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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魏增清醒后已经是一天以后了,魏增醒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唯真。现在的唯真已经快十四岁了,身子也开始发育,样貌也很是清纯,浑身上下朴素的衣着还是那样的干净。看到魏增醒了过来,那因为担忧和劳累而有些苍白的面容也露出欣喜的笑容。
唯真几年来向附近的郎中学医,闲来无事外出采药,也会帮附近的村民诊治。时间一长在附近也已经是小有名气,经常会有人找****来寻医问诊,唯真力所能及也尽力帮忙。几年来魏增和古查一经常随商队外出,唯真也就一个人守着家,好在唯真也向魏增学了一些武艺能够自保,人也小心谨慎,没出什么意外。一个月前接到疾风团送来的消息说魏增在陆叶城失踪,一直还在寻找中,唯真心里一惊,差一点就昏了过去。但她想魏哥哥一直都很厉害,一定能化险为夷,边强忍着心中的痛苦和虚弱继续操持着家务。一个月来唯真一直在为魏增祈祷,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曾悄悄落下过泪,但马上自责道:“魏哥哥一定没有事,现在哭泣多不吉利。”
十几天前古查一回来了听到魏增的消息也很是震惊,古查一虽然已经独自一人保护商队,但对魏增这一镇定,果敢的伙伴也很是依赖。听到此消息竟怔怔的呆立了一会,直到唯真叫他才回过神来。几天里古查一一直精神不定,唯真在担忧之余还要劝导古查一一番。
古查一的母亲因为晚年得子,生了古查一后身体一直不好,前些年因为丈夫去世又受了打击,只是担心孩子能否好好生存,一直强撑着身体。看着古查一一天天成长,最后能自力更生,古母很是欣慰快快乐乐度过了最后的几年。去年冬天古母得了重病终于没能挺过去。古查一因此痛哭了一场,几天里闷闷不乐,若不是魏增和唯真在一旁不断开导,真不知他能否挺过去。
昨天唯真听到敲门声,开门看到魏增回来心中欢喜非常,但看魏增又昏了过去,着实担心了一把。在安顿好魏增,处理好魏增的伤口,确定魏增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唯真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痛哭过后,看魏增还没醒,就赶快收拾了哭泣的痕迹,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没让魏哥哥看到,不然又要笑我小孩心境了。”这次如若魏增看到,又怎会笑话?经过逃亡近一月,魏增看到有人关心自己那会多么欣慰。一天来唯真一直没睡就守在在魏增的床前,看着魏增安详的睡容唯真也静静地笑了;看到魏增睡梦中的痛苦表情,唯真一手抓住魏增的手,一手抚慰着魏增的额头,直到魏增又安睡为止。唯真觉得就这样守在魏增的身边真的很快乐,真想一直这样下去。
古查一得知魏增回来了,也很是高兴手舞足蹈放声大笑,最后被唯真嫌太吵打搅了魏增休养,给推出了门去。
见魏增醒来唯真高兴地给魏增喂了自己精心熬得药粥,古查一也进来和魏增问东问西。唯真见魏增还很是疲劳,又推着古查一出去了,好让魏增安心休息。
魏增在病床上一呆就是半个月,在唯真和古查一的照顾下,魏增身体恢复的很快。在病床中思索着自己在这几年的经历,想着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我当初是为了替母亲复仇才到归芜来习武,在严师的指导下和这几年的历练以为现在的武艺应该可以报仇了吧。可能是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太幸福了,差一点忘记了当初来归芜的最初打算。不过就这样习武,走镖,闲来无事和唯真,古查一到处玩乐一下,日子虽然平淡,但也的确不错呀。至少比当年自己和母亲相依为命时日子好过一点。如果母亲还在,就这样和几人过一生又有何妨?如今世道艰难,有平常的日子过,总比抛尸荒野的好。不过马上我就要走了,离开后也许就不回来了。报完仇后,像温第和刘伯一样做一个游侠,行走在这乱世中,靠自己的武艺,还这世间几许正义,其实也是不错的。”
“还有冯小姐。我曾经答应要保护她,可最后却还要被她救。自己独自一人灰溜溜的逃回了归芜城,却留下她一人和死亡教徒在一起受苦。那名黑衣少年似乎对冯小姐有意应该不会伤害她吧。我既然已经给了冯小姐一个承诺,那就应该把这个承诺坚守下去,一定要找到她,拼了性命也要救出她。可听说那死亡圣子行踪一直不定,有时出现在北方,有时出现到虞山,有时还到关内去了,该怎么寻他呢。那些赏金猎人一直在追杀死亡圣子,看来以后要搞好同赏金猎人的关系,以后免不了要向他们打听消息,甚至还要并肩作战。”
“说起那些邪教徒,无论是恶魔教派还是死亡教派,自己以后难免与他们为敌。自己现在的武艺对付那些普通教众还绰绰有余,对付那些小头头也勉勉强强,但那些黑衣圣卫和恶魔亲卫武力实在可怕,自己绝难与之对抗。这次虽杀了两名恶魔亲卫,一个却是偷袭,一个自身不靠武力办事,运气实在太多了。想想这次被那些邪教徒追杀,自己现在的武功还要在提升呀。找机会寻一名师,学一套好武艺,以便将来对付那些邪教徒。当自己武功和温第一样高时也许就可以了吧”
魏增在养病期间不断想着。就确定了现阶段自己该做的三件事:为母亲报仇,救回冯怜生,寻师学艺。
魏增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几天前就可以下床走路,再过三四天就可以痊愈了。
“魏哥哥你怎么有起床了,你现在还没好全,要是伤势反复那可就不好了。我是医生你要听我的。”唯真走了进来,看到魏增又坐到了窗边,赶紧放下了手中的粥碗,就要把魏增掺回床去。
“唯真我没事,我有事要和你和查一说,你把查一叫过来吧。”魏增摆摆手阻住了唯真说道。
“魏哥哥有什么事不能等伤好了再说嘛,真这么急吗?”唯真见魏增面色郑重,也就走出去寻古查一,但还是说道。
当唯真带着古查一回来时,魏增正坐在窗前想些什么,看着这归芜的青天,也许不久自己再也不能见到,心中有些伤感。
“魏增有什么事,要是伤好了咱就比试几招,我可又新学了一套枪法。”
“魏哥哥我们都到了,有事你就说吧。”
“我们恐怕要分开了。我当初来归芜就是为了学武替母亲报仇。这次死里逃生我想了很多。现在就想趁还活着先把杀母之仇报了。等报了仇,我就想在人世间行走一番,让自己这番武艺也能多一些用处。现在跟你们说一声,等伤完全好了,我就走了。”
“魏哥哥你要去报仇,那你报完仇还会回归芜城么?”
“应该不回来了,毕竟天下这么大,我也想多走一些地方。”
“那我要跟你一起走,我当初是跟魏哥哥一起来的,没有魏哥哥我现在还不知怎样呢。魏哥哥你要走,我也会跟你离开的。更何况魏哥哥现在还有伤在身,我懂医术,在你身边也能照顾你。”
“唯真这次魏哥哥走了就不打算在一个地方安居,要一路颠沛流离,会遇到数不尽的危险。现在归芜城的日子虽也辛苦,但好在安定,唯真你留在这里也许会更好些。”
“我不怕苦,我能自己照顾自己;我也学了一些武艺自保也可以的,不会拖累魏哥哥;我还会医术,要是以后你受了伤我也能帮你,我还是很有用的。要是魏哥哥以后觉得我拖累了你,只要你说一声我就会离开的;要是魏哥哥还觉得我有一些用,就让我留下吧。”
“唯真,我怎么会觉得你是拖累呢。我这也是在为你着想。你如果愿意跟着我,我也会好好待你的。不过你要先考虑清楚呀。”
“魏哥哥我早就想好了。这次你遇险归来,我就已经下决心以后再也不和你分开,你去哪我就去哪。”
见唯真如此坚决魏增叹了口气,也就不在说些什么了。他在唯真身上似乎感受到了些什么,但想到唯真还小,这些事还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便也不做多想了。却不想苦难会使人过早成熟,依恋也会随着时间向前发展。
古查一听说魏增要离开心中也是一惊,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当听到唯真也要随魏增离开,古查一想到自己以后要一个人留在归芜,终于忍不住了。古查一家人全无,虽有亲戚的也平时不相来往,几年来也就和魏增,唯真和严忽顿来往。以往古查一是耽于安乐,三年来是痴于学武,总之在归芜的人际关系并不是太好。
“你们都要走吗?那我也跟你们一起走吧。别这么看着我呀。魏增你不是要去报仇么,我现在武功也还算可以,应该能帮上你的忙。再说除了你们两个和严师,在归芜我也真的是无牵无挂了。我也想到外面闯荡一番,大家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呀。唯真都跟着去了,我那肯定是不会拖累你的。”
“什么叫做我都跟着去。我本来就是一直跟着魏哥哥的,现在随他走也是理所当然。你要跟着去,这才是多余呢。”唯真不满地回应道。
“查一你要跟我走么?”
“那当然,大家是好兄弟,自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要报仇,闯天下自然是一起的。你们可不能丢下我一个,我一定会跟你们去的。”
魏增到本来是想向二人提前告别,没想到二人都要跟自己走。魏增感受到这两人对自己的深厚感情,知道拒绝只会伤害感情,便也同意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三人就开始为远行做准备了。最后几天魏增托人将装备又打造了一套,并行走于酒楼和市井打听关于虞山山道的讯息,好为将要遇到的危险做准备。唯真准备着日常用药,也购置了一把防身短剑。古查一向严忽顿说明情况后,几天里还只是练武,好像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当魏增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在告别了严忽顿后,三人就踏上了远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