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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高山流水般的琴音自濮阳澈的指缝间流泄,此时的他席地盘坐,清冷而俊魅的容颜因染上了笑意,让人心往神驰。
如瀑的黑发随风雪而舞,两耳鬓的黑发却梳向后脑,两缕合在一起,用一柄小玉梳扣住,合在一起的束编成辫,柔顺地垂下,末梢由一条玉色细丝带束着,显然是先前刑若悠无聊时的杰作。
让他张狂飞舞的黑发,多了丝丝精致和细腻。
他的腿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近乎与白雪融为一体的古琴。
是冰弦,当初刑若悠在宴会上用得就是这一把古琴,扰乱了戚络黛傲然不可一世的心神,也俘获了万千男女的倾慕之心。
尽管她的坠崖让魏吴两国开战,世人都传她为红颜祸水。
但提及她的美貌与才学,几乎无人不赞不绝口,皆会不由自主地露出神往之色。
刑若悠手中的动作微顿,她还是头一回听见濮阳澈弹琴,琴声时而悠扬悦耳,时而高荡起伏。
如空山凝云,又若江娥啼竹,能引得昆山玉碎凤凰叫,更可让芙蓉泣露香兰笑。
与刑若悠的琴音相比,濮阳澈的琴音浩荡之气胜出一筹,婉约之气却少了半分。
但皆为千古绝奏,绕梁之音足以让世人浑然忘我。
停顿只是一瞬,下一刻,刑若悠便跟着濮阳澈琴音的节奏再次舞动起来。
如九重天外坠入凡尘的仙子,水蓝的长袖所过之处,宛若剔透的波光照耀着流雪,美不胜收。
风雪中,他颀长而单瘦的身姿,却又散发着尊贵如神祗的王者之气。
若是哪个女子看到他此时那双翠眸中无限宠溺的深情,恐再无法恋上世上其他男子。
纯白飘零的雪色中,一奏一舞,书写着世间惊才绝艳的篇章。
唯一的遗憾,恐就是没有观众了。
“噌”地一声破音,打乱了先前完美的节奏。
濮阳澈赫然弃了手中的冰弦,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就要倒在雪地中的刑若悠。
好在,接住了她。
她此时比雪还白的脸色和紧闭的双眸刺痛了他的心,而她嘴角和雪地上的血红,更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若悠······”濮阳澈的声音在颤,抱着刑若悠的双手也在颤。
“咳!咳咳!”
虚弱地咳了几声,刑若悠微微有些懊恼,费尽睁开眼时,他们已回了屋内。
“我没事的。”
她刚刚正在舞动,体内的毒素却突然不受控制地爆发了,如山洪般无法压抑,她才会吐血坠落,濮阳澈才会被吓得魂不守舍。
这次的毒发毫无预兆,比起上一会,时间似乎又缩短了。
虽然乐翎不在场,可濮阳澈却用玄气强行压制住了她体内奔腾叫嚣的毒素,让她不至于那么难受。
濮阳澈没有说话,拥着她的双臂却依旧轻颤着,可见他方才究竟有多紧张彷徨。
在看到她自空中坠落的一瞬,他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眼睁睁看着她坠崖的时候,灵魂似乎被抽离体外,整个人都空了。
刚才她因痛苦闭上眼睛时,他真的害怕她永远都不会再睁开。
千军万马、牛鬼蛇神面前都不会变色的他,竟因她的一次意外毒发,失态得仿佛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
见他如此,她比他还心疼。
伸手抚上他比她还白了两分的脸颊,刑若悠努力笑得自然一些,重复着:“我没事的。”
濮阳澈依旧没有说话,可唇却抿成了一条线,眉心更是皱得死紧。
“阿澈······”
她的指尖揉着他的眉心,想要抚平那些恼人的褶皱。
可手却被他牢牢窝在掌心,对上他眸中依旧震荡不止的墨翠,她无奈咬着唇,将眼中的泪意生生逼了回去,撒娇却又带着蛮横道:“我不要你这样!”
垂眸掩去所有痛苦之色,濮阳澈的眉心也跟着渐渐舒展,再抬眸时,眼中只余一片疼惜,另一只手来到她的胸口:“还疼吗?”
如夜色的呢喃,奇迹般地让刑若悠真的似乎感觉不那么疼了,所以摇了摇头。
可濮阳澈却不怎么信,掌心依旧在往她的胸口源源不断地输送玄气。
当初他身中绝毒入骨髓,最了解发作时那种痛不欲生的苦楚。
如今刑若悠的毒也入了骨髓三年之久,而且还是几种混合的毒素,痛到了怎样的程度,濮阳澈根本不敢想象。
“现在真的没有刚刚那么疼了。”
刑若悠很是认真,方才突然发作的那一瞬,她真的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或者说,比死还痛苦。
说来也奇怪,最痛的地方居然就是前世中枪的心口,她隐隐觉得似乎什么地方有着一种奇怪的联系,也究竟是什么样的联系,又无法看清。
好在刚才的发作非常短暂,那种痛苦也就持续了几秒钟,后续的痛苦几乎被濮阳澈的玄气所瓦解,她现在除了虚弱了些外,并无大碍。
濮阳澈依旧不放心,依旧不断地将周身玄气输给她。
刑若悠本就虚弱,玄气驱散了她周身的痛楚和寒冷,让她舒展着不自觉竟沉沉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天竟已经亮了,近在咫尺的是他没有倦色却带着焦急的俊颜。
“说了不喜欢你皱眉头!”
伸手戳中他的眉心,刑若悠佯怒着竖起了眉毛。
眼中闪过无奈的宠溺,濮阳澈还是听话地松了眉心,手指却探着她的脉搏,确定无碍后,才稍松了口气:“这次的大会,你不必出手,交给我和小钰他们就是。”
“这怎么行!”她的修为虽然不济,但可是他的王妃,怎么可以干站着什么都不做。
而且,她若要收复逍遥宫的势力,若是不露两手,他们就算是她爹娘的属下,也未必能真心臣服。
濮阳澈还想要劝阻,可门外却传来属下的汇报,道是逍遥宫的人向刑若悠送来了邀请函,似乎是要让她归位。
这下刑若悠的底气更加足了:“阿澈,我知道你担心我的身体,可毒发是有周期的,度过毒发期后,我便与常人无异。”
“不行!”
濮阳澈却拒绝得斩钉截铁,什么都比不得她的身体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