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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看着就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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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氏心中咬牙,恶狠狠的瞪着面前正哭的梨花带雨的李昭仪,“妹妹可别什么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啊,妹妹在深宫,阿离出了这么大的岔子,可不是我们后宫的女人们可以揽上身的罪责啊!”

    这里人的画外音,她还能听不出来么,无非是想说皇上对那小贱种疏于照顾,让他不合群,他变成了今日的这番样子,也是情有可原的,怪不得他,甚至他自己也是一个受害者。

    多年你不曾和她正面打过交道,即使是姬若离回来后,李昭仪在季氏的面前,也一直都是唯唯诺诺,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如今这绵里藏针的模样,倒是不常见,季氏直到现在才发现,这后宫啊,果然是一个人人都会演戏的地方,她差一点儿就要被这小贱人骗了过去,还以为她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

    可多少年过去了,曾经的小姑娘,早就由内而外全部都改变了,一点儿找不到曾经的模样,可骄傲的季氏全然不会承认,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正是她自己。

    季氏言论轻蔑,她小心翼翼的看着顺帝,又带着某种志在必得,在她看来,这小贱人的说辞虽然有道理,但十分的牵强微薄,在处处都是条条框框和敏感的天家,这些都是不能够被接受的理由,这些离经叛道,都是不能够被原谅的。

    顺帝眼神中有一瞬的停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轻微的叹息声停在季氏的耳中,无疑是最大的喜悦。

    “爱妃何出此言,要说罪过,一切都是朕的罪过,是朕对阿离疏于照顾,也是朕对不起你们母子啊。”

    顺帝伸手将李昭仪拉了起来,眼中愧疚之意满满,他错过李昭仪的肩膀,看向了姬若离和唐淼的那一边儿,神色复杂,让人不知这位帝王在思考着什么。

    “皇上莫要这么说,这实在是折煞臣妾了!”

    李昭仪的肩膀忍不住一颤,看着顺帝又是几分的愧疚几分的怜爱,直道,“这些年苦了你了。”,就将人带入了怀中。

    季氏已经上扬的笑容在顷刻间凝固,现在,她就好像是一个笑话一样,似乎不论自己说什么,皇上都会直接跟她唱反调一样,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明明之前,他们之间还是一切如常,明明,明明一切都不曾改变,却又好像忽然在某一瞬间,全部都变得让她陌生起来。

    “皇后!”

    顺帝的声音不大,但陌生的让人觉得,说话那人不但和自己全然不熟,甚至,还十分的厌恶自己,即使是上一次,在千阕宫,顺帝当着众人的面儿落了她的面儿,说话的语气也不若这样,她茫然不知所措的抬起头,“皇上?”

    “阿离变成这边,也不是他自己想的,你这亲生母亲不但没有心疼,竟然还来奚落,这是你一国之母的风范么?”

    他的声音有力而淡漠,一字一字砸在季氏的心头上,似是跳动的鼓声一样,一声一声的敲击着她的心头,迫得她的太阳穴都一突一突的,不知为什么,她内心忽然蔓延上了一种全所未有的空去,难以言喻的恐惧,在瞬间侵蚀了她的心灵,关于母亲这个词汇,她听着便觉得十分的刺耳。

    不等她回答,顺帝冷硬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还是,你的心里只有风儿一个儿子,忘记了阿离才是你我之间的第一个孩子,他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而不是一个陌生人!”

    季氏眼中的盘算和计较,看在顺帝的眼中,一瞬间放大了他的话语,站在他身边的李昭仪都感受到了因为生气,皇帝身上微微的颤抖。

    李昭仪装作不知道,默默的站在一边儿,看着帝后之间这场还没有正式开始,已经注定了输赢的呵斥争吵,心里除了讽刺,似乎并没有其他任何的感觉。

    耳边似乎有季氏的声音,是辩解还是继续刚才想要抹黑阿离的话题,李昭仪都没有心思去听,皇帝现在对他们母子是有愧疚的,而且这份愧疚最近一直萦绕占据着他的心头,这一仗,胜局早就已经在开始的时候,就倾向了他们的这一边儿。

    多年来,中宫和千阕宫一直是实力碾压和勉强喘息的局面,直到最近,一切悄然的在改变,李昭仪面上不说,心里却明镜似的,天家奢华的楼宇宫殿是这世上最无情的地方,也是最为瞬息万变的地方,一个风吹,就已经注定了局面的风云变幻,即使挣扎,也只能静静看着,什么都不能改变而已。

    李昭仪如今看着季氏,直觉可笑,却并没有丝毫开心的感觉,她别开脸,麻木的看着御花园中的官员和九州各国的官员亦或是皇子皇孙,目光在扫到姬若离的时候,变得柔和,在看到另一个男人时,猛地顿住,不知该如何反应。

    风从背后吹起,卷起了她宽大的衣袖和顺滑的发丝,他站着的那一方天地,似乎也同时起了风,却丝毫不减那人的风度,多年前,他们初见时,似乎也是在一个初秋的夜晚,起了风,周遭火红的枫叶被拽着飘落了下来,他的身影纤长潇洒,虽然瘦削却一点儿都不失风度。

    她曾以为,在这冷漠的后宫中,她已经学会了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也曾以为,自己的心早在这冰冷的深宫内墙中已经死了,再也泛不起任何的涟漪和波澜,也事实清楚的告诉她,她错了。

    她以为麻木不仁的心,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再一次跳动了,她的眼眶忍不住一红,多久了,自他们婚约取消后,自她入宫后,他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

    似乎很久了吧,久到她已经没有印象了,只觉得上一次见面,已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男人侧过脸来,对上她的眼神,有一瞬的失神,继而,又隐去了所有的情绪,冲她温和一笑。

    他依旧是处理感情问题的高手,任何的情绪,都可以在瞬间被隐藏,李昭仪的眸子变了又变,自她入宫以来,奇荒城就似乎关上了城门,尤其是大夏皇宫,甚至成为了一个禁忌的地方,哪怕每年天家有大型宴会都要邀请奇荒城,可他从未出现过,也不让城中的人出现,可今天,他来了,在大夏时局正敏感的时候来了,这又代表了什么?

    年少时,曾经最美好的一段回忆,和如今已经被深宫高墙变得麻木的自己,李昭仪的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他们曾经是那样亲密的关系,如今再一次见到,确是连招呼都不敢轻易去问候的关系,她扬起了嘴唇想笑,可却怎么都笑不出来,最后只是冲着男人微微颔首。

    “那是奇荒城的城主吧。”

    腰间忽然有了一股力道,顺帝的气息在下一刻,自然的侵略了李昭仪的空间,蛮横的阻断了她所有的思考,她努力眨了眨眼,迎着风吹干了眼中的热气,尽量让自己看看这正常些,“是么,臣妾听说奇荒城十分的神秘呢。”

    “嗯,每年朕邀请他们前来大夏,都被婉拒,可这次,奇荒城撑住云逸亲自前来,倒是令朕十分的意外。”

    顺帝浅浅的回应,对已经跪在地上的季氏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只淡淡的看着前方。

    顺帝的话没有什么不对,但他口中的那个名字,却是成功的在李昭仪的心中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这名字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不敢喊出口,埋在心中最深处的秘密和痛,而如今,就这样被顺帝提及,好不征兆的,自己内心最深处的伤疤,被人不经意间撕扯开来,顿时鲜血淋淋,痛苦异常。

    她缓了缓心神,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季氏,体贴贤惠道,“皇上,今天再怎么说都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再者,阿离变成这样,是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也有违孝道,臣妾想,最不愿意看到这样结果的人,应该就是皇后娘娘了吧,她心里该有多难受啊,皇上你就不要再怪罪皇后娘娘了,家事么,说两句也就会去了啊。”

    家事?

    季氏抬头,趁着顺帝没在意,白了一眼李昭仪,她还真是小瞧了这小贱人说话的本事,她说家事,可不就是在提醒皇上,当着九州大臣的面儿,会失了颜面么,这事儿完全可以等着宴会晚了,在去秋后算账,而不是当中丢脸,她这绵里藏针的性子,可真是让人看着恶心,听着更加恶心!

    “爱妃说的在理,还是你最懂事贴心。”顺帝温柔的拍了拍李昭仪的手背,“皇后,你听听,还不赶紧起来,真是越来越没有风范,我看你真是年纪大了,连自家妹妹都不如了!”

    李昭仪和季氏是远方的亲戚,这妹妹说起来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去,虽然季家的族谱上有记载,但也只是对李昭仪那一支一笔带过的关系,季氏从小时候开始,就看不起李昭仪一家,到了现在都是一样,把自己和无远不远的旁系牵扯到一起,季氏只觉是顺帝故意拿来令她难堪。

    云逸和李昭仪之间的互动,很浅很快,只一瞬间,却被人看在了眼里,姬乎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眸,在瞥到他二人之间的互动之后,笑的一场的夸张而诡异。

    姬若离和唐淼之间大胆的行为,和大臣们窃窃私语的议论,在歌舞表演中彻底结束,待众人移步去往正殿,按照规矩落了座,看向高台上正襟危坐的帝后之后,这一切,都默契的变成了不会在谈论的饿话题。

    唐淼顶了君非白的位置,挨着秋楚太子南宫琰,她的小桌板该是和顺帝挨得最近的,至于阴浔么,因为天麟名声在外,和大夏的欢喜也不是很好,被安排在了八国最末的位置上,九州其他官员则紧挨着阴浔的位置来安排,大夏的皇子、贵族、官员被安排在了他们的对面。

    姬若离虽然名声上不好听,还毅然是个世子,但因为是帝后的嫡长子,所以被安排在了最靠近帝后的位置,和唐淼面对面的坐着。

    生日宴么,在唐淼看来,也是个十分无聊的事情,无非的许多人来恭贺生日,季氏因为是皇后么,所以恭贺的人就变成了九州的官员,但她一直没想通,为了这么个女人的生辰宴,其他八国的太子重臣全都赶来,这样的规格算不算太高了一些。

    当然了,从她踏进大夏之后,她渐渐地明白了这些人为什么聚集到这里,也就不奇怪了。

    她忍不住用余光瞥了一眼陈国太子的小桌板,这哥们似乎并没有来,作为空着,也没有人代为出席,或许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个名人,不要意思出来?

    她用手支着自己的下巴,无聊的打量着周围,发现其他几桌的太子皇子也有人盯着她看之后,甚至是带着打量的视线,那眼神,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顿时整个人都不自在了,她心里一麻,转过脸来,低头看着小桌板上的菜肴,殿中官员的话、顺帝的话,通通当做是当年高中班主任班会时的训话,充耳不闻,只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可以伸筷子用膳,必进么,从进宫到现在,她还什么都没有吃过呢,早就已经饥肠辘辘了。

    顺帝一番感谢词发表完之后,各国的太子皇子都奉上了自己的礼物,唐淼自不必说,是第一个被推出来的,凌琪和权继尧十分自觉的走了上来,奉上了礼物,“愿娘娘福与天齐。”

    凌琪一手推开锦盒,是一十分精致的象牙扇子,雕刻的十分的精美,季氏浅浅一笑,“替我谢谢陛下的心意,只是不知为何少尊主这样的江湖人士会参与到庙堂上来,本宫听闻少尊主素来潇洒,游历人间惯了。”

    她笑的让唐淼感觉自己掉进了蜜罐子里,顿时浑身的不舒服,听听这是什么话,好像谁稀罕给她过生辰似得,她来了,感情还给她掉价了?

    所以说呢,这女人才讨厌来着,怪道阿离不喜欢她,这分明就是个后妈不如的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