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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算弄死我，我一下子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本来我答应每个月还你3000，我们都是打了协议的。你现在突然飞到深圳来跟我要钱是不是不太合适。”袁硕一脸淡漠的眼前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冷笑一声：“不用过来吓唬我，你们不也是听张国忠的来跟我要帐的？你们才刚刚二十出头吧，我混的时候你应该还在上小学。”
“袁先生，既然你都知道。那哥们也不想为难你，索性拿出十万块钱，我们都两清。”带头的男人脖子上有道疤，看着眼前的袁硕没有一丝害怕反而一脸淡定，心里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张国忠不自己来要账。
“小兄弟，我说了。第一，这钱我是为了袁甜和李杰还的，如果我要真没钱，你得跟那对儿夫妇要。第二，你可以打电话问问张国忠，协议的问题。第三，你觉得合适吗？我还在上班，你们打电话把我叫出来，我算旷班，工资照样扣，钱还是没有。你们也照样交不了差。”
“袁先生，我看你也是聪明人。但我们真的不想对你动粗。我们弟兄不容易，这些费用都得我们自己承担，你就赶紧借点也好怎么也好，给我们个几万块钱先让我们回去交差。”有些壮的矮胖男人看着眼前淡定的有些不正常的男人，口气也慢慢变成了商量的口气。他没见过这样要债的时候还这么淡定的站在一边抽着烟的，他的计划瞬间被打散了。
“留个电话，过两天给你打电话。”袁硕把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尖踩灭。抬头皱着眉看着眼前正在商量的三个男人，轻轻吐了一口口水，拍了拍身上，抱着双臂靠在墙上。
“行，哥。我看你是个明白人，我们信你。两天，就两天。这是我名片，走了。”
袁硕看着开着黑色商务车离开的三个人，捏紧手里的名片。仰头看着深圳蔚蓝色的天空，突然感觉今天的天为何这样灰？电话在这时响起，袁硕看了一眼，有些不耐烦的接起来，没有说话。
“二子啊，那些个人去找你了嘛？你姐和我说了，那些个人去找他们要钱，他们没有，那些个人就去找你咯。”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中年女人有些焦急的声音，但在袁硕看来不过是虚情假意，他，真的厌烦了这个无实质的家庭。
“还有事没，没事挂了。”他不想再听他们任何一个人说的话，他觉得恶心。
“二子啊，妈跟你说，你一定要....”袁硕直接挂了电话，关了机。抬脚向马路对面的公司走去。
......
“做的什么？！我没教过你还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对你们太好了？这案子这么多漏洞你也敢往这儿搁？想不想干？！不想干给我滚蛋！！”ZERO的总监办公室里，办公桌前站着穿着正装的一男一女，低着头听着办公桌后面坐着的男人的吼骂有些害怕的稍稍退后了一点。“啪！！”文件夹被用力摔在桌上，发出很大的响声，吓得女职娇小的身子抖了抖。“出去出去，出去重做！！还等什么？等着我给你做？！”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脸上满满都是怒气，看着两个人匆匆捡起文件夺门而出，有些烦躁的扯了扯领带。
“怎么回事？”走到半路上的苗朗看着几个女职员围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职员轻声安慰着，皱了皱眉，有些厉声问着。
几个女职员看着自己公司的副总，扭扭捏捏的不敢说话。一个胆儿大一点的女职员开口解释着：“Linda被袁总监大骂了一顿，最近袁总监好像是心情不太好，总是发脾气，我们现在都没几个人敢去交案子了。”
“知道了。赶紧工作。”苗朗点了点头，几个女职员散开去工作了。对于职员来说，苗朗算是最温柔最温和的领导了，以前虽说这副总有时候还会撩逗漂亮的女职员，但最近这一年多，副总就像转性了一样，对每个女职员都有距离，但性格和脾气还是那样不温不热。起码现在的职员有什么事愿意也有勇气跟苗副总说。
“干什么呢？发那么大脾气，一小小职员，你叫什么劲。”苗朗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站在落地窗前抽着烟的袁硕，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烟也点燃，靠坐在桌上，一脸疑惑的看着袁硕：这家伙一向老实脾气好，怎么这几天反应这么大。
“苗子，你觉得家人是什么？”袁硕转过身，走到他身边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侧着身子靠着办公桌看着故作思考的苗朗，认真的问着。
“家人啊...”苗朗吐出一个个烟圈，低头弹了弹烟灰：“就像一个让你感觉很安心的人，在家里感觉就像一个安全的避风所，很轻松，什么都不用一直拼命。”
“那你感受过吗？”
“感受过，芭兒还在的时候感受过，每天回去就算再累也会有饭菜也会有人陪着你看文件打游戏。现在，芭兒也不在了，那家有时候我回到不想回去，所以才决定回美国去。”
“是吗，我还没有过家的感觉。”袁硕在烟灰缸摁灭烟头，拿着烟盒又抽出一支烟点燃，一口的一口的吸着，可就算再怎么抽，也吐不出他心里的苦涩和难。
“到底怎么了，”苗朗皱着眉看了看盛满烟头的烟灰缸，夺走袁硕手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少抽点，小心早死。”
“要是死了就好了。”袁硕笑着摇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家里人跟你要钱了？”
“嗯...就觉得我跟家里人的唯一链接就是钱了。挺悲哀的。”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姐姐欠债的事情，就算是一起拼搏的兄弟，他还是开不了口。
“在外打工的年轻人就这样，调整调整你自己，没事回家看看。别再把情绪带到工作里来，昂？”苗朗拍了拍袁硕的肩膀，起身离开：“哦对了，明天给你表哥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老大有事找他。”
袁硕扬了扬下巴，苗朗点头示意，深深地看了一眼袁硕，关门离开。
......
看着银行自助机上显示的余额，男人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抽出卡，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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