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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寂静，和屋外的狂风大作形成强烈的比对。
叶卿颜努力回想着，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突然，她脑海中闪过了什么。
也就是在那之后，好像整个棋盘都活了起来。
“姓杜的女子，又可能和齐皇扯上关系的，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
“谁？”
“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杜诲儒曾伴其左右，教授其书法。
杜诲儒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是正室秦氏所生，二女儿，后来嫁入国公府，成了国公府的姨娘。”
叶卿颜之所以提起这事儿，是因为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我曾让馨儿去查过杜姨娘的底细，其父杜诲儒暴毙宫中后，主母秦氏苛待杜姨娘母女，我便先入为主地以为，秦氏和那杜家大小姐不是什么善茬。
因为大小姐患上了失心疯，当时身为庶女的杜姨娘才有机会嫁入国公府。
现在想来，杜家的事，其前因后果还真是值得推敲。
首先就是杜诲儒暴毙宫中一事，就连馨儿都查不出半点蛛丝马迹。
当年杜诲儒因何而死，如果皇室真的问心无愧，没有必要隐瞒死因。
然后便是那杜家大小姐失心疯一事，或许与杜姨娘有关，也可能是有人暗箱操控。
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测。”
叶卿颜自认为想得太多，便没有往下说。
但齐国姓杜的人家本就不多，真要查起来，还是有可能查到的。
“不管怎么样，母妃的仇，一定要报。”宋凌煊的语气很是坚决，眸中也多了几分冷冽。
虽然不知道那令齐皇牵肠挂肚的杜姑娘是谁，但叶卿颜却想到了其他女子的悲哀。
云妃和杜皇后都付出了真情，但其实，一开始得到的感情就是幻影。
没想到齐皇也是一个痴情人，可他的痴情，在其他女子看来就是绝情。
他之所以宠爱云妃和杜皇后，只是因为她们与姓杜的姑娘长得相似。
这还真是有够伤人的呢。
“她们都是可怜人，包括皇后。
皇后嫉妒错了人，恨错了人。
她输给了一个死人，却还不自知，这才是最可悲的。”
说着有些伤感的话，心情也变得有些怅然若失似的。
南楚皇宫，太后的寝殿之中。
地上散落着衣物，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
隔着帐幔，能够依稀辨别出里面起伏的身影。
断断续续传出来的低喘声，给这寂静的夜晚浸透了些绵绵的情意。
楚项南是为了问清楚玉簪的事，才会来到太后的寝殿之中，却没想到会撞见这一幕。
太后在后宫之中豢养男宠一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因为她的独断专权，没有人敢明着说三道四。
楚项南本以为，皇兄死后，那个女人会有所收敛。
可没想到，她现在是越来越放肆。
若是父皇在九泉之下看到自己宠爱的女人如此不知廉耻，定然会化为厉鬼索命。
领着楚项南进来的婢女面色格外平静，听着男女的喘息声，她十分淡定地提醒。
“太后，陛下来了。”
床榻上的人并未停止，反而越发卖力。
楚项南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正是因为不想见到那个女人，所以才会在成年之后离开南楚。
没想到皇兄死后，他又得被逼着回来面对。
这个女人，是南楚的耻辱！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床榻上的动静才停了下来。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三个男宠依次穿好衣裳，撩起纱帐，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们个个面容姣好，秀丽仿若女子。
看得出，今晚他们伺候得很好，所以得了不少赏赐。
南楚太后懒洋洋地下了床榻，并未穿上外衣。
微露的柔软，呼之欲出。
一头发丝披散在肩头，赤着脚，站在冰凉的地上。
楚项南懂得什么是非礼勿视，他别过脸，甚是不悦地告诫。
“母后，您贵为一国太后，还请您注意着装。儿臣还是等您穿戴好再……”
“陛下坐吧。”南楚太后的语气有些强硬，摆了摆手，示意殿内的婢女退下。
殿内只剩下二人，楚项南并未坐下，实际上，他想要和那婢女一块儿离开。
“陛下深夜到哀家这儿来，不知所为何事啊。”南楚太后缓步走到楚项南面前，笑得温柔慈爱。
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尽，她眼底也充满了。
楚项南有所警惕地和她保持距离，故作镇定地解释说。
“儿臣来此，是为了向母后问一件事。关于宴会上您所戴的玉簪，是从何而来？”
“你说玉簪啊……”南楚太后做出一副努力回想的模样，实际上，她根本就不想作答。
看到楚项南主动后退，她便又上前了几步。
走动间，她故意将自己的衣裳往下扯了扯，露出那对还算好看的锁骨。
“没想到，陛下你这么在意哀家啊。
居然连哀家戴的玉簪都这么关注，哀家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她将声音放得低软，尽显女爱女未。
甚至，她还在靠近楚项南的时候，故意在他耳边松了口热气。
楚项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连后退几步。
“母后，天色已晚，儿臣还是改日再来吧。”
他说完就想要转身离开，却被南楚太后给拦了下来。
看着那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楚项南觉得自己如同一只羊入了狼窝。
殿门已经被关上，更加令他有了想逃的心思。
南楚太后笑吟吟地望着有些慌乱的楚项南，欣赏着他那张俊朗白皙的脸庞。
只听她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声。
“几年不见，我们南儿都长得这么俊俏了呢。
早知南儿如此在意我，当年，我就会让你父皇将皇位传给你了。”
“母后，还请慎言。”楚项南眉头紧皱，显然听出了南楚太后话中的不怀好意。
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廉耻到了极致。
闻言，南楚太后捂着嘴大笑起来。
她看起来很兴奋似的，毫不避讳地打量着楚项南的身子，眼睛里发出亮光。
突然，她双眼一眯，透出几分危险的气息。
“陛下，你问玉簪的事，是为了叶卿颜那个女人吧。”
那个该死的贱人，已经有了璃王，居然还要来勾引楚项南！
想到这儿，南楚太后的眼神就甚是可怕。
“听闻陛下和她出游石林山，相处得很是融洽。
怎么，你是真喜欢上她了？”
南楚太后步步紧逼，又将自己的衣裳往下扯了扯，露出自己那光洁的肩膀。
楚项南低下头，否认道，“没有，儿臣不喜欢她。”
“你以为哀家会相信你的话么。”南楚太后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楚项南的下巴，用着狠力。
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叶卿颜大卸八块。
“陛下，哀家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说谎的招式可一点儿都不高明。
哀家可以告诉你玉簪的事，但哀家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楚项南只想着替叶卿颜弄清楚玉簪的来历，脱口而出。
不过他问出口后，就想到太后可能提出的条件是什么。
无非就是要他乖乖娶她的侄女儿。
“儿臣会娶晴表妹，希望母后能够告诉我，那支玉簪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其实他已经想通了。
反正拧不过太后，结局都是一样，那他何不早些顺从下来。
只是没想到，他这话一出，就听到南楚太后的嗤笑声。
“你立谁为皇后，哀家懒得管。”晴儿不是她的亲侄女，晴儿的父亲，只是她的相好之一。
当初从齐国逃到南楚，为了能够在南楚立足，她才和那个男人以兄妹相称。
之后她入宫为妃，给了那个男人权势和利益，所以也算是两清了。
“那母后你……”楚项南难免有些诧异。
之前是她强逼着他立晴儿表妹为后，怎么现在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