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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荣很愧疚。
但他死要面子活受罪。
陈慕完美的利用了自己的优势,在程锦荣愧疚的恨不得磕头谢罪的时候淡定的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敢对老子甩脸色,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处境,一个阶下囚也敢这么放肆,哼~
甩着袖子气哼哼出门的陈慕还不忘吩咐婢女团的姐姐们不要为难程锦荣,他不愿意吃饭也不要勉强他。说完自个儿绕到厨房摸了两个香喷喷热乎乎的肉包子填肚子去了。
经过了这么几个世界,陈慕再怎么与世无争懦弱无欺也多了点血气,人呀打斗欺善怕硬,想程锦荣这样的,陈慕自认对他十分够意思了,可这人,一开始对他就没个好脸色,如今知道他是魔教教主,更是恨不得杀了他。
陈慕也是纳闷,这些正派的人到底是怎么被洗脑的,他们九重楼说到底也没干什么天理不容的坏事,怎么就被这些人喊打喊杀的呢?
啃完了肉包子,又喝了两碗清香的米粥,陈慕捧着肚子搁下碗,有点昏昏欲睡。
唉,不管这个社会有多少匪夷所思的事情,都不干~他的事情,陈慕晃悠悠离开厨房,习惯性的开始了迷路之旅,也幸好陈慕轻功好,在不注山上来回逛了两圈总能碰到琼花院。
程锦荣坐在屋子里,懊恼的咬着下唇,整个人阴郁的不得了。
他明明是喜悦的,无论是在名剑山庄的再见还是被他一路照顾直到安置在这个他惯住的院子,他心里明明是乐意和他待在一处,甚至想要多亲近他一些,但是······
程锦荣攥紧拳头猛地砸在桌子上,吓得刚收拾好饭桌正准备替房间里的插瓶换水的小姑娘一个哆嗦,随即目光凶狠不屑的瞧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出了门。
我们教主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么一个五大三粗不懂体贴的臭老爷们!
程锦荣在屋子里呆了两天受不了了散步般出了门,陈慕听到手下人的汇报也不怎么在意,只让人好生照料着,别惹人不高兴。
他巴不得程锦荣天天出来遛弯,赶紧的把那些正派人士弄走呢,他这么识相反而让陈慕轻松了不少。
程锦荣在不注山上胡乱溜达,渐渐的摸~到了关押正派人士的大概地点,陈慕就像不知道似的,每天去找南霜商量一下帮派大事,偶尔去看看不老实的冷佩春,甚至还抽~出时间给瞎婆婆送了一回好吃的并促膝长谈了两个时辰。
这天,天色阴沉,隐约下了小雨。
细密的春雨打在脸上,有点冷,小风一吹,更冷。
陈慕不怕冷,但也不爱受冻,于是拿了本书坐在暖阁里装读书人,有人跑过来汇报程锦荣放走了战俘时,陈慕只冷淡的点了点头:“不用拦他。”
自认为做了一件大事的程锦荣站在不注山的半山腰上看着隐入林中的身影松了口气。
转身却看见一个童颜白发的男人面无表情的望着他,程锦荣浑身紧绷,下意识的做出防御的姿态。
南霜盯着他瞧了一阵,冰冷的视线中带着一丝疑惑,似乎在奇怪陈慕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毫无特色的平凡人,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在雨线落下时淡定的撑开油纸伞慢悠悠的离开。
程锦荣被雨水糊了一脸,想到刚才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有些心虚,正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就听见有人喊他:“程少侠,您怎么在这?下雨了,我们教主正找您呢。”
程锦荣看着来人,是一个娇俏的女子,明明是担忧的话,她却不怎么高兴,扔给程锦荣一把伞转身就往来时的路走,见他不跟上皱了皱眉:“程少侠,快走啊。我们教主在等您呢!”
程锦荣想到那个笑起来眼睛亮晶晶却很爱哭的人,不自觉就快走了几步,身上被春雨打湿撑开伞已经没有多大用处。
陈慕确实在等他,不过只是顺便罢了。他看书看得眼睛疼,干脆站在廊下眺望远方,雨线被风吹斜落在他的衣服上,潮潮的有点冷,陈慕正想回去换,就看到远处行来的身影。
程锦荣撑着伞跟在一个婢女身后,脸上的表情轻松愉悦,带着点属于年轻人的高傲。陈慕觉得,这才是程锦荣的样子,这才是程锦荣该有的样子。
张杨恣意,却又温厚宽和,和剧情书里的即使知道他是魔教教主仍试图温暖感化他的主角攻慢慢重叠,变成了一个鲜活的,会耍脾气也有黑暗面的人,而不是片面的文字。
他看的呆了,等到有人伸手将他被雨水打湿的发丝勾到耳后才反应过来,睫毛颤抖着看向眼前的青年,弯起眉眼笑了笑:“你回来了。饿了吗?晚饭想吃什么?”
程锦荣也笑了笑,温和大方的回答:“天气不好,不如吃火锅怎么样?”
陈慕点头,笑嘻嘻的:“好啊。”
他不去问程锦荣今日做了什么,程锦荣也不会主动提及,两个人的关系诡异的转了个弯,却让人舒服很多,最起码,琼花院里的婢女们对这个以前总是不给人好脸色看的正派少侠不那么敌视了,甚至有人已经被陈慕感染,开始对这个人嘘寒问暖。
程锦荣在偷偷摸~摸解救正派战俘的过程中,越发的感受到陈慕内心的柔软和脆弱,也慢慢坚定了他要拯救这么一个失足少年的决心。
果然,一旦在经历了最初的恐慌失控之后冷静下来的男人又变成了渴望拯救世界的中二病。
陈慕还不知道自己帮助了一个基佬发现自己性取向并成功渡过最初的恐慌期,他正乖巧的坐在南霜旁边的竹椅上,听这位一向冷冰冰的人高深莫测的指导。
“听说你前些日子带回来一个正派人士?”
陈慕点头:“是。他叫程锦荣。”
“教主。少年人心浮动,但也要把握好分寸,不可忘本,更不能没了底线。”南霜悠悠的说着话,拇指缓慢的摩擦着手里的白玉细颈酒瓶,见陈慕许久没有答话,他的目光终于落在他的身上,却是压抑不住的悲痛。
陈慕低着头,他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纵容程锦荣,只好避而不答,丝毫没发现,南霜目光里的迷茫和快要压抑不住的冲动。
南霜喝了口酒,压抑住内心的躁动,他狠狠的闭上眼睛,嗓音里满是疲惫:“你回去吧。”
陈慕点头作揖告辞,最后看了一眼南霜,这个人的眼角已经出现了细纹,却还是那般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人不敢靠近也不知如何才能靠近。
他收回视线,吐出一口浊气,心情安定下来,罢了,以后的事情,他也管不着。
南霜知道他在看自己,即使只有一瞬,却足够他血脉贲张,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样,就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只是被人看一眼便会失态到如此地步,他仰头迷茫的看着头顶的竹子,他怎么会这个人动了心思呢?
他明明,那般不喜这个孩子,如今,却······真是造化弄人吗?
陈慕怎么知道自己无意间主角光环附身似的,所有看到他的男人都莫名被吸引,他只等着程锦荣把那些俘虏放完了,然后差点被一个中年大叔忽悠走,这才优哉游哉的追上去。
也是陈慕这回运气好,程锦荣虽说要走,但到底心生不舍,脚步跟生了根似的磨磨蹭蹭没走多远,就被迷路了许久的陈慕给撞上了。
看到程锦荣,陈慕迅速的调整状态,他睁大眼睛,高贵冷傲的看着站的笔直丝毫不觉得自己
做了坏事的厚脸皮的不行的程锦荣,冷静的问道:“你要走?”
程锦荣点头:“是。”
陈慕心底吐槽:这些正派人士果然都是厚脸皮,你瞅瞅这个,干了坏事还理直气壮地,你还有理了!
“你走,大可直接告诉我,这般偷偷摸~摸算什么?”
程锦荣看着他,语气有些悲伤:“我要走,你便让我走吗?”
陈慕忍住翻白眼的*:“不会。”
程锦荣扯了扯嘴角还没完成嘲讽的表情就听到陈慕说:“现在不会,过段时间,我忙完了教中事物可以陪你一起,你想去哪里?”
程锦荣说不出话了,他看着眼前懵懂的看着他的少年,越发觉得自己不堪起来,这个人他不是早就知道的吗,明明比所有人都单纯正直,明明比所有人都光明坦荡,明明对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的真心······【大雾】
程锦荣浑身颤抖着,他想靠近这个人,却见陈慕微微皱眉,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向倒在一边脸色发白的中年男人:“是他要带你走吗?”
那人咬着唇,明明已经惧怕到极点,偏偏还要嘴硬:“魔头!你要杀要剐赶紧动手,不然,我······”
陈慕手中月仙锁微颤,及时制止了这位不知名的炮灰大叔的作死之路,陈慕力道拿捏得好,那人吐出一口鲜血,样子惨烈其实并没有多重的伤势,只是程锦荣显然不知道,他冷静的看着陈慕,良久才说了一句:“分明不关他的事,你为何伤及无辜?”
陈慕又想翻白眼,这次他没忍住:“你以前杀的九重楼的教众他们不也很无辜?”
程锦荣张了张嘴,想反驳,却突然意识到这个人他是魔教的教主,他是九重楼那么多人的领导者,他即使再怎么无辜单纯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已经受到了影响。
程锦荣看着陈慕,第一次如此清晰而明确的认识到,他必须把他带走,对,他不仅要自己走,还要带走九重楼的核心人物,他们的教主,陈慕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