气喘吁吁、半跪在地上迟迟不再站起,小光头面无表情地离开了擂场。
吴温泽宣布第一场的胜利后,行院的人一边庆祝着一边起哄快点开第二场。马竹叫停,他绕到吴温泽身边,板着脸小声问道:
“我们只是来试探你们这些人练武底子的基础,没必要再比下去了吧?”
“嗯……难道,我的学徒学得不快么?他们又打不坏,你担心什么?”
“打不坏?”
马竹愣了神,两人答非所问,说得牛头不对马嘴,虽然开始时的那个学徒什么都不会,但经过一个小时的挨打后,呆头差不多学会了黄鸡打架的全部招式。
其实还有他不知道的是,场下盘腿着的他们虽一片喧闹,可大家还是有在认真仔细地观看和学习的,不说切身体会,要上场表演的话,大半数的招式都可以效仿出来。
马竹的意思是不想比试了,再比下去没意思,还会让自己队伍出丑,而吴温泽却毫不在意。
在吴温泽眼里,不只是吴温泽,全部生活在永生之都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学习能力很强,无论是以什么方式。
既然有得选,那一板一眼的教学肯定比实打实的比划要来得爽快!
“嗯,对,我们打不坏的,你们放开的来,如果不理解的话,送你个成语:向死而生。”
吴温泽这般向马竹解释,这可惊煞了马竹,真要这么做的话,可就不叫比试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也可能是自己来时的早饭没吃饱,又再三确认:
“向死而生?真的?你确定??”
吴温泽不耐烦的一眼撇过去:
“好,那我说直白点,可能有点难听,这个嘛,对于我们来说,你们是来教武术的,但对于你们来说,这里——”
话说一半,吴温泽指着擂场中央:
“是生死台!”
马竹在红胜都的地位也不低,偶尔有时间还会去圆环镇帮龚元伟‘接待’外城人,十几年的时间,有不少字据是他替龚老大签发的。
面对活人,他从小到大还从没下过死手,顶多是在郊外遇到成群鬣狗了才会疯狂一次,这回……他有点犹豫。
回头看去,行院的队伍已经有一个三十岁大叔站出来了,他在等待着练武对象,传武小队那边还在看着马竹,等他挑人上场。
此时的整个演武场上,最迷茫的人,莫过于马竹,行院的领头人叫自己的人下死手,是什么意思,奉劝?还是圈套?
烈阳晒着他,把半边脸旁烤的焦烫,一半明、一半暗,自己应该转向哪边?…他不知道。
犹豫之际,吴温泽再次轻声提醒,给他打了针强心剂:
“如果不敢拼命,你们就不可能有希望,一场都赢不下,你们拿什么教?”
好的吧,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马竹也不会再作同情,甭想那些国际关系两国友谊什么的,今天的这些鸡崽子们,爷是教训定了!
嘴一抿,心一横,场外的十一个队员还在等号上场呢,没想到马竹二话不说,直接转身往擂场上一站:
“我是最能打的,第二场,我来!”
“我叫候莽,请。”
对头的三十岁大叔自报姓名,样子作得彬彬有礼,吴温泽走到两人中间,后撤五六步后,挥手而下:
“开始!”
这一次的打斗比上一场还要精彩,不单单是精彩那么简单了,马竹一开局就无数拳头怼候莽的胸口上,每一拳都能打出空响,这要换个普通人来,早被捶死了。
只见候莽被连续拳打得连连后退,双臂根本没时间反击,光是想要稳定双脚就费劲全力。
这种冲击,是往死里打的节奏哇,众人惊叹,行院学徒们拍手叫好,唯独红胜来的那群高挑小伙目瞪口呆。
马竹身为传武小队的头儿,亲身示范这种打法,…不太好吧,一是可能打死人,呃…很有可能打死人;二是如果被学过去反过来挨上一通的话……
学徒们的学习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经历第一场的决斗,这第二场…都变味儿了,不像是决斗,不像传武,也不像是切磋,更像是杀人。
马竹的表情上,那牙关紧咬,脸颊两侧上的青筋爆出,额头侧也是,如眼所见的候莽似仇似怨……
终得一次变招后有了停顿片刻的喘息,刚开始候莽没注意,现在倒是知道了,眼前这个红胜人,他认真起来了、他有杀心!
大家都是和国主学得一个性子,反正自己命长,怎么混都可以,对方不出实力认真打的话,自己肯定也就当做玩玩,既然对方的真本事来了,自己自然不能再马虎。
用着上一场学到的一招半式,候莽开始有模有样地反击,勾爪横扫、飞空踢腿、车轮拳、……
马竹看这人使着黄鸡的招数,一边招架一边感觉,好像除了力道小了点,其他的地方都给学到位了,这让马竹不寒而栗。
‘不行,必须要下杀手了,再这样打下去,一定是我输,对不住了…我绝不能输!’
马竹心中想着,即刻怒目圆瞪,势如门神!
吴温泽站在一旁看着全程,有那么一瞬间,他从马竹狰狞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杀意,那种感觉一闪而过;
吴温泽本以为是自己眼花,可谁知下一秒,马竹抓住候莽伸过来的一条手臂,借力一拉,自己整个人转过身去,用背部顶住候莽前身。
候莽也是顺着贴身的间隙挽起胳膊,用右臂弯锁住马竹的脖颈。
很可惜的是,马竹个子太高,脖子也很粗大,候莽紧紧扼着他,刚准备使劲往下拉的时候,马竹身前右肩头上伸下来两个脸一般大的手掌;
两个硕大手掌伸下,马竹侧头看着他,再次流露着杀气腾腾的表情。
马竹右手手掌弯得比较下去,抓住了候莽的喉结部位,左手弯曲长度有限,抓在了候莽的左下颚骨。
凭着感应,抓到了!
马竹双眼瞪圆、满脸涨红,自己也快要被勒得喘不过气,狠了一股劲儿抓着候莽的头和脖子,使劲顺着身后右侧甩出——
咔咔!
两声清脆的响声,那是脖子骨拧断的声音,候莽被转到马竹身前,身体朝前,手中紧抓的脑袋面朝着自己。
候莽的头颅,被拧个一百八十度,已经断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