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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世道,是有不少足以以假乱真的骗术妖孽,但像我这样敢让他直接打他上司电话,而且说出高基名字的,自然不会是骗子。这个领导深深瞧我两眼,想想还是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
这个时候的他,淋漓尽致的表现出他不放弃任何机会往上爬,也不轻易得罪任何人的谨小慎微心态,在打电话之前,他还冲我歉然地笑笑,似乎在表示他也是迫不得已。
我自然犯不着去和他计较这个,不在意地点点头,眼神看向门外站着的高基。他见着这些个警察没有动作了,自然知道他们是被我给拦住了,不过让我奇怪的是,他的脸上竟然没有计划失败后的恼怒,这让我不得不揣测这个帝都来的太子是否还有什么后手,只是我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可以依仗的。
在海门这地方,达到某种层次的白道巨头都知道我黄戚的名字,也知道我在整个南方的地位,那些人,可能会顾及他们高家的面子,但绝然不会为他们高家来找我的麻烦,因为他们知道整不下我,而且,高家也没那通天的面子让他们这么做。
若是无关痛痒的事情,他们会很乐意卖高家个面子,但这种关乎他们利益,要来和我正面交锋的事情,他们是绝对不会应酬高家的,油滑点的装疯卖傻,狂傲点的只怕都会直接给高基脸色看,所以高基这太子到头来也就能叫来这种在整个海门市来说还根本不入流的基层而已。
不过,小人物也有他的派系。
只见得这个领导拨打个号码出去,然后便满脸肃穆地等着那边接听,好像电话那头的上司能够有天眼穿越空间看到他在这边是否心口如一似的,等到那边真的接听,就更只见得他在这边点头哈腰,甚至还不自觉的拿手捋着额头根本就没冒出来的汗水。
电话打完,我问他:“怎么样了?”
他眼睛里还有几分惊惧没有褪去,还有几分对高基地埋怨,只是这份埋怨相对来说要隐藏得更为深刻,他感激地冲我点点头,说让我不要见外,然后忙不迭地挥手喊着收队,匆匆忙带着他的人落荒而逃。
他这惶恐,自然是做样子给我看,不过我还是很受用,也就没有去和他计较的心思,说到底他只不过是个被高基当成枪使的不入流的倒霉蛋而已,我自己去弄他,也不能得到什么好处,倒不如放过他,兴许这个“小人物”日后也能逮着机会在高基这个太子的身上咬下块肉也说不定。
我对会所的经理说让他们把客人们都再请进去,并且今儿个的消费全免,然后施施然走到高基面前,看着他们那帮太子,淡笑着道:“你有什么手段今天就都使出来吧,我在这里都接着,要是我黄戚今天挪个地,以后我见着你高基我都恭敬叫你声高爷,三步开外就给你让路。”
高基自傲,但也被我这句狠话给撩拨得瞳孔猛缩,他不是傻子,知道我放出这样的话来自然不是无的放矢,意识到我绝对有强硬的底牌,可惜的是他脑海里的念头争战过后,最终还是他那来自于帝都的目空一切的高傲占据上风,阴测测地盯我两眼,说:“要是我不把你给整垮,我高基以后再也不在海门市出现。”
他的这种高傲是没理由的,恰似在帝都菜市场捡烂菜叶度日的老帝都,遇着到那里旅游的外地游客,也会得意洋洋,傲气凛然地抬首挺胸说出句:“我是老帝都。”,又恰如上海人,总瞧不惯那些外地人,除非你能真正成为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水却特别深的地方叱诧风云的人物。
南方的几个省份里,还好并没有这样的地方,虽然有经济实力勉强能和上海媲美的地方,但那都是老邓巡游后才发展起来的,和上海那地方比起来缺少底蕴,要不然也轮不到我这个小蚂蚱在这里蹦跶跳跃。上海那地方有妖孽,南方这片没有。
有些东西总是需要底蕴才能够酝酿出来的,北方的那两个在动荡中被剿灭得巨无霸是如此,上海那地方的某些巨擘也是如此,香港、台湾也是如此。
只是地理环境和历史痕迹也造成了他们截然不同的风格,原先的两个巨无霸如蛰伏的东北虎,啥时候都有可能露出它的爪牙,即便潜伏不动,光凭其威名也足以震慑不少宵小,上海那些巨擘相比起来则更像是金雕,爱惜翎羽,却也正因为这份爱惜,让得他们学会了保护色,不到那地方去,不惹到他们身上,根本就无法领略到他们凌厉的眼神和尖锐的爪子。
话撩出来了,谁都没了退路。
高基明显是早有准备的,从他之前那得意洋洋肤浅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还留有后手的笑容里面就瞧得出来。在我和他才刚来得及说出这两句话的时候,从马路旁的厚重得无与伦比的陆地巨兽般的GMC_YUKON里面走下来三男两女,这两女的除去漂亮之外没什么特别的,虽然以她们的姿色在丝竹会所里都算是拔尖的,但也没到迷惑众生的地步。
那三男的也算不上帅,但却偏偏比这两美女要更抢镜。
走在最中间的是个板寸头,面相古板,他左侧是个留着飘逸齐肩黑发,有些单瘦,但走路却最飘忽的勉强先算是男人的物种,右侧是个五大三粗,肌肉遒劲的壮汉,我刚看他就觉得他是东北的,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吧。
待他们走过来,高基冲着板寸头说:“飞哥,麻烦你们了。”
板寸头生硬地点点头:“帮过这次,那次的事情就购销了。”
高基面色微微僵硬,但瞬间还是扯出个笑脸,点头站到旁边去,李荣升他们也纷纷跟着高基往旁边躲,还有跟着板寸头他们的那两美女,好像板寸头他们三就是洪荒猛兽似的。
这场面,让得我和张雷、陈圣他们都提起些兴趣来。
有些人是会装逼,但要让得高基来主动配合装逼的,就绝对不是普通人了,而且高基领略过我的本事,还敢叫这些人来,并且胸有成竹的模样,这些都足以见得这些人不是寻常之辈。
我们都没有报出身份,因为谁都不想服输。
张雷默不作声地走到我前面,但他的体魄和那个大块头比起来竟然还要稍差,不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压迫感,那个大块头也是往前走。
我和板寸头几乎同时开口:“雷哥、铁牛!”
张雷的身手比我好,是杀手锏,我不想让他这么早就出手,要是这三人被他摧枯拉朽地干趴下,我会觉得没意思,要是连张雷都不是他们的对手,那我也不会有什么斗志。想来想去,我觉得还是自己来试试对面的水比较好。
那个板寸头,估计也是和我相同的想法。
兵对兵,将对将,自古如此。
雷哥和大块头各自回头看我和板寸头,然后又退回来,我和板寸头相视笑笑,他淡漠沉稳,我带着几分跃跃欲试,随即几乎同时朝着对方爆射过去,鞋底和地面摩擦,发出嗞的急促且尖锐的响声。
我这时候才注意到,他竟然是穿的高帮军靴。
部队出来的精英么?
虽然我穿的是普通的休闲鞋,看似吃亏,但实际上我却并不觉得有什么,我本来就擅长灵活性的对战,硬碰硬不是我的作风,稍重的军靴反而是会拖累我的腾挪速度。
两人几乎同时冲到面前。
他高鞭腿直踹我的左耳处,我踹向他的腰腹。
然后,两人又几乎同时伸手格挡住,并且同时向着右边踉跄两步。
单纯的从速度、力量上来说,我们两竟然是不分高下,我心头更加的跃跃欲试,这年头,要找他这样身手的人不容易,是个难得的机会,我想看看自己的潜力到底有多大。
初步的试探过后,两人都不再留手,认真起来,脸上不自觉带着几分兴奋的板寸头速度和力量都涨了那么两分,我也同样如此。我本可以用偏向于阴柔的摘叶手,以柔克刚,对付他这样的刚猛却又算不得极刚的对手能够取到意想不到的收获,但我没有这样做,只是单纯的和他拼反应和力量。
在不使用摘叶手的情况下,我的招式里面难免带有几分部队的影子,这都是教官当时给我的笔记所影响的,这让得板寸头眸子里的光芒越来越亮,几十招过去,两人还是不分胜负,他竟然是猛地撤手,后退两步,说:“你是哪个部队的?”
我揉揉手腕,说:“不好意思,我就是个混混。”
他很是笃定地说不可能。
我说我只是跟个老兵学过段时间军中格斗术而已。
他皱皱眉,看了高基一眼,随即又转回头来看我:“你的身手很不错,不在我之前,不过我还没有说话不算数的习惯,这次算是我仗势欺人了,要是有机会再次相遇的话,我请你喝酒赔罪。”
说着,他又说:“铁牛,你上吧!”
那大块头闷闷地应了声,朝着我走过来,他走向我时给我的感觉像是坦克在朝着我碾压过来似的,这种身躯上带来的压迫,真让得我有那么些不适应。
张雷甩甩膀子走上来,问要不要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