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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王府,护院们见到刑若悠平安归来,皆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不过见她身后还跟着靖王殿下,各个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怪异。
濮阳钰满心都在担心刑若悠体内的毒,根本不会管那些护院们的眼神,刑若悠更是见怪不怪。
二人便跟没事人般来到了濮阳澈居住的庭院,不无意外地受到了濮阳澈的冷面招待。
在进屋之前,刑若悠还若有似无地瞪了濮阳钰一眼,才深吸了口气,朝桌案后的濮阳澈展了笑颜:“王爷!我拿到‘洗髓鼎’了,今日就可以为你驱毒!”
濮阳澈如古井般静谧的碧眸中有了一瞬的波澜,可很快却归于平静。
他着实没料到她真的能得手,敏锐地感觉这次的事情与她上次不愿说的“秘密”有关。
可这一切,都不足以驱除他此时心中滔天的怒火。
她与濮阳钰在外面待了整整一夜,进门之后还这般堂而皇之,连个解释都没有,她究竟还当不当他是她夫君?!
尽管濮阳澈知晓刑若悠和濮阳钰之间绝不可能发生什么,可一想到她与别的男子有他不知晓的秘密,濮阳澈就控制不住内心的暴戾。
刑若悠说了天大的好消息,换来的还是濮阳澈那张冰块脸,微微撇了撇嘴角,直接将他的情绪忽略,朝猎影和小奇等九人道:“你们几个去外面守着,这七天不准任何人出入庭院,加强王府戒备,听明白了吗?!”
“明白!”猎影等人齐齐答道,心中都止不住激动。
自家王爷被体内的毒素压抑了整整三年,不能远离那个冰洞太长时间。
如今终于能解毒,自家王爷一飞冲天的日子要到了!
他们虽都是濮阳澈成立的“杀手炼狱”中培育出来的顶尖高手,可皆受过濮阳澈的恩惠,自然对他死心塌地,也是真心希望刑若悠能替濮阳澈解毒。
相对那九人的激动情绪,当事人濮阳澈和刑若悠却冷静得多,仿佛这并不是件多么值得兴奋的事情。
猎影和小奇退下后,刑若悠才行至濮阳澈身边:“王爷,我们去冰洞吧,那里条件更利于替你驱毒。”
濮阳澈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视线掠过刑若悠,直视她身后的濮阳钰:“你先回去。”
那四个字,冷得让空气都能结冰。
他还有很多话要问刑若悠,不想有第三个人在这里打扰他们!
濮阳钰这回却倔强得很,唇抿得死死的,坚定地摇了摇头:“三哥驱毒凶险万分,不能有丝毫闪失,止忧一个人恐招架不住,我留下来帮忙!”
这话说得确实不假,可濮阳钰更担心的是刑若悠的身体。
他知道她为了瞒过濮阳澈,一直强行压抑体内的毒素。
可这样一来,更容易遭到反噬,毒素沿着她的骨髓扩散反而会更加迅速。
这让濮阳钰心疼不已,嫉妒濮阳澈的同时,也算是看清刑若悠对濮阳澈的用情究竟有多深。
想到濮阳澈为了自己的霸业,还可能迎娶她人,濮阳钰就越发为刑若悠心痛,看向她的眼神都变了。
刑若悠对濮阳澈的情意,只要能给濮阳钰一半,他也愿为她做尽天下事!
可惜造化弄人,越想,濮阳钰就越不甘,越心疼。
距离这么近,濮阳澈怎么可能没发现濮阳钰的异样,周身冰寒更甚,甚至现了杀机。
夹在二人中间的刑若悠看得心惊肉跳,她可不想这兄弟二人关键时刻掉链子大打一场,忙拉住濮阳澈的大掌,巧笑嫣然:“王爷,先驱毒吧,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
言罢,刑若悠不由分说地拉着濮阳澈起身往冰洞的密道走去,还不忘回头狠狠地瞪了濮阳钰一眼。
这家伙脑子锈了还是怎么回事,要真被他这么闹下去,她的秘密铁定是保不住的!
好在她脑子转得够快,而濮阳澈和濮阳钰也不是完全非理智之人,都强压下心中的不快后,来到了冰洞。
刑若悠从医药房取出了预先准备好的“暗夜七星”和其他各种需要用到的药材,才从怀中取出了巴掌大小的蓝色“洗髓鼎”。
看到这个“洗髓鼎”的一瞬,濮阳澈就已确定了它的来历,微眯了眼。
因为它就是那个信封上“蓝色八角鼎”的原型之一!
刑若悠知晓瞒不过濮阳澈,如今只是装傻充愣地对他笑了笑,正准备动用意念让“洗髓鼎”变大,黑豹却“嗖”地一下飚到了她面前,金眸灿灿发光:“女人,你手上怎么会有炼丹师的鼎炉?!”
黑豹口中的“炼丹师”不是普通的医师,而是修炼者中拥有炼丹天赋的“炼丹师”!
刑若悠的眉梢几不可见地跳了跳,她从这个“洗髓鼎”能大小自如,还可以对她“滴血认主”开始,就猜到这个东西与修炼者一定有关,只是没想到黑豹竟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最后面的濮阳钰却突然跳起来大叫:“止忧!三哥!你的冰洞中怎么会又如此野兽?!”
言罢,他竟是抽出了佩剑,朝黑豹刺了过去。
黑豹本就被濮阳钰那句“野兽”给气得不轻,见他还想攻击自己,也不客气地开始还击。
不过它倒是听了刑若悠的话没有真伤濮阳钰,只不过是让他的形容十分狼狈。
刑若悠见濮阳钰与黑豹过招一时半会儿过不来,才再次用心念催动“洗髓鼎”变作浴缸大小,将融化成水的“七月流雪”全部倒入其中,在“洗髓鼎”下燃起了微火,才行至濮阳澈身侧,竟是伸手要为他宽衣。
濮阳澈却一把按住她的手,眼神若有似无地朝濮阳钰所在的方位瞟。
刑若悠却是有些好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六爷自身都招架不住,根本注意不到这边。”
顿了顿,她突然转头瞪向冰壁裂缝深处:“果果,你也不准偷看!”
果然听到果果一声怪叫回应,刑若悠才开始解他的外袍。
她的动作很慢,很轻,仿佛要将这一幕刻在脑海中一般。
她知道,以后就是想,恐怕也不会再有机会了······