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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那本书本书角之处磨损的很是厉害,封面之上也被磨损得退了不少颜色,看来这本书被人不是被人翻过一千次也有一万次了,只是想不出何人会对这本书这么的痴迷,难道就是眼前这位疯婆子吗?
只见那老婆子竟哈哈的大笑了两声,笑道:“我家老头子为了得到这本传说是可修仙之书,十年前便将我抛弃离家出走,想不到他一去之后再无踪影,如今这本书已是十分易得,可是我的老头子再也找不到了。”
她说着竟唏嘘地哭了起来,看神情很是悲痛,只是眼角一滴泪也没流出,仿佛是泪水早已流完了。
三人听了心里都很唏嘘,原来这老女子的丈夫为了修真宝录而弃她出走,一连十年都杳无音信,听起来这老女子确实是可怜之人,三人这时顿生怜悯,和老婆子说话声音也柔和了许多。
张广泰道:“大婶,哦,不。”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才合适,便直接了当地说道:“这里没有你的丈夫,你还是到别处找吧,好吗?”
想不到那老女子亦是直接了当地回答,道:“不好。我都找了他十年了,从来没有一个人见过,可是刚才这位——”她指指王中散道:“他说我老头子回家了,他定然是认识了,我好不容易有了老头子的消息,我怎能就此罢休。”
她的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王中散听了真是恨死自己了,自己为什么老喜欢多嘴多舌呢,祸从口出,今天报应来了。
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打发走这老婆子了。
难道没有办法了吗?他偷偷地瞥眼看了一眼张广泰。张广泰脸色沉重,原先满脸的猥琐神色这时忽然不见,王中散向冯暴虎看看,只见冯暴虎虎目圆睁,正看着老婆子,好像也是没有办法的样子。
王中散心里好生焦急,心想,这个比赛是谁主办的呢,怎么也没有人来管上一管这来捣乱的人,他向台下一看,台下的人都举着眼睛,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这时只听张广泰道:“你既然非得死缠到底的话,那先打败了我们再说吧,否则你马上离开。”
那老婆子听了这话,反而嘿嘿地一笑,道:“我已修炼成仙,打败你们凡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来吧,你们一起上吧。”
三人想不到这疯婆子竟会做出如此反应,都是一时的愣怔,但张广泰旋即便反应过来,心里想道:“看来得好好教训教训这疯婆子了,不给她点厉害她会死缠不休的。”
他想着,便向王中散和冯暴虎道:“咱们一起上。”眼中露出了狠毒之色。
王中散和冯暴虎一愣,他们心里还是想着这只不过是一个疯婆子,没有必要跟她计较吧,想不到张广泰眼神之中是要动真格的了,他们有些犹豫,心想这老婆子哪能撑得住一击,到时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岂不是让别人笑话。
但这时台下已响起了起哄之声,更有人打口哨撺掇起来,“打啊打啊,快把这老乞婆打下台。”
王中散冯暴虎同时心寒,这些修真之人在这上面怎么和世俗之人一模一样了,一点也不尊敬老年人,不过自己向那老婆子看上一眼,也觉得挺寒碜的,不但面目可憎,而且声音难听。
两人作势摆开了架势,吓唬吓唬那老婆子。
此时,张广泰已一招手,将皮鼠唤了出来,皮鼠当空一窜,就向老婆子的头顶扑去,张广泰其意不在伤害老婆子,只不过是威吓威吓,使她见识到了厉害不再胡搅蛮缠下去。
哪知皮鼠凌空窜起,就向老婆子头顶窜去之时,老婆子忽然身形一起,迎面张嘴,向着哈的一口吹去,看她口中吹气也无多力道,但就在这一吹之后,皮鼠凌空的身子竟忽然颠了几颠,就如凌空打了几个跟头似的向后退去,众人惊奇,不过也以为这是皮鼠自身的失误,浑没有想到老婆子身上去,但老婆子下一刻的举动真正使三人感到了失态的严重。
只见老婆子随手一抛,几片光闪闪的东西便缓缓地在她的身前升起,三人心内大惊,想不到这老婆子竟也是修真之人,难道她真的是潜心修炼过修真宝录?
只见那光闪闪的东西在空气缓缓飘动着,很小很薄,一直竟分辨不出那是什么来。
三人赶忙调整轻敌之心凝神对待。
只见老婆子凌空一指,那光闪闪的东西其中三片分向三人窜来,张广泰的皮鼠再次跃出,张口要欲吞掉攻来之物,但那来物竟是锋利之极,又速度极快,竟一瞬间从皮鼠的口中进去,划然一声,又从皮鼠的尾部冲了出来,竟把皮鼠生生击穿,但这时也没见皮鼠惨叫流血,而是啪的一下甩到了地上,而那物依然不停顿地向着自己攻来,张广泰大惊之下,心胆皆寒,慌忙从身上掏出什么东西,向着那物凌空洒去,那物的速度才放慢了一些,张广泰趁机慌忙躲闪。
而另两片分击王中散和冯暴虎,王中散危急之中弯腰躲避,冯暴虎却是大吼一声挥掌去格,那光闪闪的东西即刻便临近了眼前,
这时他在阳光下,终于看清了那光闪闪的东西,竟然是一节指甲,他记起了什么,浑身悚然一颤,邹老人,他闯荡江湖许久,但是只有邹老人才将指甲作为攻敌之武器的,他一时失神,那指甲以迎面而来,他双掌劈去,掌风呼啸,但却一点也没影响到那指甲,指甲还是一如既往的冲来,这时已经刺入了他的前胸,仿佛还在自己的血肉中继续往里蠕动,冯暴虎大吃一惊,自从认识邹老人以后,他还未被邹老人的指甲所伤害过,想不到今天竟被这老婆子的指甲伤着了,他巨痛之下,心中仿佛是不可思议,大叫道:“邹老人。”
这一句话刚出口,那已深入肉中的指甲忽然停滞,接着倒退而出,一个指甲大的血口顿时出现在了冯暴虎的前胸,而一缕鲜血亦是流淌了出来,冯暴虎啊的一声,竟有些摇摇摆摆站立不住之势,但这时,那片指甲上带着鲜血已折了回去,回到了老婆子的手指之上,随之,那老婆子已如鬼魅般的站在了冯暴虎身前,她丑脸的脸孔上仿佛透露出一点点的欣喜来,使她的丑更加的丑了,她大叫道:“邹老人正是我老头子的江湖大名,你认识他,他在哪里?”
说话之间,她已伸出两手,将冯暴虎宽阔的臂膀抓了住,奋力地摇晃起来。
冯暴虎被她摇晃得头晕脑胀,想不到她这么一个老婆子,力气竟大的有些惊人,冯暴虎双臂用力,想要甩开,但老婆子的双手仍然是死死地钳着自己的双肩,他用力之下,反而牵动着伤口之处隐隐发疼。
他心内大惊,想不到这老婆子竟这般厉害,今次看来是完了,一世英名就要毁在这老婆子身上了。
他面无表情,最终还是吃力地点点头,积蓄了一口真气,缓缓地说道:“他死了。”
“他死了?他怎么会死?”老婆子眼孔里满是诧异,对着冯暴虎仿佛是咆哮一样地问道,双手更加的用力起来,冯暴虎在她手中仿佛就是一个玩偶。
张广泰和王中散尽皆惊骇,他们本想过来救助,但见识了老婆子的厉害,此时上来怕她在激动之下对冯暴虎有什么不利,都不敢一动。
王中散刚才也差点被那指甲所伤,幸亏他反应急速,才堪堪躲过,心里想着再来一次的话是万分躲不过了,但没想到老婆子这时忽然停住了攻击,转而威逼起冯暴虎来。
老婆子听到说邹老人已死,脸色惨淡,大叫着不肯相信。
冯暴虎也是挺江湖上的人传言邹老人已死,有人见过他的尸体,据说并非被人伤害,也非疾病丧身,而是自然死亡,可能是寿命终结,最终还是免不了一死。
面对着老婆子的狂躁,冯暴虎大声的说道:“邹老人已年逾百岁,他怎么不会死了,他也是凡人啊。”
听了这一句话,老婆子哑然无语,忽然放开了冯暴虎的双肩,冯暴虎终于无力地委顿在地,王中散赶忙过来将他扶起。
老婆子面目呆呆地转过来头,口中呶呶地说道:“老头子死了,老头子死了。”忽然又自言自语道:“是啊,世人谁能不死,便是活上百年也终究难逃无常,老头子已偌大的年纪,死亡是其分内之事,那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
一时之间,她如失魂丧魄一般,嘴中仍是呶呶不休地说着什么,但后面的话却是听不清是什么,她这样说着,一径从圆台上跳了下去,挤入了人群之中。
台上的张广泰王中散冯暴虎三人一直在人群中寻不到老婆子的身影,才放心似的吐出了一口气,好像刚才的那一战已经不再仅仅是关乎胜败,而是关乎生死了,这疯婆子太厉害了,厉害的简直无法想象。
那么现在的状况是哪一方胜了呢?当然是我们这一方了。
谁先下台谁就是落败者,这时这次比赛无法更改的规则。
三人都吐了一口气,轻松的同时,心情又沉重起来。
张广泰的法器已被弄坏,要修补好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而冯暴虎如今大伤在身,看来以无法再战,现下唯一的指望就是王中散了,王中散的法器不是还没出手吗?
最终的胜利我们还是很有些希望的。
张广泰将带着期望的眼光,看向了王中散,王中散却是在眼光的殷殷期望下,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张广泰的眼光又迎了上来,那眼光里分明写着三个字:必须胜。
王中散冷静了一下,仔细地思量了一思量,现在张广泰的老鼠也被弄穿了,他已经指望不上了,而这一边必败是注定了的事,反正是败,不如现在就坦坦荡荡地下去,主动认输,还给人留个好印象,待会被人踢下去可就不好看了。
他心头反复地决断了一决断,罢,顶多被张广泰恶骂几句,现在还是下台吧。
正当他迈起步子的时候,一个身影发出很大的声音来,落在了台上
来的这么这么快,也不等等。
王中散迈出的步子终于再无法迈动,该面对的也许必须要面对吧。
他抬起头,似乎将张广泰和冯暴虎都庇护在了身后,勇敢地站了出来。
抬眼向这人望去,但同时他发现对面这人长的和熟悉,好像老熟人的样子,而对面那人也是由最初的惶惑变成了此刻的惊诧。
“是你?”王中散认出来了,此刻上台的这人竟是当初浮寿山的赵正。
竟然是赵正,王中散看着赵正的嘴脸,不堪回首的往事便涌上了心头,仿佛那些昨日刚刚过去。
赵正也一下呆住了,这是王中散啊,他自己会在这里,还有他背后的冯暴虎,他曾经为了救自己不顾一切,当时的情况赵正此刻还历历在目。
赵正本来无意上台的,他正在人群后面无所事事的时候,忽然被公羊有命拽了过去,公羊有命的脸色很是兴奋,说什么刚才台上的几个人都受伤了,现在上台是最好的时机,赵正一直没有看台上的动静,也不知道台上是什么情况,而公羊有命此刻见有便宜可占,便一毫也等不急了,生怕别人抢先上去,他一面催促赵正,一面令阿魏阿胶不分青红皂白便拽着赵正,挤进人群,然后扔上来圆台,赵正在圆台上发出了很大的声音,他爬起来时便看到了曾经很熟悉的面孔。
王中散诧异地望着他,而冯暴虎在半晌之后也认出了他。
赵正还是老样子,一举手一投足间尽显狼狈。
他们很惊讶能在这里遇见赵正,赵正也很惊讶会在这里遇见他们。
一时间,几人都是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似乎几人才慢慢适应了这突然相遇的气氛,王中散终于带着疑惑的口气问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