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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陈交战,楚国帮助的只是守卫秦国的业凉一地,而不是帮忙打走齐国。
楚国要的只是挣回面子,没那么傻去和齐国对抗。同样的,齐国也没有傻到和楚国对抗,他们顶多派兵骚扰一下业凉罢了。
别看在天下闹得满城风雨,其实只是楚国和齐国双方相互试探的一场小较量。
秦陈两国,就是他们手中的傀儡。
陈国位于秦国以北,大尚是才是秦陈交界地,而业凉只是秦楚交界。
张培青他们抵达业凉之后,业凉当地守卫的将军把形式状况一一讲解清楚,众人围着地图研究起来。
“齐国出战的是大将军巫溪,他的军师听说是鬼谷子的传人,名叫薛纪清。”
“鬼谷子传人?”张培青来了兴趣,“他很厉害?”
大将军摇摇头:“不知,之前我和巫溪对手的时候,从未见过此人,只怕是刚到齐国不久。天下皆知鬼谷之神通,这次恐怕我们遇上□□烦了。”
鬼谷子是一个人,以兵法军事谋略著称,传的神乎其神。他的弟子听说尽得其精髓,在战场上几乎无人是敌手。只不过他们一派太隐蔽,几乎不出世。
大将军扭头,见所有人都皱着眉头,不由得哈哈大笑:“诸位,就算他是鬼谷子亲临又如何,你们忘了咱们还有张大谏呢。”
众人眼睛一亮,灼灼地盯着她。
张培青讪笑两声,摸了摸鼻子。奉初莫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秦国以上是陈国,以下是齐国,以西是荒野,以东楚国。也就是说齐国对业凉出兵,根本不需要通过其他国家,直接过境即可。”
楚国此次派遣的军队一共二十万人,说是还有后续军,其实都是唬人的。
差不多齐国派遣的也是这个量。
“按照齐国的方向,他们应该会从南面直上,沿着秦国边境抵达业凉,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大将军说完,一个人便接话道:“秦边境有一条峡谷,齐国要是想到业凉,只能通过那条峡谷,我们可以在峡谷中设埋伏。”
“齐国人狡诈多段,我们能想到他们也能想到,说不定他们不从那峡谷过,而是沿着峡谷外缘绕圈抵达业凉呢?”
“那就两处都设下伏兵!”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兵力分散,万一那齐国人猛扑,吃亏的只怕是我们。”
大将军沉思着看了半晌,问张培青:“大谏怎么看?”
张培青连忙摆手:“行军作战之事我不熟悉,大将军且看吧。”她从来没有实践过,可不敢随随便便拿着二十万人的性命开玩笑。
又讨论了一会儿,大将军定下战略,“命仁江为一队统帅,明天一早率领五万兵马埋伏于峡谷,命矫饰为一队统帅,率领十万兵马埋伏于峡谷外缘道上,剩下所有人留在业凉城内听从调遣。”
“是!”
业凉城内部还存留七万的兵马,加上楚国五万,也就是十二万。齐军距离业凉较远,所以来的晚了些,到时候楚军以逸待劳,占了很大的优势。
当然,一切只是按照正常情况来说。
大家谁都没有忘记,对方可是还有一个鬼谷子的传人。
与此同时,齐军阵营中。
大将军和众位将士都待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讨论着接下来的行军进度。
“秦国在我们以北,要想抵达业凉,只能通过秦边境这条峡谷,楚国人不可能不知道这有利地位,一定会在此处设伏。”
“我们还有另外一个选择,就是不走这条道路,而是沿着峡谷边缘的路绕过去。这般虽然耗费了时间和路程,但是此处都是平底,相较于前者安全多了。”
大将军巫溪看向旁边的青年:“军师怎么看?”
此人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为人极为和善可亲,是那种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人。任谁都想不到他就是传说中那位鬼谷子最得意的弟子。
看到他,巫溪不由得想起当今世界上同样声名鹊起的两个人,老对手楚国的张培青,韩国的百里仲华。
同样是一批后起之秀,看来这天下真的该由年轻人接管了。他心中唏嘘不已。
薛纪清反问了一句:“此次楚国出行中,可有张黑子?”
“然也。”大将军点头。
一个将领当即嚷嚷道:“军师不必多虑,那张培青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对兵谋之术只怕一窍不通。她术谋上的确天下无人能及,但是这上战场又不是儿戏,可不是靠着一张嘴皮子就能行的。”
“没错没错,我们有军师在,叫那张培青也吓得屁滚尿流。”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连大将军也不由得好笑地摇摇头。
唯独薛纪清一脸严肃:“诸位且莫小看她,虽说兵谋和术谋有所不同,但也有异曲同工之处。张培青此人不可不防。”
“那依照军师的意思?”
薛纪清指着地图上狭小的峡□□:“我们既然能想到避开峡谷,从外围过,楚军自然也能想到,最怕的是他们在两处都设下埋伏,这样一来我们无论走那条路,都会遇上伏兵。”
“啊,那怎么办?”
薛纪清沉吟片刻:“不如我们将计就计。按照地势分析,楚国一定在峡谷伏兵少,在外围伏兵多,因为外围广阔平坦,要想拦截我们,只能花费更多的兵力。”
修长漂亮的手指点住峡谷:“我们也兵分两路,佯装大军从峡谷过,吸引楚国的兵力集中到峡谷,然后另一队晚一点从峡谷外缘而上,直登峡谷,将楚国人上下包抄!”
“好!”所有人大为叹服,片刻之间扭转乾坤,不愧是鬼谷子传人。
大将军巫溪也颇为激动,不过想了想,又问:“这峡谷地势高,我们的军队要怎么上去?”
薛纪清笑的温纯:“楚国人有办法上去,我们当然也有办法。”
众人恍悟,各个微妙地笑起来。
“按照军师所言,我们应当如何分配兵力?”
薛纪清将沙盘中的小旗分散开:“峡谷地势易守难攻,我们要向拖延时间,必须派遣更多的兵力,而且只有更多的兵力才能误导楚国人,让他们认为那是我们的主力军。
峡谷外缘要攀登峡谷,所以只能轻军上阵,因此派遣的兵力少。”
“善!”巫溪大手一挥,“那就按照军师的办法分配。”
——
夜晚时分楚国的军队们已经开始整理东西,准备明天天一亮,就直接过去埋伏。
推门进来给她添茶的是王衡,张培青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目光有些恍惚。
以前这个时候,总是会有一个沉默的少年,无声无息给她添上茶。而今那样温馨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她叹口气,“坐下吧,我们聊聊天。”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比如韩平衡,比如季久申,比如百里仲华,比如楚荆。再比如她张培青。
这条不归路,但愿她某天能有回头的可能。
王衡依言坐在她旁边,偷偷看了她几眼,没憋住:“先生,鬼谷子那个弟子真的有他们说的那般厉害?”
“你知道什么是鬼谷吗?”张培青问。
王衡点点头:“大致听说过。以前在历城的时候,街上一个退伍的士兵告诉我的。”
看来鬼谷的名声真的很响亮,连最底层的百姓都知道了。
她张培青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但是她敢保证,去百姓中一问,十个有七八个都不认识。知道她名头的都是上层贵族,那些百姓连自己的国君只怕都不太清楚。
“薛纪清这个名号,我以前从未听说过,但是我知道鬼谷子座下六个正式弟子中,有一位排行第五的,据说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王衡长大了嘴巴,“不会就是他吧?”
“说不准。”张培青扳着指头算了算:“大弟子二十年前北磺之战身死,脑袋被挂在敌方阵营的旗帜上。二弟子入世之后醉心权术,抛弃兵法不用,后因为遭人陷害被燕王五马分尸。剩下还有四个,据我所知……”
她高深莫测地摸了摸下巴,勾的王衡好奇心爆棚。
“据我所知,韩国百里仲华,就是其中一位。”
“什么!”王衡下巴哐当掉到地上,结结巴巴:“百、百里仲华?”
“嘿嘿,想不到吧。”张培青有几分得意:“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购买来的消息,真实度百分之一百。”
可不是花了大价钱,许给韩国五年之约,就从百里仲华口中换的这么一个空头支票,亏大发了。
“这么说百里先生和那个薛纪清还是同门师兄弟?”
“对头。”
“这么说这个人兵法之高,连百里先生都斗不过他?”王衡捧住脑袋,觉得有点眩晕。
“应该是这样。”她认真地点点头。
“先生!我们还是快走吧!”他从床板上跳下来,一边准备去收拾行李,一边嘴里念念叨叨。
“现在攒的钱够多了,我临行之前将那些金子埋在府邸后花园的大石头底下,随身也带了不少,咱们随便找个地方安生过日子去吧。”
他撅着屁股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糕点,被张培青一脚踹了上去。
“百里仲华输给他的是兵法,又不是术谋。人各有所长嘛。”
“可我们现在讨论的就是兵法!”他委屈地捂着屁股。先生踢得好疼。
张培青叹口气,摊开手:“你以为我想待在这里,临阵脱逃可是要杀头的。”
他身板抖了抖,脸上带着惶恐,“那我们怎么办先生?”
“走一步看一步。”张培青用手掌拢住被风吹的恍恍惚惚的火苗,等它逐渐恢复过来,不紧不慢道:“就算薛纪清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别忘了我们还有二十七万大军。”
人家也有二十多万大军呢,王衡心中嘟囔,可张培青不走,他一个人还走什么。
闷闷地坐在床头,托着下巴想了好久。
张培青瞅他摆出一副沉默的思考着模样,眼皮子跳了跳:“你这是干什么?难不成你在想怎么应对薛纪清?”
王衡抬眼瞥了她一下,“我在想如果我们败了,从哪条路回去好。”
“……”人家上战场都有人加油打气,你这样涣散军心真的好吗。
“先生,齐国会不会和赵国人对历城一样,把业凉人屠城?”
我们还没有失败呢好吗。
张培青无语,“不会。”
“为何啊?”
“因为有薛纪清。”
传言说,薛纪清温和仁善,谦恭有礼。
和百里仲华的虚伪不一样,他是真正的和善温顺,博爱苍生。善修兵法的鬼谷子能教出一个墨家主义的人,也是蛮神奇的。
她接着道:“薛纪清此人是个真真正正心怀天下之士,他入世为的就是平息战乱,让天下百姓有个安稳日子。”
换而言之,他在消灭战争,而他消灭战争的方法,就是以战止战。
再换而言之,薛纪清和她张培青最终的目的一样,都是天下大一统。
“薛纪清为的是齐国大一统,我为的是楚国大一统,他用的是兵谋,我用的是术谋。”张培青低低笑了起来,那笑容透着几分冷意。
“刚搞定一个百里仲华,又跳出来一个薛纪清,你们鬼谷的人真是碍事。”
——
张培青随着仁江统帅的军队来到峡谷外缘的埋伏地点。
大将军在业凉城中驻守,她只是作为一个随行人的身份过来参战。
按照分析,齐*队从峡谷外缘走的可能性比较大。
众人等啊等,等的日上三竿还没等到齐国人。就在张培青快被晒成肉干的时候,那方一个小士兵狂喜地冲了过来:“报——”
仁江统帅立即过去,“讲!”
“齐国大军从峡谷入境,现在已经进入我们的埋伏中!”
仁江眼睛一亮:“看清了?”
小士兵重重点头,“从峡谷上往下看绵延的军队,还有他们主旗和大将军,肯定是齐*队无疑。矫饰统帅已经开始动手了。”
“哈哈哈齐国小儿,这回叫你们有来无回!”
仁江大笑起来,胸膛里满满的豪气,“儿郎们,跟着我去支援矫饰将军,到时候灭了齐国人,咱们回去好酒好肉的敞开吃!”
“诺!”
十万军队立即从峡谷外缘直达峡谷,打算从峡谷后面将齐国人堵截包围住。
看着浩浩荡荡的军队,张培青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齐国人竟然真的走了峡谷,难道他们不会想到峡谷中有埋伏吗?
“张大谏,咱们也走吧。”仁江见她还愣在原地,于是过来呼喊。
张培青一时之间也搞不明白齐国人耍什么把戏,点点头跟在他后面。
抬头看着空空荡荡的荒原,没有一个齐国人的影子。这么说齐国的全部军队都从峡谷过,这真的可能吗?
齐国人能蠢到全军找死?
“阿衡,你现在马上回去找奉初大将军,告诉他两只军队遇袭,叫他带着士兵过来支援。对了,记得从峡谷前端开口进来。”
王衡满头雾水,“先生,明明是齐国人遇袭,为什么要说我们遇袭?齐国人中了我们的埋伏,很快就会全军覆没,为何还要大将军过来支援?”
“此事只怕没这么简单。”张培青凝重道:“别忘了齐国还有一个薛纪清,你速速通报我的话,记得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王衡无他,只得抱拳离开。
不明白薛纪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培青只能留个后手,但愿事情不会太糟糕。
没看见张培青身后的王衡,仁江有点疑惑:“大谏,你的那个护卫哪去了?”平常不总是形影不离的吗。
张培青惭愧道:“他头一回见这么大的阵仗,吓得头晕,我叫他回去休息了。”
“啧啧,这可不行,男儿家自当多多历练。”仁江嫌弃地摆手。
“将军说的是。”
黑压压的军队浩浩荡荡奔赴峡谷口,张培青随口试探了一下:“将军不觉得,齐国人有些诡异么。”
“诡异在何处?”
“我们能知道峡谷易守难攻,齐国人不会想不到,可他们怎么还从峡谷过。”
仁江深思了片刻:“正因为我们都能想到这一点,所以按照正常思路,我们也应该在峡谷外缘设埋伏,他们应该从峡谷外缘过。
所以狡诈的齐人就故意从峡谷过,为的就是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张培青想了想有理,便不再多说。
军队前进至峡谷中,果然大批齐国人被峡谷上的埋伏人员打的落花流水,此时正着急朝峡谷外撤退。
然而楚国人后续军队进来,算是彻底把齐国人堵死在里面了。
“将士们,看到头前战车上那个红领铜甲的人了吗,那就是齐国大将军巫溪,杀了他赏金一百!”
仁江大喝一声高举长剑,纵马当先冲了过去。
受到鼓舞的楚国士兵战意高昂,杀红了眼睛嘶吼着紧跟上去。
绵延的军队像一条盘踞在峡谷中的长龙,仰天长啸张牙舞爪,齐国人不敌节节败退,如同瓮中之鳖被包围在中央,被凶猛的楚国人一刀刀宰杀,一时间整个峡谷中血流成河。
张培青身为主站随行者,坐在高高的战车上纵观全局。
战车处于楚*队中央,周围全是保护的士兵,前方激烈的战斗根本轮不到她。
越是看到那些炽热的鲜血,越是胃里翻江倒海,她的大脑越是清醒。
不对,不对,上当了!
她刚要大喊,突然埋伏在峡谷上的楚国士兵们发出凄厉的惨叫,一节节残肢断臂从上面纷纷掉落下来,甚至有半颗带着脑浆血液的头颅砸到战车上,滚落在她脚边。
这是楚国士兵。
一股子寒意从脊背升腾,张培青吼了出来:“撤退!撤退!”
原本士气低沉的齐国人一下子转换角色,凶猛异常,将惊慌失措的楚国人上下包围,来了个彻彻底底的大反转!
峡谷上的楚国士兵很快被清理干净,齐国人利用楚国遗留下来的石块等东西,不断往下放集中的楚国士兵中投掷。
巨大的石头从天而降,慌张的小士兵们来不及反应,已经被砸成了肉饼,血液四溅。
难以抑制的愤怒席卷大脑,还有一股无法言喻的悲哀。张培青旁边的士兵立即调转马头纵车后退,那方冲下峡谷的齐国士兵们大叫起来。
“战车上那个是楚国的张黑子!将军有令,活捉张培青!赏金一百!”
“冲啊!”
野狼一样狂啸而来的的齐国士兵眼中带着疯狂的热度,操纵战车的士兵握住马鞭的双手止不住颤抖。
黑压压潮水般的人群巨浪般在身后掀起滔天杀意,张培青不敢回头看楚国士兵的惨状,袖中的拳头紧紧握起掐进肉中。
好一个扭转乾坤的薛纪清。
楚*队来时从峡谷后口进入,现在正方便了撤退,只是前面矫饰将军率领的五万人马被杀的差不多了。
战争进展至火热之时,楚国人犹如待宰的羔羊,一马当先冲进去的仁江统帅此刻被淹没在齐国大军中看不见踪影。
站在峡谷顶端的齐国大将军巫溪俯视脚下的战况,再看远处仓皇逃走的张培青,止不住从胸腔里震荡出畅快的笑意。
“军师乃神人也!竟叫那狂傲的张培青也如落水鸡般惊慌奔走。”
他提起酝声,浑厚的声音吼道:“全军听令,活捉张培青者,赏金二百,擢升一等功!”
“吼——”士兵们更加疯狂,盯着前方战车的眼珠子都红通通的。
薛纪清淡淡地望着下方战车上渺小的身影,叹了口气:“张黑子之术谋天下皆知,如果能让她到齐国辅佐大王,齐国必成天下霸主。”
“善哉!”巫溪几乎能想象那种风光的场景,激动的脸通红:“内有张黑子,外有军师,我齐国有何畏惧?”
就在齐楚两军人都以为战局已定之时,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不消片刻已经行至峡谷前口,当先一人凶神怒目,高举长剑,正是楚国大将军奉初!
“楚国的儿郎们,你们是不可战胜的勇士!跟着我一起杀光齐国人!”
楚国本来萎靡的气势瞬间再次得到反转,士兵们惊喜地大叫起来:“是大将军!是大将军!我们有救了!”
从峡谷后口逃跑的楚国士兵们调转头,正面迎上追击的齐国士兵,“杀光齐国人!”
操纵战车的士兵连忙拉住缰绳,再次调转马头。
“我们就站在这里好了。”张培青伸手止住他。周围保护的士兵们依言一动不动。
狭路相逢勇者胜。现在就看谁厮杀的更厉害。
峡谷上头的巫溪早就惊呆了,“怎么可能?奉初小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就算搬救兵也不可能这么快!”
薛纪清皱眉,看见下方战车上淡定的身影,“只怕是张培青插了一手。”
“张培青?”巫溪难以置信,“难道她连我们什么计谋都算到了?她真有这么神?”
薛纪清摇头:“要是她真算到,就不可能有那么多楚国士兵被杀。应该是张培青提前留的后手。”
他眯起眼睛,“都说张黑子性狡诈,计多端,果然名不虚传。”
巫溪拔出腰间佩剑,对着周围的士兵道:“掩护军师撤退。”
说罢他跟随着士兵们一块儿冲下峡谷,淹没在战斗中。
“先生,那个是不是齐国的军师?”旁边的小士兵小声问道。
张培青顺着他的手指头,朝着高高的峡谷上望去,那里站着一个青衣人,广袖飘摇,好似欲乘风归去。
“是。”她点点头。
这时候能站在那里的,除了薛纪清没别人。
“先生,那我们这是败了吗?”小士兵又问。
“算是吧。”
几十个齐国士兵掩护薛纪清朝着峡谷外缘的齐国阵营中快速撤退。
他脚下一个不稳,踩碎了一颗石子,差点连人跟着滚下去。
士兵急忙拉住他,“军师小心!”
好不容易下了峡谷,乘上马车,士兵对他道:“军师,大将军让我们先护送您回去。”
薛纪清点点头。
车轱辘在两匹马的拉力下转动,快速奔走,扬起阵阵呛鼻的尘土。战车上两边守卫的小士兵赶忙用手掌给他扇去灰尘。
“不用,你们注意安全就好。”薛纪清拒绝地推开他们的手。
战车又行了一段,这里已经远远的脱离战区了。小士兵终于没忍住问道:“军师,那我们算是赢了吗?”
“不。”他眸光微动,轻启唇:“我们没赢,但是也没输。”
张培青,久仰大名,但愿接下来还能这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