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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完顾容屿,赫连驿最终带着太后的尸体出去,有人看不惯上去阻拦,还和他较量起来,容屿护着爱徒,转睛道:“让他出去。”护卫看不惯道:“可是……”容屿眸子一冷:“可是什么?你们都反了吗?连我的话都敢忤逆?”吓得护卫连忙让路。
赫连驿扶着太后,临行前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那态度再明白不过,就算他今儿放了他,他也不会感谢他,若是以后还能再见,他定然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容屿抚摸了徒儿的脸,完全懒得计较他高不高兴,此刻他的眼中只有他的徒儿,他的徒儿受伤了,目前需要他的帮助,而造成这一切的后果的人,除了他自己,更是因为赫连驿,他恨赫连驿,凭什么,凭什么受伤的是他的徒儿,而不是他?看着他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他真想把他千刀万剐了,可那样做了,清闺会伤心,他不能让她伤心。
“师父……”怀里的人困眯着眼睛,声音带着虚弱,容屿怕她难受,就用手掌小心的护住她的背道:“不要说话,咱们去找大夫,我带你走……带你走……”他横抱起她,样子有些落魄,偏偏眼前站了一大排人,黑压压的把路挤得很窄,他彻底愤怒了:“都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宣太医?这种事情难道还用我嘱咐吗?”
语落,众人纷纷退去。
走出大殿,容屿抱着清闺直奔卧室,卧室里有些昏暗,他把她靠在榻上,此时她的胸前的衣衫已经被染红了,他看得直皱眉,心也为之揪住,他握着她的手:“清闺,不要怕,有师父在,师父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师父……”清闺忍着痛,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子。
看着她吃疼,他的浑身每一根筋都瞬间被牵动了,他不明白,这伤明明不在他身上,却比在他身上还要痛,痛得让他心焦,他抚摸着她的额,想要把掌心的柔情传给她,却发现太医还没来,就不耐烦道:“太医呢,怎么到现在还没过来?”喊完只听有人说‘来啦来啦’,接着从外面来了六七个太医,容屿转过身,正脸问:“你们一个个可曾拔过刀吗?”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了摇头,最后有个太医上前一步道:“启禀国主,臣拔过,不过在腿上,不在胸口,胸口之刀拔得不好可能要丧命。”
“我知道,这不用你来告诉我。”
“此事性命攸关,怕是没人敢出这个头。”说罢,跪下来把头磕在地上道:“求国主饶恕。”然后其他人也‘噗通’跪在地上。
容屿本来心情就不好,被这群人这么一跪,顿时火冒三丈,他历来不喜欢懦弱无能的人,尤其是推脱责任,不敢勇于开拓的,存在太医院根本就是个摆设,一拂袖道:“连区区一把刀都拔不了,我要你们还有什么用?直接拿了赏钱,都给我滚。”他的声音极其的冷峻,说到‘滚’的时候还夹杂着怒气,顿时把所有的太医都给吼跑了,末了,他走到床边看着她,心里五味交杂道:“清闺,别怕。”
“师父,你要干什么?”
“拔刀。”容屿道:“既然没人敢赌,那么就让我来赌一次。”末了,他又问:“清闺,你相信我吗?”
“嗯。”
“那就闭上眼,忍一忍,让我给你拔刀。”话才说出口,她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看着她那纤密的睫毛,他的心彻底的乱了,他不知道他的手拔下去以后会怎么样,运气好的,她还能努力保持到点知觉,运气不好的,她可能就从此睡去,永不醒来,因为这一刀他是用了力的,如果不是他及时收手,她可能就拖不到现在,可如果不拔,她也一样危险,剑上的金属就会侵入她的五脏脾肺,她一样会丧命,总之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忽然间他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清闺闭着眼睛,表情静静的,好久好久都没感受到师父来拔刀,不觉得睁开眼睛:“师父,为什么还不开始?”
容屿猛烈的拉回思绪,觉得自己不能再犹豫了,万一这些金属侵入她的身体,她可能就真的活不了了,他站在床边看着她,手渐渐碰上了剑柄,清闺也识相的闭上了眼睛,他握住剑柄,心一横,‘刷’的一下拔掉了剑,与此同时,血溅到帐子上面。
“痛……好痛……”血如潮涌,是止不住的往外流,他傻了眼,他知道清闺平时是个不喜欢抱怨的人,就是疼也从来不爱在他面前说出来,而现在她居然在喊疼,那就说明事情已经非常严重了,严重到她已经无力承受。
容屿额头冒着热汗,扑上去撕她的衣服,清闺虽然虚弱的一塌糊涂,可还是被他这粗暴的动作吓了一跳,她用手护着衣服,害怕极了:“师父,你要干什么?”
“帮你处理伤口!”说罢,继续动手撕她的衣服,清闺有点惊慌,立马拽住了他的手,容屿看向她:“我知道你心存忌讳,其实我跟你一样,可是现在已经没得选择了,我必须尽快的把你的血给止住,否则你会死的。”
清闺摇了摇头,尽管她没什么力气了,可她的意识还在,她不想在师父面前袒露,尤其是□□的袒露,她觉得那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容屿也挺为难,可是她现在伤着,若是换了丫鬟来,他定然不放心,就安抚着她问:“清闺,我问你,你爱我吗?”“为什么忽然问这个?”“你只要回答我,你是爱还是不爱。”“爱。”
容屿发自内心的笑了,他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一刻那么高兴过,平生第一次他亲口听她说她爱他,尽管现在她生死难测,最起码他知道了她的心,确定了她的心:“既然你心里有我,那就不需要忌讳了,今日我既然看了你的身,他日我定不会辜负你,你就放心的把自己交给我吧。”说罢他拿来她的手,‘嗤’的一下撕开她的衣服。
清闺只觉得胸口一阵冰凉,接着亵衣也被解开了,她应该是袒露了身子的,具体袒露到什么程度,她也不太清楚,因为后来她留了太多的血,渐渐的意志也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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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当时香草在屋里收拾茶具,清闺睁眼便问什么时间了,香草走了过来告诉她已经是午时了,清闺一咋呼,旋即起身,总觉得胸口一疼,这才想起自己替赫连驿挡了一剑,还在受伤中。
见她闪到了伤口,香草吓坏了,立刻关心问道:“姑娘,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清闺顿了顿,手渐渐的附上了自己的胸口,包扎的布条有点低,都到了胸乳的位置,不用猜,她的身子已经彻底暴漏出去了,她此刻非常确信师父看了她的身。
越想越窘促,不知为何,脸也红的厉害,这时只听外面有人喊‘国主驾到’,清闺彻底乱了,怕见谁,谁个来,特么真是造孽啊,她盖上棉被,一躺,直接装睡,弄得香草有点野没反应过来。
容屿进来的时候,清闺已经把头蒙在被子里去了,香草站在旁边收拾东西,容屿二话不说,直接坐到床边去了,见她被子盖得太高,就用手把她的脸给理了出来,他专注的看着她,还用随身的蓝布帕子帮她擦汗。
清闺闭着眼睛,浑身不自在,啊啊啊啊,要不要这么暧昧啊。
轻柔的擦汗,忽然发现她的睫毛有点动,他直觉她已经醒了,但是又不是很确定,就摸出她的手,为之号脉,一把,他的嘴角立刻笑了起来,因为他把到的不是睡脉,而是很活跃的醒脉,他很确信她在装睡,就故意问香草:“姑娘怎么还没有醒?是不是我的包扎有问题?要不你去准备准备,我再给她重来一次?”
清闺猛然一睁眼,立刻坐起身,由于动作比较鲁莽,她的胸口又疼了:“不,不用了,我已经醒了。”
容屿也不想拆穿她,只是伸手理了理她额前的乱发:“怎么样?感觉还好吗?胸口紧不紧?有没有不舒服?”
“好,很好。”清闺不自觉的用手护住胸口,忽然间很不好意思,容屿见她不好意思,他自己也开始尴尬了,虽说包扎伤口时候他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可他到底还是看了,而且还时不时地碰了,现在想来脑子依旧有些混,两人相互别着脸,明明有很多话,见了面,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最后还是容屿开口道:“清闺,我会对你负责的。”
清闺转目看向他,他的态度很诚恳,然而这份诚恳对她已经不起作用了,自从喜欢上师父以后,她总是恍恍惚惚、患得患失,她的状态已经不是一两句话能够平复的了了,她觉得她有时候就跟得了疑心病一样,尽管师父还是那个爱她的师父,有时候却觉得是那么的遥远,那么的不可触及,眼下,他又看了她的身体,那就意味着从今以后她要比现在更加患得患失,想到这里,她忽然间难过了,她历来很少哭的,然现在却是特别想哭。
见她哭了,他有些手足无措,连忙帮她擦泪:“怎么啦?怎么啦?好好的,怎么哭了?”
“没什么,眼里进了沙子。”“屋里收的那么干净,怎么会有沙子,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你不开心了?”“师父真的想知道吗?”
容屿定神:“你说。”
“我是摸不透师父的心,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不知道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是不是真实的,我怕这一切都只是个梦,等到梦醒了,你又变成那个冷漠无情的人,然后对我严加呵斥的。”
“怎么会呢?既然说要对你负责,那你就是我未来的妻子,对妻子严加呵斥,那我还是个人吗?”容屿道:“如果你不放心,就把这个拿着。”说罢从手指上褪下一个扳指:“见扳指如天命,我要是对你发脾气,你就拿着它训我,我不还口就是了。”
“不,不用了,太贵重了,况且这是师父随身之物,给了我,师父就没有了。”“一个扳指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我还是不能收。”“如果是定情信物呢,你还要退给我吗?”
“信物?”清闺有点愕然。
“对呀,定情信物,也就是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清闺望着他,顿时有种被幸福砸晕的感觉,天啊,她没听错吧,师父这要给她承诺了吗?她捧着扳指笑了,笑的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