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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若若闻言死死攥紧了拳头,魏老夫人的意思是,难不成你真要叫人来验身不成?到时候再后悔可就糊弄不过去了!
她脸色青红交加,咬牙看向魏若若:“你不要得寸进尺,五百两银子,此是就次作罢!”
魏妥妥闻言嗤笑一声,“哟,原来姐姐的名声和亲事就值这五百两银子?抱歉,我头上这伤,可比这金贵多了!恕我不能答应!”
她转身就往外走,魏老夫人表明态度之后,其他人也都不再拦着魏妥妥,眼看她迈出了院门槛,魏若若急了:“一千两,一千两银子!”
魏妥妥理也不理。
“好!我答应你!”魏若若眼珠子都红了!
魏妥妥眉头挑了挑,转头一脸不乐意的看她:“那好吧!”
末了,她还补充一句:“大姐姐一定要立下字据,这些东西,可是林景明的身价银子,到时你可不要赖账。”
魏若若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嗓子眼,“身价银子?亏你说的出口!”
魏妥妥冷笑看她:“我说的有哪里不对?二姐姐分明是将林景明从我这里买走的。难不成还要我找些什么冠冕堂皇的说辞?那可对不住,我的脸皮没那么厚。”
魏若若瞪着两只通红的眼睛,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眼见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不止魏轻轻心中震惊,就连梁氏都惊愕不已,更何况一众下人。
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这是那个怯懦胆小,唯唯诺诺的五姑娘吗?
二姑娘居然在她手上吃了这么大的亏?
难不成死过一次真能令人性情大变?
魏妥妥深深的看着她这位二姐姐,说道:“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今日差点就死在你手上,死过一次的人,不想浪费时间,浪费生命,以后你也莫要将我当软柿子捏,如果你触犯了我,我必定叫你尝尝我的厉害!”
她的这几句话,说的掷地有声,斩钉截铁,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魏若若更是愣在当场。
魏妥妥不理会众人的反应,看向宁氏:“还请二伯母将私库打开,我这就去挑东西!”
宁氏一窒:“现在?”
“不然呢?”魏妥妥是半句好话都没有,“难不成等二伯母将好东西都收起来之后再去挑么!”
魏若若忍不住大叫:“你不要小人之心!”
魏妥妥不甘示弱,“咱们谁是小人,大家都清楚明白着呢!”
“好!好!”宁氏狠狠瞪了魏妥妥一眼,咬牙切齿的对梁氏说道:“你们母女真是好样的!”
梁氏一早就厌恶宁氏事事占便宜,闻言不客气的回嘴道:“二嫂这话,好像错的是我们母女似的,我劝你还是拎拎清楚,免得我们反悔,到时候你女儿就等着做妾!”
“你!”宁氏哆哆嗦嗦的指着她,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最后一甩袖子,率先往她住的院子走去。
魏妥妥上前搀扶着着魏老夫人,柔声道:“多谢祖母为妥妥做主。”
魏老夫人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她,心中虽然狐疑,却觉得她的转变很是不错。起码对于现在的情形来说,比魏若若要强出不少。
魏轻轻也在一旁惊异的看着,要说众人有谁最震惊,当属她了。
她可是知道两年前魏妥妥得了失魂症的真正原因的!
“姑娘,您怎么站在这里发呆?”
春纤回转过来,见魏轻轻站在院子中间看着宁氏等人的背影呆呆站着,疑惑发问。
魏轻轻转眼看她,半晌才从回过神来,“人送过去了?”
“云大姑娘刚进二门,奴婢就见着她了,便让人带她去咱们院子里了。”
魏轻轻看向宁氏等人离开的方向,很想跟过去看看,却又不能长时间不会去,便道:“你去看看五妹妹她们的情况,我先回毓秀轩。”
“是,姑娘。”
魏轻轻一走,春纤便紧跑几步追上了宁氏等人,管着宁氏私库的婢女刚刚拿出钥匙打开门。
宁氏自然不会随便让人到她的库房里乱看,恨恨的瞪了魏妥妥一眼,道:“你随我进去。”
魏妥妥也没什么迟疑,给梁氏一个安心的眼神,跟着宁氏走了进去。
宁氏的嫁妆也并不像她嫁进来的时候那般丰厚了,此时稀稀落落的摆在库房中。
魏妥妥走了一圈,伸手掀开一只黄花梨木的匣子,见是一副红宝石头面。
样式已经旧了,但整副首饰都是赤金打造,虽不是这里面最贵重的,却也十分值钱了。
宁氏见她要这个,不情不愿的将匣子递到她手里。
她气闷不已,紧紧跟着魏妥妥,生怕她挑到什么更加贵重的东西。
不过魏妥妥并不是专挑贵的拿,她说道:“我记得二伯母有一对流云百福的白玉佩?”
宁氏面上不悦,心中却笑她不识货,拿的东西都不是最好的,“你既然喜欢,我便找出来给你。”
魏妥妥笑意盈盈,“劳烦二伯母了。”
宁氏黑着脸去拿玉佩,待回来的时候,魏妥妥已经挑中了第三样东西。
那是一幅画,是书画大家王希孟的名作,《千里饿殍图》。
王希孟是前朝画家,他年少聪慧,十几岁即入宫在书画院学画,得到当时的皇帝亲授笔墨技法,画艺精湛。
十八岁时,王希孟花费半年时间绘成《千里江山图》,并将之献给皇帝,从而名声大噪。后因对时事不满,画了《千里饿殍图》而触怒圣颜,被下令赐死,死时还不到二十岁。
《千里江山图》是名垂千古的杰作,也是王希孟唯一传世的作品,但少有人知道,那副《千里饿殍图》也被留存了下来。
前朝覆灭后,这幅画才有人敢拿出来,但都视为不祥之物,辗转流落到宁氏的娘家。
宁氏不懂画,更不知道这画作的由来,只当是前朝名作,便一直留着。
她见魏妥妥居然选了这东西,心里都乐开了花,面上却故作不愿,说道:“这是名士佳作,你倒有眼光!”
魏妥妥装作不知道她的心思,笑道:“多谢二伯母。”
说罢,她便拿着这三样东西走了出去。
众人都在外面等着,眼见她拿着两只匣子和一个卷轴,都有些好奇。
但魏妥妥并没有将东西拿给众人看的意思,她看向魏若若,说道:“二姐姐的字据可写好了么!”
她不说,众人都忘了这茬,难不成还真要立下字据?
魏若若气的抖如筛糠,她死死盯着她怀里的东西半晌,一扭身走进宁氏的屋子,哆哆嗦嗦的拿着纸笔写了字据,转而出来扔到魏妥妥面前,“给你!”
魏妥妥伸出两根手指,接住那张轻飘飘的纸,笑了笑。
众人本以为今日的事就此便了结了,可魏妥妥却在无数目光中转身到魏老夫人面前,面色郑重又沉重,福身说道:“祖母,二姐姐既然认了错,妥妥也不会得理不饶人。只是心,她所作所为,竟不顾姐妹情分和魏家的名声,妥妥只希望祖母施以惩戒,以斥此等不敬不孝之举。”
魏若若自认已经受了无数委屈,冷不防听见这话,惊怒的抬头看向她,难道她今日受得屈辱还不够?
魏老夫人闻言也有些惊诧,却也看不明白这个五孙女怎么变得如此厉害,但她所言没错,魏若若的所言所行丝毫没有顾忌到她的脸面,也没有顾忌魏府。
不仅如此,这小畜生如今已经是破壁之身,嫁到林家也是低人一头,如何能比得上少女初成又聪明伶俐的魏妥妥。
她眯起眼睛,眉头锁住:“二丫头!”
魏若若猛地抬头,看见纪老夫人的目光如冰刀一般朝她投射而来,连忙跪下,抬头看着魏老夫人冰冷的面庞讷讷道:“祖母……”
魏老夫人扫了一眼身侧垂眸的魏妥妥,转而对魏若若说道:“枉我平日里对你百般疼爱,如今做出此等辱没门风之事,你可知道自己错了?!”
魏若若此时如同被笼罩在一团阴翳之中,脸色难看之极,可此时,她也只能低低认错道:“是,祖母……孙女知错了……”
“既然知错,你们母女便在这里跪着吧!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起来!”魏老夫人眯眼冷哼一声,吩咐道:“其他人都给我下去,别在这里碍眼!今日的事若有半个字传出去,你们可要仔细自己的皮!”
众人赶紧应承,魏若若半张着嘴,似要开口说什么,可魏老夫人半点不留余地,直接转身走了。
宁氏拉住女儿,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她们不可能真与魏妥妥较真,到时候真让人验了身,事情可就赖不掉了。
如今安抚了魏妥妥,以后自然可以想办法将此事瞒过去。
深秋的青砖地泛着透骨的凉意,宁氏咬了咬下唇,死死的盯了魏妥妥一眼,恨恨的跪到女儿身边。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至今还没明白过来,事情到底是如何发展到现在这般的?
魏妥妥却不管宁氏母女想什么,她达到了目的,从容自在的拂了拂袖子,无视魏若若那双充满恨意的眸子,转而对一脸解气的梁氏说道:“母亲,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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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云楚忱正在毓秀轩与魏轻轻说话。
云楚忱十分敏感的发现魏轻轻心不在焉,似乎连找她来做什么都忘记了。
潋月在一旁给她使眼色,她便说道:“轻轻,时辰不早,魏老夫人还在病中,你心中惦记咱们也没法好好说话,等哪日空了,我邀你去我府上,咱们再说话。”
魏轻轻闻言露出歉意的神色:“你看我,找了你来,却没能好好陪你。”
“你我之间,何须说这些客气话。”
云楚忱拍拍魏轻轻的手,起身往外走,魏轻轻连忙相送。
二人出了毓秀轩往二门那边去,路过府中小花园的时候,正好看见魏妥妥捧着从宁氏哪里得来的三样东西往回走。
云楚忱见她有些眼生,便想问这是不是刚刚会长安的五姑娘,却见魏轻轻神色变了几变。
潋月轻轻拉住云楚忱的袖子,暗中朝她摇头。
云楚忱便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继续往前走。
直到出了魏府上了马车,云楚忱才问潋月:“是不是那位五姑娘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