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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增现在被十数名邪教徒包围,浑身浴血,身上添了几道新伤口,旧伤口也因剧烈的战斗而崩裂开了。魏增护着冯怜生,没有让她受到伤害。冯怜生双手抓着魏增的后衣,面露恐慌,看看魏增再看看邪教徒,躲到了魏增的身后。魏增拍了拍冯怜生的手臂,忍住伤痛,安慰道:“不用怕,这次一定能像前几次一样逃脱的。我就是拼了性命也会保全你的安全的。”冯怜生心中一暖,对魏增温柔的看了一眼。魏增到现在还活着只是因为这十几名邪教徒分成了两拨,一方青衣鬼面,一方黑衣斗篷,两方各自戒备,便没有围杀魏增,就这么僵持着,只偶尔有几声刀兵相交的声音响起。
在遇到受伤的赏金猎人后的三天里魏增遭遇了不下十拨邪教徒,有青衣鬼面的,有黑衣斗篷的。魏增很警觉能避则避,能躲则躲,着实让过了好几拨,但也有避不开的,魏增就带着冯怜生一路杀逃出来。魏增格斗技巧丰富,战斗时又凶猛,的确冲出了几次重围,有一次还全灭了一波邪教徒,但身体受的伤也越来越多。
这些伤虽不致命,但新伤加旧伤,又得不到良好的休息,现在的魏增已经很是虚弱。终于今天在遇到了恶魔教徒,魏增逃跑时又遭遇了死亡教徒,便如夹心饼一样被包在了中间,战斗一时没能冲出重围,就这样僵持着。
魏增很是虚弱,汗水一层层涌出和血水混在一起,蛰的身体很痛。魏增真想就此抛下长剑,躺在地下,便就睡去,也许一睡不醒,但也好过如今身体苦痛。但看了身后冯怜生一眼,又想到母亲的仇还没能报,就强忍着伺机杀出重围。
与此同时在魏增所在处的北部几里外,一名身穿黑衣手执横刀少年站在一小溪边,那少年捧起一把水洗了洗略带些疲惫的脸,就带人继续向南搜去。
“圣子我们还要继续追下去吗?已经十天了,恐怕那两个人恐怕早已经逃掉了。加上这里是恶魔教派的地方,我们虽然已经打退恶魔教派几次进攻,但等到陆叶城周边的恶魔教徒回来了,我们就真的危险了。”一名黑衣老者对刘宜说道。
“教父,那两个人是从我手中逃掉的,如不将其抓回或杀掉,怎能洗刷我人生的这一污点。”刘宜狠狠的说道。
黑衣老者心中苦笑,他是看着刘宜长大的,刘宜心中有什么想法怎能瞒得过他。十几天前刘宜带回了两人,虽然刘宜一直是冷冰冰的但黑衣老者还是看出刘宜对那名冯氏女子很是上心。虽然刘宜没有对那女子多说几句话,也没给过几个好表情,但与对其他人相比刘宜还是说了太多的话,流露出了太多的好表情。
黑衣老者也没有太在意,血气方刚的少年爱慕年轻美貌的女子也是很正常的事。加上风闻这冯氏女子品行还算可以,也不会辱没了圣子,黑衣老者就没有多管。
十天前在赏金猎人的袭击下,刘宜一行人仓皇而逃,便被二人逃了。在与大部队汇合后就击退了追击的赏金猎人后,刘宜就命令死亡教徒捉拿魏增和冯怜生。黑衣老者也劝了劝刘宜,而刘宜以洗刷圣子的污点为名坚持捉拿二人,于是就有了这近七天的追击。一路上黑衣老者替刘宜担够了心,还好恶魔教徒大部分人去了陆叶城附近,零星的赏金猎人也构不成威胁,一路上有惊无险。
“圣子,我跟随圣子已经这么多年了,圣子的心思老夫也还能看出一点。老夫还是要多说几句,圣子一定要以圣教的事业和自己的生命为重,其他的东西以我教派的势力也是很容易的得到的。年轻美貌的女子这世上太多了,没有必要为了一人,冒如此大险。”黑衣老者劝诫道。
“教父怎会以为我是为一女子而来,我此次捉拿二人乃是经过深思熟虑过得。为了圣教的荣誉,也为了自己作为圣子的纯洁,必须将那两个有辱圣教的人抓住以示惩戒。这也是为了圣教的事业呀。”刘宜辩驳道。
黑衣老者听此心中苦笑:想惩戒两个逃跑的人又何必如此兴师动众,一名黑衣圣卫就能就能完美解决掉那二人。这次圣子提出活捉,还冒险与恶魔教派交战,怎么也不像是惩戒那没简单。圣子太年轻说得多只会让其逆反,还是先不说了,等一会在慢慢劝说。大不了拉下老脸,给圣子打出一张感情牌,以自己和圣子如此多年的感情还比不上一个刚认识几天的女子么?
这时一名死亡教徒跑了过来说已经围住了魏增和冯怜生。刘宜问清二人已没有逃跑的可能,便率众赶了过去。前几日也得到过这样的消息,但赶到了人已经突围跑掉了。刘宜这次一点也没耽搁。
魏增真的到体力的极限了,又突围几次不果,身体已经没半分力气了。用手拄着长剑,咬了咬舌头,才止住眩晕,没倒下去。
“冯小姐,看来我这次真的帮不了你了。那些恶魔教徒是要杀你,死亡教徒好像没有要杀你的意思。一会我拼尽力气,阻挡住那些恶魔教徒,你就向那些黑衣人跑去或许还能捡一条命。”魏增咬着牙,努力地说着。
“我不走,你还记得你的承诺吗?你还没帮我报仇,就要丢下我一个给那些邪教徒吗。落在他们手上我一定会生不如死的。要是你死了,我还不如也死算了。”
“我真的尽力了,莫要怪我,大不了欠你的下辈子再还你。活下去,你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谈到其他一切。”说着魏增提剑就要向恶魔教徒扑去。
就在这时一大群死亡教徒包围了过来,还有不少黑衣圣卫在其中。恶魔教徒被迅速杀败,没有一个人逃脱。
魏增力尽瘫倒在地上,冯怜生看着周围的死亡教徒,捡起了魏增的长剑,指着众人不让众人靠近,可那颤抖的剑一看就是伤不了人的。
刘宜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走到冯怜生面前一刀就将冯怜生颤抖的剑打飞。冯怜生也跌到在了魏增身侧。刘宜竖起一刀就要砍下魏增的头颅。冯怜生见此扑到了魏增身上,一闭眼就要替魏增挨上一刀。那刀在堪堪就要斩到冯怜生身上时停了下来。冯怜生张眼看到那明晃晃的刀锋,心中也是一惊,但立刻把魏增抱地更紧,遮地更严实了。
“好,好,好,还真是一对感情深厚的亡命鸳鸯呀。”刘宜收回了刀,声音似乎因激动有些颤抖的说道:“不过今天恐怕你们就要命丧于此了,等你们死了我会好心把你们葬在一起的。”
“要杀他,你就要先杀了我。不用再费什么话了,动手吧。”冯怜生直视着刘宜说道。这一娇弱的女子,在面对刘宜时仿佛就忘却了恐惧为何物,目光中有一种决绝。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刘宜那冰冷的面容上浮现一股怒气,仿佛寒冰中升起的一团烈火,很是奇异。刘宜怒中就要举刀杀出,可刀就是举不起来。
“那就动手吧。”冯怜生冷冷的说道。
“你,你,你。”刘宜被气得脸都青了,心一发狠就把刀举了起来,可举起的刀就是落不下去。
黑衣老者见刘宜陷入了如此尴尬的境地,心中道:“圣子杀人只在一念之间,挥刀收回那就是不杀了。这女子真是不识抬举,哪怕先服个软,给圣子一个台阶下,再向圣子求情,圣子也不会一定杀了你们。现在看圣子是骑虎难下了,刀砍下去不忍心,收回来没面子。看来又要我来收拾残局了。”
那黑衣老者向前一步对冯怜生和魏增说道:“我圣教从不滥杀无辜,只诛杀罪人和对主神不敬之人。你们二人虽然逃跑,但必定还罪不至死。圣子念及此,不忍杀你们,才会留你们的性命到如今,就是为了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皈依圣教可得永生。只要你们愿意加入圣教,圣子仁慈当会既往不咎,宽恕你二人之前的冒犯,否则必将加以诛杀以儆效尤。”
刘宜见此趁机将横刀收回刀鞘说道:“教父所言就是我的意思,是生是死你们自己决定。”
冯怜生听此知道已有一线生机,心中也有求生欲望,便看向魏增似在征求他的意见。魏增虽然浑身无力,但一直清醒着,刚才的一幕幕也看在眼里。魏增也不想死,可母亲曾告诫自己:“莫要做贼。”这死亡教派行事极端,也做过众多违法犯罪之事,虽不名贼,但也与贼寇无异。便回应道:“我不会加入邪教的,否则我无法面对已死去的母亲。”
刘宜听此心中冷笑:“难道我会求着你入圣教吗?你不入,我正好斩杀你,也免去了一个麻烦。”但刘宜虽如此想,但看冯怜生听到魏增的话好像也要拒绝,心中也是一紧。
黑衣老者将三人神情变化都看在眼里,叹了一口气,不等冯怜生回答就说道:“我圣教对于死不归附的异教徒一向毫不留情,但对于自家教派成员的朋友还是很客气的。这位小兄弟可能出于母亲的缘故不愿加入圣教,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也是出于一片孝心。这位姑娘如果加入圣教,我们对于自己教派的朋友也会原谅其轻微的冒犯。如若不然,天罚将至无人可逃。”
冯怜生听到老者的话怎会不知其意。看到已经很是虚弱的魏增,心道:“一路上都是你在照顾我,保护我现在也该我保护你一次了。”
“若我加入你们教派,是否就能放过我这朋友?”冯怜生道。
“自无不可。”刘宜冷冷的说道。
“圣子已经决定,我教中成员都会遵循的。”黑衣老者也说道。
“那好,我跟你们走加入你们的教派,你们一定要遵守诺言放过我这位朋友。”冯怜生回应道。
“那走吧。”刘宜说道,转身就要走,不愿再多理会这乱糟糟的事情。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
“我这位朋友身受重伤,如果不加救治也绝对活不了,先让我帮他处理一下伤口,我就和你们走。”说着拿出伤药就给魏增包扎起来。
刘宜只哼了一声也就不多言了,只冷冷看着二人。
冯怜生默默地替魏增包扎伤口,最后又喂了他一些食物。在起身之前悄悄在魏增耳边说道:“记住你答应过我的话,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的。”然后就随刘宜一行人远去了。
魏增看着冯怜生远去的身影最终消失不见,魏增的心疼了起来。回想起几天来与冯怜生的一幕幕,魏增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想到冯怜生那多变的情绪,魏增突然在其中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情意。
“这就是心疼的感觉么?为什么等失去了,才会明白一切。”魏增心底有一种难以忍受的感觉出现,这痛苦比身体的疼痛苦上百倍,而且无法忽视,无法躲避。
魏增撑着受伤的身体向冯怜生的方向追去,跌跌撞撞,一不小心滚下了一个山坡,没入了一片草丛就人事不知了。
不久在魏增原来的地方出现了两名黑衣斗篷的黑衣圣卫。
“吴长老要我们除掉这人,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这人受伤了,可没想到跑的这么快,才这么一会就连人影都没有了。”
“好了,办正事要紧,赶紧追吧”
说着二人就向南方追了过去,却不知魏增现在就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