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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灭了烟蒂,他转身坐进了车里。
“照常。”薄黎冷笑,“老子出马,谁敢坏事?”
黑西服男大吃一惊,“那明晚的交易?”
“有内鬼。”薄黎弹了弹烟头,茶色眸底透出一丝残酷寒芒,“火车上有警察在查,我顺势往警局塞了五个小混混,让平四找人去查了。”
“尊爷的吩咐,明晚十点十四分在码头做交易。”
“老子拐来的一小妞儿。”薄黎也不急着上车,背转过身去抽了口咽问:“事情都办好了?”
黑西服男愣了一下,“爷,这是……”
薄黎反手一推,先把南宛塞了进去,南宛下意识要爬出来,薄黎啪一声甩上了车门堵住了她的出口,气得南宛拍着车窗大骂。
副驾上下来一个黑西服男,一边恭敬地朝薄黎行礼,一边开了后车座的车门请他进去。
没等南宛应答,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车从暗夜里驶过来,稳稳停在薄黎面前。
“都顺,不是么?”薄黎来了兴趣,猛抽一口烟,抬起一条胳膊压住南宛的肩膀,“妞儿,怎么着,陪爷在这碧港逛逛,保准让你顺畅了气儿。”
“是顺了你的意吧!”
薄黎反倒笑了,沙哑又带着鼻音的嗓音听起来有一丝戏谑,“跑了不更好,给沈家南家啪啪打脸,不顺了你的意。”
她怒火滔天,涨红了面容。
“赖你,就赖你!要不是你横插一脚,我爸妈会逼得我择日就嫁给沈世旭?要不是硬逼我嫁到沈家,我会连夜跑路?”
“算个毛线账,老子拉你出火坑,你自个儿又跳进去,赖谁呢。”
南宛甩开他的手,他不搭理她,朝的士司机甩了一下手,司机开走了,南宛拦都拦不住,气得一脚踢过去,“你存心的呢,我告诉你,你上次搅我相亲那事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喂,你没病吧,我去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下来。”踢开车门,他用嘴巴衔住烟,伸手拽出南宛,“大晚上去什么淞水镇,跟老子走。”
点亮了一根烟抽了一口,他突然记起来南母卖女儿似的行径,又朝准备上车的南宛看了一眼,走过去抬脚拦住她要关上的后车门。
薄黎扫视南宛身上这套白运动服,匡威的,不便宜,他有些搞不清楚她的想法,明明不是个穷人,却非得要向穷人看齐。
“……”
“不行,再便宜点……”
“姑娘,实话告诉你,打表更贵,我见你一个姑娘家这么晚还出来,给了你便宜价了。”
“三百块你坑我呢!”
“这个时间拉去淞水镇价格肯定是双倍,打表也得双倍!”
回头,见南宛正招了一辆的士和司机讨价还价。
薄黎收回震惊的目光,一踢地上被打得哭爹喊娘的五人,叫来不远处车站里的安保人员报了警带走了那五个小混混,又打电话给平四嘱咐了几句。
“原来是一只功夫猪。”
他还真当她白瞎了那张脸蛋,又不是拍英雄救美的戏码,说起来,她刚才还怕他一个人对付不了那群小混混。
南宛一甩头,朝他挤了一下眼,“到底谁才是猪?”
薄黎踢腿扫开跟前的两人,回头看到南宛的举动,愣住了。
避过的同时,她收势一抓男人臂部,使力一投,给对方来了一招华丽丽的过肩摔。
薄黎微微蹙眉,还没划开手里的火柴,南宛已经以极快的速度避过了尖锐一刀。
三人顿时有了对策,两人继续扑向薄黎,另一人飞快抓向南宛。
扑向薄黎的另外三个男人全都犹豫了,眼带惊恐,举着刀对视了一眼,突然瞥到薄黎身侧的南宛。
过半晌,才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薄黎面对半包围之势稳身不动,抬腿一脚踢向那个火车小伙的命根子,砰一声,小伙的刀还举在半空,身子弯曲前倾,却是蛋碎了,再也动不了。
余下的四个男人惊愕过后纷纷拔了刀一扑而上。
虽然是为了自保,但这招手段未免也太毒辣了。
南宛也没反应过来,朝地上嘶嚎打滚的男人瞧了一眼,又瞥到薄黎手里的火柴匣子,顿时恍然。
这个突发变故也吓得其余四人震惊后退。
男人猛地发出一声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弃了水果刀握住突然黑暗的右眼,痛得在地上打起了滚。
一缕黑烟升腾而起。
火柴不偏不倚落在了男人的右眼里,顿时灼伤了男人的眼珠子。
摸出一盒火柴,他擦亮了一根,突然屈指一弹,将那带着星火的木梗子划向带头男人的右眼。
薄黎扫了眼他们手里的水果刀,嗤笑了一声,“小子还挺狂,没上过道也敢出来瞎混,不怕被人折了小命。”
眼下黑灯瞎火四处没人的,谁还能碍着他们办事。
他暗中观察过薄黎好久了,这男人虽然狂了点,但看衣着精致,双手白皙细腻,一看就是个没宰过鸡的贵公子,他们兄弟五个对付起他来还不容易?
火车上的小伙狞笑,“小子,你是活腻了吧!本来也不想捅你,谁让你扫了老子的兴!”
他早知道火车上那个男人心怀不轨了,南宛这头猪,大半夜一个人跑出来就算了,还一点警惕心都没有,被人拐走了也该!
薄黎避开她的触碰,回身对视那五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神色不变,嘴边噙着一抹冷笑,“来的够慢的,这不一出火车就可以一刀捅过来了。”
“呦,妞儿变脸变得可真快。”
“喂!”南宛连忙去拉背对着这群男人站着的薄黎,“快走!”
男人的脸上都露出不怀好意的流气神色。
目光再往下滑,瞥到了这五个男人手里都握着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他的身后转出了五个年轻男人,就着暗淡路灯,她认出其中一个是在火车上被薄黎骂跑的小伙。
她瞪着他,视线一转,忽然愣了愣。
南宛走得匆忙,没有事先订好旅馆,此刻正暗自琢磨,身后却一直跟着薄黎,让她难以静下心来。
淞水市虽然到了,淞水古镇却还很远。
火车站外面漆黑一片,薄弱路灯穿不透这片黑幕,远处的高楼散着霓虹之光,渗出模糊的光线。
“喂--”
“骂你。”
“你骂谁呢!”
“猪。”薄黎手插裤兜,斜斜站着,满身痞意,也满身狂傲。
夏夜的风吹过来极其凉爽,南宛却感到有一丝烦躁,一拂被风吹到面上的发丝,回头怒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一直到出站,薄黎还跟在南宛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