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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问耷拉着眼皮低低的看了我一眼,说:“没有!靠你自己!”
“那我有什么?”
君莫问给了我一个冷硬的下巴。
我的脑袋一懵,难道就靠是他的徒弟这一点和人家去斗?
他又不是李刚,又不是郭德纲,我抬出来他的名号又吓唬不了人,这不就跟脱了裤子放屁似的,白搭嘛?
老吴在下面摩拳擦掌,指着我的鼻子说:“喂!还不下来受死?”
孙子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衡量一下两人的力量,悬殊太大了。
我现在是骑虎难下,不得不战!
不过我还是有胜算的,天时,同一天空下;地理,我居高临下;人和,君大神还需要我的眼泪,关键时刻还是可能帮我一下吧。
输人不输阵,我也昂着下巴,双手叉腰,对着蜈蚣精说:“你喜欢文斗还是武斗?”
啊?
蜈蚣精开始抓比较秃的脑袋,皱着毛反问我:“这两个有区别吗?”
我心说有戏。
“武斗,就是两人打来打去,像平时的拳脚功夫,我想你最乐意选这个。”
蜈蚣精不乐意了:“小丫头,你把我老吴看扁了!你的意思是,我在文斗怕你?”
这个骄兵必败的道理,永远都不过时。
我说:“我不说你怕我,武斗说你的强项,你当然怕输了,才选一个比较有利的斗法。”
君莫问冷毅的脸部线条微微开始柔和,唇角也勾起,颇有点骄傲的意味。
蜈蚣精跳脚:“君大神在这里,我就不开玩笑了,既然你比我小,我就让着你,那又何妨?不过我可说好了,选了文斗,你就可不要后悔,到时候又说我欺负你。”
君莫问难得开口:“你这只蜈蚣,其他的不知道,不过说话嘛,可能还是算数的。”
这算是夸奖了。
蜈蚣精一拍大腿,喜滋滋的:“行,那你说,我们怎么斗?”
我说:“我们现在就在这个山上,开了这么多的杜鹃花,我们各自作一首诗。看到那朵杜鹃花了吗?”
我指了指其中一朵,那朵杜鹃娇羞欲滴,明明还是一个花骨朵。
“我们不能用任何法力,武功,或者任何的外力,只能用嘴巴。谁能把它说开了,谁就算赢!”
君莫问啧啧的吸着气,问我:“你这不是耍我吗?这怎么弄?这个话有没有修炼成精,我又不是草木之体的精怪,怎么可能和它们通话?”
我笑说:“别忘了,我和你说处在同样的条件下,你知难而退还是可以的,别的我可不行,可是吃牛耍嘴皮子我可在行,所以,我就可以把花给吹开。”
蜈蚣精来了兴趣:“真的?你这个小丫头不会骗我吧?”
“我说过我很会忽悠的,一会儿花就让我吹开了,你就说认不认输吧?”
蜈蚣精眼珠子转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成!不过,你年纪小,我让这你,你先把花给说开,我就自动认输。”
我心说这个小心眼,居然想要讹我?
“那行!”我满口答应:“师父你可得替我作主,我要是让那花开了,你……”
我眉梢一挑,给了他一个“你懂得”得眼神。
我左右看了一下,笑着对君莫问说:“师父,麻烦你送我下去一下。”这么高,我没办法跳下去啊。
君莫问眼神戏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手微微一抬,我就飘飘然飞下去了。
他这回给我面子,没有一脚给我踹下去,来一个狗啃屎。
我掉下来以后,停在了我指着的那棵杜鹃树下。
蜈蚣精围上来,看我的眼睛等着那个花骨朵,等着它开。
我回头又看了一眼君莫问,他就高高站在上面,白衣袅袅,看得真又那么雪公子的意思。
再看看蜈蚣精,袒胸露乳,麦色的肌肤上,每一根血管都鼓出来,健壮异常。
我对着那朵娇艳欲滴的花,开口:“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然后我双手合十,闭眼,对着那朵花默默地吹起。
搅尽脑汁的想学过的诗句:“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杜鹃相应红。”
好像对,又好像不对。
我的手又开始摸向头上的发髻,抓着头发,挖空心思的想。
“妈咪妈咪哄,芝麻芝麻开……”我碎碎叨叨的念起来……
反正越玄乎越好……
蜈蚣精猜不到我要做什么,只好把耳朵伸过来,听我在叨念什么,还不时的嘀咕:“吹牛的吧?怎么可能把花给吹开呢?”
我依然不理他,想想后世的和尚念经,我咿咿呀呀的念起来。
我什么都听不到,只听到自己嗡嗡嗡的蜜蜂声,我学蜜蜂叫还是从蜜罐那里学来的,所以,这点毋庸置疑,蜈蚣精最后都被窝吵烦了,他烦躁的走来走去,不时地还催我:“快点啊……”
“喂!雪公子,你这个徒弟不是疯了吧?”
“到底要我等多久啊?”
我在心里问君莫问:“我不用你帮忙,你就告诉我,这只蜈蚣精是属于练习魔功的还是练习正道的?”
君莫问半天没有回应我,我感觉我的连片嘴巴都快震动飞了,大概都念出泡了。
“你自己判断!”君莫问终于用腹语放了一个屁。
自古正邪不两立,往往练习正道的,就算他的心是邪魔外道,至少在光天化日之下,不会明目张胆的杀人,像岳不群,像左冷禅,他们都是玩儿阴的。
像东方不败之流,她是真正的大魔头,可有时候做事还带着那么些正气。
这个不好判断,也好判断。
我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这朵杜鹃的花骨朵,周围还有盛开的,黑色的花蕊还带着那么些邪气。
我的头越来越低,都快挨着那朵花骨朵了……
蜈蚣精在我的身后嘀咕:“小丫头骗子,根本就是骗人,这花骨朵不用法术怎么可能开?喂!你不会想要拖延时间,然后念到明天早上,让它自然开吧?”
我没有理他,专心致志的念经,越来越快,这时候,我的头突然一偏,一口气吹了出去,然后我的鼻子一痒。
“阿嚏!”
我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喷嚏,并不是我想要让喷嚏把花给催开,所以我并没有挨着花骨朵,强烈的气流倒是把它吹得东摇西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