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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当然又回暖了。
“你好像,对鬼婴妹妹有些生分了呢!”
燕儿姑娘抱着张残的胳膊,取着张残身上的暖意,望着在冰屋外守夜的鬼婴,低声问道。
“嗝!”
张残不由笑了出来,燕儿却一把捂住了张残的嘴,一脸羞红地说:“不许笑!你刚才什么也没有听到!”
软软的小手送到嘴边,同志们,这时候该怎么办?
所以下一刻,燕儿姑娘赶忙又把手缩了回来,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又有些喜不自禁地骂道:“臭不要脸!”
“说了多少次了,别叫她鬼婴妹妹,实则她是个驻颜有术的老妖婆罢了!当然,这个称呼有些夸张,但并不算离谱。”
燕儿撇了撇嘴,显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么一个小巧可爱如小妹妹一般的玉人儿,竟然比她的年岁还要大。
“这一段时间,都没有好好休息,早点睡吧。”
张残融合了月之神石之后,每字每句,都能够直扣人的心灵深处一样,让人不自觉的就因此而共鸣,让人不自觉的,就生出俯首帖耳的顺从。
“嗯,还真的有点困了。”
燕儿少了很多矜持,至少此刻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也不再背着张残。
“很苦吧?”张残想到她不知就里的,就被拉着一起去见龙地二人,或许还要借着她的美色,来迷惑龙地二人,以达成他和鬼婴的目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苦?”燕儿姑娘先是诧异的望了张残一眼,转而欣然笑道:“怎么会哩!这几天,活的很充实,也很有滋味。”
好吧,其实按正常人来说,严寒之下大雪之上漂泊,且星夜兼程,确实是一件很苦的事情。不过这对于一直生活在锦衣玉食的人来说,就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了。
好比方,每天吃着馒头就着咸菜,就是一件很苦的事情。
但是对于吃惯了珍馐的人来说,偶尔吃着馒头就着咸菜,就反而是一件很有乐趣的体验了。
“来,帮忙给本姑娘更衣。”燕儿姑娘若无其事地说。
她的穿着确实笨重,但是既然能够穿得上去,想来凭她自己,脱下来应该也不是难事。再者,这种事情,她有身边的莫愁不用,却只是来便宜张残,其心其意,不言而喻。
那宛如棉被般厚实的大衣,一经解下,燕儿姑娘身上的芬芳,便扑鼻而来。张残大肆痛快的呼吸了一口,登时感觉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舒爽。
“嘻,我说这冰屋里暖和吧?燕儿姑娘都把脸烧了通红了。”张残一边把大衣铺在地上,一边摇头晃脑地说。
“砰”地一下,不轻不重的给了张残一拳。
随后,两只笨重的长靴,张残也笑纳了。
玲珑有致,凹凸有致的身材,就这么显露在张残的眼前。
虽然还有单薄的衣衫在身,但是所谓的诱惑,从来都与暴露与否,完全无关。
张残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而燕儿姑娘除了脸上的羞红与呼吸的急促外,倒是双手抱膝,端坐着不闪不避。一副任君欣赏、任君采摘的样子。
而且,她还略显挑衅的看了张残一眼,似乎在笃定张残绝不敢拿她怎么样似的。
张残深呼吸了几次,干脆也躺了下来,又拍了拍自己的臂膀:“燕儿姑娘要不要试试张残号枕头?”
“好啊,说两句好话听听。”
一旁的莫愁也笑道:“张兄快拿出看家本领,实在不行,莫愁出去和鬼婴妹妹作伴。”
这下子燕儿姑娘更是羞怯难当,干脆就赏了张残一脚。
张残不由笑着叫道:“这算什么事?张某什么话也没说,就遭了这飞来的横祸。”
燕儿姑娘咯咯笑道:“没办法,顺脚而已,谁让你躺的地方这么合适?张大侠大人大量,宅心仁厚,也一定不介意代莫愁受过喽!”
说完之后,又踹了张残一脚。
张残当然学精了,一只大手已经握住了燕儿姑娘小巧的玉足,再不给它逞威放肆的机会。
燕儿姑娘哼了一声,倒也没有抽回去,任由张残把玩她的足弓足底。
她虽然身处青楼,但是自幼才貌双全,一直都是卖艺不卖身,自然也是冰清玉洁。别说身体发肤,哪怕连衣角都未被任何男人触碰过。
此时被张残握着白嫩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的玉足,但觉浑身更是燥热,脸上,也是被灼烧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的红艳。她只觉得宛如醉酒一样,脑袋晕眩眩身子轻飘飘,是从未有过的神奇感受。
一旁的莫愁果真起身,似乎真的要给张残和燕儿姑娘腾开一处空间似的,张残这才笑哈哈的拉住了莫愁:“别闹了!你们两个都好久未曾好好休息过了。”
篝火还在燃烧,再加上张残源源不断自行运转的内力,两个姑娘一左一右都躺在张残的肩膀上,三个人也一起透过冰屋,望着天上隐隐约约又朦朦胧胧的繁星。
“喂,你成家了没?”燕儿推了张残一把。
成家?
张残首先想到的,便是不知下落的婉儿。
这是最早和自己有婚约的丫头。
随后,他又想到了被杨小花害死的发妻,以及那未出世的孩子。
最后,他又想到了落入东瀛人手中、和自己私定终身的凌菲。
“严格来说,张某现在孓然一身,但是,心中却是有牵挂的。”
“说说吧?想听听你的故事哩。”
说完之后,燕儿还把柔软又香喷喷的身子,朝张残的怀里更加靠了一靠。
真的是不经任何思考般的下意识一样,张残反手就搂住了燕儿的肩膀。其实,婉儿和凌菲的影子也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时,他还有些负罪感。不过此时此刻,根本也顾不得更多了。
“无非就是一些生离死别罢了,没什么好说的,人的悲欢离合,大抵如此。倒是燕儿姑娘,一定碰上不少很多好玩又新奇的事情吧?”
燕儿一只小手已经攀到了张残的胸前,还用手指在张残的胸膛上画着圈圈。
“在此之前,就没有任何英雄,能让燕儿姑娘动心的吗?”
隔了良久,燕儿姑娘才笑道:“其实也有!那应该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一个官家的长子,谈吐优雅,相貌俊朗,又才气过人,风度翩翩。燕儿和他相谈甚欢,自然动了嫁人的念头。哪怕作妾,也觉得此生无憾。”
“哦?然后呢?”
“然后,莫愁告诉我,她经过那人家家门之前,看见了一个衣着单薄,怀抱着哇哇啼哭的婴儿的女子,正在大雪的夜里,跪在门前瑟瑟发抖拍门大哭,一边哭,一边喊,她再也不敢阻止夫君纳妾了,看在孩子的份上,千万别把她们娘俩冻死在门外云云。哦,那个‘妾’的名号,不巧正是燕儿。”
张残回过头,朝着莫愁笑道:“看你,多嘴惹的祸。”
随后又转过头:“你掐我干嘛!”
“反正,在那之后,燕儿彻底就对他失望了。甚至一度心灰意冷,夜不能寐。若非当时莫愁百般宽慰,恐怕我都不能撑得过那一阵子的黑暗。唉,满心满肺的意中人,却是一个冷漠到连妻子都能置若不顾的狠心肠,那种打击,真的让我生不如死。”
“我倒是觉得,连妻子都能抛弃,确实是对燕儿姑娘情深义重。”
燕儿姑娘嗤笑了一声,不屑地说:“这种情这种义,小女子命薄,可不敢折寿去享。”
“那这兄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丢了鸡又失把米,两头都没捞着。”
“哪会哩!最后他无奈之下,只能又把妻子给找了回去。”
张残不由噗嗤一笑:“那这兄弟真是个厚脸皮,竟然还有嘴脸去见这娘儿俩。”
“倒不如说这女人没有一点骨气,若是燕儿,真的走投无路,宁可把孩子掐死,宁可之后再投河,也决计不会再踏入那家门半步。”
张残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好死不如赖活着,都是为了生存,无所谓骨气不骨气了。再说,一个妇道人家,你能指望她有什么志气?只能怪她没有嫁对人吧!”
“喂喂喂!”又轮到莫愁在推张残了。
“怎么了?”
“你将来会不会也是一个负心汉?”
“还好,张某或多或少,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良心,应该还不至于坏到无可救药的程度。”
再度睁开眼睛,第一线阳光刚好照耀进来。
透过冰层,阳光折射出七彩的美丽,布满了这个温暖又芬芳的冰屋。
燕儿姑娘和莫愁身上的香气,彼此交互着,形成一股既清新又沁脾的味道,这比之陈年佳酿,更为醉人。
燕儿平静又轻柔的呼吸,铺满了张残的脸庞。她那长长的睫毛,弯着翘起的弧度,只这一点,便让张残百看不厌。
几丝调皮的秀发,也轻轻的挂在张残的脸上,有些痒到心里的舒服和难受。
或许是耐不住张残的目光,燕儿姑娘那明亮又透彻的双目,也随之分开。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没有忍心打破这种宁静,谁也没有忍心打破这种无言的默契。
“嗯——”
一声慵懒,来自莫愁晨醒的呻吟。
张残反手一拍,声音也戛然而止。
燕儿姑娘吐了吐舌头,正欲起身,张残却低声笑道:“刚刚睡醒,迷迷糊糊的,一巴掌就拍到了莫愁的昏睡穴。”
那美丽的大眼睛眨了眨,随后她也嫣然一笑,就坐了起来:“本姑娘要去洗漱了!”
张残也坐了起来,逮着燕儿姑娘白皙的脸上左顾右看:“快看这张美丽的脸,如此干净就去洗漱,这是不是太过浪费水了点?干脆,让张某弄脏点再说?这才叫物尽其用!”
没等燕儿姑娘说话,张残怪笑一声,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大眼珠子一转,那人秋波如水:“其实,我更想待会儿洗个澡!”
一切尽在不言中。
“驾!我的马儿,快跑!”
燕儿姑娘冲着单手拉着雪橇的张残,笑着挥了一下不存在的马鞭。
“呵!马儿马儿!真是,真是贼喊捉贼。”张残淡淡地说。
一段短暂的沉默之后,莫愁和鬼婴齐齐爆出轰然的大笑,那莫愁直接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再也直不起腰。而燕儿姑娘直接从雪橇上蹦了下来,朝着张残扑了过去:“你个混蛋王八蛋!”
她脸上红的,比之刚才从羊皮大衣上剪下的一角,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残这才哈哈一笑,早看出她的脚步不稳,也一手将之托了过来。
“王八蛋,你就会欺负人!”
燕儿姑娘两只小手捧着张残的脑袋,不住的摇啊晃啊,简直把张残的脑袋当做拨浪鼓一样。
“有人来了有人来了!”张残赶忙投降。
三个姑娘左右看了看,随后燕儿姑娘把拨浪鼓摇得更加猛烈:“骗人!哪里有人!”
鬼婴已经不敢对张残如何放肆了,她只是一边笑着,莫愁自然不嫌事儿大的还拍着手:“小姐,今晚家法侍候,看看谁才是驰骋千里的汗血宝马!”
张残再度哈哈一笑,挽住了燕儿姑娘的双手:“好了好了,真的有人来了。”
三个姑娘再度看了看,果然遥远的天边,有数个黑影,正从山上而下,朝这边行了过来。
停止了笑闹,燕儿姑娘又气呼呼地朝着莫愁道:“你这丫头,什么话也敢说!还什么汗血,汗血……”
说到这里,她也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觉得失态之后,就又掐了张残一把。
张残自然苦着脸给忍了。
而五个人影,也眨眼间由远及近,迅速的贴了过来。
“嘶!”
这不是倒吸的冷气,而是在看到那闭月羞花的燕儿姑娘的脸之后,五声战栗般的惊叹。
五个人虽然形态各异,但是面目之中那杀人如麻的冷酷,绝不是装出来的。
张残只能趁他们说出什么污言秽语而不得不翻脸之前,先一步笑道:“敢问龙在天和地势坤两位当家,此刻是否在山头?在下张残,和两位当家是朋友。”
表明了敌我表明了立场,如果他们这五个人还是敢张嘴向燕儿姑娘花花的话,那么,张残也只能用苗刀来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