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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婧儿像是了解了什么,刚要说话,玉棋子回转头来对她冷冷一笑,凌空一指点在她额心处!就见月婧儿美目朦胧,很快就合上眼晕了过去!
玉棋子不仅剑法了得,这一手“封穴”的手法也着实精彩,看上去根本不似个只有乙等武侠境界的高手,更像是已经突破那一层瓶颈,达到了武极之境!
玉棋子摆平了月婧儿,这才看向略带怒意的沈闲,却仍旧没有向他说一句道歉话,而是说道:“方才看我那‘青竹剑法’,不知道沈小兄弟有什么指教?”
沈闲听到玉棋子问起武学,竟一下散去了眉间怒气,转而一脸正经地回想起之前玉棋子所使剑法的奇妙!
沈闲不久前曾见识过凌瑶音的剑法,与玉棋子那《青竹剑法》相比,那不知高了多少个层次,而《青竹剑法》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些,虽然那一片高耸入云之竹海颇为浩瀚雄壮,却也不如凌瑶音所使剑法磅礴大气!不过玉棋子那《青竹剑法》也有独到之处,沈闲从未听说过,使出的剑气可以左弯右拐,完全不遵循自然法则般折来折去!仿佛随心而动、随意变化,剑气不是由手中长剑而发,更像是由心而发,与斗气一般,能被自己随意地操控!
若是以“武道”之中那一个“意”字来衡量,《青竹剑法》当中包含的武学思想,其境界又远超一般武功,就连沈闲见识过的《天罡雷神诀》都比之不如!
玉棋子看着沈闲思索时脸上神色的变化,自个儿脸上也露出一抹浅笑,不等沈闲想好如何回答,玉棋子又问道:“不知道方才我那几招《青竹剑法》,沈小兄弟看会了几招?”
沈闲听得一愣,他脑子转得飞快,眼睛瞄到站在他身边一脸温和笑意的郭玉峰,心下忽然明了,莫非方才郭二爷要我注意他的剑法,就是让我从中领悟些道理?
沈闲又看了看玉棋子的表情,越看越觉得如此!他实在是弄不懂玉棋子的想法,毕竟之前那一剑“试探”,他能够感觉到玉棋子剑法当中真个带着一丝杀机,难道就因自己好运躲过,他便要给自己些补偿,以演练之方式传授那一套《青竹剑法》给自己?
沈闲心中直摇头,玉棋子这人,还真是个隐居已久的怪人,性子也跟他的模样一般,高深莫测!
不过要说到武功,沈闲可半点儿都不含糊!他如今天灵穴打开,虽然仍旧没有打通脑周天,但头脑清明机灵,仅凭脑中“观想”便可修习武功,更何况还是亲眼看见再过一遍脑子?
沈闲自信,方才那几招《青竹剑法》他已然懂了大半,包括其运气法门,也了然于胸!若是不以《偷天换日大法》为基,只是演练几招剑法,沈闲觉得也能够有模有样!
可是那《青竹剑法》最关键之处却不在招式之上,沈闲心有所感,哪怕方才玉棋子舞剑所使,多半也是随心而发的招式,此剑法应不拘泥于具体动作,而是重在那一个“意”字上!
有了对《八极拳》极慢之法的领悟,沈闲对武学之中那至关重要的一个“意”字,也有了丝丝了解!但真正涉及到要彻底明悟那“意”为何,却又让他似扑进了迷雾当中!
玉棋子似乎对沈闲心中所想十分了解,见沈闲半晌没有说话,眼中连连闪烁着思索之色,便再与郭玉峰相视了一眼,对沈闲笑道:“我玉棋子虽不是名震江湖的绝顶高手,也并非是天资过人的修炼天才,但我于深山居住多年,目睹青竹之貌态,心境之变化而从中所悟,应是称得上‘武道真谛’四个字!沈小兄弟,你可知这天下,无论何种武学,都是有其‘限制’,哪怕如我《青竹剑法》,也是有它‘极限’所在!人之思想、胸襟、创造,都受制一世见闻,哪怕想象丰富、无穷无尽,却也终究在这‘极限’的牢笼之中,有板有眼,似不得自由!”
沈闲听得玉棋子一番话,双目之中陡然精光大作,心中似有“拨云见日”之感,却仍旧只得那丝丝明悟!不过饶是只有那一丝,也让沈闲整个人受益匪浅,对武道之认识无意无形之中更上了一个层次!
玉棋子看着沈闲脸上的表情,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低声一笑,郭玉峰却先他一步说道:“怎么样,依我之言,沈小兄弟如何?”
“假以时日,融会贯通,是为神武大陆绝顶高手!”玉棋子毫不带夸张地正色说道。
岳银弄了一半天,一点儿没懂几人在说什么,唯独玉棋子这一句对沈闲的评价是真个听懂了!
她看了看沈闲,不由得心头美滋滋的,毕竟在岳银心头,沈闲已是她一生所托,更是生命当中的“另外一半”,如今有人称赞沈闲,就如同称赞了她自己一样,不觉心中得意。
沈闲好似在脑海中将玉棋子的一番话又消化了一遍,带着那一丝顿悟抬头对郭玉峰和玉棋子抱拳行礼道:“感谢二位前辈不吝赐教!”
郭玉峰和玉棋子哈哈一笑,已是知道沈闲懂得那“一点”,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让青竹门弟子进来别院,将昏迷的月婧儿用粗绳捆好,暂时搁置在后堂厢房之中,派遣几个能手看着,却是不能让月婧儿逃脱返回支周山告密!
郭玉峰与玉棋子带着沈闲和岳银二人大摇大摆地进得别院大堂,沈闲便将自己在比武擂台所见告知郭玉峰与玉棋子两人!他俩都捋着胡须沉思片刻,然后由郭玉峰说道:“还要劳烦沈小兄弟于明日返回支周山,以我估算,恐怕就在明日白天,那些魔人便会下手了!我们这里还得准备一番,不过也会在明天一早赶去支周山扶风大会,在此之前若是魔人突然下手,恐怕这个‘玩意儿’还是能派上用场!”说着,身旁玉棋子从怀中掏出一支锦盒,缓缓将其打开来,盒中躺着的是个白色的小布包,看不出里面装得是什么东西,只是忽然飘来一阵阵令人恶心反胃的恶臭!
“哎呀!”岳银赶紧将口鼻捂住,娇声问道,“这是什么呀,怎么这么臭?”
玉棋子和郭玉峰都是一笑道:“臭是臭,但是管用啊!这种东西啊叫做‘绝臭丹’,乃是用一种能散发奇异气味的‘绝臭草’制作!携带在身边,能够以气味驱散空气中弥漫的毒粉,特别是对‘软筋散’一类毒药,有着极强的解毒功效!嘿嘿,小姑娘放心,这东西闻着奇臭无比,但是揣着身上受了体温,便会一点儿味道也没有,而且女儿家携带,还有保养肌肤的功效!早些年在穷人生活的乡下,哪里买得到‘胭脂花粉’?女人们可都是摘采‘绝臭草’入浴来保养肌肤!当然了,看小姑娘一身打扮,也知道不是普通人家出生,你可知道当今流行的那‘玉芝灵胎膏’,那可是极为上等的护肤佳品,但其中主要成份,却还是这不入人法眼的‘绝臭草’呢!”郭玉峰见岳银那副模样,便耐心为其解释起来,一说到那“玉芝灵胎膏”,岳银整个人就变了,双眼之中大放精光,听着郭玉峰讲解,连连赞同地点头!其实岳银多年在岳家军军营之中生活,女儿家的保养品用得极少,她能够还有如今这般细皮嫩肉,却真个是“天生丽质”,若换做云锦,恐怕早就皮糙肉厚,变作一干巴巴又黑又皱的“女汉子”了!如今她跟了沈闲,已然下定决心要做个令沈闲满意的女儿家,这些保养护肤的常用之物,自然也要使用起来!
听得郭玉峰这样一说,岳银好似对那一包“绝臭丹”的味道毫不在意了,接过白色药包往怀里一揣,没多一会儿就觉得怀中阵阵温暖,一股极为舒服之意窜上脑海,却让她不由得生出美好之感!
尝到了甜头的岳银展眉一笑,又是那极为动人的笑容,不仅让沈闲心里也美滋滋的,就连坐在一旁的郭玉峰和玉棋子看见,都似见着了一缕希望的明光,生出无尽美好之意!
四人又在房中商议了一阵,沈闲便又手拉岳银出得风云会别院,直奔支周山去了!
郭玉峰目送二人离开,负手而立却带着一脸欣慰笑意看向玉棋子,忽地问道:“这下你可是与我想的一般?我二人计划要想成功,多半还得映在沈小兄弟的身上!”
“可惜,他性格尚有些懦弱,不够杀伐决断,若是有当年‘聂轻云’那份狠劲儿,恐怕已经是个鼎鼎有名的人物了!”玉棋子说道。
“我看,是你活得糊涂了!”郭玉峰笑道,“内敛不发之人才是最可怕的啊!”
“莫非你这是在自夸?”玉棋子说这么一句,却与郭玉峰相视而笑,两人似乎都感觉到了,那胜券在握的,喜悦!
时间飞逝,短暂一夜很快就在宁静当中过去,当朝阳初升之际,支周山上又迎来久久未曾听到过的支周鸟奇特的叫声,却是将还在熟睡的众人叫醒,以为是阳光和煦的美好一天!
等众人洗漱完毕,再用过早饭,便又在风云会弟子的带领下前往山顶比武擂台!
聂海早早就等在了那儿,目视着一路路人马再次进场,心下估算了时辰,恐怕再过不久师尊曹宣与莫非常便会亲临此地!他直勾勾地望向梦冰旋,在心头打量,究竟要什么时候下手呢?
不过他心头还有些疑惑,昨日月婧儿一夜未回,连个音讯也没有,害得自个儿昨天晚上寂寞难耐,却是一个人幻想着梦冰旋自娱自乐,好没有快感可言!聂海不禁邪恶地想到,难不成月婧儿这小妖女到了别院中跟力王和蝙蝠鬼混去了?想到这里,聂海又想起了那藏在厢房中的女子,不觉咬了咬牙心道:“总有一天我会像师尊所说,身披皇袍成为那九五至尊!到时候什么梦冰旋,什么血娘子,都是我手中玩物!不过,要是月婧儿真敢与力王和蝙蝠厮混,那就别怪本帮主无情,定要好好‘收拾’她一番!”想起月婧儿那一身“淫肉”,聂海不觉舔了舔嘴唇,双眼之中邪光大放!
看着擂台四周的看台众人落座,聂海走上擂台,按照礼节宣布一声“大会开始”!他话音刚落,便有把守入口的风云会弟子喊道:“青竹门和郭副帮主到!”
聂海听得这两个名字,眼珠子一转,心中疑惑道:“昨天整天不见,今天却忽然来到,这青竹门玉棋子和郭老头到底在谋划什么?”
聂海心头这么想,面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带着一副诚恳的笑意迎了上去,连连说道:“欢迎欢迎,昨天青竹门没到,我还怕是出了什么事情,想来有‘郭二叔’陪伴,应该不会有太大麻烦,所以也没有派人去请,还望玉棋子掌门见谅!”
玉棋子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聂海仍旧以为他是个哑巴,也没有多说什么,就领着青竹门弟子寻一处看台坐下,自己再回擂台宣布一声,这第二日的扶风大会就开始了!
第二天的比武明显冷清了许多,过了半晌也不见有人上台,不过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看台上不知是谁说了句“去”,一道人影跃上擂台,对着台下众人抱拳行礼道:“在下是‘江南拐子帮’的‘李铁拐’,今天下了决心到此擂台要与‘风云会’了结恩怨!”李铁拐手拄一根朱漆的木拐杖,另一只手忽地指向“稳坐长椅”的聂海说道,“聂帮主,如今你左右护法都不在,只你一人在场,怎地,听到我‘江南拐子帮’叫阵,聂帮主不敢应是吧?”
聂海对李铁拐冷冷一笑,却是丝毫没把这跳梁小丑放在眼里,很明显李铁拐是看见力王和蝙蝠不在他身边,这才敢上来叫阵!聂海尚有几分自信,虽然自己修为、功力确实不如力王与蝙蝠,但应付这个一瘸一拐的李铁拐还是绰绰有余!
聂海冷冷“哼”了一声,翻身一跃上了擂台与李铁拐站个对脸!相比李铁拐半残废和七歪八扭的模样,聂海负手而立,嘴角挂一丝邪笑,风度翩翩似年少有成,脸蛋儿更是英俊得多!台下可是有不少女弟子,看着聂海那副自信的样子,胆大的直接为其呐喊助威,胆小些的却也在心头为其默默加油!
聂海一上场就赢得了人心,这却是那李铁拐没有想到的!不过他江南拐子帮全是如他一般歪歪扭扭的残缺“怪人”,只能博得人的同情,却是怎么也不能让人倾心!
“动手吧!”聂海摆出个架势,对李铁拐微微一笑说道。他这是为风云会挣脸面,同时显示自己气度不凡,其效果却正如他所想,又惹得台下一阵阵叫好加油之声!
李铁拐心里那个不服,他江南拐子帮可是受尽了风云会欺压,此刻本也是他出来叫阵讨要公道,谁知台下之人都给聂海叫好!他张牙舞爪“呀呀呀”一阵乱叫,忽地喊一声“打狗”,一只脚蹬地而起,手持拐杖便朝聂海打去!
聂海再对其“冷”哼一声,却是未使任何兵器,徒手便迎向李铁拐的木拐,竟是要以肉身硬接李铁拐一击!
李铁拐是怒火攻心,手上力道极大,毫不留情地一拐杖迎头打下!聂海扬手一挡,听得“当”一声脆响,李铁拐只觉手中拐杖击中了什么硬物,直震得他虎口发麻!
聂海当下李铁拐这一记重击也不好受,虽说他取了一巧,手臂上带着铁护腕,并非真是以血肉硬接木拐,但他却没有想到,李铁拐那一打劲力极是强劲,而且他手中木拐看似为一根怪异的木头,实际上却并非是木头!
“铁拐!?”聂海愤愤地说这一句,李铁拐阴险一笑,几个翻身退走,听他说道:“在下从没有说过这是跟木拐!嘿嘿嘿,不过,那‘打狗’却实实在在是真的!”
聂海被李铁拐歪眉斜眼的神态气得发抖,猛地大喝一声就朝他扑去!
李铁拐未料聂海身法这般迅速,来得又这般势同雷电,当下将手中的铁拐朝聂海掷去,自己抽身再退!
聂海轻易将铁拐荡开,眼见李铁拐退开落地,他又是一阵,随即再升起一股怒火,直生出一股恶毒的杀意!
只见李铁拐双脚着地,还是以之前那被拐杖替代的“残脚”为支撑,他笑眯眯地对聂海道:“我也没说过我是个跛子!”
听得李铁拐这话,台下顿时一片笑声,本是觉得李铁拐这人有趣,但听在聂海耳中,却是那,嘲笑!
聂海两次被李铁拐作弄,已然勾起了心中邪念,不经意间对着李铁拐打出一掌!
掌中魔气森森,那李铁拐毫无防备,而那魔掌速度也快,眨眼打在他身上,顿时就震得他内伤,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径直落到了擂台边!
眼见聂海竟然使出魔功,所有人都是瞪大了双眼,怔怔出神!便是在这一瞬间,一道人影忽地落在了擂台之上,衣衫一抖转过身来,正是那许久不见的魔门高手——曹宣!
“今日这里所有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曹宣恶狠狠地对台下众人叫道。
玉琼门女弟子听得,“锵锵”将手中长剑拔出,似早有准备般,纷纷运转功法,静待一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